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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洪堡鱿鱼 字数:4948 更新:2022-01-08 04:37:05

出一名老仆,手捧黄绢包裹的一只黑漆木盘,自院外缓缓行来,又经过几番转折,交至慕容复手上。

  慕容复垂头闭目,肃容静默片刻,方揭开上蒙的黄帛。底下乃是一颗黑玉雕成的方印,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一角稍有破损。另有一幅写着朱砂文字的黄绢。

  慕容复敛容将这二件物事恭恭敬敬奉至祖先神位之前,接过邓百川手中呈上的香火,率众人拜将下去。此时整座院内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叩响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慕容复朗声祝祷道:“慕容氏列祖列宗在上。祖先慎终追远,武功昭著。”随即一拜下去。

  额头贴在冰凉的石板上,他突然想起伴刘昌祚一行于天子面前领罪的那一天,也是同样的情形: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等第二只靴子落下,等一个不知将如何结局的发落。

  他听见官家带点深思熟虑的声音,慢慢开言道:“这位将军,好生面熟。莫非前日朕亲笔点的武探花。……前朝中书令,慕容延钊。却是卿的什么人?”

  “乃末将曾祖慕容龙城之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容而冷静,似怀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此回答。

  慕容复起身,拱手复朗声祝道:“自领受祖训,兢兢业业,奔走边疆。复官无能,灵州城一役,功亏折戟。”

  说到“无能”二字,他的声音稍微有一点颤抖,然而很快平复,再次深深拜下去。

  “以慕容贤弟你这身功夫,倘若随兄入江湖去,自由自在,行侠仗义,岂不快意。何必偏要留在朝中,受这些文官相公制掣?”是乔峰的声音,慨然殷殷相劝。

  “慕容,你若无心回朝做官,以你的身手本事,若肯继续戎守边疆,假以时日,只怕西夏人听见你的名字亦要闻风丧胆。我有心留你在身边,然而如今本官是带罪之身,只怕没的连累于你。”是刘昌祚的声音。语重心长、一字一句。

  “无论你是去是留……我自当驻守边关以待。”

  慕容复伏在地上,心中感慨万千,千百个念头,于电光石火间,转了几转,顿时幡然醒悟:这段时间以来,无时无刻不萦绕心头的那个问题,一直以来,竟是早已有了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长身立起,朗声道:“此身无所寄托。惟有克绍箕裘,踵武赓续。复国之志,无时或忘!”

  “复国之志,无时或忘!”身后四大家将齐声应和道,声音激昂。

  拜兴毕,焚帛奠酒,小厮敲响铜钟,礼毕。慕容复旋即屏退左右,独自避入内室。

  他提笔作书,起草了几封书信,随即坐于案前,独自将计划筹备细细思索过一遍。

  心意既定,方起身踱至镜前,抬手摘下头发上扣着的束发玉冠。这玉冠是家传之物,极为沉重,取下顿觉头脑为之一轻。

  这时,外间门扇上忽起了轻轻两声剥啄。

  “谁?”慕容复手上不停,继续往下脱那身金银线织就的沉重外袍,扬声道。

  “公子爷,是我。”却是阿碧,端着一个托盘,闪身自外面进来,笑意盈盈地道:“我来服侍公子爷更衣。”

  慕容复愕然。他与阿朱阿碧双姝虽是名分上的主仆,但两个小丫头自从进得慕容家门来,也是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地伺候长大,只教她们学抚琴、读书这等雅事。慕容复的吃穿用度自有下人打点,不消二女亲力亲为。

  阿碧笑吟吟地,也不说话,将托盘置于案上,一样样往外端东西:先端出一只盖碗,再端出一碟鲜菱、一碟细点。待将东西归置齐整,方一指案前椅子,微笑道:“公子爷请坐。”

  慕容复心下一软。他想起少年时代,确有过这样的时候,阿碧阿朱开玩笑,只当玩耍,替他梳头更衣。后来被母亲撞见,大骂一顿,从此禁绝此事。

  他褪下外袍,依言往椅内坐了。揭开盖碗,扑鼻一阵清香,是他常喝的茶叶,不温不烫,沏得恰到好处。

  阿碧立在他身后,打散他发髻,以竹篦细细梳理,慢条斯理地道:“公子爷尝尝鲜菱。”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菱角?”慕容复拈起一颗,只瞧了一瞧,随即微笑道。

  菱角米剥得干干净净,白生生的,入口即化,是久违的姑苏风物。他于西北边陲苦寒之地辗转一年,金戈铁马,枕戈待旦。如今重新置身这等温柔乡,一时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公子爷勿要生气:冬天的菱角,交关难寻。我跟阿朱姐姐找遍了整个太湖,才找到一家卖冬菱角的。他说种来自家吃的,求了半日,拿金子才换来哉。”阿碧咭咭咯咯地告诉他道,手上不停,动作轻柔,将一圈发梳起至顶心,以慕容复平日戴的银冠束起。

  “这等奢华,哪里使得。”慕容复叹道。“以后万万不可这样。”

  “公子爷介一趟回来,总归是要走哉。”却听阿碧淡淡地道。“下不为例,这一回却使得。”

  慕容复伸出去端茶的手一顿。他心意虽已决,却未及说与别人知道。阿碧这小妮子又怎生知晓他这一番心事?正思忖不定,却又闻阿碧轻轻地道:

  “公子爷勿要再哄我哉。阿碧自小守着公子爷长大。公子爷眉毛一挑,我便知道公子爷心里想什么。”

  她扶正束发银冠,朝着镜中端相了一端相,似略觉满意,遂回身向熏笼上取来搭着的一件便服外袍,双手抖开,服侍慕容复起身穿上,又将他内袍的金玉腰带取下,换成平日起居用的,又取来他平素惯常佩的一只玉佩,给他系于腰带上。

  她伏低身子,将玉佩丝绦一一理顺,眼泪便一滴滴落了下来,滚落在慕容复袍子前襟之上。

  慕容复见状,心下恻然,低叹一声道:“这又是何苦。”

  阿碧却突然哭道:“公子爷,带阿碧阿朱走罢。我知道你是要回边关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也不像邓大哥他们,帮勿上公子的忙。但若能伺候公子好生吃饭、好生休息,阿碧便死也情愿了。”

  慕容复心下一恸,张口刚要应允,但随即想到边关战事凶险。他尚且不能自保,若添了阿碧阿朱两个牵挂在身边,他于战场拼杀时又要多一重挂虑。且不说战事凶险,就说阿碧阿朱两个弱质纤纤,生长于江南温柔乡的花一般的少女,胡天八月即飞雪,边陲苦寒,如何耐得?

  思至此处,他惟有硬起心肠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邓大嫂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需要可靠人手帮忙打理家中事务。再则我不在家,语嫣也诸多寂寞。你们在这里,多少能陪她谈说消遣,也算是让我放心。”

  阿碧知道公子爷说一不二的脾气:他若说不允,那便是不允了。她心生绝望,但天姓温柔如她,此时亦不争不执,垂头不语,惟有下泪更急,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慕容复亦觉不忍,伸出手来,替她擦去眼泪,温然道:“不要哭了,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只管哭做什么。你们只管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阿碧泪光点点,虽知是慕容复劝慰她之语,仍不住点头。她伸手握住慕容复为她擦泪的左手,正待说话,却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带泪奇道:“公子爷,你的戒指呢?”

  慕容复惯常戴于指间的一枚汉白玉扳指,乃家传之物,是阿碧从小看熟的东西。这时却换成了一枚寻常的墨玉扳指,愈衬得他手白如玉。

  “战阵冲杀,丢了。”慕容复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即反握住她手,正色道:

  “武官戎边,皆有探亲之假。若战事不起,早则半年,晚则一年,我便回来看你们了。”

  他这一诺,自己听在耳里也觉无稽:西夏国力强盛,近年来烽火频传,这句“战事不起”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但见阿碧破涕为笑,他也就略微心安,轻轻拍她手背,叹道:“好姑娘。听我话,不必担忧。天大的事情自有公子爷顶着。去罢。”

  

  ☆、第三章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王·yeah it's me again·安石

  ================================

  元丰八年正月。

  东京,朱雀门外,城南左军厢禁军军营。

  午前时分,雪忽而下得急起来,纷纷扬扬,搓棉扯絮。营门口两名禁军护卫立于雪中,望见一条人影,踏着满地碎琼乱玉,于漫天风雪中疾行而来。

  北风刮得正紧。冲风冒雪,地滑难行,来人步伐却极稳健,一步步迈得极大。看不清怎么回事,倏忽已来到跟前。

  “站住!”守营军士见状,急忙出言喝止:“来者何人?”

  来人收住脚步,抬手揭开兜头的风帽。他身材甚是魁伟,二十七八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英气勃勃,背后负一根碧绿的竹杖、一只布袋,穿一身灰色旧布袍。雪正紧,他一路行来,也不见带得有御雪之具,却唯有肩上落了零星几点雪痕。

  “在下乔峰。”他举手一揖,简简单单地道。“听闻泾原军经略司第六副将慕容复近日抵京办理差事,下榻此处,特意前来寻他。”

  守卒见他衣着朴素,心生轻慢之意,语气里随之带出一分不耐,不答反诘道:“你是他何人?寻慕容将军做甚?”

  那汉子闻言,两道冷电似的目光,不怒自威,霍地在那兵卒的脸上转了两转,看得那守卒一凛。

  “元丰三年,五路伐夏,在下于刘昌祚泾原军中征战数月,与将军曾有同袍之谊,多少算是个故人。”那汉子并不动怒,只不卑不亢地道。

  守卒被他一瞪,不由自主,说话顿时客气了许多,一扫适才的怠慢:“乔爷来迟了一步。赶巧今儿逢正月十五。今早官家派公公冒大雪前来,请慕容将军入朝去随伺了。”

  见乔峰一怔,流露出失望神色,他赶紧殷勤地补上一句:“将军此次归来,战功显赫,今晚必定是要随卤簿大队游御街观灯的。届时说不定倒能一见。阁下若带得有名刺,留书信一封,俟将军回营,属下代为转交。”

  乔峰思忖片刻,长叹一声:“等了三年,也不急这一时。”

  言罢,亦不留话,一伸手将兜帽罩上,大踏步走进风雪中。不多时,已去得远了。

  乔峰离了军营,转上朱雀门街,一路上了保康门街,径直往北行去。

  此时雪缓缓收了。他脚下不停,过了相国寺桥,于寺门口站住脚步,远远望了一望:只见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复阁重楼,气象庄严。山门外张灯结彩,游人如织,热闹之中自有一派清静气象。放眼向西一望,宣德门二座朵楼上早已各挂出灯球一枚,方圆约丈余,御街两侧均以彩绸扎起灯山,高悬各式彩灯,金碧辉煌,面北悉以彩结,山呇上皆画神仙故事,或坊市卖药卖卦之人,此时虽未点亮,但也已经热闹非凡,令人目不暇接。宣德门下棘盆内,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观者无数。语笑、鼓乐遥遥可闻,被风直送得飘到这里来。

  乔峰长年在外奔波,倒忘了上元观灯是东京人一年内头一等大事。

  正瞧得出神,忽闻御街上蹄声得得,自宣德门方向驰来一大队禁军:这是前来“净街”的队伍。稍后俟告庙大典礼毕,銮驾便要自御街经过。军士皆服大典盛装,手执朱漆木仗,将御街上行驶的车马一一劝导至支路别巷,行人则分流于御街两侧廊下。

  那队禁军当中,一名年轻军官手执银枪,骑于马上,背对着这边,时而发号施令,时而拱手唱个喏,一挥手令兵士放一驾车马过去。他一袭银甲,身材颀长,风度秀雅,腰窄肩沉,背影倒与慕容复有几分相似。

  见了这背影,乔峰心中忽而一动:三年不见,却不知慕容复容貌是否有变化,又长高了多少?

  他大步往前跨了几步,正欲出声相认,那将军正好于马上一侧头,银盔下露出极为陌生的一张脸:是他认错人了。

  乔峰略觉失望,但随即自己也觉得好笑:慕容复编制隶属西军,此刻蒙官家相召前去宫中见驾,岂有督着殿前禁军出来净街的道理?倒是自己心急乱认了。

  他摇摇头,抬脚继续赶路。这一次放缓脚步,只拣小巷一路行去——御街上的车马都被赶至了旁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名车夫见一步都挪动不得,心里焦躁,扬手执马鞭望空“啪”地一甩,喝道:“我这车中乃是杨四厢夫人!还不快快让开!”

  他话音未落,另一辆车门帘一掀,一个使女露出头来,脆生生地道:“我这车中乃是蔡尚书儿媳,辈分让你一辈,官却压你家三级,按理却该我家娘子先行!”

  街道上车水马龙,乱哄哄挤作一片。被她这么伶牙俐齿地一嚷,倒有不少人轰然笑了出来。

  乔峰轻轻拨开面前人群,大踏步走去。好容易转至潘楼街上,向西行了几步,抬头望去:一座酒肆,楼高三层,门前悬着黑底金字牌匾“长庆楼”,两边挂着彩帛灯箱,曰“正店”。店内人头攒动,笑语如织。推杯换盏、行令唱词、丝竹管乐、跑堂呼喝菜名之声,伴着酒菜香气,一阵阵喷涌而出。乔峰仰头瞧了一眼,径直进门,登上楼梯而去。

  三楼上早已坐满,人声鼎沸,跑堂臂上满满堆叠着菜碟,高唱菜名,于座间流水般穿梭。见乔峰拾级而上,凭栏而坐的一桌立起一个人,抢步迎上前来,一拱手,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乔帮主。”一桌人随之立起,纷纷唱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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