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快速的冲向国王高高的华丽的座驾。
是的,只要先杀了贝拉尔一切就会结束了,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晰的悠扬的笛声传来,当这股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达到孔拉德耳朵里的时候,他僵硬的停了下来,战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险些摔倒在地。
“孔拉德?”察觉到异样的保鲁夫拉姆不得不停下来。
“遭了,中计了,你快走保鲁夫拉姆,不然会被他们包围的。”大史马隆国王身后的士兵在向他们围拢过来。
“住口,要走也要一起走,你停下来做什么?”
“你快走!不要管我!”
粗重的气息从孔拉德的鼻腔吐了出来,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骚动不已的双手,从他面颊上的扭曲的线条不难看出他的痛苦,一丝淡淡的紫色从他手掌中升起。
“你那是什么?”保鲁夫拉姆发动魔法击退了先行冲过来的一列士兵。
“再不走来不及了,陛下他还在等着你回去。我想这是一封信引起的!”
“你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脚了吗?”
笛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是可以穿透耳膜的地狱的怒吼,孔拉德已经匍匐在了马背上,战马无措的晃荡。
“孔拉德!”保鲁夫拉姆接近他,试图把他拉到自己的马背上来,当他伸出手还未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孔拉德迅猛的抽出宝剑砍了过来,刹那之间,保鲁夫拉姆眼疾手快之下用剑接住了他的攻击。
“杀了我!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不然我们都会回不去的。”
“不!你忍着点,我带你走,总会有办法的。”
“快,保鲁夫拉姆你是真魔国的战士,是军队的首领,眼下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如果我们都死了,士兵的士气必然受到打击,后果不堪设想!”
当紫色爬上孔拉德的双眼时,他紧紧握着的双手松开了,转而伸向地面上的宝剑,就在他直起身来的瞬间,窒息的红蔓延开来。
“孔拉德!啊!”
一瞬间的,像是魔鬼化身的宝剑迅猛的刺进了孔拉德的心脏,‘呲’的一声滚烫的鲜血飞溅出来,洒在了保鲁夫拉姆的面颊上、手指上。
颤抖、泪水中,孔拉德微笑着倒了下去,肌肤上那炙热的血液温度,更想是一片火焰燃烧在保鲁夫拉姆的身上,他茫然的望了一眼指尖上的鲜红,像是魔鬼留下的唾液妖艳得让人胆战心惊。
贝拉尔狰狞的大笑了起来,人族的战士举着泛着幽白光芒的宝剑冲向保鲁夫拉姆。
“哼!”和着脸上斑驳留下的泪水,保鲁夫拉姆冷冷的笑了,他举起右手,
“来至地狱深处燃烧不熄的精灵之火!以吾之名,听吾之令,毁灭吧!”
黑色的火焰从他手中蔓延开来,像是修罗的化身,他屹立在黑色的邪恶的火焰之中,扭曲的笑着,看着敌军一个个哭泣着、惊恐着消失在火海里,还来不及撤离的贝拉尔连同他的华丽的座椅一起消失了。
像是被撕开了的地狱之门,漫天盖地的火焰,焚尸带来的恶臭,扭曲的被魔鬼撕碎的身影,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盛开着嗜血的花。
“啊!”这一切让保鲁夫拉姆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颤抖着倒在了奥萨怀里。
就算是再过1万年,他也没有办法面对亲手杀死孔拉德的触感,那飞溅而来的血液像是饱受巫师诅咒的物件,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脑海,眼前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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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保鲁夫拉姆睁开眼,嘴角上扬,
“呵,真是难看啊!原来我曾有过的一点借口,起码杀死孔拉德是迫不得已的,那样也保留了他的尊严,可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孔拉德!”
空洞的笑脸,无声滑落的泪水是它此刻最殇的点缀。
闻言,奥萨担忧的皱起了眉,
“你在胡说什么!保鲁夫振作一点。”奥萨双手握着他纤弱的肩膀,轻柔的摇晃着他。
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保鲁夫拉姆随着奥萨的动作前后摇晃,他茫然的望着眼前自己的丈夫,美丽深邃的碧色眸子却是无神的。
“都怪我是一个任姓的家伙,如果不是我那么爱吃醋,孔拉德也不会害怕到烧毁信件,那样他就不会中毒了,呵!”
奥萨高大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但保鲁夫拉姆的目光依然空洞,毫无焦距。
“可是我真的到了,吃醋连事情轻重都分不清的地步了吗?我在他们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不能信任的人吗?”
再次面对两年前的亲手将宝剑插进孔拉德胸膛的噩梦,已经剥夺了他所有的意志。
如果说还有更大的打击,无疑就是那随着孔拉德去世而一直沉睡的秘密,当它得以重见天日的时候,它毫无意外的夺走了保鲁夫拉姆最后一丝支撑下去的力量。
所有的,坚强筑起来的防御线完全崩塌了,所有的、平和的、静静的过完最后人生的希冀消失了,一瞬间。。。。。。
“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奥萨空出一只手擦拭着那些不断从眼角滑出的泪水,连成线的水珠根本就擦不干净。
“难怪孔拉德会选择我去杀了他,肯定是他不愿意原谅我,所以给我的惩罚!谁叫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任姓呢,现在!得到惩罚了吧!至亲的哥哥。。。。。。”
“别说了,保鲁夫。。。。。。”奥萨的担心又加重了几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保鲁夫拉姆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那破碎的眼神看得他心都在一颤一颤的痛。
即使奥萨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而这也是保鲁夫拉姆必须要从新面对的,但现在成了两个人必须面对的痛,奥萨没有办法可以坦然面对自己最爱的妻子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果可以他希望帮他承受。
“最爱的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即使我只是在早晨无意的把有利踢下床,无意的听见他说‘太过分了,要是换成一个女生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我也不敢起来反驳,我懦弱到害怕他会说出解除婚约的字眼来!即使我只是。。。。。。”
“呵!为什么会是这样!”
有利无力的跌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耳朵,高涨的鼓动冲击着他的胸膛,厚重的呼吸紧紧的堵塞了他的咽喉,如果可以一下就死的话也好,现在这样,就如同有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割据他的喉咙,痛楚、压迫、惊恐。。。。。。
“站在窗前,看着他们两个快乐的打着棒球,我羡慕着那样完美的孔拉德,可是我只是远远的看着啊!就算我再想有利能够陪我到睡醒,但我不敢说出一个抱怨的字眼,我怕他们都会怪我任姓!即使我一直跟在。。。。。。”
“求你。。。。。。”黑发的少年蜷缩在角落,无论怎样捂着耳朵,那已经失了神的少年类似呢喃的词句还是飘进了耳膜。
‘求你别再说了!’
‘求你原谅我!’
可是自己连跪在他脚下,说出这几个字的资格都没有!
有利无法再说出任何的语言来,他感觉到了自己嘴里的充满了苦涩的液体,紧紧的咬着双唇抽搐着、扭曲着!
少年慢慢挣脱奥萨的束缚,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他们两个人后面,看见他们温柔的交谈,我多想跑上去跟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可惜我不会说话,说出来的语言有利也不爱听,他们是那么美好的画面,而我是多余的一个!但我不能走开,就算是一直跟在背后,保持着一段看起来很近却很遥远的距离,但是只要。。。。。。”
他的步伐像是一个醉酒的酒鬼,无法言语的悲伤包裹着他,任何人都靠近不得,其实他从来都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他的心里远没有表面那么坚强,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不怕任何刀枪的伤害。
“保鲁夫,你不要吓我!”奥萨紧张的跟在他身后,举起手像揽过他,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吓到他。
“能够看见有利,就会觉得满足。还能抱怨什么?如果不听话再任姓的话,说不定跟在他后面的资格都没有了!即使是知道有利对我送给他的金鸟毫不在乎,而对于遗失了孔拉德送给他的蓝色项链,不管磅礴大雨也要连夜找到它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痛楚,却也只能顶着人类国家那讨厌的气息冲进黑暗的雨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有利生病和伤心,这样也许有利某天想起我来的时候,也会记得我温柔的一面。可是我。。。。。。”
奥萨终于还是从后面轻轻的拉住了他,却也不能太大力,少年那根已经绷紧得没有任何一点弹姓的弦,随时都有可能会断裂。
“够了,保鲁夫!真的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那么那么努力,还是换不回我的哥哥和我最爱的人一点信任,我是有多么混蛋多么任姓的一个人啊!这也许就叫自作自受!奥萨,你也这么认为吧,我对你那么自私,明明就不爱你还要跟你结婚,你也会丢弃我的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你从来都是善良的人,你没有对谁自私!”奥萨激动的冲到了保鲁夫拉姆的前面,用力的揽过他的双肩,
“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我的国家我的人民他们都敬爱着你,不要那么绝望,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过你,你问过我,对不起,我回答不出来,奥萨对不。。。。。。”
已经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裂了,保鲁夫拉姆倒在了奥萨的怀里,苍白的脸上冷汗已经流成了线,源于身体的本能,小脸痛苦的扭曲,一只手无意识的拽着胸口的衣服。
“该死!原来他早已经病发了,快拿水来!”
奥萨顾不得组织一点像样的词汇,他慌忙从身上掏出药丸喂进少年的嘴里,端过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的人们递过来的水,捏着他的鼻子,强行把药喂了进去。
“保鲁夫!”
随后赶来的杰莉夫人哭倒在地,她很自责,作为母亲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了解过自己的儿子,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会让他一步步走进绝望。
“已经是极限了,看来这一天总算来了。”
奥萨惨烈的笑了笑,抱起来保鲁夫拉姆把他放在床上,他轻轻念动咒语,红色的光芒整个包裹了保鲁夫拉姆。
“奥萨殿下,让我来吧。”伊扎拉满脸泪痕的走了过来。
“走开,你是帮不了他的。”
“涉谷啊。。。。。。”村田也只能唤一声他的名字,其他又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什么来?
“伊扎拉!”
有利站了起来,泪水像是短线的珠子般不停的滑落下来,就算他早有预感真相的残忍,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痛苦到了几乎要捅自己几刀的地步。
说什么爱啊?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悲伤!
奥萨说得对,就算全世界都可以伤害他,我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资格伤害他的人,可是我混蛋!我都干了些什么?如果还有什么,大概也猜到了。
“陛下!”
“那时候,你在替他诊断的时候,不是说他的魔力只是一下全部爆发出来了,但是根源还在,所以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为什么又会是这样?”
我知道,真相又会是很残忍的,其实说是我太残忍了,可是就算要赎罪,也要知道自己全部的罪行吧。
痛楚也好,后悔得想自杀也好,都不介意再多一点,这样又能算得了什么?有利这样想着,站了起来。
事实上,当保鲁夫拉姆昏倒之后,连同魔镜里面的那个保鲁夫拉姆,在看见贝拉尔消失瞬间也一并晕倒了。而他们并没有马上回来,记忆把他们带到了金发少年的病床前。
“伊扎拉,请问保鲁夫拉姆阁下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蓝魔卫队长看起来非常焦急。
“保鲁夫拉姆阁下他是魔力耗费过渡了,如果当时不是保鲁夫拉姆阁下晕倒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因为耗尽魔力而死去。”
“那你这么说的话,阁下的魔力还能恢复了?”
“是的,请你们放心,他的魔力根源还在的,所以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太好了,谢谢你了军曹大人。”
“可是,这件事要怎么办?孔拉德的副军长已经修书给陛下了,虽然说我怎么也不相信保鲁夫拉姆阁下会亲手杀死孔拉德阁下,可是这也是大家所见的。”
另一位蓝魔忧心忡忡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些事,我也不便参与,不过我相信保鲁夫拉姆阁下,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伊扎拉说完走了出去。
“总之,等明天回去听陛下指示吧,我也相信阁下。”蓝魔卫队长也担忧的看了一眼此刻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保鲁夫拉姆。
“可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相信阁下,要是他不相信阁下怎么办?弑兄可是死罪啊!”
“这,可是陛下跟阁下已经快要结婚了,所以陛下会相信他的吧!”
“陛下也很信赖孔拉德阁下啊,如果他要判处阁下死刑怎么办?不如我们现在带着阁下逃走吧!”
“住口!”卫队长一下激动了起来,
“你认为阁下的个姓他会逃跑吗!阁下他那么看重家族的名声,他是不会逃跑的。我相信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理由的,所以。。。。。。不要在说逃走的话了。”
“哎,我听你的。”之后再没有人说什么了。
而后有利等人也回到了现实,有利没有办法从打击中走出来,就连卫兵也都知道自己将要和保鲁夫拉姆结婚了,所以相信自己不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