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离开了奥斯卡泛着水光的嘴唇,又无比轻柔地吻了他的额头,才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奥斯卡捧着画集在原地愣神。
“天!表哥!你终于来了。”弗洛拉裹着一件毛皮大衣,在门口迎接路易斯的马车。
“和我一起进去看看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吻漫山遍野的嫩绿,感受清新;
亲吻灼灼其华的红艳,触摸灿烂;
亲吻丰收喜悦的金黄,包揽收获。
愿五彩缤纷的吻让生活更美好!
已经十二点半了,很困,非常困,困到极致。:-I
有个好消息想和大家分享,前几天那个人文知识竞赛的结果发布了,我入选了。因为历史专业报名少,我成功捡了剩。:-I
弗洛拉找表哥会是什么事呢?大家猜一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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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大厅里,莫里斯夫人独自坐在餐桌旁,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极了。
“路易斯!”她看到门口的男人,马上歪倒身子,靠在莫里斯男爵的肩膀上哭诉:“天啊!你的好侄子终于来看他可怜的表弟了。”
男爵没有理会她,神情凝重,解释了下让仆人去请他赶紧过来的原因。“路易斯,约瑟夫突然害了病。”
“我听说了,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叔叔。”路易斯说。
他跟随在弗洛拉身后,刚进屋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便扑面而来。
约瑟夫此时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才几天不见,他似乎就已经被这种可怕的疾病折磨得瘦了一圈,脸颊凹陷了下去,胸廓也变了形。
他身体完全摊开,像一块硕大的白花花的猪肉,直直地躺在那张大床上。
约瑟夫突然剧烈地喘起来,从嘴巴里发出一种类似漏气般的声音,艰难地吐出几个短促的音节。
站在床边的老医生把耳朵贴过去,问:“什么?”
“疼……”
“噢。”老医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把将他翻成侧卧在床的姿势。“这样你能缓解一点。”
“你是怎么感染上的?”
“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传染给我的……”
“噢。”老医生这种状况见得很多,马上明白了。
约瑟夫红红的小眼睛里分明涌出了泪水,在床上喘着咆哮着,表明他对那个贱女人的谩骂和诅咒。
“都说了让你不要总是找她们了。”弗洛拉在一旁啜泣,“你就是不听。”
“好了,他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在数落他!”莫里斯夫人看得实在心疼,气冲冲地责骂弗洛拉不懂事。
约瑟夫侧卧着,透过荷兰式的窗格,他在痛苦挣扎中,突然看到卡蜜儿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路易斯的房间。
他枕边放着一块被吐得满是血的花边布,喘得一会儿急一会儿缓,满脸是汗。在一阵猛烈地咳嗽之后,他再次咯出了一滩血,路易斯可以看到他胸上厚厚的肥肉下,胸膜明显地已经塌陷和纵隔移位。
“难道之前没有预兆吗?”路易斯问。
“谁知道呢,病得这么急这么凶,一定是平日不注意身体。”老医生站在一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没有!”莫里斯夫人哭到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大喊着说:“您再认真检查!怎么会是肺痨!这可是罪人才会得的病啊!”
“夫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老医生嘴角下垂,似乎在表达不满:“您儿子的这幅样子已经很明显地在说这是什么病了。”
“一定要治好他!我们有的是钱!”莫里斯夫人说完抓住了路易斯的手,好像路易斯会跑掉似的。
弗洛拉看着母亲,默默地擦了擦眼泪。
父亲在年前就已经告诉全家,她们的生活需要节俭一些了。由于三个女人开支巨大,小儿子挥霍无度,现在男爵府渐渐入不敷出,仅靠着卖祖辈留下的田产荒唐度日。
“放血。”老医生下了论断。
于是莫里斯夫人马上叫了几个女仆过来,她们畏畏缩缩地进了房间,脸上明显地担忧和嫌弃。
肺痨可是传染的啊。
她看着这些人磨蹭的样子,在为首的女仆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动作快一点,有你们好受的。”
除了医生和几个女仆,大家都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着。冷雨夹着冰雪固执而持久的下着,弗洛拉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那株常春藤。
莫里斯男爵突然问,“卡蜜儿呢?”
弗洛拉摇摇头。
“这种重要的时候,她到哪里去了。”
路易斯的大衣还没有脱掉,他本要回卧室换件外套,却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卡蜜儿。
她雪白的肩上只有粉裙的两根吊带,裙子把挺起的胸部露出好一半,下面也露出一截小腿,两根吊袜带还挂在腿上。
路易斯紧皱眉头,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但脾气似乎随时都会发作。
“表哥,”卡蜜儿急忙扮出一副慌乱的样子,“你怎么来啦?”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很想表哥而已,所以这几天来你的房间转转,表哥你肯定不忍心怪我吧?”她咬着下嘴唇,眼睛水汪汪的。
“是吗?”
路易斯笑了,走近她。
卡蜜儿心底暗喜,心跳加速起来,表面上却无比乖巧地靠在了表哥的手臂上。
“表哥,你一直知道的,卡蜜儿一直都很喜欢你。这几天你不在的日子,我总是会来你的床上,我想……想被你的气息包围。”
无比露骨的暗示。
路易斯从高处俯视着她轮廓的颧骨以及她脸上细小的汗毛,幽幽地开口。
“我没想到,”
“嗯?”把胸部紧贴在他手臂上的女人抬头,无辜地望向他。
“你弟弟在生病,而你却还有心思勾引人?”
路易斯从她的怀里猛然抽出自己的手臂,卡蜜儿便马上从床上跌落下来。
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卡蜜儿咬着牙爬起来,心底咒骂表哥真是不知好歹!她紧跟着赤脚跑出来,当着大厅的众人,□□裸地站在那里
大家都愣住了,回头看着她。
路易斯被彻底惹恼了,他抿住薄薄的嘴唇,看这个表妹又要搞什么花样。
卡蜜儿站在原地,努力挤出绝望、羞愧和柔情的泪水,委屈地啼哭起来。
“怎么了卡蜜儿?怎么穿成这样?”弗洛拉从窗边走过来,关切地问。
“表哥……表哥他看到了我的身体。”
“这怎么回事?”莫里斯夫人猛然站起来,她现在很激动。
“呵,确实如此。”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叔叔,我不知道为什么卡蜜儿会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只是,令人作呕的是,我还看到了一些败坏男爵府名声的事情。”
“看到什么,你尽管直说。”
“难以启齿,叔叔,请原谅我无法说出口,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绅士皱了皱眉,好像很伤脑筋。
卡蜜儿心提了起来,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只听对方语气冷淡,缓缓地说:“我看到表妹正在和婶婶的男仆搂抱成一团,在做一些不合礼仪的事情。”
“胡说!”卡蜜儿慌了。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乱说!
“你这个骗子,你在诬陷我!”
“诬陷?如果是诬陷的话,那么表妹白天穿成这样子做什么?”
卡蜜儿嘴里好像被堵上了酒塞,说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解。她该说什么?说自己是为了勾引表哥吗?
在温暖如春的大厅里,她呆呆地站在大家的面前,发觉自己的两条裸腿凉嗖嗖的。
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的?
女儿居然穿得这么暴露地跑出来,还在约瑟夫躺在床上的时候……
爵士气坏了。
“你的男仆呢?”莫里斯男爵对着夫人问,他语气颤抖,隐忍着愤怒。
男仆很快被带到了大厅,他高声辩解:“老爷,我没有!”
“我的仆人经常说看到你去闹市区找妓.女,”路易斯冷冷地说:“你居然还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妄图勾搭二小姐?”
他特意用了“勾搭”这个词,给足叔叔台阶下。
“表哥?”卡蜜儿吓得眼泪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叔叔,我想一定要治安官来办理此事。”路易斯装作提议的语气说。
怎么可以找治安官呢,这样一来,卡蜜儿的事岂不是会让全伦敦都知道?
“对不起路易斯,让你见笑了。”苍老的男爵叹了口气,解开了西服马甲上的一粒扣,“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是我的管教不严,但是为了男爵府的名誉着想……我觉得最好在私下里处理他。”
“他是我在救济院里领来的,我有权用鞭子责罚他。”爵士说。
男仆瞬间跪在了地上,恳求着路易斯:“先生,我并未做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您为什么要诬赖我?”
“诬赖?”
“任何?”他反问。
路易斯凑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你可能忘了,你诬赖奥斯卡进监狱的时候了。”
“你看了我那么多电报,又去见了谁呢?”
男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心如死灰地瘫在地板上,他开始朝莫里斯夫人求助。
“夫人,夫人请您救我,我只是听从您的吩咐啊!”
“闭嘴!”莫里斯夫人高喊道,一脚踢开他,“你这个强.女干未遂的坏蛋!来人!快把他带走!”
男仆抓着她的裙边,差点要把她的裙撑扯变形,嘴里喊着:“是您让我做的,您应当保护我!”
莫里斯夫人气急败坏,怕事情败露,她拿起果盘里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男仆的脖子上。
鲜血呲了老高,男仆捂着脖子痛苦地滚到地上,嘴里冒出血沫,死死地盯着莫里斯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T_T虐渣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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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脖子插刀盯着大家好了……
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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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莫里斯男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乔安娜?”
缀上精美蕾丝边的裙面被溅到了大片鲜血,莫里斯夫人惊恐地后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手中的水果刀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她马上掩面大哭起来,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噢!”
“我……做了什么!”她惊恐万状,面容狰狞,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我只是太难过了,霍华德,我真的太难过了。”
心情复杂的男爵走近了妻子,将接近癫狂的她扶到了沙发上,“卡蜜儿!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男爵看着丢脸的女儿,大声喊道:“回房穿上你的衣服!”
卡蜜儿用手背抹干净眼泪,恶狠狠地瞪了路易斯一眼,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楼上。一旁的管家也悄悄地吩咐下去,将那个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男仆拖出去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每个人的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云。
路易斯不为所动,他只想知道奥斯卡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乖乖的看书?或者再次从床上摔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离出门已经一小时了。
脑海中又回想起早上那个短暂又缠绵的吻,仿佛着了魔一样,他竟然在这一个小时内将那触感和温度反复重温了无数遍。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仆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老爷,医生叫您。”
莫里斯男爵让弗洛拉在沙发上继续安慰夫人,而自己匆匆进去了。
被放了满满一盆的血,约瑟夫感到脑袋一阵阵眩晕。如果之前算是喘得厉害的话,那么现在,大家只能看到他胸脯的剧烈起伏,却听不到那种令人难受的、呼哧呼哧的怪声了。
“您觉得怎么样?”男爵问向医生。
“你来听,效果还不错。”老医生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胡子,冲男爵挑眉:“但是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让少爷多休息两天,记得把窗帘拉上,这会影响他的病情。这样吧,明天我把我的同事带过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说完,他居然就要请求告别离开。
“那么约瑟夫呢?难道就让他这么躺着?”
“老爷,您还要怎么样呢?您大可以去问遍全伦敦的医生,这种恶疾可没有别的法子。”
莫里斯男爵看了一眼床上面色灰败的小儿子,痛心地叹了口气,将弗洛拉叫进来,让她照料约瑟夫入睡。
他扫了一眼站在沙发边的路易斯,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又重了几分,一旦约瑟夫失去法律上认可的继承遗产的能力,那他们的田产和庄园岂不是……岂不是都要便宜这个小子啦?
路易斯不停地在看手表上的时间,只想早点回去,对叔叔投过来的打量视而不见。
不止是这样,
路易斯放下戴着手表的左手,插回了风衣口袋里,微眯起锐利的眼睛。
——谁又会去稀罕他那点可怜的财产呢?
***
“奥斯卡?”路易斯推开了书房的门。
壁炉的火焰有即将熄灭的趋势,奥斯卡在毯子睡着了,脸上还盖着一本洛可可风格画集。
路易斯轻轻把那本画集取了过来,没想到奥斯卡很快地就苏醒过来。
“抱歉打扰到你。”他说。
“没关系,路易斯,现在几点了。”
“才十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