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一眼便足够了,祭拜之后我会离开,光是想象他的坟头也便能了解到我以后的归处,只是你的身影不会出现在那里,所以再看你一眼就足够了,把你现在的样子刻在我的心底,直到我消逝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保鲁夫拉姆的真魔国十贵族,而真魔国的贵族不管男女都是战士,他的军装是蓝色的。
有利的衣服是日本的校服,黑色的,这个颜色正是真魔国至高无上的颜色,只有魔王可以穿。因为有利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所以被称谓双黑之后,他的同学村田健也是一样。
第5章 第 5 章
5、 在早晨特有的清新里,保鲁夫拉姆再次睁开了碧眼,即使是已经离开了两年,但属于这里的特有的气息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与以往在奥萨的国家醒来的时候不同,那里强大的魔法气息让他的身体舒适许多,但从眼睛所触及到的陌生还是让他从心底透出一股寒意来,而今天一早醒来的他兴致高昂。
奥萨已经细心的为他准备好了早餐,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隐藏了昨晚的不快,相对而坐吃着早餐。保鲁夫拉姆注意到了,房间里多了几盆盛开着的‘美丽耀眼的保鲁夫拉姆’。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种花!”
他一直以为有利会全部毁灭它们,毕竟他是那么的恨着自己,哪怕只是一种植物,不过与自己相同的名字也许就会为它们带来灭顶的灾难。
“只是一颗植物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事实上奥萨正是认为它跟保鲁夫拉姆一样耀眼的时候便买了下来,后来才听商贩说了这些花的历史。(是杰莉夫人专门为小保培育的花,以他的名字命名,兄弟三人何有利都有特别命名的花)
“也是,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保鲁夫拉姆不在纠缠于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只是想要早点到达目的地,为了看到那个人一眼。
“恩。”
他们的马车经过了婉转的道路,爬上了血盟城的顶端,恢弘的大门口还立着士兵,那高高的围墙里是一座古欧洲建筑风格的城堡。
这座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城堡,如今就近在眼前,这让保鲁夫拉姆紧张了起来,躲在马车里,从一条细小的缝隙里看着它。
他的动作有点像偷窥,因为他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而里面属于侍女们的特有的热情语调,还能清晰的传达到他的耳膜,看来这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
他们的马车绕过城堡,沿着围墙外面的路驶向它背后的一片种满松柏树的土地。
这里正是真魔国的拥有卓越功绩的贵族死后的安息之地,浓密挺拔的树木像是卫士一样守护着这里的亡灵们,那一片安宁的土地之上,屹立着许多墓碑,而其中一块就属于曾今的‘鲁天贝尔克的雄狮’维拉卿.孔拉德。
“好的,还是让马车先回去吧,不然目标太大了。”
“恩,走吧。”
两个人下了马车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丛里,就在隔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孔拉德的墓地,从他们的位置可以完全的看清楚那里的情况,而因为有树林作为依托,从外面很难注意到这里。
保鲁夫拉姆注视着那块墓碑,那里还摆放着一束有些干枯的蓝色‘顶天立地的孔拉德’,作为有利最爱的人,看来他会常常来这里看你吧!
孔拉德!!
我该说是你残忍吗?
如果当初你没有那样要求过我,那么我现在会不会跟有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来责怪你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让我认识到了真相。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知道我的明天究竟会有多远,所以已经无需去怪谁了,只是想来这里看你和他一眼。
即将逝去的我也没有可能会葬在这里,但即使我已经不再去为明天而奋斗些什么,真魔国也是我一直以来守护的家,因此如果是马卡德拉山的话也会很适合,那里作为远古时期真王陛下和创主决战的地方,常年被冰雪所覆盖,到是一个不错的歇息之地,作为对真王陛下的效忠,埋葬在那里是最合适不过的。
几声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保鲁夫拉姆的思绪,他蹲在树丛后面,抬起头来小心的注视着脚步声的方向,透过空旷的墓地,入口处两个身影从墓碑之间的缝隙里显现出来,母亲大人和哥哥大人!
保鲁夫拉姆紧张的握着拳头抵在嘴角处,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发出惊呼声来。
连最后一面你们也没有来送我,一定一直在怪我吧!
“孔拉德,我们来看你了。”
洁莉夫人把一束花放在了墓碑前,难得的一脸严肃与忧伤,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扭开头轻轻的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她身后的古音达鲁没有说话,依然皱着眉。
他的在墓碑上摸了一下,转而安慰小声哭泣的杰莉夫人,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关心自己弟弟们的大哥。
两个人安静的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保鲁夫拉姆稍微放松了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一见之后便是永别,母亲!哥哥!原谅我不能出来见你们一面,也没法跟你们叙述些什么,没有必要再让你们去面对亲人的离别。
“请你放松点。”
奥萨扶着他的肩膀,非常小声的对他说,但语气里饱含了担忧。
“恩,我没事的,别担心。”
保鲁夫拉姆对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浅笑,这时脚步声再次传来。
“俊达爸爸,你慢点。”
将绿色头发扎成两条辫子的少女,跟在一个紫发男子的后面,朝着孔拉德的墓地快速的走来了。
“孔拉德!”
俊达把手里握着的剑放在了墓地前,
“昨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你作为我的学生向我发起挑战的事,想来你是怀恋起你的宝剑了吧,所以我今天特意给你带过来了。”
伊扎拉已经摆放好了短香以及水果,两个人肃立的站在墓前,檀香的特有味道慢慢飘散开来,又化为一缕青烟飘散在了空中,最后剩下的一根灰烬也断裂落下,洒在了泥土里。
从这点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祈福或是祭祀会使用檀香,因为它最终也是化为虚无,就如同人们寓意中的天堂或是地狱,究竟是不是虚无呢?
随着那淡淡的烟雾散去,俊达带着伊扎拉离开了,墓地再次归于平静。
此时到了半晌午的时间,保鲁夫拉姆望了望天,太阳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也许已经感应到了这里的哀伤,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压抑的气氛笼罩这这块土地,到底是为孔拉德还是为自己悲伤?
如果说孔拉德是去了地狱,那么我现在恐怕是到了比地狱还难熬的程度!
阴冷的风灌进树海里,发出有些像哭泣的‘呜呜’的回窃声,保鲁夫拉姆娇弱的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就在他想要起身活动一下已经有些麻的双腿的时候,奥萨把他摁在了他的怀里,
“又有人来了。”
不一会脚步声渐渐大了起来,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入口处,保鲁夫拉姆睁大了眼睛,最先出现在他的瞳孔里的是一个侧面,只能从缝隙里面看见一点黑色的口袋,没错!
一定是他,即使只有一点,他也认得出来那是属于他特有的颜色以及制服。
保鲁夫拉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经过一片墓碑的缝隙之后,他的棕色皮鞋出现在了埋葬着拉德的这一列地面上,然后是他比两年前要修长的包裹在黑色裤子里面的腿,以及比以前要宽厚的肩膀,
直到那熟悉的黑发黑瞳、每天都会出现在梦里的面孔,真实的闯入保鲁夫拉姆的瞳孔时,他一下僵住了,全身从头到脚几乎跟被冰冻住了一样,仿佛血液都忘记了流动,他唯一还有知觉的脑中,出现了两个字,有利!
有利沉重的走到孔拉德的墓前,缓缓的蹲下身去,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孔拉德的遗像,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悲痛,在他不知不觉的陷入沉思中,他的面部有一会是扭曲的。
这个表情让保鲁夫拉姆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怕意,有利的那种表情就在两年前出现过,即使是时隔两年的今天,当保鲁夫拉姆再次见到这种憎恨的扭曲时,依然害怕到心脏犹如被撕裂一般,这种痛楚渗透着他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保鲁夫拉姆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带给自己绝望和苦难的扭曲。
第6章 第 6 章
6、 那是两年前的四月,比起今年来天气更加阴冷,残阳在真魔国边境的天空画出了一抹血红的悲壮,长达一个多月的几乎连地狱都要踏平的马蹄铁裹着漫天尘沙,和那嗜血的武器相互碰撞的嘶吼声已经褪去,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真魔国迎来了胜利。
但带血的胜利并没有多少喜悦,流淌的泪水中蔓延着血腥味,这些活下来的真魔国最勇猛的战士们回到了血盟城。
一列军队被巨大的悲伤侵袭着回到了城堡,就在军队的中央由战马拖着的一辆平板车上,一架棺材躺在那里。
“孔拉德!孔拉德!”
魔王有利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他口中不断的呼唤着躺在里面的人的名字。
“有利。。。。。。”
一个几乎已经站立不稳的金发少年来到有利身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代表少年身体的虚弱还是心里的害怕?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他呢!憔悴、痛苦还是惨淡都太单薄了,他原本耀眼的色泽满溢的金发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如枯草般耷拉在脑袋上;
那原本荡漾着绿宝石光彩的双眸,现在红肿而黯淡;
他娇美的身线像是缺失了某种依托,仿佛一阵风也能将他刮倒。
少年呼唤了一声爱人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牙齿上下轻微的打着颤,他还没有从失去孔拉德的伤痛中回过神来!
从孔拉德的心脏处喷洒出来的热血,溅到他脸上的温度到现在还没有消散,泛着恶魔光芒的宝剑穿过孔拉德的身体时所发出的‘嘶嘶’声,一直震荡着他的耳膜,那画面挥之不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
有利的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的流淌着,他从孔拉德的遗体边站了起来冷冷的望着保鲁夫拉姆。
没有人再说什么,士兵们只是以军人的礼仪恭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在为孔拉德默哀,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在压抑的沈默里,藏着比火山还要强劲的杀伤力,虫鸟们悄然而退,乌云遮蔽了天空,一切都暗淡了下来,整个血盟城紧绷得犹如一根弦,只要轻轻触碰便会断裂,而后就如同撕开了一条小口的地狱,黑暗的毁灭之火将席卷而来。
“我在问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是想包庇?还是你们同样是刽子手?”
有利那比黑暗还要阴沉的眼,一一扫过排列的军人,最后落在了身后的少年上,目光冷冽得犹如深冬的寒夜,少年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一刻保鲁夫拉姆从心底感到害怕,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得几乎到了让他想逃走却动弹不得的地步,那双眼燃烧着憎恨的火焰却阴冷至极,仅仅只是瞪着自己,却好像被他推进了冰窟里,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沉入冰山的深处,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样的他是在恨我吗!
“陛下!”
士兵们吓得跪了下来,忍不住全身颤抖。
“你来告诉我!”
有利嘴角抽搐,一抹残忍浮现在了他突然刚毅起来的脸上,他大力的拽着一个军官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脚下。
如果要说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有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的脸孔,人们只会认为你在讲冷笑话,并且一点也不好笑,任谁看见他这种摸样,都会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祈求他息怒。
“陛下!是。。。。。。是。。。。。。”
那位军官惊恐的看了一眼一旁那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人,最后耷拉下了脑袋,
“是保鲁夫拉姆阁下。”
“呵!”
有利一把推开军官,他走向少年。
接近的脚步声对于保鲁夫拉姆来说,现在更像是来至炼狱的嘶吼。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5分的把握的话,到了现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底,他不能确定有利会不会相信自己,随着有利的接近保鲁夫拉姆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倾斜。
“就在上午我收到情报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只是愚人节的幻想!现在,你自己来告诉我!是谁杀了孔拉德!”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却少了起伏和温度,所达到的效果就像是最恐怖的魔鬼伸出长长的舌头,对着你的脸不停的吐出饱含剧毒的香甜气息一般。
“是,是我!”
保鲁夫拉姆在他的迫视下牙齿打颤,他曾幻想过有利会听他的解释,然后拥抱他安慰他,对于亲手杀死兄长的颤抖与疼痛,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气,然而等来的却是有利憎恨!
这一刻保鲁夫拉姆甚至想到了足以毁灭自己的一点,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有利会这样伤心难过吗?
为了孔拉德,那个原本温暖而包容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凶猛的野兽,是因为爱着孔拉德吗?
“承认了!还这样若无其事的承认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利的面孔扭曲了起来,不管是因为爱还是仇恨,狠狠的甩出了一巴掌扇到保鲁夫拉姆的右脸上。
‘啪’的一声,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