如此了得，没有马上杀他，对四名老妪估计也留了一手，着实应该感谢。
“多谢姑娘相救。”
这名少女正是姬皓月，幻颜草在妹妹身上，妹妹变做了他的样子。幻颜草只有一棵，他变不成妹妹的样子，只是用了女体容貌身量，独自行走暗处。避免被姬家自己人发现，麻烦。
所以，叶凡这一群脱身落单后，他才出现。
“名字？”
“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叶凡略带夸张地道，“不问问我是什么人？我不是妖修！和那些大妖没有关系！我也是被迫的！”
“……”紫衣少女看着她。
“再说，我也还没问你是谁……”叶凡笑了笑。
紫衣少女完全不吃他这套：“名字。”
“你还真是执着，看在你长得这么美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叫叶凡。姑娘贵姓？”
此时，远空传来爆响，金莲朵朵，颜如玉显然脱身出来，化光而至，她看到紫衣少女，马上运起妖帝圣兵，镇压下去！
叶凡面前的紫衣少女正是姬皓月，古镜和小镜都不在他手里，空手对抗帝兵，他没有陨落，却唇角溢血，倒飞出去。
“我被人追杀，你与我同行，将九死一生，只能靠你自己了。”颜如玉对叶凡道，说完再出手，炽烈金光震裂周边峡谷，想立毙紫衣少女。
姬皓月虽然狼狈，也没用祭出异相，他跌落峡谷之际，却把叶凡也带了下来。
颜如玉一击得手，远遁。叶凡只得靠自己，他祭出小鼎，朝紫衣少女压落。
姬皓月方才为帝兵所伤，一时大意又被叶凡禁锢，看叶凡还在打出一道道神华，试图封印他的苦海，抿了唇不说话，只侧着头看着他。
叶凡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他相信紫衣少女不能动弹后，才道：“你们姬家人太多，万一遇上……需要你当一下护身符。”
能力抗帝兵，叶凡觉得这少女肯定不简单。
姬皓月表示不悦，不屑，不想表达任何意见。
第14章 随波逐流
叶凡知道，颜如玉护他时，肯定有追来的姬家人看到。往峡谷外走，若被发现，很难逃脱。
这时候，黑暗的峡谷裂缝内隐隐传来水流声。
“地下有暗河……”叶凡转身抓起紫衣少女，往裂缝中跳去。
这种十足被动的体验，对姬皓月来说，新鲜得很。
足足往下坠了四五百米，两个人才落到实地。
姬皓月正观察湍急的暗河流向何方。叶凡竟然抓着他直接跳了进去！
冲向远方。
“你……”姬皓月忍不住想训斥。
“原来你还记得会说话啊。”叶凡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被吓傻了。”
因为封了紫衣少女轮海，又在急流之中怕被冲散，叶凡抓着少女的手臂，把他困在怀里。
这个姿势，两人在水流强力冲刷中，被迫靠得更加紧密。若不是对方外表是个十三四岁不知事的少年郎，被他抓住的是自己，不是宝贝妹妹，姬皓月肯定不顾一切下手劈了。
他虽然重伤在身，没有怒火冲天。叶凡在求生道路上也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毕竟虽然现在皮囊是十三四岁，在地球时候，他是个二十八岁成年人！嗯……十七八岁小姑娘即使在他现在眼里看来，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他怀里的紫衣少女别扭地转过头，看别处：“地下暗河，不知会流向哪里，可能数天、甚至数月无法重见天日。或与海眼相通，或进入邪煞之地。你不该跳进来。”
“总比落在你们姬家手里强。”叶凡淡淡道。
“不会害你性命。”紫衣少女微微皱眉。
“呵呵。”叶凡不为所动，“你是姬家什么人，姬皓月与你什么关系？”
“……”请问，你这个问题，让姬皓月本人如何回答？
“你连帝兵，都只手接了下来，不是姬家普通子弟吧？”叶凡问。
“我只是避过。”姬皓月实事求是，“你不放我，姬家举族找人，你会更麻烦。”
“哦，实力避过。”叶凡玩味，“举族找人？看来你这个护身符更重要了。”
“我看不出你在暗河之中，护身符有何用？”姬皓月冷哼，“不如杀了我？”
“你这个人当真有趣。”叶凡笑，“你现今在我手上，不求我放过，还让我杀了你。”
“你敢杀吗？”
“不敢。”鼻尖冷香一缕，少女湿漉漉的发丝扑到叶凡面上，“万一你身上有什么姬家特殊印记，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也杀不了我。”紫衣少女闭目。
叶凡打眼看去，少女眉目精致，如雪如玉，在冷水中冲刷，脸色惨白，睫毛颤动，唇色清淡，与毫无感情的语声不同，形貌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他们此时在暗流中漂浮，入眼全是高耸的嶙峋峭壁，还要小心避开尖锐的水中怪石。叶凡还要负责水中打怪，大半身浸在黑漆漆的水里，实在没什么好感受。
确实，杀了或者扔了少女，对叶凡来说更简单。他手上一路走来，不是没沾过鲜血，可内心总觉不妥。
况且，细说来，这少女也没怎样，甚至护他的老妪也不过被驱逐，还没动手呢，被颜如玉劈了，又被自己镇压。霉运当头得很。
叶凡笑了笑，好在人话不多，性格不讨厌，同行便且同行吧。
他神色稍松，却发现被冲到一处断流，挟水流直下，巨大的水浪扑面而来！
叶凡下意识护住了怀中人，一力挡开怪力，随波逐流，漂进了一处山洞阕隙。
察觉到怀中一颤，有热意滴在手上，转瞬被水流带走，腥味些许。
“怎么了？”叶凡问，“撞到了？”
“……没。”姬皓月深呼吸，缓缓睁开眼睛。他性格太过要强，怎会甘心受制于人？方才试图强行冲开叶凡所下禁制，不料动到暗伤，心气上涌，又吐出几口鲜血。
“是帝兵所伤？”叶凡自己的鼎，自己知道轻重。
“无妨。”姬皓月点头。
叶凡想说，我有秘药，想想还是算了。这少女武力恐怖，现在软软靠在自己怀里，谁知道恢复后会怎么把自己办了？
可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终归缓和，并且缓和得有些奇怪。
姬皓月几乎是半昏迷，头都靠在叶凡肩头，只喷在颈侧的呼吸和身体的温度，在告知叶凡这个人还活着。
叶凡心里一紧。他途中怕少女呛水，一直施法令两人大部分时间浮于水面，于他也十分吃力。
同是修士，入水闭气功夫都有。只是对方昏迷中，叶凡少不得多照顾几分。
自己抓的人，好死赖活，自己认到底。
要是姬皓月还有几分意识，绝对不会把自己这么交在别人手上，任何时间地点都不可能！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肉身，与圣兵对抗后又乱冲禁制，伤上加伤，导致无衣自动启动修复技能，令他昏迷，体内神力自动流转，神血冲刷筋脉，一层淡淡的混沌之气自体内生出，护住了身体。
他身体的异相，叶凡当然知道，他仔细看着姬皓月神色渐转，恢复了点人气，才松口气。
至于悄浮在少女体表的混沌雾气，纱衣一样渐渐笼罩，叶凡察觉他不用怎么动念动力，借着混沌雾气，他们也能自主漂浮了。
这少女体内必有秘宝。叶凡更加肯定。
然后，他更发现，水流似乎有意识地把他们扯向更深处。
即使发现了，也无可奈何。
这样漂浮了近一个月，他们才脱离地下河。地下河送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湖泊。
姬皓月似乎感受到了强大的水压，醒了过来。
若是常人，定然粉身碎骨。水下一片漆黑，肉眼无法看清。
“你醒了？”
“嗯。”
“这里有古怪。”
“是什么地方？”
“我来看看。”叶凡眉心现出一片金色小湖，神识扫视四方，紫衣少女被他以神力笼罩，护在光幕中。
水底景物勉强浮现在他们面前。
残垣断壁，竟然有很多宫殿遗迹。两人小心地在水中行走。
“难道是荒古前的遗迹？”姬皓月往前走去，前方竟然出现有一座巨大铜殿！气势磅礴，比得上一座小城了！绿锈斑驳，极其苍凉。
这是被冲到什么地方来了！
姬皓月转头看叶凡。
叶凡也是一脸震惊。他看到数十具尸体，随着水流波动，从废墟中浮起，出现在他们周围。
第15章 入青铜殿
写得有点累赘。没看过原著应该也无碍，能看得懂吧？
……
叶凡心中凛然，这月余来的习惯，下意识往前几步，拉住还在试图往古殿方向走的少女。以保护者自居。
“小心。”
姬皓月还在昏迷便罢了，如今意识清醒，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再看看面前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眉宇变小了，不过隐约还看得出刚从古棺中出来，到达北斗时候的青年模样。
心情复杂。
“这……是荒古前的蜡尸。”姬皓月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
蜡尸渐次浮起，十分诡异。一片巨大的阴影从前方游过，像遮天蔽日的云朵，恐怖气息铺天盖地压下。
这回轮到姬皓月挡在叶凡身前。
是敌是友不说，自己如何受伤暂且撇过，路上确实承蒙照顾了。姬皓月不会开口说什么多谢，现在若要保护，还轮不到他躲在别人身后！
姬皓月手中神光探出，却如泥牛入海，上方灰蒙蒙，像是庞然大物游过。
“你，好了？”叶凡强大神识探出，亦被大力压落，搜索不到分毫。
姬皓月看了叶凡一眼：“神力被封，伤势已无碍。”
“哦。”叶凡不提帮忙解封，“那你方才？”
“我修有两部功体。调用而已。”姬皓月观察四周。
叶凡好奇，也知道再问，对方也不回答，便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这是荒古前的遗迹？”
“我们可能都会死。”少女语出惊人，表情却没有变化。
“啊？”叶凡心中一凉，他知道这时候，面前人不会说笑。
“你不怕？”少女似乎也不怕。
“好歹拉了个人垫背。”叶凡笑，“我们还能出去吗？”
少女负手斜睨：“青铜仙殿。”
面前是个娇生生的美貌姑娘，叶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觉得对方举手投足间有莫名的威势。奇妙的落差，让人挪不开眼睛。反而降低了他对身历险境的不安。
“青铜仙殿有何来历？”
“古史中也只有寥寥几笔记载。一旦误入，再无生路……”姬皓月看着远处的古殿，道，“没人知晓它的过去。每次出现，都震动东荒，盖世人物如萤扑火而来，这里却只成为了他们的坟墓。”
“传说这座铜殿是仙人所铸，无尽岁月来，东荒几乎无人成仙。总有仙道巅峰的人物，难以忍受诱惑。荒古前，它就存在……”
“这么古老……”叶凡皱眉，贯穿东荒半部古史，肯定有了不得的沉淀。
“这片遗迹能在地下移动，每次出现在不同的地域，随无根的通幽之河漂移。”姬皓月难得讲这么多话。
“难道我们来的那条河就是通幽之河？”
“如果这是青铜仙殿，我们来的自然是通幽之河。一旦脱离，再无影迹。”姬皓月看叶凡一眼，“不可能原路返回。”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叶凡自语，“一定有逃离的办法。你再想想？”
“仙殿中曾被传出一具尸骸。”姬皓月似乎想到什么，又闭嘴。
叶凡看他半晌，没等到下文。
“我去看看。”姬皓月望向仙殿方向。
“你还没说完。”叶凡拦住他视线。他觉得这姑娘胆子未必太大了点。而且姬皓月望向仙殿的眼神，跟他们在通幽之河里被牵引来的力量一样，让他感觉到莫名的无力和惶恐。
“……”姬皓月低头，“有什么声音在呼唤。”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叶凡握住姬皓月的手腕。
“……”姬皓月看向自己在此被握住的手，不悦。
“起码你把刚才的话讲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被困在这里，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应该有所隐瞒吧？”叶凡呵呵放手。
姬皓月收回目光，道：“在某个东荒繁盛时代，当时的盖世人物联手，攻入仙殿。死伤殆尽。传出来的尸骸据传是一具仙尸。”
“仙人的尸体……真的有仙？”叶凡吃惊。
姬皓月摇头：“这件事并没有被记载在古籍里，不知真假。”
“那具仙尸呢？”
“被圣地和荒古世家平分了……”
“有这样的事情？”叶凡心中想，怪不得被称为仙殿，“你是姬家的人，你身上不会带着吧？不然，为何仙殿引着我们到此处？”
姬皓月皱眉。
“不会真有吧？”叶凡见姬皓月发呆，凑到他面前，挥了挥手，被姬皓月一巴掌拍开。
“你这个小丫头！”叶凡不满，“这一路上，可多亏我……”
“闭嘴。”
“丫头你翻脸不认人啊。”
“闭嘴。”
“丫头……”
姬皓月忍无可忍，可“姬紫月”三个字说出来，好像会连累妹妹跟着倒霉。他张了张嘴巴，勉为其难吐出两个字：“紫衣。”
“哎？”
“你叫我紫衣便可。”姬皓月觉得这个名字也有点羞耻，不再看叶凡表情，转过了头。
叶凡反应了过来，这是回答他之前屡次问名，他含笑：“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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