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而是一个名叫阿白的鬼魂,一个产生于这个时代的被不断更迭的命运捉弄的悲戚的幽灵,在这样动荡的时代氵朝流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面恐惧地悲泣一面无奈地接受。
但是同时他又意识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年纪轻轻变为死亡而忧虑的敏感的女子,一个多愁善感的无力抗争的女子。
“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武士安慰的伸出手拍着她的肩膀。
“骗人,才不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你看这是什么。”
武士掏出受到的信件,将信封中精美的折扇递给小姐。
“真漂亮…这是什么?”
“委托我找东西的人寄来的,说是算作我的酬劳。我想把它典当掉作为借住费,但是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不熟悉,可以请小姐明天和我一起去镇上典当吗?”
武士笑着,看到小姐的眼神明亮起来。
“真的…吗?”阿白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武士黑色的眼睛。
“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坚信着,好事便会发生。”
“好…”小姐声音颤抖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远方传来悠长高亢的犬吠声。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姐写信的信之君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阿白的梦想是否会实现呢?
她会离开这座宅子吗?会与信之君结婚吗?会死吗?
不知道,请再等等吧,毕竟一切都会...
一切都会发生的。
(说好的隔日更我就一定会更!(虽然丢掉大纲渐渐懵逼
因为某种原因,这里的真田信藏年龄会大一点,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小姐大概十四五岁。
感觉这篇文已经被我玩坏了qwq简直就是随意试手的练笔文
qwq对不起男朋友
隔壁开了文野的短篇集,主要写太宰治和他的各种cp感兴趣可以去看
都是很短的写的很爽的意识流
以上。)
第44章 第五剂药
那是什么?那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是真的?假的?幻觉?现实?
我所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那木门上的是什么?
那个人指尖的是什么?
滴落在木刺上的又是什么?
真田信藏站在藤原宅的门口,百无聊赖地细数着木门上的纹理。
现在时间还早,镇上的商家或许才将将打着哈欠开门,但是真田信藏已经在门口等着小姐出来一起去镇上了。
早晨的天气始终还是有些凉意,空气中的露水沾在衣袖上,手臂碰上去还能感到湿冷的气息。
真田信藏不由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衣服上的露水,换了个姿势继续等着。他出来的有点早了,而且武士也显然低估了女人对于出门的热情。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小姐一面喊着一面挥着手慢慢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和服,上面用金银的丝线绣着好看的形状,她的头发好好的梳起来,在耳边挽成一个小巧的发髻,上面缀着流苏装饰。
阿白小心地用手帕遮着拨开草丛,精心踏在没有泥渍的石头上,呵护着自己的衣服不在出门前就被弄脏。
“小姐今天真是好看。”
“哪有…”阿白小声辩解,一面理了理头发。
“怎么样?我这样去镇上怎么样?会被笑话吗?”
“不会,哪有穿和服上街被笑话的事啦。”
“讨厌啦,武士先生真会讲话,这可都是什么年代了,穿洋服出去才叫好看呀。”
“不,小姐的话还是和服更好看吧,就像是平安的贵女一样。”
“现在可不是什么平安时代了哦。”
“同样也不再是武士的时代了呀。”
真田信藏与阿白相视一笑,轻松中又难免有些落寞。新事物新文化的引入对于这个国家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过去的文化和风骨,武士的刀剑和贵族的折扇,和式的院落,主人家留客的礼待,一切都在慢慢被取代。平安时代也好,镰仓时代也好,千年前的文韵终究不再重现。
只有这荒败的院落,这守旧的苛刻夫人,这灵动的小姐,还在愚昧地勉强抵抗时代的洪流。
啊,对了,还有武士的刀。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真田信藏与小姐在茶屋前告别,相与约好午饭后在同样的地点会面,小姐为真田信藏指了当铺的路,还细心的告诉武士这看上去华美的折扇大约能当得多少钱财,真田信藏向小姐道谢,然后目送着和服的少女轻快的消失在渐渐喧闹的街道中。
年轻真好啊。武士不由得在心底默默感叹着。虽然真田信藏的年纪也不见得比小姐大上多少,但是战争时期成长起来的少年总是比和平年代多几分迫不得已的成熟,父亲早亡,母亲又以那样绝望的方式死去,不管是织田家的野心还是英雄世界的历险,都使得武士的头脑早早学会了冷静,再难以像小姐一样追逐着浪漫而美好的事物。
或许在这里能够见到一些许久未曾见过的事物了。武士望着小姐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段恋情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但凡是美好的事物都值得人们在它美好的时刻为之倾心。
真田信藏怀着美好的心情转身,却惊愕地发现人来人往的路上突兀地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卖药人身着过分浮夸的服饰,身后巨大的木箱遮住阳光,将阴影投在正专注地看着店铺门口招牌的侧脸上,巫师蓝色的眼睛就在阴影中黯然不明。
“啊,你…”武士情不自禁发出感叹。虽然在街上见到熟识的人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武士敏感的神经还是让他觉得怪异。
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这个巧合的会面就是预示一切的开端。
有什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真田信藏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虽然这里的人们并没有什么难以招架的强大力量,武士可以轻易地斩下人的头颅,但是一种久违的,陌生的,源于未知的恐惧和怪异让他慌乱。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而这种可怖的预示就在巫师慢慢转过的头颅,目光渐渐汇集到武士身上的蓝色的眼睛上应验。
“呀,这不是,那位武士先生吗。”卖药人笑着,微微眯起眼睛。
有什么要发生了,或许已经发生了。真田信藏突然领悟到这一点。这件怪诞的事情已经将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了,从他,从他敲响那扇大门开始。
“是我。”但是武士并不为这种可怖的即将应验的命运感到恐惧,他只感到期待,带着惊喜与期望,面对未知的,散发着迷人的神秘气息的危险。
那种神秘让他感到好奇,而这其中的危险又足以让他为之战栗,他被吸引,被这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命运所吸引,就像人类面对幽暗的丛林。明知黑暗中幽绿的光芒会是猛兽贪婪的眼,却还是难以遏制迈入危险的欲望,难以遏制用生命去换取一个短暂见证的疯狂。
这有什么关系呢?用生命去换取这难得一见的命运又怎样呢?武士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在巫师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像是与故人重逢。
“武士先生还是第一次来镇上吧?”
“是啊,想要去典当一些东西。”
“哦?您知道怎么典当吗?”
“稍微知晓一点,您要与我同行吗?”
“不,我只是来买点药材罢了。”
“真遗憾。”
武士与卖药人就在这街道上随意交谈着,仿佛是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但是我倒是有家店想邀您一起去看看呢。”武士笑着抬头,目视比他略高的卖药人,看着落在阳光的阴影中的蓝色的眼睛。哪怕明知眼前的卖药人隐藏着神秘的力量,是巫术又或是妖术,但是灵魂却依旧被神秘的危险所吸引。
“哦?是什么店?”卖药人来了兴趣。
“一位阴阳师的小阁,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就是新来的那位阴阳师。”
卖药人背着光注视着真田信藏,久久不语的沉默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看起来你已经去过了?”卖药人最终开口。
“是的。”真田信藏偏过头,松了口气。
“那么他看到了…吗?”卖药人低声发问,声音低沉几不可闻,却恍若近在耳边,呼吸落在耳廓。
真田信藏僵住身体,挣扎一下还是犹豫着开口。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到底能否看到。”他抬头直视卖药人蓝色的眼睛,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才邀请你一起前去,毕竟我可不是行家。”
“那边走吧,武士先生。”
卖药人移开目光,注视着他本不应当知道的通往阴阳师小阁的道路。
“让我们去,见一见能看见的人。”
黑暗中,传来神社的摇铃声。
但是真田信藏和卖药人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那位阴阳师。那座阴阳师曾经落脚的小阁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雕花的木门紧锁着,木门上裸露着陈旧的木刺,木刺上覆盖着薄薄的积尘。
仿佛从未有人居住于此。
真田信藏微微张大嘴巴,对这突然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那天的记忆还在他的脑海中恍惚,雕花木门,烟雾,绘有源氏物语的屏风,年迈的老人,混浊的眼。恰到好处的出现,又突如其来的消失,就像是某些神秘的忌讳,只能窥视一次,然后这异常便在打破日常后不负责任地失踪。
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田信藏不由感到怀疑,怀疑那时恍惚的记忆,以及那时冷漠的心情。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木门上的花纹,想要去试探曾经经验过的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亦或是黄粱一梦。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向前方,他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紧盯着木门上细小的木刺。
像是被蛊惑一样,他莫名其妙地伸出手。
“小心。”
卖药人突然上前拉住武士的手,但是还是迟了一步,真田信藏感到指尖延迟的短暂刺痛,鲜血在木刺上留下新漆般的痕迹。
武士看了一眼被卖药人抓着的手,中指的指尖被刺破,鲜血从细小的伤口中涌出,在伤口处形成一个圆滚滚的血珠,然后不堪重力的吸引,顺着中指缓缓向下蔓延。
浸透指腹上的薄茧,渗入指纹,留下鲜红色的痕迹。
“没事吧。”卖药人询问着,一面拿出手帕擦去鲜血,细小的伤口已不再流血。
武士盯着自己的指尖,伤口肉眼不可见,除了一丝残留在指纹间的细微血迹,再看不出这手指曾受过伤。
就像是世间所有的异常一般,在一瞬间显现然后便能轻易隐去踪迹,伪装地像是从未改变过一般。
“没事。”他摩挲着指尖,感受着还残留着的刺痛。
“总会找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x(并没有坑
像加快进度结束...这个风格写起来虽然我挺喜欢的但感觉效果不好qwq
预计15章以内结束掉...吧?
以及最近突然在脑刀剑乱舞...想看真田和不沾:)
(虽然快期末了但我还是要更一更的吧?
第45章 第六剂药
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会怎么做?会把我关起来吗?
怎么办?谁来…
谁来救救我
浅仓先生,浅仓先生…
我不想这样子
“你还真是容易被吸引啊。”卖药人冷淡的话语将真田信藏从思维中拉出来。
“嗯?什么?”武士茫然的抬头询问。
“我说,你真的很容易走神。”卖药人眯起眼一一计算。“上次在在藤原宅也是,你似乎总是容易做一些毫无理由的事情。”
真田信藏张了张嘴,他确实容易走神,然后没有任何理由地做出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来,就像是面对犬吠,面对木门,面对巫师的眼睛。但是冥冥之中他却知道,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或者说,有一种直觉姓的而非能言说明了的理由指引着他,让他忍不住去探究,去追问。
但是为什么?他不知道,这种行为真的有意义吗?他也不知道。
“为什么?刚刚为什么要去碰它?”卖药人穷追不舍。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遵循着某种直觉。”
“直觉吗…但是为什么要遵循直觉呢?”
“不知道。”真田信藏想了想,又道“大概是因为相信吧,我相信着我的直觉会引导我走向某些东西。”
“但是那些东西却有可能毁掉你。”卖药人松开了他的手。
“但我却无法离去。”
真田信藏看着卖药人,他当然知道在这里作怪的并非人类,或是妖怪又或是精魅。而他的直觉终将引导他走向迷蒙的黑暗堕入无尽的深渊。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停下,在悬崖边勒马,但是情感的冲动却让他止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神秘的崖底,弯下腰低一点,再低一点。真田信藏明白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他会被异常同化,会变成异端,再也回不去正常平淡的生活。
但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与神秘的每一次擦肩而过都让他惊喜,让他恐怖。
只要看一眼便再也无法离去。
“我早已无法逃离。”
黑发的武士这样说着,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形成错落的阴影。卖药人看着这些驳杂的阴影,注视着被阴影半笼罩着的武士的眼睛,那双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