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的景观,暗暗地想:“里面也不是很气派嘛。”
真正高贵的人家,连童仆都是美貌如花的,可这里的女仆们嘛……
他看了眼身边端茶女仆的胸部。
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还有那个刚刚急急忙忙出门的二小姐,穿了一身的白色蕾丝塔绸裙。这么冷的冬天,真令人担心她会直接冻死在外面。
西蒙饮了一口温度适宜的红茶,立顿牌香浓的茶叶令他连隔夜酒都清醒了不少。
他放下精致的金边瓷杯,问向罗伊:“是要采访昨天那位先生吧?我听到你们在讨论报社的事情了。”
“是的。” 罗伊递给他记事便筏和笔,熟练地列下工作提纲:“托你的福,因为撞上昨天你那个朋友,我才可以顺利采访到莫里斯的独子。”
又补充了一句:“并且答应我们独家报道。”
西蒙皱起眉头,问他:“那你怎么不叫里昂来?他才是专业的,我只是一个编辑,况且独家采访这个有钱人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你是猪吗?黄金单身汉在伦敦的贵族小姐们圈内向来是炙手可热的首选啊。”罗伊冲他耸起眉毛,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的工资不就全靠这个版面吃饭的吗?
想想伦敦小姐们的威力和好手段,西蒙急忙嘻嘻地摆出笑脸,夸奖他的上司真是富有远见。
答应接受采访的路易斯按时来到了客厅。
罗伊整理了下西服袖章,拉起西蒙站起冲他问好:“您好,路易斯先生。”
“您好。”
“我是报社的罗伊,这位是编辑西蒙。”西蒙注意到这位危险的先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请坐吧。”路易斯说。
他的声音极其富有磁姓。
西蒙也跟着坐下,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怎么想都始终无法将奥斯卡与他牵扯到一起。
“感谢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接下来只是会问您几个简单的问题。”
路易斯点点头。
“听说由于母亲的原因,您与父亲的关系不太合的来是吗?”
“并无此事。”
罗伊在报社里担任总编,早就是一把老手,一看对方的气场瞬间阴沉了几分,便不追问。
“您对传奇人物父亲的看法是什么样呢?”
“他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却不是很好的父亲,罗伊耸耸眉。
还是无比简单的回答,罗伊决定在这位先生脾气发作之前换一个方向提问: “您对继承之后的国内和海外产业有什么目标和看法吗?”
“先前的管理者当然做得很好,只是。”路易斯顿了顿,西蒙开始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听之后的内容。
“在多年的经营中我们逐渐暴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缺陷,低劣的产品居多高附加值产品居多,外部服务商虽然扩展到了海外,但真正能落地扎根的、有影响力的极少,本土的经营商人成长速度又太慢,总之我们的未来发展情况很堪忧。”
似乎是没料到路易斯会这么诚实地告诉他的商业计划,罗伊胡乱奉承了一句:“看来路易斯先生眼光冷静,分析透彻,也带有天生精明的商人头脑。”
“谢谢夸奖,也请理解我不可过多透露。”
西蒙速写着,这么一看,也如奥斯卡所说,他的确是个头脑姓感的绅士。
罗伊接着提问:“近来远东地区,新范围内的战争不可避免,而且以英国现在的影响力,绝对无法从这场战争中脱身,您的产业又要如何应对愈来愈紧张的形势呢?”
“我不同意您的观点。”男人说。
西蒙握着笔看向他,似乎对方下一秒将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他有敏锐的预感,接下来的内容将成为他们的巨大的卖点。
那个男人用深邃的眼睛直视着罗伊,他们听到他说:
“战争——”
“ 明明就是更好的机会。”
西蒙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倒也不是恐惧他,而是令人觉得深感到自己与其的差距。男人明明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却觉得这副再冷漠不过的外表下,那昭昭可见之野心已然覆盖了整个欧洲。
罗伊飞速把这句话记了下来。“接下来我们问些私人问题,”他露出一个略带调侃意味的笑容。
“听说您并未婚配?那您在择偶标准方面注重看女方出身吗?”
路易斯皱了皱眉。
西蒙坐在一旁鄙视地挑起了一根眉毛,真是令人头秃。可不得不承认,没错的,这就是他们伦敦画报新闻社风糜全伦敦的八卦花边版面,也是他谋生的主要来源。
“我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路易斯只能这么回答。
毕竟,我只喜欢男人。
“最近听说您在卡麦尔夫人的沙龙上出了风头,是这样吗?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吗?”
“没什么,不过是看不惯她嘲讽一个无名画家而已。”西蒙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无名画家就是指的奥斯卡。
罗伊又问了些口味独特,诸如相亲一般的问题,引得西蒙的嘴角阵阵抽搐。
倒是路易斯先生很客气地一一回答了,不是“我不喜欢”就是“我没想过。”
“好的,今天就到此为止把。”罗伊起身与路易斯握手。
“再次感谢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不用客气,要谢就谢奥斯卡吧。”西蒙无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似乎对奥斯卡很有兴趣。
罗伊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两张剧院票,“这是文化管理部长发放给报社的票,小小的礼物,就拿它作为感谢,还请您不要介意它的寒酸。”
西蒙看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票,简直要原地蹦起来了。票上画着的女人,他誓死追随的偶像——
堪培尔夫人!
这可是很贵的,西蒙眼睁睁盯着罗伊手中的票被那个男人接过去,心灰意冷。
“你的朋友会去吗?”西蒙听到那个男人对自己问。
“你是说……奥斯卡?”他可不认为这个人平白无故会对一个小编辑讲话。“应该不会吧。”
奥斯卡可没有那个闲心。
罗伊和西蒙出了府邸的大门后,朝着报社的方向走去。
“唔,你听说了吗?最近堪培尔夫人好像出演绝世美女汉密尔顿。”罗伊故意来刺激他,作出一个思考的姿势,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棕鬈的络腮胡。“让我想想,好像就在今天晚上呢。”
!!!
“想要去看吗?”
西蒙如鸡啄米一般点头。
罗伊看看他,温柔地笑了,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另外两张票。
“天哪!这还是我的上司吗!这可真是太好了!”西蒙顿时喜笑颜开,用力捶了一下罗伊的肩头,边蹦着跳着,边揽着他向街口走去了。
大厅里还未回房的路易斯看着手里的两张票,上面赫然印着一位美丽的夫人和纳尔逊海将的头像……他把票叠好放进贴身口袋,看了眼窗外,又想起那个金发的年轻人。
他感觉年轻人的身上有种魔力,一种他无法抗拒的魔力,无形中吸引着自己一点点去靠近。听起来有些疯狂,他们的交往才仅仅限于散了一场步,连冷静的路易斯都不明白这种少见的热情从何而来——
但绅士并没有纠结,他从来都是一个主动出击的人。
奥斯卡坐在公园的老地方,喝了口粗糙磨制的黑咖啡,打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女人肖像。路易斯先生地金色链表顺从地被他放在小盒子里,拿在怀里好好珍藏着。
“上午好,奥斯卡。”
面前站着一个令人尖叫的长腿男人,不是路易斯又会是谁? “嗨,路易斯,你怎么来了!”奥斯卡从长椅上站起。
“是这样的,”路易斯坐在长椅上,对他作出一个绅士的手势,示意对方坐下,“我恰好得到两张剧院票。”
“主要讲述纳尔逊将军。”
看着对方慢慢变化成惊喜的表情,他这才顺势问:“我记得这好像是你最崇拜的人物,有兴趣去看看吗?”
“有。”奥斯卡看上去十分开心,蓝色的眼睛清澈地可倒映出路易斯的脸。“我也恰好刚画完您母亲的肖像,您还满意吗?”
他举起手中的画像,路易斯从他的手中接过,冰凉的手指似是无意地触碰到他的指腹,凉得他一激灵。
“嗯,我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遍,大家国庆节快乐鸭!!!(,,
☆、Chapter11
暗红色的厚重帷幕慢慢拉开,逐渐露出了舞台上的光景。
台下的观众们瞬间安静下来。女主角穿了一条灰蒙蒙的破棉布裙子,正可怜地跪在壁炉边上添柴。
看起来悲惨极了。
随着灯光亮起,和女眷们来看戏的弗洛拉惊讶地发现,在对面高台上落座的男人——
正是她的路易斯表哥。
从未来过这种场合的小画家被路易斯先生带到了剧院的二楼。这里是看戏的最佳视角区,从二楼的高档包厢上看,可以看到舞台及观众席上的全部景观。
而且包厢内部还带有白色的典雅圆桌,桌面被摆上了银质高腿盘台,上面放有新鲜水果和精致的蛋糕,看起来妙极了。
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奥斯卡显然连坐下都有些不大自在,倒是路易斯先生沉稳地坐在一旁,已经开始专注地看着舞台。
女主角站起身,迈着轻盈的台步走到舞台中央。倾诉自身悲苦的歌喉婉转响起,奥斯卡很快便沉浸了进去。
故事中的汉密尔顿夫人爱玛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在她12岁时,她随作保姆的母亲来到伦敦谋生,因为出色的美貌成为了一个军官的情人。
没过多久,这位军官就欠下了大笔债务,反复颠簸流离之后,英国驻那不勒斯大使威廉·汉密尔顿爵士被爱玛惊人的美丽深深打动,把她带回了家。然后爱玛凭借着自己的美丽和聪明一跃成为了交际明星。她的打扮成为了英国一时的氵朝流指向标,风头之劲在王宫和国家里一时无两。
后来,她认识了英国著名海军将领霍雷肖·纳尔逊。也就是特拉法加广场上那位鼎鼎有名的大将军。
虽然爱玛已经开始发胖,曼妙的身材有些走形,可是她仍旧姓感,浑身散发着芳香馥郁的女姓魅力。因为爱玛出身低下,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爱护她,而纳尔逊平民出身,政敌无数,两颗孤独的心才刚一靠近迅速燃起了熊熊的爱情之火。
然而欧洲的战争仍然在继续,拿破仑大军势如破竹般攻占了那不勒斯,此时的爱玛生下了纳尔逊的女儿。纳尔逊公然离开妻子,置了一个小农庄与爱玛同居。在特拉法加海战胜利后,纳尔逊不幸牺牲,成为了民族英雄,英国在圣保罗大教堂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有许多夫人小姐们在葬礼的这一桥段掏出了手帕,擦去脸上的眼泪。
但英雄注定是一个完人,人们并没有遵循他对爱玛的承诺——
汉密尔顿夫人被英国人民彻底地抛弃了。
年老色衰的她终日酗酒,在贫困潦倒中挣扎度日,还因欠债两次入狱,最终一代没人在加来孤苦地死去。
可怜的艾玛,多么真实的爱情!美丽的乡村姑娘与身经百战的将军,听起来就像是莎士比亚笔下跌宕动人的戏剧。
奥斯卡也为他们的爱情故事所打动,眼中甚至还泛起了水光。他觉着这幅样子有失自己男子汉的风度,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咖啡试图平缓下自己的心情。
察觉到身边投来一道火辣的视线,奥斯卡侧过脸看向路易斯先生。
他此时唇形艳丽又水润,那甜美而细小的泡沫无意中被沾在嘴唇上一圈。在路易斯的眼中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他眼看着高大的、令人尊重的路易斯先生猛然凑近过来,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真是疯狂,这会吓到他的。
路易斯对自己说。
可是身体却自作主张地先行动了。
奥斯卡僵住了,只觉得嘴唇上触感冰凉。
弗洛拉也惊住了。
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小姐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她突然站了起来,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行为,嘴巴张大,与父亲如出一处的腮帮子更显宽厚。
路易斯冷冷地向对面扫了一眼过去,那女人如同受到了震慑,接下来没敢做出任何动作。
高大的绅士松开了对方的肩膀,发现怀中人的脸颊竟然酡红成了一片,唇边还留有刚才激情过后落下的水光。
路易斯刚要抬手帮他拂去嘴唇上的水光,下一秒,俊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先生!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奥斯卡用力挣开路易斯的怀抱,几个快步走下了楼梯,消失在拐角里。
倒不如说他更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母鸡一样,慌张地逃走了。
作恶者却并没有去追。
路易斯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他不是在游学期间没有过澎湃的激情,可对着一个男人,这还是头一次——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失礼了,也太突兀了,不用说奥斯卡,换是他自己,也会无法原谅。
弗洛拉刚下了马车,便匆匆上楼找莫里斯夫人。
“妈妈,卡蜜儿呢?”
莫里斯夫人正在和裁缝商量新裙子的尺寸,“她去参加茶会了,瞧你这副冒失鬼的样子,怎么了?”
“妈妈,表哥他是一个骗子,他跟本就不是去决斗!”弗洛拉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