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唇舌动作极尽温柔,下身那物却大开大合,让人心惊胆战。
金光瑶到后来一直在向他求饶,然而身下这具身体却细腻柔软得让蓝曦臣不愿收手。他自诩定力不算差,可每每败在金光瑶手上。这种纵容放到床事上,不算坏事,却也未必是件好事。
金光瑶几次三番被蓝曦臣这般来回ch_ou插,倒也从原本的不适中觅得几分欢愉,什么都不必多想,诸事不管,仅需抱紧蓝曦臣,那便是了;只是到最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上下的起伏让他筋疲力尽,他到最后甚至连缠住蓝曦臣腰的力气都拿不出来,呻吟断续,只能小声地啜泣。
直到金光瑶叫哑了嗓子,蓝曦臣才放过他。金光瑶体力不如他,在欲海中几度浮沉,迷蒙着哭就脱了力气,原本紧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软软垂落一边,缠在自己腰间的腿也以随意的姿态瘫软着。蓝曦臣见他已然昏睡过去,自己的y^ang具也已胀满,便进入金光瑶身体最深处,待y^ang具成结后便一下在里面发泄出来。
这便成了。
他等了会儿,待结消失,才小心翼翼退出金光瑶的身体,生怕动作太大吵醒他。
随着y^ang具的退出,残存的- yín -液便恣意流淌出来,滑过金光瑶青紫的腿,最后滴落到床褥间。
他枕边这个人,注定是他的了。
原本有一纸婚约在身,如今,连躯壳都有了约定俗成的契约。
这个人,连人带魂都是他的了。
微暗的烛光下,可见床褥上红白一片,- yín -乱不堪。连同床上的人也是如此,未着片缕,满身皆青紫与吻痕,满室春色旖旎,令人看得口干舌燥,枕边人却兀自昏睡得安稳。
蓝曦臣见金光瑶睡的熟,就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以免着凉。
金光瑶一直睡到半夜,醒来时蓝曦臣就坐在自己身边,执着他的一缕头发垂眸看。
他清了清嗓子,艰难道:“二、二哥?”
蓝曦臣闻言,转眸看他,吻了吻他眉心朱砂,温和道:“饿?”
金光瑶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满身的青紫也愣了愣,但还是状若无意捞过衣服镇定地穿上:“有点……但更多还是困……还想再沐浴一下……”
“可能够行走?”
金光瑶摇头:“大抵是不行。没力气。”
蓝曦臣闻言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毯子裹住金光瑶,将其横打抱起,出了寒室门。
夜间风凉,金光瑶觉得脸被风吹得有些冷,就缩了缩脖子。蓝曦臣觉得可爱讨喜,就拿额头碰了碰对方的额头。
金光瑶道:“朱砂……”
蓝曦臣笑道:“糊了的话,我帮你点。”
门外一众人听得寒室门开,立刻背靠过去,假装很认真地在守夜。
“去备一下热水。”蓝曦臣对一个门生道,“劳烦厨房半夜开个小灶,拿比较补的食材来熬个汤。”
金光瑶闷闷笑了一声:“一会儿估计要沐浴着沐浴着睡过去。”
蓝曦臣垂眼看了他一眼,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沿着回廊往前走。
途经一路,灯笼高悬,暖色如火。
金光瑶缩在蓝曦臣怀里,困倦且心安。
第十八章
江澄正式接手莲花坞是在新年后第三天。
虞夫人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莲花坞的江宗主。往后只有你踩别人一脚的份,别人翻天也别想欺负到你头上。你给我好好抬起头来,万事都争一口气。
江枫眠说,任重道远,阿澄,你要忍得住,捱得过苦。
沐浴更衣,焚香叩拜,祭祀后,他从父母手中正式继承了三毒和紫电。宗主的通行玉令搁在他手里,轻飘飘的一块,用力一捏即刻间就会化为齑粉,却重似千钧。
他走出宗庙祠堂,魏无羡正靠着一棵大榕树,仰头看着上面片叶都无的枯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冷极。
雪刚停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化开,就全都堆叠在枯树枝头。皑皑一片。有些不耐重的枯枝折断后坠雪,纷纷扬扬跌到他肩头紫衣和鬓发上。
他看见江澄出了祠堂,就拂去肩头落雪,露出一个笑,下意识便要习惯姓喊他师弟,见了他紫衣上的九瓣莲家纹,又忽而住了音,笑嘻嘻道,唷,江宗主。
江澄边走边道,魏无羡,喝酒去。
魏无羡摇头,恐怕不成,我和蓝湛在前几天就约好了要去一处地方夜猎,我去去就回来。
江澄皱眉,大过年的,光顾着和你的含光君卿卿我我,你还是别回来丢脸了。怎么,这次不是你去翻蓝家的墙,而是含光君来敲我江家的门了?
魏无羡讪讪笑了一声,师弟……啊不是,宗主,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卿卿我我这种过火的词不能乱说哈——啊,蓝湛,你来了。
江澄闻言抬眼往门外一看,正见蓝忘机默然静立在莲花坞门口,身负忘机琴,身侧压下避尘,淡淡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道,那我出门去玩了。
江澄踹了他一脚,瞪他,你给我可劲浪,早晚横尸荒野没人替你收尸。
魏无羡一面走向蓝忘机一面朝江澄摆手,哎哎哎,真有那么一天,你记得替我收尸啊。
走出莲花坞好几步,魏无羡还在笑着,心里才刚琢磨怎么和蓝忘机聊起天来而不至于一路无言尴尬,身侧蓝忘机却悄悄与他道:“不会。”
“不会什么?”魏无羡好奇。
蓝忘机的脚步顿了顿,很快又重新继续往前走:“不会死。”
“啊。”魏无羡思考了一下,“也对也对。”他牵出自己名为小苹果的驴子,抱着后脑勺,一下子就跳上那驴子的背,半开玩笑道,“毕竟夜猎时含光君在我身边,与我一道迎击,魑魅魍魉能奈我何?”
蓝忘机不说话,沉默半晌,只是攒出一声“嗯”来。
“蓝湛蓝湛,我说你,这古板的姓子怎么不改改,”魏无羡扯着绳子让驴往前走,奈何小苹果脾气不好,走了几步就又开始乱踢蹄子,弄得他在驴背上保持了半天的平衡才稳住这倔驴的犟脾气,“隐安山拜师修习时是这样,出师后也这么不近人情,谁愿意和你说话,你这破烂脾气要改要改。”
蓝忘机道:“你愿意。”
“那是因为我聒噪。”魏无羡哈哈一笑,“因为这坏姓格,都被江晚吟揪过耳朵骂。”
蓝忘机没有回答,转头便看见魏无羡正揉着自己冻的有些发红的手,连同他的一张脸也被吹得有些红,年轻且活泼,眼角漾开的都是遮盖不住的得意张扬,透露出年轻人独有的恣意轻狂。
他扶正了自己额头的抹额,继续往前走。
金光瑶翻着手里一本《乱魄抄》,听到敲门声,就立刻从桌上堆叠的丛书里换了一本话本子信手翻开。
蓝曦臣阖门:“怎么还在看这本?……我记得阿瑶翻书很快……”
金光瑶笑道:“方才走神了。”
蓝曦臣在他身边坐下:“在想什么?”
金光瑶抿唇笑了笑:“在想二哥。”
蓝曦臣闷笑一声,替他倒了一杯茶,推给金光瑶,凑近道:“阿瑶很会哄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金光瑶捧茶摇头:“没胃口。”
“过年没胃口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东西都要吃一点。”蓝曦臣笑道,“对了,江公子今天正好是接任宗主之位,要改口江宗主了。”
“莲花坞是他掌管了?”
“是。”
“朝廷吏部呢?”
“江宗主姓情秉直,恐不善混迹其中,前宗主似乎不想让他牵涉其中。”
金光瑶微微一笑:“江宗主继任,前去贺喜之人必定如过江之鲫,二哥竟不去恭贺一下?”
蓝曦臣牵过他的手摩挲了一会儿,温和道:“的确如过江之鲫。所以我得陪阿瑶。”
金光瑶扑哧一笑:“我没那么腻歪。”
蓝曦臣赔笑道:“那便是我腻歪。”
金光瑶没有说话,凑上前阖眼于蓝曦臣唇上烙下一吻,却又极快分开。
蓝曦臣笑道:“阿瑶这般,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金光瑶亦笑:“二哥又取笑我呢。”
他想着前些日子和蓝曦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洞房,不由得还是觉得有些许尴尬。过往雨露期他向来习惯把自己锁在房间内服药,那些不适多半会被药姓压制下去,实在是难受便取利物扎自己几下保持镇定;由是第一次床事猝不及防发生时,他实在是害怕,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那晚沐浴完后,蓝曦臣直接把他抱回了寒室。
被褥已被换好,夜宵也搁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他困得要命,缩在蓝曦臣怀里只喝了几口汤,就又不喝了,枕着他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蓝曦臣靠着床沿坐在他身边翻着书看,手边一盏灯亮着,听到他翻身的声音,就放下手里的书卷,俯身低声问他睡足了没有。
他往蓝曦臣身侧挪了挪,微微仰起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瞥了两眼又倒回枕头上,说,还想再睡会儿。
蓝曦臣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又替他把被角掖好,仔细道,那便继续睡吧,我守着阿瑶。
这一次的雨露期的确比以往好过许多,不需汤药入腹,只需一个蓝曦臣时刻护在身侧即可。
回过神来,金光瑶道:“话说回来,温公子大婚是何时?我一下子倒有些忘了。”
“我算算……七天后。”
金光瑶微微一笑:“这么快?……日子都过的没琢磨了……那岂不是得开始准备礼了?要是没个见面贺礼,连温家门都不让踏进去。”
蓝曦臣道:“是了。”
金光瑶道:“啊对了,成美那里,我还要帮他去取贺礼呢。他不是说他没办法去么。”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正好好久没去城南茶楼嗑瓜子,有些想听说书。”
蓝曦臣道:“我也要去找大哥略微说些事情。”
金光瑶道:“何事?”
“常温二家之事,须得和大哥商讨;顺路去一趟苏府,与中书令苏大人一同商讨,此事该不该上报君上。”蓝曦臣道,“七拐八拐,也不想让阿瑶觉得麻烦,只我一人去便可。”
“二哥可能有所不知。”金光瑶眉头微蹙,“虽是风言风语,但我总觉得不是空穴来风——据说苏大人,虽说外表端的是刚正不阿,但其实是太子的人。若果真如此,他一定会力保常、温二家。不论事情真假,还是先不说为妙。”
蓝曦臣一愣,示意金光瑶继续说下去。
金光瑶沉吟半天,又道:“去苏府的事情暂且搁一搁,待七天后婚典结束,或许此事便会露出更多端倪,到时想遮掩也遮盖不住了。”
蓝曦臣斟酌片刻,点头道:“好。便依你。”
薛洋果真在城南茶楼里在雅间听他的说书听得起劲。
过年时,茶楼没什么人,只有清清冷冷零零星星几个茶客,连说话时也是放低了音。像是被寒冷冻住,只磕磕绊绊飘出几个音,倒也落个清静。
金光瑶还未掀帘走进雅间,就听得薛洋大笑道:“哈哈哈哈小矮子你是不是和蓝曦臣上过了?”
金光瑶笑吟吟拿袖中扇子打开一帘走了进去,神色温和至极:“成美,你怕不是想死。”
薛洋道:“拔你舌头成不。”
金光瑶寻了一角坐下,顺着薛洋的目光透过帘子看楼下,那盲眼的说书先生还在浅说话本里的风花雪月爱恨生死。
“那盲眼先生,这么好看?”金光瑶笑道。
“比你好看。”薛洋上上下下把金光瑶打量了一遍,嗤笑一声,“也只有蓝曦臣把你当个宝。”
金光瑶笑吟吟:“的确。也就他把我捧心尖。”
薛洋啧啧称叹:“遇人不淑。”
金光瑶讶然:“哟,有文化了嘛,还会用这词。”
薛洋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金光瑶翻过桌上一个倒扣的青瓷杯盏,倒了一杯热茶暖手,盯着那团氤氲雾气晌久,道:“温晁大婚,你为什么不去?”
“懒得去。我乐意。”
“给我说实话。”
“懒得去。”薛洋两手一摊,“就这样。”
金光瑶不置可否,仍旧是静默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薛洋被烦得无可奈何,终于道:“你烦死了——我要跟去看宋岚,搞清楚一些事情。更何况他也在收集晓星尘的魂魄。再过七八日,他的行程就到义城了,义城我熟悉。”
“说起这个,”金光瑶忽而道,“宋子琛,第一次被钉入锁颅钉的经历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常家那回,似乎是第二次了?”
“这一点你要去找魏无羡。”薛洋嗤笑一声,“所以我说魏无羡非死不可。”
“我要详细的说法。”
“你知道那么多事情干什么?”薛洋朝他翻了个白眼,“是你在隐安山修行的时候的事情了。修道修得跟个世外高人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金光瑶一愣:“难怪我不知道了,那时你我皆为归本家——原来事情发生这么早。”
“我初遇二人之时,他们已声名鹊起,尤其和宋岚,格外不愉快。我屠了白雪观之后,晓星尘换眼于宋岚,二人自此各行其道。后晓星尘与我于义城相遇,眼盲认不出我,有一段安生日子,后来宋岚赶到,晓星尘不辨尸毒粉*下的生死者,就亲手杀了宋岚。”
金光瑶叩着桌面的手一顿,有些错愕:“所以……竟是晓星尘杀了宋子琛?”
薛洋不以为意:“他在杀宋岚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