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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果然发现车底下藏有几把剑。随便抽出一把，正要投入战斗，却被有利拦了下来。

    “有利！你干什么？！孔拉德快支持不住的说！”

    “可是保鲁夫你不适合参加战斗的。”

    “说什么呢，你是看不起我么？！你这个……”话未说完，就被有利往身边一带，重心不稳，就势倒在地上，不偏不倚让有利当了肉垫。

    “笨蛋，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就你这样，要是参加战斗，怎么不让我担心？！”

    侧过头，小保发现两人旁边，躺着一具握着剑的傀儡，已经被孔拉德砍断，又发觉有利的衣服被划破一道口子，还好没出血，鼻子一酸：“是你……刚才……”

    “说过了，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的。”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瞪大着眼睛，表情痛苦的望着地上的傀儡残骸：“怎么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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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奥义——灵术

    “你们别在这里纠缠了，快离开这里，就凭这种剑术攻击，不可能打败宗主的傀儡的。”

    “宗主？那个不是已经被有利封印了么？”

    “没时间给你解释太多，总之，箱子封印的只是宗主其中一部分力量，剩余的力量看来已经泄漏出来了！”

    “不管怎样，有利都已经有了超越宗主的力量，只要发作……”

    “如果宗主不过如此，那当年就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危害了——而且，你的那个笨蛋魔王，现在像是有发作的迹象么？！”一边指着不明所以地听着的有利。

    “可是，柯瓦大人，现在好像冲不出去了。”尤扎克再干掉一个靠近中的傀儡，凑近一些说道。

    “没办法了么？既然仍然不肯放过，那就只能这样了。这里由我处理，你们回到车上，寻找机会撤离。”

    “可是，孔拉德和尤扎克两人都不行的，你一个人……”

    “他们的剑术，对付少数傀儡还可以，这样的集团根本起不了作用。既然傀儡以木料制成，木本畏火，只要……”

    “哪来的火啊？保鲁夫用不了魔力，其他人……”

    “听他说的，我们上车，准备好突围。”一直沉默着的大贤者，终于发话了。

    “村田，这怎么……”

    “别废话了！所有的傀儡，只能由我解决，其他人不要插手！”柯瓦有点不耐烦的吼道，自己向前走去，直到两方中间停下，缓缓举起张开的左手，指向天空，在嘈杂的背景下，勉强分辨出他念着的咒语：

    “……掌管世间火之元素的精灵，我等魔族继承精灵王者之力量，守护创世之意志，汝当从之……”

    “这是什么咒语啊，怎么和古恩达鲁和保鲁夫念的不太一样？”

    “那个不是一般的魔法咒语，那个是——灵术的咒语！”

    眼前的景象，从四周汇集过来的火之粒子，围绕在柯瓦的指尖，逐渐积结，形成成一只即将振翅飞翔的火凤凰。

    “灵术？”

    “那是极少数具有相当潜质的魔族，与精灵之王的象征缔结契约，才能使用的最高等魔法。据我们家族的史书记载，先祖路法斯大人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小保呆呆的看着，受到召唤的火之粒子，聚拢过来，围绕着柯瓦的指尖，汇集形成一条火柱，火柱中央一只火凤凰正在成形。

    “奥义——火之灵术！”

    正当傀儡军团暂停攻击，似乎是在观察动向时，柯瓦刚才指向天空的手，转而伸向前方，手中的火凤凰振翅飞出，冲向军团，一路将道旁的枯草点燃，四周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傀儡也着了火，包围的阵势逐渐散开。

    “涉谷，趁这个时候，冲出去——”

    还背对着大家的柯瓦，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仰面看着天，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一旁的孔拉德看着，伸出手：“多谢了，为有利陛下解决这次围困。”柯瓦微笑着没有答话，接过孔拉德的手，在他的搀扶下回到车上。借着火在对面阵营打开的缺口，一行人的车马绝尘而去。

    “可恶，就这样还是跑掉了，真是个幸运的魔王。”一个黑影从后边破败楼房的窗户里一闪而过。

    马车奔驰在通往血盟城的大路上。常理上来说明天之前可以到达，但是考虑到沿路遇到的特殊情况，改为连夜赶路，天亮前回城应该不是问题。

    上车后，柯瓦一直是头靠着车厢壁，闭着眼休息；村田端坐着略低着头，也不说话，与著名雕塑《思想者》颇有神似之处；小保不时的转头看着身旁的柯瓦，很是好奇的样子；有利无聊在沉静的气氛中，只能看着窗外同样无聊的风景。为什么这么沉默。

    “没想到，你会比他更乱来。如果不是寻仇，也没有必要用灵术的暴走力量。”

    “……”还是闭着眼，不作回应。

    “那个……柯瓦？”

    “怎么，比雷费鲁特家族的保鲁夫拉姆？”

    “为什么你知道那句话。”

    “哪一句？”

    “‘优秀的火之术士，见证魔族创建世界的伟大力量’，那是你鼓励我时说的。”

    “随口说出的而已，不要太在意。”

    “可是，那是比雷费鲁特家族史开篇的第一句。”

    “第一句？我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编写的。我只知道，那个是哥哥大人常说的。”

    “哥哥大人？”

    “就是比雷费鲁特·路法斯。”

    “你……你说什么？你是……那个……希维娜大人的……”小保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

    希维娜，比雷费鲁特家族先祖，与亚赛斯的家族有着世交关系。真王发动对宗主的战争后，她带领族人积极支持，后来在一次战役为暗箭所害。比雷费鲁特家族史写到，希维娜有两个儿子，其中之一既是路法斯，至于另一个，却是出人意料的毫无记载。

    那是为什么？

    “太过久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做，可是，当封印解除，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意识到，哥哥大人，以及所有的，曾经认识的所有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没有值得依靠的。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没有时间拿来怀念。那些真的是很不愉快的感觉。”带着忧伤的语调响起，有利把目光从窗外一成不变的草原，转向车厢之内，无意间瞄见翠绿色双瞳里的淡淡哀伤，就是那天在密室里初次见面所看到的那样。

    “有利陛下，你不是想要一个和平世界么？”

    “呃……是吧，战争，地球那边也有战争，而且我的国家也经历过，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知道，那东西只会带来伤痛。我不希望战争，没有战争，这里的人们，还有魔族、神族，可以生活得更好。”

    “是啊，权利与拥有，愚昧与偏见，累累战争怎么能带来和平。我可以相信你，可以支持你，就像他会选你作为魔王。可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实现这样的世界，还要面对更大的敌人。”

    “谁？”

    “宗主。”

    “对了，当时你讲过，宗主还没有被完全消灭，那是怎么回事？”

    “要想听么？那要先从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将其，古老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神族与魔族的分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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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说——诅咒之塔

    7000年前，当时人类还处于野蛮时代，而优秀的精灵一族已经屹立于这个世界。所谓精灵一族，是掌管和使用世间六种基本元素粒子——水、火、土、风、光、暗的伟大族群族，根据对这六种元素的使用方式的不同，精灵之术可分为魔术系、法术系和原灵系，而使用相应能力的精灵，分别就是现在魔族、神族、精灵族的祖先。

    那个时候，精灵一族正处于伟大的精灵女王的统治下，不同系别属姓的精灵和平相处，没有纷争与偏见。那真的是最好的时代。不过，在后来的一次会议，讨论如何对待野蛮中的人类世界的问题时，精灵族内部第一次出现了分化——法术系认为作为文明的种族，应该去教化那些未开化的家伙，让他们学会组建社会、国家；至于魔术系，坚持精灵族没有理由去干涉别的种族的发展，这是创世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至于处于社会顶层的原灵系，始终保持中立立场。女王也是如此，她认为这种问题没必要由她过问。

    可惜，那样的决定，后来看起来实在是错误的。两派上报女王，却都没有得到肯定答复，本以为就此罢了，可是两边的首领——魔之冯氏与法之昆氏，认为对方在女王面前搞鬼，于是怀恨在心。

    看起来可能很荒谬，为了并不关系到自己利益的问题，竟然会产生关系裂痕。事实确实如此。

    女王的威信还是存在着的，所以，两边互相看不舒服是真，但都不敢公开发作。直到那个精灵的出现——

    怨灵之神玛休斯，属于原灵系中最为极端的派别，早的时候，曾经为了精灵一族的统治权，与尚未登基的女王发生过争斗，可惜最后元老们还是选择了女王。

    玛休斯表面上宣誓效忠女王，暗地里还是在搞破坏——女王即位之初时，还有点效果，可女王能力太过强大，那些麻烦都被顺利解除，顺便还提高了威信，玛休斯的努力已经不再有效。过去了很多年，玛休斯已经逐渐趋于绝望，直接请求到蛮荒之地去修行，女王也许可了。

    正在悠闲地度假的玛休斯，从亲信口中得知，那两系的矛盾越来越严重，他看准这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搏。在他的暗中挑唆下，魔术系与法术系的精灵在一些小地方发生激烈冲突，还有不小的伤亡。女王陛下很是生气，每次都是亲自赶往事发地安抚，但不久又会出事。

    时间久了，女王也意识到，两边矛盾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恐怕将来还会有更为激烈的，甚至是战争。原本认为，那会是她以后的事，可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正当女王还在外面视察时，冯氏与昆氏已经如同路人。原灵系那些元老，也知道该做点什么了，于是打算办次宴会，邀请两边坐下慢慢商量。宴会上，双方看得挺和谐的，心里是各怀鬼胎。最后，达成了口头协定，两边在元老的调解下，“和好”。

    才过去两天左右，昆氏就猝死于家中，法术系指责魔术系下毒暗杀，魔术系当然予以否认，再加上玛休斯的存在，积怨再也无法压制了。数天之后，法术系率领部下进攻魔术系控制的地域，精灵族内战终于爆发。

    女王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双方甚至撕毁了精灵契约，宣告已经成为了彻底的敌对势力。头脑发热的双方首领，把战火越烧越旺，直接蔓延到整个世界，统治阶层原灵系也卷入其中。

    其实没人希望战争，只是他们之中总有不冷静的，有点因素激发，那就没法控制。当时就是这样的。

    知道这样的地步，玛休斯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做的过火了，可是已经太晚了——文明的终结，世界的毁灭，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就算悔过，那哪有后悔药呢？

    生灵涂炭，这样的场景，是女王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女王最初即位时，曾经昭告天下，要构建永恒的和平，可是现在都算什么？自己的承诺，好像已经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正想着要以一死谢罪天下的女王，想到了一个相当古老的精灵之术——终结之诅咒。

    那个时候——

    “女王……陛下……”一个人跪在女子的后面。

    “一切，都已经是这样了，你现在很满意吧，玛休斯？！”

    “我……”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结局么？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高兴么？你要终结我的时代，已经实现了！”

    “……你确定要用终结之诅咒？”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以此来终结怨恨，这是最后的机会。”

    “那么，你应该知道的，这个术的副作用——首先，使用者必死无疑；其次，这要构建诅咒的象征，就算战争因此结束了，魔与法将会永远对立，精灵一族的伟大时代将永远不会再现；最后，也要为后世着想，这个聚集所有憎恨、怒火、怨气的诅咒之塔，早晚要失效，那是，那么多的怨灵，足以毁灭世界。这样一来，你所做的，不过是让世间的痛苦再延长几千年。”

    “后世会有比我更强大的，他肯定能战胜那些。”

    “你就那么相信未来？”

    “为什么不呢？”

    “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你了。但是，作为我的赎罪，我将在以后守护诅咒之塔，等待着那个强者的出现。”

    “你……”女王惊异的看着还跪着的男子。

    “到了现在，我终于发现，我是始终没法和你比较的，王的地位，你受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