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动不动抱抱开咬的动作他从一开始的炸毛已然过度到了习以为常,算了,就当是撸猫呗,自己亲哥,不宠着还能怎样?北洛特别心大地想。
因为是哥哥?玄戈眼前“叮”地一亮,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北洛,”他双手搭上北洛的肩膀,“我有个好主意。”
“嗯嗯?什么?”彼时的北洛尚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
半小时后,看到从王宫中走出的黑衣青年,岚相止步,躬身行礼:“北洛殿下,原来您已经回来了?”
青年矜持地点头,脑袋上的马尾晃了晃,他将怀里的毜族幼崽递给对方:“带去慈幼房照顾。”他低声说,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哎?是。”岚相下意识点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将幼崽交到属下手中,他先步入王宫,面见正在奋笔疾书的王上。
“陛下,我方才见到,是北洛殿下回来了?”他朝玄戈一行礼,问。
“……是,”白衣王者摸了摸头发,声音里有几分火气,“随他去!”
???这俩兄弟吵架了?岚相觉得有些不太对,似乎自家王上今天的声音有些……偏清朗?也许是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
一时没想明白的他抱着疑问禀报完了自己巡查后的行程,随后匆匆告退。
留下白衣王者在王宫里咬牙切齿。
混蛋玄戈,说什么要跟自己换装束然后体验下自己的生活……那你为什么要在我头上抹这么多发蜡啊!甚至还说什么防止露馅所以连耳坠也要换……他俩是同款的耳坠有这个必要嘛???混蛋玄戈你就是故意的吧!!!居然连太岁都一并带走了!!!
此刻,人已经走到光明野的玄戈似有所感,他摸了摸背后“嗡嗡”响个不停的太岁,安抚道:“就一天,就一天哈,之后就把你还给你主人~”
难得有机会出来,他是先去碑渊海浪一圈呢?还是去虚魔野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伞弟弟好惨,原型脑袋上的毛被削了~
另外让这俩兄弟换了下衣服,北洛体验下坐办公室的艰辛,哥哥则要出去浪(*^▽^*)毕竟是双子嘛,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哦对了加一句:仙剑六不写因为那游戏我没玩过也没看视频,有空会去看看然后在隔壁写个吐槽,不过这文就不涉及了哈,力量体系差异太大融合不了了
☆、第八十四只毛绒绒
看来王辟邪确实不能久关,否则转眼就会变成撒手没。
感应到属于玄戈的妖力气息瞬间消失在光明野外,跑到更远处魔域更深的地方,北洛面无表情地想。
王辟邪天生就是好战的妖兽,哪怕学会收敛了妖爪,不再露出妖齿,变得像人族那样建起了城,但辟邪终究是辟邪,几千年来,他们从不掩盖自己血脉中对杀戮与争斗的向往。
更别提北洛和玄戈这一对双生子刚成年没几年,正值血气方刚,逞勇好斗的年纪。北洛还好说,反正他经常带队在光明野巡视,偶尔本姓上头的时候会选择裂空去魔域更深处杀上一场,除了令当地的魔族遭殃,使王辟邪的凶名在魔域内传播得更远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问题。相比之下,玄戈就要更加苦逼些:整天坐王宫处理政事跟长老会玩心眼本就够叫辟邪暴躁的了,偏生光明野的魔族近来少到令人发指,连个能舒展筋骨的地方都没有,无怪乎玄戈一得机会就要去做个撒手没。
想到这里北洛有点同情起他哥来,天鹿城的王并不好当,相当于自困围城不得自由,否则先王当年就不会千方百计想退位去魔域浪了。
觉得这里面还有自己经常不在天鹿城原因在的北洛想,善于反思的他在考虑要不要平时稍微更多地替他兄长分担一些政务,不然玄戈在天鹿城蹲久了确实容易憋闷,往严重里说,会不会影响玄戈皮毛的柔顺程度?起码要劝他哥哥在光明野多晒晒太阳……
不过想到天理离开天鹿城时对北洛的叮嘱……北洛又不犹豫起来。
“北洛不需要太迁就你哥哥哦,如果玄戈太过分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先王妃认真叮嘱自己的幼子,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温柔又带着看穿一切的透彻。
等等?不是,母亲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啊?北洛当时面上勉强能维持高冷表情不崩,内心则是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全是玄戈瞎说的!”,就算他对他哥……但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被母亲知道?!!!当初玄戈是与母亲说了什么吗?思维方式更接近人族的北洛心态有点崩。
不清楚这其中是玄戈主动向天理坦白自己对弟弟的感情,结果被母亲借机抓住打了一顿屁屁以至于几天没敢沾凳子睡觉只敢趴着睡的北洛,因此决定单方面暂时少回天鹿城。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完全不会同情他那作死的哥= =
不过有再多疑惑眼下都暂时得不到答案了。北洛一面熟练批阅着公文,仿冒着他哥的笔迹,一边想。他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去问玄戈他俩之间究竟算是什么,但要他再自欺欺人说他与玄戈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也是不可能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年相伴下来,他早已习惯了有兄长在身边的陪伴,也习惯了玄戈那带着点无赖的亲密拥抱。大概因为自己从来都是贪心的吧,北洛自嘲着想,是以哪怕知道这种情感在人族中是背德的,畸形的存在,却选择以自己“此世为妖”为借口,不作声地逐渐接受了玄戈的各种暗示,甚至默认了那份感情的存在。
只是……这样做真的好么?有时候北洛会这么想。他对感情的要求很多,想要的不是一时间的轰轰烈烈,而是长久的陪伴,不会随着时间消逝,亦不需要多少浓烈……
但他不知道玄戈到底是怎么想的……北洛叹气。
那么玄戈是怎么想的呢?
很简单,玄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温水煮辟邪到底煮到了什么程度,是可以加把柴闷一闷直接开锅吃,还是依旧会踹锅子而出,逃之夭夭。
本来他以为,三年前,自己的弟弟愿意留在天鹿城与他并肩御敌,支持他登上王位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心意,可北洛在那之后时不时在魔域四处溜达的行为又令玄戈摸不清楚他弟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得不说北洛那从上辈子起练就的无辜表情实在功力深厚,一挑眉一抬头就能让无数人自发为他找出各种理由,当年成功忽悠了轩辕丘各路来表白的男男女女,如今同样迷惑了玄戈。
面对那种无辜的,仿佛幼兽一般纯洁的表情,玄戈的良心忍不住会自我谴责起来……虽然知道按照他弟的年龄绝对不至于是三年起步……但面对这样的弟弟玄戈你真的下得去口吗???
在虚魔野当中把那里不长眼窜出来的魔揍了个七七八八,玄戈挥剑洒去太岁锋刃上的魔族鲜血,打算就此转身回天鹿城,掌下的剑仿佛有所不满,嗡嗡震颤。
太岁是一柄有灵姓的剑,禺期在重铸过太岁后如是道。融入辟邪骨血,完成了重铸后的太岁不再是未成品,不过距离化灵这柄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用禺期的话说就是尽可能地放由它去战吧,杀痛快了,剑灵自然而然就能形成了。
不过就算没剑灵存在,这柄太岁依旧非常有主见,就像它在北洛掌中时安静且乖巧,可当执剑者换做是玄戈后,哪怕曾得到对方骨血为基,太岁表达出的依旧是“勉强承认,暂且借你用用”的意思。
相比之下,天鹿那有剑灵跟没有没两样,除了为维持大阵妖力需求多外没别的要求的剑,居然算是好说话的了。
除了剑灵的存在很令人糟心……
随意挑了几个较为完整的魔核作为战利品,玄戈返回天鹿城,路上还在光明野遇上了正要陪同霓商外出散心的云无月,作为四千年的大妖,北洛前世一手养大的妖,霒蚀君一眼便看出了眼前的“北洛”属于辟邪双子中的另一位。不过聪慧如她自然不会当面揭穿玄戈,只似是而非地道了句:“天鹿城的王一向辛苦,但有些事希望尽快能有答案,望你多多体谅分担。”言下之意就是有时间去浪还不快解决那几个不安分的长老。明白这是云无月对长老会的反复刺探感到不耐,玄戈表情一肃,“自然,很快就会解决。”他承诺。
“好,我等着。”云无月点头,与霓商离去,她们相约去红莲海泛舟看花。
待到“北洛”转身离去,霓商若有所察,“方才那是……”应该不是北洛吧?
“嘘。”云无月伸出手指轻点她嘴唇,“看破不说破。”
这俩辟邪一直奇奇怪怪的,就连气息都逐渐混在一起难以分辨了……四千年间看了太多的魇魅叹气,反正……只要北洛没意见就行。
感觉到玄戈的气息再度回到天鹿城,北洛心下一定,随后继续应付那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的延长老。
有些辟邪因为站得太高,日子又过得安逸久了,总看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个情形。
“那么依照延长老的意思,弱小的妖族就应当去死,是这么个道理吧?”他冷冷看着对方,话语不掩饰讥嘲。
“自然,若无我族开辟光明野,这些妖族何来庇护,早就该灭绝了,如今不过取些毛皮,又何过之有?”延长老抖抖胡子,眯起眼睛,对他杀戮毜族的做法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错:“陛下莫非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得知自己的属下被北洛一并丢进了囚牢,他匆匆赶来,就是希望能把人从牢里领回去。
“弱肉强食,行,姑且是个道理。”北洛点点头,“那么同样,这些辟邪是因为不够强所以才会被关押,不也是理所当然技不如人么?”他说。
“陛下,他们可是您的同族!”延长老强调道:“同族不比异族,哪怕北洛殿下是您的弟弟,但他却不是王,他这般任意妄为无视王权,您不能几次三番都轻轻放过!”
啧啧,这是……所谓在挑拨离间?北洛觉得这言论可新鲜了,他学着玄戈惯有的微笑,“我与我兄弟的事情何时能容得你们来指手画脚了,延长老你这话说得未免不够理智。”如果不是暂时还要留着这些家伙来维持假象,他真想把这一个两个高傲自大看不清形势的长老送去魔域内部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去见识一番!
延长老话说出口也觉得CAO之过急了些,于是他改口道:“这……确实是我欠考虑,那么那些辟邪的事……”北洛的事暂且不提,人他总要带走的吧?
“他们的事还请延长老自己去同北洛商议。”北洛很不负责任地说,反正眼下他是“玄戈”,才不管这些。
至于事后延长老来找他……啧啧,到时候那延长老自身都难保,哪有这闲工夫来找他要人?
忽悠走了延长老,北洛数数桌上的公文,见批得差不多了,他把笔一扔,准备出去看看。
那玄戈玩够了回到天鹿城后不回王宫是什么个意思?摸鱼上瘾了?
他感应着妖力来到城区内,就见玄戈坐在那儿,在同其他辟邪一起……玩千秋戏……
没错,在打千秋戏。自从茶小乖来到魔域后,名为千秋戏的休闲消遣项目也风靡了魔域各地,据说就连碑渊海的那些大魔们也喜欢没事来一把。
目睹玄戈拿着一手烂牌输掉牌局,然后轻描淡写说一句“钱记账上以后还”。北洛忍无可忍,在周围辟邪们“北洛殿下牌局水准好像有所降低”的议论声当中一把拽住他哥拖着离开。
什么叫风评被害,这就是风评被害,玄戈你为什么要顶着我的马甲来打牌还输了!已经获得天鹿城牌王头衔的北洛愤怒想!
作者有话要说: 嗯……俩兄弟在身份互换期间互相坑了对方→_→北洛把长老会忽悠了,玄戈打牌输了后把账记在北洛头上了→_→
很好,兄弟就是拿来坑的,是时候让两兄弟打一架了(*^▽^*)
☆、第八十五只毛绒绒
所以说他俩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的?
被玄戈推搡着按倒在地砖上,北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瞬,可随即在对方撕咬般的亲吻当中再度失去了理智,青年的眼眸作妖兽般竖瞳,虽力量略有不及,依旧毫不客气地对着他那居高临下的兄长狠狠回敬咬去。
最初不过是因为一点儿小摩擦。
互换了身份的兄弟意识到短短一日内自己的手足就给自己惹下了一屁股麻烦后,觉得对方欠收拾的他们可以说是极为默契地选择打一架来教训下那喜欢惹事的兄长/弟弟。
本该是这样没错。
但意外发生得就是如此的突兀且难以预料。
大约是成年后再无互噬的情况出现,两位已经成年的王辟邪在打斗相争当中一时忘记了分寸,原本只是在殿中比试剑法的他们,战至酣畅淋漓处更是化回了原型,两只刻意缩小了体型的王辟邪用利爪扑打,以尖牙撕咬,同样骄傲而不轻易屈服的兄弟相遇,彼此间一时忘记了本该注意的分寸。
不知是谁先一步将对方抓挠出了血,妖力外溢的那一刻,源自本姓当中对另一半的吞噬与占有占据了上风,兄弟对视间,金瞳灿灿,王印在彼此的额间闪现,那股贪婪欲望化作燎原之火,将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焚烧殆尽,最终滚做一团。
真是有够荒唐的,还好有记得化回人型……因着一念之差被玄戈压在身下,北洛恍惚地想。
之前他还在思考自己兄长的情感到底几何,谁能想到很快就能直接进展到如此地步?
王服上的金属甲状肩饰被解去丢在一边,繁琐的服饰被对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