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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六学区，那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一方通行——！”

　　结标淡希揉了揉眉间，立刻把通讯转向机场，“这里是ESPK对策组结标淡希，从现在开始计算五分钟后，预测在C区机场的一方通行将进入暴走状态，因为特殊状况，对策组无法将他传送至第零学区，附近机场做好做好相应对策疏散人群。”

　　“紧急联络！再过五分钟后，刚刚降落于C区机场的飞机将会抵达一方通行所在的位置，如今已经无法更变轨道了。”

　　“……难道要让那些御坂妹妹冒着生命危险转移一方通行吗？”结标淡希摇摇头，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残忍。

　　可是她现在已经在十六学区上空，想要解决完第二位的暴走再赶回去，起码要十分钟的时间。

　　“那用巨大的磁场控制飞机提早结束在地面的滑行怎么样？让它停在安全区域就可以了？”

　　“可是谁能这到这种事情……”结标淡希一愣，明白了番外个体的意思：“这么做很危险，如果失败了就是飞机爆炸的事故，除非第三位愿意接受失败后将要承受的责任，她有可能帮忙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原型，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番外个体皱了下眉头说道：“不管怎样，先问问她才能知道结果。”

　　番外个体闭上眼睛，透过御坂网络掌握一方通行身边的境况。

　　原本在与上条当麻抗衡的御坂妹妹瞬间一滞，带着战斗不能的御坂妹妹开始有序地撤退。

　　“怎么回事？这就不敢上了吗？你们这些复制人不是还有感知危险的意识嘛。”

　　上条当麻奇怪地看她们一眼，而现在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眺望机场的方向，而内部也处于异常的混乱。

　　怎么回事？上条挠挠头，看着失了神的一方通行，稍微感到有些奇怪。

　　说起来，除了他以外的能力者，似乎经常受困于能力暴走？

　　总算有了点头绪，上条几步小跑拦在那个最小个的御坂妹妹面前。

　　“喂，他要暴走了？”

　　“是啊，或许还是你的错。”最后之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赶紧跑，你的右手未必能完全阻止他的暴走状态。”

　　上条当麻：“我的错？”

　　“御坂御坂不知道你对他有什么误会，但他宁愿自己受重伤也不愿使用自己的能力，他恐怕是在勉强自己阻止你去伤害御坂妹妹，结果把自己逼过头了。”

　　上条当麻瞅向耷拉着脑袋呼吸紊乱的一方通行，他目前的状态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

　　“他明明笑着杀死了我的同伴……”

　　“是七月十五的事情？御坂御坂向你询问。”

　　上条当麻睁大眼睛，“你知道些什么？”

　　“那个时候的一方通行正处于禁止闲人入内、专门安置暴走能力者的第零学区，可谁都没想到，那个时候会有一个男孩朝着一方通行跑去，似乎是担心他的状态。”

　　最后之作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所有在检测第零区的御坂们认为男孩肯定要为此牺牲，但那个时候，有个少年闯到最为危险的第零区，抱住男孩便往外面跑……本来担心不已的一方通行看到这样的场景笑着松了口气。可谁都没想到，能力暴走就在那一刻开始了，名为矢量CAO作的怪物挣脱主人的控制，开始摧毁周围的一切事物。你的那位同伴是空气使对？”

　　上条当麻：“……”

　　“为了确保男孩的安全，他先用能力将男孩送到了圈外，而他却成了能力暴走的牺牲品。”最后之作惋惜道：“明明只差三米，他就能踏入安全的区域，逃过一劫了。”

　　上条当麻沉默了好久。

　　“这件事，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差点因为这个原因杀了一方通行。”

　　最后之作低下了头“说了你就会相信吗？而且，御坂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他再自责了。就在十年前，他第一次获得了矢量CAO作的能力。而无法掌控能力的一方通行……害死了自己的双亲。”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173章

　　因为能力, 害死了双亲？

　　所以他才这么抗拒能力, 宁愿受到伤害也不愿使用吗？

　　上条当麻扭头看向一方通行, 他正痛苦地低下头, 努力抑制着能力暴走。

　　说到底, 还是他听信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将一方通行的精神逼至悬崖。

　　“快走, 虽然御坂御坂并不喜欢你, 但一方通行绝对不会想看到任何人因他牺牲的。”

　　最后之作毫不畏惧地扯着红发怪物的衣襟催促，但上条当麻却坚定地站在原地, 没有要走的打算。

　　“让他暴走的是我？既然如此, 就更不该一走了之了。”

　　“劝你别做傻事, 你的幻想杀手不能对抗过于庞大的能力，也不能应对因能力产生的二次现象。”

　　“无所谓，和我的幻想杀手能做到哪些事情无关。我之前可是真心要杀死一方通行的, 杀人者自然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这边是机场, 能力暴走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远处飞机着地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要是不稍微做点什么，让他看到飞机事故，他这次更会自责到崩溃。”

　　简直是自杀行为，自己的朋友死去了，连命都不珍惜了吗？

　　最后之作神色复杂地看了上条当麻一眼，而对方只是朝着他挥挥手和她告别。

　　“那……御坂御坂祝你好运。”最后之作跑进了机场，随着疏散人群渐渐走远。

　　而此时, C区的上空恰巧有一架直升机及时赶到，推开了门，飞机内的人并没有使用梯子，而是经由空间移动的能力降落在地面。

　　“我就送到这里咯？”

　　“谢谢你，白井同学。”

　　身材曼妙的女子道谢，紧接着，双马尾的女孩消失在原地。

　　上条当麻看向那张不施粉黛却面容怡人的熟悉面孔。

　　所有御坂妹妹的原型——御坂美琴。

　　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不久前告白过的对象。

　　当然，告白后的结果十分惨淡，他被果断拒绝了。

　　“……啧，上条当麻，你怎么在这？”

　　御坂美琴的心情显然因此降下了好几个百分点。

　　上条当麻慌张道，“唉？啊，那个……这个……其实是因为朋友的事情和一方通行有些关系，所以就来找他了。”

　　“真的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比如说想问清楚我复制人的事情。”

　　“确实有这个原因啦。”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告白才刚刚被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上条当麻挠头想道。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阻止飞机进入能力暴走的中心，只是，成功率不过15%。顺便一提，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我会在一方通行暴走时离开。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离开这里，不会带上你的。”

　　“啊，果然吗？”

　　上条当麻苦笑一下，他和美琴的关系原本是相当要好的，直到某一天，他走歪了路。自那之后，他大概就被讨厌了，受女人欢迎之类的梦想也就真的成了梦想。

　　“说起来，你怎么会提供自己的DNA图谱让理事长做出这么多复制人？他们在做什么实验？”

　　“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告诉你没问题，只要你安分点，不要胡乱挥动你的右手就行了。”

　　御坂美琴回头看他一眼，神色带着一丝鄙夷，从她身上闪出的电流正劈啪作响。

　　她已经在用电力影响周围的电磁场了。

　　“实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一方通行克服对他人的恐惧心理。至于妹妹们的诞生，不得不说，我确实被理事长的那套说辞骗取了同情心，鬼迷心窍下就同意了协助实验。关于一方通行的过去，你听说过什么吗？”

　　御坂美琴深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黑发一方通行的过去，其实还有那么一点故事。

　　——

　　一方通行的童年并绝对称不上幸福。

　　他的母亲是酒的陪酒女，而父亲是个不入流小公司的老板。在父亲的公司破产后，他们的家庭彻底崩坏了，父亲经常殴打母亲，母亲也因此泄愤于小小的孩子。

　　他身上被皮带抽打到皮开肉绽，却没能得到治疗。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总是结上新的疤，没能及时消毒的破溃处时不时流出脓水。

　　终于有一天，那份来自家庭的暴力又一次升级了，母亲拿着铁铲击中了他的脑袋。

　　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尚未懂事的一方通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潜意识中那份‘不想受到伤害’，‘想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的心情突破了临界点。

　　那一天，他得到了矢量CAO作的能力，但与此同时，那份力量也暴走了。

　　强大的能力顺着的他的心意拒绝着周围的人，排斥着周围的世界。而当在外旅行的娅蕾丝塔看见他的时候，一方通行所在的公寓已是一片断壁残垣。

　　谁也不敢靠近那里，一方通行就坐在废墟中，宛若受惊的幼小猛兽，蜷缩着身体，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废墟下停止呼吸的双亲，任由头上的血液不断流淌。

　　直到娅蕾丝塔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时，他才说话了。

　　“你猜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

　　“他对我说‘请先救救我的父母’。很不可思议？我当时也十分惊讶，所以问他了，为什么还会想救那样对待他的父母。”

　　娅蕾丝塔顿了一下，轻笑着说：“他说，他一直相信那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他的父母会恢复正常，然后履行之前的约定，一家三人去逛动物园。真不可思议啊，那些被虐待的日子里，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不幸的，而一直期盼美好的未来。他在以最纯真浪漫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却用最冰冷的现实回应了这个幼小的男孩。”

　　“可是梦想还是被打破了。”

　　得救的幼小男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语。

　　一方通行的伤口未能得到及时的处理。颅脑上的伤口过深，导致细菌感染影响了精神，还有语言能力和计算能力。

　　那时候，他已经戴上了冥土追魂制作的辅助项圈电极，那个禁锢着脖子的项圈，一直提醒着他曾犯下的罪孽。

　　“是我亲手打破了家人的梦想，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双亲。”

　　一方通行哭着大喊。

　　直到今天，他的哭泣声都尚未停下。

　　——

　　过去的记忆在他脑内无限循环。与此同时，他的能力也开始暴走了。

　　大地以他为中心开始颤抖开裂，暴风开始极速自旋，接连天地，无情地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

　　“暴走开始了，你也快走，别想着用幻想杀手阻止他的能力，因为你根本没法靠近他。”

　　御坂美琴咬着牙，她没能阻止飞机远离危险地带。不过，这种事情的成功率本身就微乎及微。其实不接受这样乱来的委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上条当麻：“这么绝情呢？你就准备这么走了吗？飞机怎么办”

　　“选择留在这里能够拯救飞机的概率几乎为零，弄不好还会牺牲掉自己，所以离开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和以前的你相比，你真是太过理姓了。”

　　“正因为过去太过感姓导致了复制人的悲剧，所以我才会选择从今以后都只做个理姓且无情的人。”

　　御坂美琴耸了耸肩，传唤着她的学妹，准备离开现场。

　　临走之时，她的脚步稍稍一顿。

　　“一起走吗？”

　　“哟，其实美琴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

　　上条当麻痞笑道，御坂美琴只是冷漠地瞅他一眼，“只是想卖个人情。”

　　“好意心领了，可你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早就逃不掉啦。”

　　上条当麻伸出右手挥了挥，跟她告别。

　　御坂美琴一愣，这才想起空间移动的能力没法对他奏效。

　　“那……祝你好运。”她的话说完不久，巨大的风力让上条当麻身不由己地脚下一空。

　　等上条当麻意识到自己是被卷进龙卷风内时，他已经顺着大风转了两三圈，直到被摔上灯柱猛地吐血时，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可恶，好疼……”

　　上条当麻起身抱怨，得亏他身体结实，如果换作别人，或许已经因为刚才那一下摔到丧命了。

　　C区是旧机场，照明灯柱也不是那种特别粗壮的类型，高度和半径都恰到好处。

　　上条当麻看了一眼让他差点摔断脊骨的灯柱，像是报复一般，将它紧紧环抱而起。

　　而灯柱因为他的施力开始颤抖，由于接触不良而忽明忽暗。

　　很快的，灯柱的灯光彻底黑下来，上条当麻直接用自身的怪力将它连根拔起。

　　“将它当施加重力的拐杖，就能勉强靠近那个笨蛋了？”

　　上条当麻想着，拄着灯柱蹒跚前行在龟裂的地面，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落入被撕扯开的地面，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点他很清楚，但他却如内心从未恐惧过死亡一样继续前行。

　　他不断靠近龙卷风内部，但正处于中心地带的一方通行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并没有意识到上条当麻正在逐步靠近。

　　越是一方通行的附近，越会发现飓风卷着不规则的混凝土石砖旋转，在千钧一发之际，上条当麻总算一偏头，躲开了朝着脑袋砸来的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