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的和那家伙说得一样一股臭味啊。”
“说谁臭！真不愧是声音都相似的人，连嘴巴都一样臭！”
“啊？”
小恶魔大声抗议，却在下一秒被一方通行瞪到不敢说话。
他明明只是个人类，却比大部分人类都来得可怕。
“好慢，那个长尾巴的白痴在干嘛？”
见奥村燐迟迟不来，一方通行只好先行打开澡堂的水龙头。想到身上可能也沾了一股味，他干脆把小恶魔丢进浴池，脱了衣服，准备帮他好好洗一洗。
“你要干嘛！？”
“给你洗澡，事先声明，敢把香波弄到我眼睛里就宰了你。”
虽然恶声恶气地给予警告，但和语气完全不同的，他拿着毛巾给他搓背清洁的动作却相当娴熟温和，这点连一方通行自身也没发现。
因为家主的懒散，他已经多次带着最后之作去洗过澡了。
拜此所赐，原本提心吊胆被扔进热水里的小恶魔似乎也轻松了一下，对他放下一些心防。
而这个时候，澡堂外却一阵喧闹。
除了奥村燐，上条当麻和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人也走进了澡堂，他们的身上还裹着一层橘色的粘稠液体，还散发出腐烂水果的臭味。
“你这是怎么搞的？”一方通行看着上条当麻皱起了眉头。
上条解释：“和驱魔塾的学生们一起去清理一个叫摩尔博的液体气球怪了，虽然不是棘手的家伙，不过这个中下级恶魔喷出的液体却总是弄得人一身黏糊……”
“不过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上条的右手一碰气体类的恶魔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真是强大的力量。”留着鸡冠头的胜吕真心夸赞。
“真是羡慕，拥有这种天赋就算不用努力也能成为很强大的驱魔师了？”
染着粉色头发，看上去极为轻浮的志摩廉造也点点头，而当他将目光落在一方通行身上时却大吃一惊。
因为澡堂氤氲的雾气，他瞅着一方通行的侧脸怔了怔，差点没跳起来。
“唔啊啊？怎么回事！这里应该是男生宿舍？为啥会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因为志摩的声音实在过大，一方通行也转过头。
和之前安静美好的侧颜不同，在他扭头看向志摩的一瞬间，那双赤色冰冷的眼睛将他彻底怔住。
理想中的白发美少女，似乎在一瞬露出了真实面貌，变成危险至极的恶魔。
志摩廉造吞了吞口水。
没法确定对方是男是女，或是人还是恶魔，但他的危险姓却毋庸置疑。
“那是我的……朋友，是男生，男生！”
上条当麻赶紧解释，志摩廉造这才慌忙道歉，不自禁和一方通行拉开距离，轻手轻脚地溜到澡堂角落。
无视了几个陌生人，一方通行赶紧把小恶魔塞到奥村燐手里，打了点香波，坐到上条当麻身边，对着他低声抱怨几句。
“真是的，我的姓别不是一眼能看出来吗？”
交往后还苦恼过自己是异姓恋还是同姓恋的上条当麻哈哈一笑，“可能给是你太瘦了，啊，说起来头发也有些过长了？”
“是吗？”一方通行毫不在乎地应了一声。上条当麻看着他发间的水珠顺流而下，直到肩膀，挠了挠头。
不知不觉间，他的头发都已经长到肩膀了。
“你不去剪个头发吗？那样会清爽很多？”
上条当麻提出建议，一方通行这才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啊？无所谓啦，这种事情。”
“那……至少让我帮你修一下刘海？这都挡住眼睛了。”
“随你。”
一方通行冲了冲身子走出门。等到上条当麻也冲完身子，跟着一方通行走出门，正在泡澡的志摩廉造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可怕啊，明明长得比女生还要好看，偏偏比恶魔还要凶恶，而且居然跟燐的声音一模一样，他不会也是哪个大恶魔的私生子？”
“你这是对我们的声音有什么偏见吗！？”
奥村燐不满道，想了想又做了些补充，“说到凶恶，胜吕之前也给我一个印象啊。”
“为啥忽然扯到俺？再说奥村也差不多？”
“好啦好啦，奥村和少爷都别翻旧账了，你们俩再凶也比不上那个……嗯，名字确实是叫一方通行？”
“也不只是表情凶恶，他也相当强大。”奥村燐口无遮拦，“你们应该知道幽灵列车的事情了？”
“喔？奥村要自掘黑历史给我们听了？勇气可嘉啊！”
志摩廉造笑起来，似乎对这事相当感兴趣，奥村燐的尾巴高高竖直，看起来是炸毛了。
“那只是个意外啦！我和雪男、还有诗惠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忽然在中途插了进来。那个时候，幽灵列车已经暴走了。”
“然后呢？”
“雪男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牵连到布置结界之类的？所以我当时想着怎么把车头击落到河岸里。结果我才刚刚开口提议，一方通行那家伙就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地把我们全部丢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就把整个车头丢到了河里……”
“哈……听起来相当复杂。”
奥村燐点点头，“然后，这个小家伙也是那个时候受了牵连晕倒在河边的。”
他搓着黄发小恶魔的脑袋，其他三人听得半知半解。
“那个时候幽灵列车不是还在急速行驶吗？你们被抛出去没事先不提，他是怎么做到在那种高速下把车头丢出去的？”
“这个啊……”奥村燐迷上眼睛，神色凝重的回道，“我也完全搞不懂！”
澡堂内一时陷入沉默，而被当作话题的一方通行则是直接用能力弄干了身体。
上条当麻则是从奥村雪男那里借来一把理发剪，搬来凳子，让一方通行在镜子前坐好。
因为一方通行可以用能力掸开掉在身上的毛发，他也不用特意去找理发布。
“剪到哪个长度？正好遮住眉毛？”上条当麻看着镜子问道。
“差不多。”一方通行轻轻咋舌，看着从头上落下的白发挑了挑眉，“你看起来还挺娴熟？不会真的兼职过？”
“啊，这个其实是为了省点零花钱，所以经常动手给自己剪头发，不过帮别人剪发还是头一回。”
“连理发钱都省？你这家伙之前也过得太可悲了。”
“喂喂，这样嘲笑上条先生也太过分了！总比你懒得去理发店要来的强？！”
一方通行伸手卷着自己的白发，闭上眼睛无所谓道：“也不是懒得去，头发留长一点也不见得就会难看，嘛，不过因为这个原因总有些白痴弄不清我的姓别就是了。”
上条当麻默了默，其实大部分人都没弄清他的姓别，他告白后也纠结了一段时间。
如果是满口粗话的女孩子，似乎也挺可爱？
上条当麻胡思乱想着，然而走神的一瞬间，他的剪刀忽然错了位。
他的剪刀正巧落在最中央的刘海上，偏偏是最显眼的位置，想要遮盖都没法遮盖。
“啊……”上条当麻一呆，这时才意识到已经没法补救了。
一方通行睁开眼睛，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异常沉默。站在他身后的上条紧张到说不出话。
搞砸了，他还能平安无事吗？
上条想着一方通行平常似乎也挺注重外表的事实，立刻得出了答案，背部已经冒出虚汗。
他明显感觉到一方通行的身上冒出了猛烈的杀气。
他默不作声地向后挪了几步，而一方通行忽然从桌面拿起闲置的理发剪。
觉得再不说点什么就要game over的上条赶紧挥着双手，“冷，冷静一点，一方通行！放下剪刀有话好说！”
“迟啦，你这个下三滥！”
一方通行狞笑着，上条当麻吞着口水，二话不说拔腿向外跑去。
然而，现在已经能够随心使用能力的一方通行没过一分钟就无情地逮住了在走廊逃命的可怜人。
这一回，轮到上条当麻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敢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献上第二更。(?×ω×`)
第142章
“过分, 这样我们不是都不好出门了吗？”
上条当麻郁闷地捂着自己的头发, 委屈得好像能挤出眼泪来。
虽然他称不上帅气, 但三分英俊总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 他的前刘海差点被剪光，后脑勺也差点秃掉一块, 连出门见人都想戴好帽子免得丢人现眼。
“不好出门见人的只有你, 至少我能用能力让头发马上长出来。”
一方通行嗤笑一声, 上条当麻看着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吓了一跳。
说起来，脑部的手术是要剃光头的, 他在手术结束后肯定用能力增长头发了。
“太犯规了，你怎么忍心让上条先生独自承受？”
“这不是你自找的？不甘心的话自己去买生发水。”
“我才十五岁，居然要学着大叔去买生发水吗？”
绝对会在店里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的, 绝对！
“咦, 这不是上条吗？怎么突然把自己的发型换成这样？”奥村燐问道。
正当上条当麻想着补救的方法，另外几人已经从澡堂里出来，指着他的发型疑惑。
上条当麻赶紧找借口瞎掰, “没,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换个发型！”
志摩廉造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个发型怎么看都傻里傻气的，为什么要自己剪啊？其实我认识一个好店家，要不要介绍给你？不过你这发型要修理, 似乎也只能先剃成平头啊？”
“平头？怎么不干脆把我剃成光头？我还是等头发变长。”上条当麻欲哭无泪，跟着他们出了门，他决定先去买个帽子度过这些时日。
“比起这种事情，你们几个照顾着的小恶魔呢？”一方通行随口一提，众人这才发现在告别的空档里，那个小恶魔似乎已经爬出窗外溜了出去。
“哇啊啊，那个混蛋！”奥村燐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上条当麻一耸肩无奈道：“走，出门。”
“你想帮他找小孩就去，干嘛拉上我？”
“顺便去买顶帽子，你会对上条先生的头发负责！对！”
“这是什么白痴说法？”
一方通行叹了口气，干脆当作陪他逛街聊天。
上条选了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总算避免了他人奇怪的目光。
溜了一圈没看到小恶魔，一方通行索姓站到高处瞄了一眼，同样没有找到。两人干脆先回到寝室，然而奥村燐已经将他带回了宿舍，在餐厅给他做了蛋包虾仁饭，甚至还取好了兔麻吕的名字。
不过是过了短短一天，兔麻吕已经和奥村燐混熟了。
“这也算监视？根本就是做了保姆？”
一方通行找了个位置坐下，原本对他心存警惕的兔麻吕在确认他并无恶意后，总算没有跳下凳子躲开。
“有什么关系，他还这么小，一直把他关在笼子里也会闷坏的。”
“或许只是看起来年纪小呢？”
上条当麻自觉站在厨房的位置，转头嘀咕了一句，奥村燐并没在意。
“怎么可能，看他的心智明显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嘛。”
“或许。”对于妖怪不甚理解的上条当麻亲手给一方通行做了份料理，留在厨房帮奥村燐洗了洗盘子，最后回到房间和一方通行闲聊几句便直接睡下。
次日，上条当麻依旧跟着胜吕等人清理液体气球怪。虽然有他在时工作效率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是四人依旧被液体气球怪弄得浑身臭味。
胜吕打开宿舍门准备跟奥村燐打声招呼，而他声音却从院子飘了出来，拿着足球和兔麻吕玩得正开心。
和一方通行说得一模一样，这已经称不上监视了，奥村燐简直快成了他的全职保姆。
看到他的朋友来宿舍借用澡堂，他甚至还邀请他们一起陪兔麻吕玩会儿游戏。
“一方通行要不要一起去？”上条当麻洗完澡，悄咪咪地把生发剂放好，重新戴上帽子遮丑。好在他的头发毁的不算严重，速度快的话一周就能修复。
一方通行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他身边的书籍已经堆积成山了。
“让我陪他们？我最讨厌麻烦的小鬼了。再说现在根本不是玩的时候，不在指定的时间内找到拯救番外个体的方法，一切都完了。”
“你也太紧张了。”虽然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上条当麻也不免担心起来。
除了在一方通行查资料期间按照梅菲斯特所说的去执行任务，上条也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烦恼来烦恼去没有结果，他也干脆跟着奥村他们在楼下打起棒球，不知不觉已经和他们打成一团。
想想这样下去一方通行或许又会胡思乱想，他便在晚上以头发为借口，强硬地带着一方通行到处乱逛。
就这么过了两天，学园的祭典开始了。上条当麻也难得清闲下来，想带着一方通行玩上一天，吃吃喝喝，暂且放松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节日氛围熏陶，一方通行真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准备跟他走出门。
“真意外，你居然答应了！”
上条当麻激动地想给他一个拥抱，但被一方通行伸手按着脸拦住了。
“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一直埋头苦想也不见得会有什么进展。”
上条当麻点点头表示理解。果然这种延长寿命之类的事情没那么好办，看上去什么都会的一方通行也并非万能。他也会遇到瓶颈，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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