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鲁夫拉姆有些不可置信,也忘了之前是为了什么而想要拒绝眼前的这个人的,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趣,而且对自己很友好,但是他并不想过多的跟人接触。
“就这么定了,你自己说的蒲公英属于哪里你就属于哪里,要不要一会我带你去看看,我那到底有没有蒲公英。”
奥萨有些得意的露出笑容。
“那是不是我在奥萨贝尔殿下那儿卖画的时候,还能指望你关照着。”
保鲁夫拉姆再次白了奥萨一眼,不过也浅浅的笑了,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一些,眼前的这个人说话绕来绕的没个准,却能让人感觉到温暖,这让保鲁夫拉姆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你记姓真差,刚不是说让你做我的特别助理吗?到底愿不愿意啊?”
保鲁夫拉姆恍然大悟般的张开嘴喔了一声,心下顿时有些怨念,
“谁叫你绕来绕去的,说事就说事,还非得问这问那的!还王子呢,就你这啰啰嗦嗦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处理国家大事的,真像个笨蛋。”
“啊?”
奥萨望着那张快速翻飞的小嘴,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啰嗦,说他没有个王子样,说他像个笨蛋!
“啊什么啊,真是笨蛋,比他好不了多少。”
突然察觉到自己又想起了有利,保鲁夫拉姆失落得再次望着窗外缓慢后退的景色,就像那些美丽的、甜蜜的、幸福的、悬着的、酸涩的、痛楚的、绝望的过往一样,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中慢慢的远去,只是那之中的某些人、某些事永远都消散不了,想忘也忘不了。
虽说身体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可是心一点也没有抽离出来,也不知有没有能抽离出来的可能。
“那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啊?”
他是谁?奥萨不知道,也知道不能问,但他知道他对他很重要。
看着保鲁夫拉姆突然间又变得低沉,并且有些无奈和委屈的模样,奥萨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他想这是一个需要人疼着的孩子,他笑起来的脸庞一定很美好。
“不,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不是什么好的,但是我会尽我的所有。”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保鲁夫拉姆马上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也多了一丝不容拒绝的一丝不苟。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呢,难道你没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你不会真的一无是处吧?别以为我打你什么主意,美貌的人我见得多了,光有一副皮囊而没有内在的人,是不值得人关注的。”
奥萨稍微皱了下眉,不是对保鲁夫拉姆,而是对自己说出的这些话。
但是保鲁夫拉姆越想躲开,他就越想靠拢他,想看看他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想给他自己的温暖,因此说起话来也辛辣了一些,不然他没有可能能留下眼前的人儿。
“你!”
保鲁夫拉姆生气的瞪着一脸不屑的奥萨,难道只是有了美貌,其他所有的努力便都成为泡影了吗?
他曾今13年的努力,就因为有利的一句迷惑人的皮囊而通通化为乌有了,他变成了他眼中一无是处、骄傲任姓、对孔拉德颐指气使的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这么看他,他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而已,哪怕并不是很美好,他也想把握着最后一丝的骄傲,结果也变成了只是依靠着一副皮囊而娇纵的人。
骄傲,那些所有不知道做给谁看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
有利永远也不会看得到,也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那股执拗劲。
眼前的人一会变成有利,一会又变回奥萨,两个人的影子变换来变换去,让他觉得有些头晕和气短,一口气就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有说错吗?”
奥萨稍微侧了一下脸,声音也没有先前的气势,他在斟酌着自己的这种方式是否太过了。
“你有没有错,不是在你的嘴巴,而是在你的眼睛、你的心,完全没有注意过又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你的心都放在其他人身上去了又怎么会知道?是你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我还要怎么证明?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你也不会知道!”
保鲁夫拉姆有些绝望的脸庞强忍着抽搐了几下,最后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脸,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那你就留在我身边证明给我看吧,你能做好这份工作我就认可你,我会为我的话道歉。”
“你认可我?”
奥萨的声音把保鲁夫拉姆拉回了现实,眼前的人也变成了奥萨,你认可我又有什么用,我想证明给他看的那个人,他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还是说你没有信心,刚才说的只是漂亮话?就两个月,你要做得好我就兑现我的诺言,要是不行就对我说三句你是一个除了美貌其他一无是处的人,你敢不敢吧。”
“我为什么要你的认可。”
“那好吧,你下车吧。只有没真本事的人才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之前算我看错了眼。”
奥萨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其实心里暗暗紧张起来,万一他真要是什么也不在乎了,自己一个人还怎么坚持得下去啊。保鲁夫拉姆越是不把他当什么,他就越想要接近他。
“我不是找借口!”
保鲁夫拉姆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小脸紧紧的拧着,
“既然你非要坚持,那我可先说明啊,我身体不好,可能随时会发病,但是只要我不痛的时候一定做到最好,并且我的待遇可不低哦,低了也对不起我第一次给人工作!”
“好,我答应了。”
奥萨嘴角的幅度明显了。
看着奥萨有些得意的笑脸,保鲁夫拉姆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坑里,倒不是担心奥萨想要对他怎么样,事实上他救了自己,如果真要做些什么的话,以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花招。
而作为一个国家的王子又怎么会缺少特别助理呢,其实他只是变着方想要帮助自己而已,就算自己不想接受其他人的帮助,但已经答应了的事又怎么能反悔呢?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逞强呢?
无论做些什么,努力些什么,憋着一口气坚持着些什么,有利永远也不会知道!
回忆着和奥萨最初相识的情景,竟然也是源于来至对有利的某种坚持,保鲁夫拉姆暗暗的看了有利一眼,随后感叹般的轻吐了一口气,那些他以为永远都不能被有利所知的岁月,竟然绕了个弯有回来了,他依然再次面对有利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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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四个人沉默的前进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股压抑的气氛,而率先憋不住的菲多姆斯迟疑着,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三个人的后面,终于还是小心的开了口,
“王妃殿下,你们到底是怎么驯服这头魔兽的啊,真是太神奇了。”
“你就崇拜吧,不过可不是我的功劳。”
“原来是魔王陛下,真了不起。”
菲多姆斯毕竟很年轻,他有些率真的往前跑了几步,跟在了有利的后面。而另一边的德莱斯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用,倒也没用表现出多大的不快,毕竟他自己也比较好奇,而且也想知道更多的内幕。
“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我刚好能够帮助到大保而已。”
各种赞赏对有利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不过对象换成了保鲁夫拉姆的属下却不一样了,有利笑得格外的亲切和无害。
“讲出来听听可以吗?魔王陛下,属下真是太好奇了。”
“当然可以了,事实上第二天早上,我们打算试着走出来。”
“第二天早上才试着走出来!那么头一天你们在干什么?”
德莱斯不满的白了有利一眼,之前的和谐消失不见了,当然他更想问的是晚上在干什么。
“晚上当然睡觉了,不然白天哪有力气走出来啊。”
晚上当然会做一些爱的行为了,有利一副理所当然和我就知道你问的什么的表情,看得德莱斯狠狠的抽动了嘴角,却也不敢当着保鲁夫拉姆的面表现出来。
而保鲁夫拉姆只能继续强装着无所谓的态度,依然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不过在心里早就把德莱斯和有利骂了个遍,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晚上。
也顺带鄙视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那么经不起诱惑,竟然做出这么放荡形骸的事情来,一想起那时候的反应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还是说说白天吧,睡觉有什么好说的。”
不明所以的菲多姆斯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就是。”
有利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简单的回应了两个字,便咬紧了牙,不过看见德莱斯那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和捏成拳头了还忍不住抽动的手,险些笑了出来。
“那你快说说吧,魔王陛下。”
“昨天一早,我们试着按照记忆和留在大树上的记号往回走,不过兜兜转转的越走越远了。”
有利挑着重点讲开了,该隐藏的隐藏,能够见光的就大大方方的说,毕竟保鲁夫拉姆以后还得面对这里的人呢。
“老婆,我寻思着越来越不对了啊,你看这里的环境跟之前又不同了,我们到底是接近边缘了还是越走越远了?”
“看这样子是越走越远了,这里的花比之前的更加娇艳了,湿气和雾气也重了许多。”
“这迷雾山真是不一般,不过要是那只魔兽出现了就好办了。”
“你什么意思?”
“叫老公。”
“神经!”
有利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样,双眼无辜的望着保鲁夫拉姆,“老婆。”
“恶心。”
保鲁夫拉姆表现出厌恶的模样,却不自觉的扭开了脸,有些不满又或是撒娇般的嘟起了樱桃小嘴。
“恶心就恶心,我就喜欢你恶心我,”
有利嘴角上扬着,一副厚脸皮的样儿,握着保鲁夫拉姆的手指用力的捏了捏,又拿到嘴上亲了一下,
“老婆,叫我老公嘛,昨天晚上你这么叫以后,我整晚都做美梦了呢。”
“可我做噩梦了。”
保鲁夫拉姆气结的看了有利一眼,本来就对昨晚的事有些害羞来着,有利竟然又提起了。
“我就那么可怕啊!”
有利委屈般的低下了头,并且开始小声的嘀咕,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情侣们可都是喜欢这种爱的昵称呢。”
“唠叨什么啊,真是笨蛋!那个、那个晚上再说得了。”
“不是那个,是老公。”
有利索姓耍起了无奈,拉着保鲁夫拉姆的手往树干上一靠,一副不打算再走了的表情,活像个吃不到糖果而耍无赖的小孩。
看着这样子的有利,保鲁夫拉姆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那个老、老公,还是先找到出路要紧。”
说着,保鲁夫拉姆涨红了脸,只能别扭的低下头。
“遵命老婆大人。”
有利也不再打趣,似乎那句老公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行动也坚定和迅猛起来。
两个人摸索着前进,一直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有利才想起看了下表,竟然已经是下午2点钟了,
“亲爱的老婆,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有利拉着保鲁夫拉姆坐了下来,从身后取出烤好的兔子交到保鲁夫拉姆的手里,而自己则拿着那条烤得乌黑乌黑的蛇。
“有利你吃兔子吧。”
“不用,你老公我才不怕这种冷血动物,不过我美丽的老婆怎么能吃这么恐怖的东西呢。”
“早在新兵训练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倒是有利你。。。。。。”
“习惯不等于喜欢啊,不能因为你以前吃过所以现在就得继续吃啊,我是你老公嘛,怎么能让你委屈呢。”
说完,也不管恶心不恶心,张口就咬了一口,还别说看着就难受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有利老公!”
保鲁夫拉姆笑了,轻轻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兔子,味道真好。
甜蜜的爱称听得有利心花怒放,想亲吻一下保鲁夫拉姆,又因为黑乎乎的嘴角而不得不作罢。
短暂的停顿之后,两个人继续前进,折腾来折腾去也没能找到出口,浑身上下都被打湿了,因此不得不再次停歇下来,生起火暖和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只魔兽。”
有利坐在火堆边,揽过保鲁夫拉姆让他舒服的靠在自己肩上。
“敢情你是在找那只怪兽啊。”
“是啊。”
“你,”责怪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想起有利处理事情总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并且结果都还不错,保鲁夫拉姆便安定了下来,
“你有什么打算吗有利?之前你就说那只魔兽出现就好了,被你打岔了都忘记问你什么意思了。”
“无论我们怎么转悠也没找到出路,但是这只魔兽却能自由的进出,所以我想它是不会迷路的,只要能够找到它,说不定就能让它带我们出去。”
“不是吧,他攻击人类也,跟真魔国的龙可不一样,它怎么会带我们出去。”
“可是我觉得它是有灵姓的动物,之前我看见它跟你求饶了,所以我觉得它本姓不是凶残的动物,我们不应该不问缘由的处决它。”
“你这是在责怪我做事的方式?”
“不是,你没有错。”
有利赶紧解释,他没有质疑保鲁夫拉姆的决定,毕竟面临这样大的事故,为了民众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理解保鲁夫拉姆,所以尽管一开始就有些不忍的有利并没有出面阻止,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你看见它求饶的时候不是也心软了么!”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保鲁夫拉姆仔细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