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鲁夫拉姆忙从有利的怀中跳出,回头望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那些人与早上的骑兵的装束很像。保鲁夫拉姆暗自骂了一句“可恶!怎么是这种时候”,拔出剑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冲了过来,在接近的时候,闪着寒光的剑从腰间拔了出来。
刺客。保鲁夫拉姆将有利保护在身后,尽全力抵挡,凭借师承孔拉德的优秀剑法,逐渐的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可是突然胸口一阵绞痛,一个趔趄几乎倒在地上,心疾不是时候的突发了。“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保鲁夫拉姆双膝着地,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拿着剑支撑着身体。此时,他回头望去,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刺客将自己与有利分割开几米远。中计了。那家伙居然还在那里发呆,甚至没有觉察到一个刺客已经握着剑向自己冲过来。“笨蛋!你发什么呆!快躲开!”,保鲁夫拉姆冲有利大喊,同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看着保鲁夫拉姆全力拼杀的背景,有利不禁回想起过去,每次遇到危险,保鲁夫拉姆总是像今晚这样,将他护在身后。看着保鲁夫拉姆抱着“要掉下去就一起掉下去”的执着,不懂心计地传达着爱意,自己却是每次事后都把一切抛在脑后,反过来继续无知地伤害着对方。为什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有利正在那边痴想着,忽然听到保鲁夫拉姆急切的喊声,侧头望去,一个黑衣人已经向自己攻击过来。惨叫神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有利就在恐惧中闭上双眼——闭眼前,一个宝石蓝色的影身影子晃过。黑暗中,一双手把有利推倒在地,然后是剑锋划破衣物刺穿血肉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无力的说话声:“终于赶上了”。预想的剧痛并没有到来,有利疑惑的睁开眼,却看到了以后漫长岁月里,都让他难以忘怀的景象——
有利睁开双眼,见到保鲁夫拉姆弯曲着颤抖的身子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膝盖,眼睛痛苦的紧闭着,汗水不停地从苍白的额头上冒出,大口的鲜红色液体吐到有利的一身黑色制服上,剑赫然从腹部穿出,剑锋还在滴着鲜血。保鲁夫拉姆及时赶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此刻的剑。
“为什么!”有利朝天大吼,进入了魔王模式。天开始下雨。刺客慌忙将剑从保鲁夫拉姆身上拔出,试图发起第二次攻击。不过,魔王模式下,这些刺客根本不能成为威胁——
“无视自己的无能,妄想以此伤害我高贵魔族之子民,将残酷的报复强加于无辜的人民之上。虽然朕无意夺取尔等姓命,但也不得不如此。惩罚!”一条由雨水聚集而成的水龙从天而降,将刺客尽皆卷起,冲向远方的山谷,在岩石上碎开。
那些人应该是死了。想着自己是第一次置人于死地,有利感到一股凉意流遍全身。然后是阵阵眩晕,有利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保鲁夫拉姆身边,坐在地上,将倒在花海中的小保抱在怀里。伤口里浸出的鲜血,已经把宝石蓝的制服的大片染成了红色。
“保鲁夫拉姆,你没事吧……”有利心如绞痛,双眼朦胧的唤着小保。
“笨蛋……这像是……没事么……”保鲁夫拉姆半睁开翠绿的双瞳,吃力的回答。
“不要叫我笨蛋啦!你才是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结果把自己弄成这样。”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滴在保鲁夫拉姆沾着血的手上。
“因为……你是个……菜鸟魔王嘛……还是我的……婚约者……有义务……保护你……”保鲁夫拉姆断断续续的说着,又试着抬起手擦掉有利脸上的泪水,看着满是鲜血的手,还是放弃了,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接着说,“有利……不用为婚约……烦恼……我死……就会解除……希望……把我葬在……这里……守护……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这算是什么,诀别么?!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啦,你可是我的婚约者。”有利再次发动魔力,试着治疗的伤。
“有利……再用魔力……会……支持不住……”
“不要说话了。以前总是你来保护我,现在害得你……就让我来保护你,虽然可能有点晚,但是……我以前不敢承认,因为地球的风俗,可是……我确实是……喜欢保鲁夫拉姆的……”
“仅仅是……喜欢么……”保鲁夫拉姆再次睁开眼,眼眶中含满了泪水。
“不是……是……我……爱你。对不起,以前做了太多让你伤心的事,还总是说解除婚约。离开真魔国的那些日子,我总不能忘记你,那时才发现你在我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原来我是……爱着你的……你还能接受我么?还愿意原谅我么?”
“当然……我也……爱你的……一直是……”嘴角扬起一丝觉察不出的弧度。
“回去我们就完婚——一直都是婚约者,你一定很累吧……”
“这个……”第一次听到有利这么说,保鲁夫拉姆不知所措。
“那就是答应喽,我的王妃殿下。”有利用着带着一点调戏的腔调说道。
“……”
“有利……冷……我想……睡一会……”
“不要睡啊,振作点,保鲁夫……”有利下意识的抱紧了小保虚弱的身体,害怕稍微松开,冥王就会将怀中受伤的天使夺走。
远方出现了火光,和孔拉德焦急的呼喊声。孔拉德夜里巡查,发现有利和保鲁夫拉姆不在营地里,担心会出什么危险,就带上尤扎克,以及村田键出来找人。看见山坡上有人影,他们就连忙跑了过来,担忧也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持续增加。
有利抬头看见孔拉德出现在跟前,急忙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喊道:“孔拉德,快救保鲁夫拉姆,他为了我,受了伤,快点……”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孔拉德见到有利怀中已是不醒人事的保鲁夫拉姆,眼前一阵眩晕,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他欠下身子,抱起保鲁夫拉姆,向营地冲去。尤扎克抱起有利,也跟了上去。村田拾起地上刺客的凶器,这把利刃若干分钟前曾刺穿了小保的身体,现在上面还留着血痕。他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剑柄上的纹路,然后将之放入口袋中,转身走回营地。山坡上美丽耀眼的保鲁夫拉姆,沾着血迹,在月光的抚慰下,孤单的飘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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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候
深夜,伊札拉忙完了一天,正准备休息。营帐外传来阵阵喧哗,一会儿又听见孔拉德焦急的声音:“伊札拉在么?”
伊札拉起身,纳闷这么晚了孔拉德会有什么急事。未经别人允许进入别人房间,尤其还是女子的房间,怎么看都不太礼貌,但是焦急的孔拉德已经不顾什么礼节,已经进到帐内,带着颤抖的腔调:“伊札拉,快,保鲁夫拉姆为了陛下,受了伤,快帮他治疗,快点……”
伊札拉抬头,看见前三王子阁下被抱在孔拉德怀里,穿着被血染成深红色的制服,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靠着二哥的胸膛,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无力的垂下,血从指尖静静地滴落。
“快把保鲁夫拉姆阁下放到床上,解开上衣,”伊札拉尽量冷静地说着,但是摆在眼前的伤口,还是让她吃了一惊,刺穿身体的那道伤口赫然摆在保鲁夫拉姆的右侧腹部,肉已经翻出,隐约能看见内脏,出血因为有利的魔力有了一些缓解,但是还没有止住。“不行,这样不行的,赶快备车,把阁下连夜送回血盟城,这里不行的……”孔拉德飞奔出去,准备车子。
天开始下起蒙蒙小雨,一辆车载着昏迷着的保鲁夫拉姆,和其他人无尽的担忧,向血盟城飞奔而去……
第二天早上,有利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车上,身边一个人说道:“涉谷,你终于是醒了呐!”
有利摇了一下还有点昏的头,侧身看见村田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昨天晚上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浮现,他慌忙问道:“保鲁夫拉姆在哪里?他没事吧?”
“这个……昨天晚上保鲁夫拉姆已经连夜被送回血盟城,至于现在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都是我害的……保鲁夫拉姆……”
村田看着身边抱头哭泣着的有利,默不作声。现在最好的安慰,应该是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
刚进血盟城,有利一路狂奔到了保鲁夫拉姆的房间门口。门外只有浚达,和哭成泪人的古蕾塔,(其他人还在后面,而杰莉夫人应该正在回程,至于知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小儿子遭到不测,还不得而知……)浚达见到有利,就是一个熊抱扑了过来,说道:“陛下!您终于回来啦!浚达我每日都在想念您的音容笑貌,怀念您的爱的教诲(有利:我好像还没死呢……),听说陛下和保鲁夫拉姆出了事情,臣深恐……”
有利轻轻的推开拿着手帕不停擦着眼泪的浚达,问道:“保鲁夫怎么样了?”
“保鲁夫拉姆阁下他还在接受治疗,是依扎拉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陛下您……”
有利俯看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沾着血迹,说道:“是……保鲁夫的……,我没事的……”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有利见到依扎拉,也不管什么绅士风度,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问道:“保鲁夫怎么样了?”
被有利的鲁莽行为吓了一跳的依扎拉定了一下神,才回答道:“陛下,现在阁下他……不是很好,现在还昏迷着,才刚把血止住,但毕竟失血太多,另外——可能还没禀告陛下,阁下心脏有问题,加上又有低血压,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运气了……”
“心脏问题?保鲁夫拉姆向来身体不是很好么?怎么会这样?”
“谁说的阁下身体很好的?阁下小时候就体弱多病,这个孔拉德大人是最清楚的,只是后来调养得好,加上大家迁就着他,才逐渐赶上同龄人的健康。上次禁忌之箱时间,阁下的心脏被强行抽出来一次,虽然又回来了,但是心脏的机能已经下降了很多。体质本来就不好,加上那样子患上了心疾,陛下回来之前,阁下他已经昏倒过好几次了。再这样一折腾……”
是这样么,保鲁夫?原来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健康么?分明比我还弱,却还要逞强,还要说保护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这样的你,很让人心疼啊。
“辛苦了,依扎拉。”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的有利,放开依扎拉,静静地走到保鲁夫拉姆的床前,找了个椅子坐下。
“谢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答应过朱丽叶的,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人死去……”
有利轻轻的捏着保鲁夫拉姆冰冷的手。这只曾经握着剑,将有利保护着的手,却是如此的光滑细致,像一件艺术品一般,没有孔拉德的孔武有力,见不到多少老茧——对于军人来说,老茧应该是骄傲的记号。
“这个屋子怎么这么冷啊?还是把保鲁夫送到我的房间吧。”有利说着,将保鲁夫拉姆抱起在怀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家伙没有想象的那么重嘛,这么娇弱的身子,一点都没军人的样子,怎么看都更像个女孩子,却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真是的。可是,一直叫嚷着要保护我,那么这样的身躯,会否感到勉强?会否感到害怕?
“保鲁夫现在可以洗澡么?他可是最爱干净的,现在身上这么样子,等醒来会不高兴的啊。”有利看着保鲁夫拉姆沾着血迹的身体,依旧沉思者低着头,问道。。
“只要别碰到伤口,擦一下身子还是可以的。”
有利抱着保鲁夫拉姆,回到了魔王的房间,把金发的人儿安顿到足以睡七八个人的御用之床上,打来一盆热水,轻轻的脱下保鲁夫拉姆的衣服,只剩下黑色的绑带裤,和渗着星星点点血迹的绷带。将近干了的血迹还残留在他的无瑕的肌肤上。有利拿着崭新的毛巾,蘸上清亮的水,温柔的将那些血色拭去,将身体还原为本来的颜色,再为他换上带着蕾丝边的粉色睡衣,将锦被覆盖在他的身上。
有利静静地坐下,低头望着沉睡的保鲁夫拉姆,欣赏着眼前精致的美人,不禁脸一红,内心有一股悸动。握着保鲁夫拉姆的手,那个曾经总是嘲笑他是个笨蛋的美少年,现在只是安静的躺着,安静得令人心痛。
古蕾塔在一边看着,担忧的说道:“有利,保鲁夫拉姆会没事吧?”
“放心吧,保鲁夫是魔王的婚约者,怎么会有事呢?”有利温柔的说着,回忆起与保鲁夫拉姆的每一寸时光——
第一次与保鲁夫拉姆相遇,就被眼前的美少年给震撼了,对面是有着维也纳歌童也会嫉妒的俊俏脸庞,和维纳斯也会羡慕的的姣好身材,带着贵族所特有的高傲……
第二次相遇,因为保鲁夫拉姆不饶人的话,有利气头上给了保鲁夫拉姆一巴掌,结果成为日后的“误会”婚约……
之后,每次出行,保鲁夫拉姆都会坚定地跟随有利,也不在乎自己晕船有多么厉害,也不管人类法石的副作用有多么严重……
每次遭遇敌人,保鲁夫拉姆都会拔出剑,将有利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