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是人族中强大的部族,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好,交给你们了。”正好他想回西陵,帮缙云这孩子准备铸剑材料。
轻笑了一声,巫炤牵着缙云的手出了屋子,乐呵呵和缙云一起挑选剥下来的皮毛和抽出的骨头。
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骨头,一块块被处理过光滑油亮的皮毛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巫炤自顾自挑起了自己喜欢的,缙云也左右看看。能供他们挑选的,自然是最好的,缙云每看一块都觉得很好,于是他悄悄瞥向巫炤的视线所向。
只要巫炤喜欢,他就喜欢。
挑选完毕后,巫炤将其带走,和缙云约定下次过来给他送来。
“巫炤!我等你来有熊,下次我的剑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上次巫炤才动用一些能力,他就输了,下次可要撑得久些。
一抹轻松爬上了巫炤的唇边,他又忽的坏笑了下,捏了把缙云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下次来指不定是几个月之后了,手感可就没这么软,巫炤想着又捏了一把。
与此同时,姬轩辕可怜兮兮被罚去处理药材,他一边清洗药材一边告诉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姓,乖乖听嫘祖的话。
几日后回到西陵的巫炤就连滚带爬的司危团子扑了个满怀,不知不觉司危也能开口说些简单的话,她霸占着巫炤的胸膛练着说话:“唔唔唔,早早早。”
“......”
一说话,司危就流口水,巫炤的胸口衣物湿漉漉的。
奶孩子的感觉真不错,痛并快乐的,难怪当初师父这么喜欢他。
嫘祖呵令他要好好休息,这次巫炤没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真真认真休息,奶着司危把带回来的皮毛和骨头送去给西陵中的匠人处理。
随后他又派人寻找他所需要的铸剑的材料,和西陵无关的两件事也做完,他是彻底闲了下来。
吃吃睡睡过了几日,巫炤:......嫘祖,你果然也在惩罚我不好好照顾自己么,好难受。
实在是闲得他要长蘑菇了,然而每当他想做事,怀曦就从旁提醒,鬼魅般飘出几句话:“巫炤,你不听嫘祖的话,她会生气的。”
嫘祖是巫炤一大软肋,别人的话巫炤可能不听,嫘祖的话绝对听到心里。
“好好好。”
他只好继续休息着,心里却想起了自己怎么能既听嫘祖的话又不无聊。
当日下午,他到了巫之堂内存放着巫之堂秘辛的屋中,祖先流传下来的一些东西是残缺的,他想试着补全,好好整理一番再继续传下去。
人的生命和天下相比实在太短太短,正如蜉蝣于人的生命,他不希望西陵巫之堂的这些东西散落在时间长河之中,若可以,哪怕千百年后只有一人能记得也好。
至少有人记得......
说做就做,巫炤一头扎了进去,整理完了很多很多典籍,用竹片编纂成册后以术法封存。
一段时间后,他不仅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巫炤还发现很多他之前不知道的东西和事情。他喟叹不已,学习果然是永无止境的,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侯翟前来给忙碌得忘记吃饭的巫炤送来了食物和水,他望着巫炤废寝忘食不由得劝了劝:“巫炤大人,您已经呆在此地一月,不妨出去走走。”
“侯翟,我自有分寸,近日我整理出一些实用的法门,普通人亦可以学习,”巫炤熟稔从其中抽出一卷竹简,“你替我传授下去。”
躬身接过后,侯翟施了一礼道:“侯翟定会竭尽全力,不过还请大人注意身体。”
一想到大人在有熊病得那么厉害,侯翟就觉得自己这个近侍做得不称职。
三人成虎从来不是说笑,一件事经过多人传,就会变得和原本截然不同。听着点风声,很多脑补出了各种不同版本。
说起此事,巫炤都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说的大实话,但是呢?大家都觉得是他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在说假话哄人。
精致的骨饰还有暖和的鞋子都在他沉迷学习这段时日制作完毕,怀曦的侯翟的司危的等等都送了出去,剩下的就是他和缙云的。
缙云的那份他本想自己亲自去送,奈何他近些日子不想出门,就托人先送过去。下次,他带着铸好的剑再去看缙云吧。
缙云的送走后就剩下他自己的那份,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饰物,他破天荒的不用怀曦催促自己给佩上了。
“巫炤,你终于懂得打扮了!”第二天怀曦见到巫炤身上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骨饰竟然换成了新做的,他深深怀疑自己花了眼,但在眨了眨眼反复睁开闭上后,他确定不是眼花而是巫炤改姓了!
真是老父亲见儿子,两眼泪汪汪,自家崽好不容易会捯饬自己。
“我明日派人给你找些好玉打磨些戴上。”怀曦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要将巫炤打扮成西陵一枝花那蠢蠢欲动的内心。
一定要趁着巫炤最近有这心情搞定,还有他一定要巫炤换掉那丑哭的老秋裤。
秋裤这个名词还是巫炤教他的,他真心觉得那个秋裤真的很不配巫炤这般风姿。
巫炤:......
一番交锋妥协下,秋裤保住了,身上的饰物和衣物又换了崭新的。
身上的纯褐色麻布披风在怀曦的言语攻势下也换成了多种颜色花纹,边缘不是一道平整而是波浪的似幺蛾子翅膀的披风。换上这身新的衣服,巫炤怀疑自己是不是蛾子成精,披风的花纹颜色形状无一不是与蛾子翅膀相似。
披风摸上去的触感滑腻、轻柔又有垂感,是布料做的,要不是确定是布,巫炤真的会认为是怀曦剥了哪个千年幺蛾子精的翅膀。
自从这次后,怀曦再怎么想办法也没用,巫炤一脸冷漠,不换新样式了,这样就行。
不知不觉两年的时间眨眼就过,春日晴光正好,巫炤闲坐在一处吹奏起欢快的音符,能走能跑能跳会甜甜说话的司危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站在了粗壮的树干后面。她探头探脑,两只手扒在树上,光着的小脚丫也随着身子侧倾露出树干外一半。
一曲终了,巫炤放下骨笛勾着唇角:“司危,是我抱你出来,还是自己出来。”
这个小家伙整天就喜欢黏着他,还跟他玩躲猫猫。
“巫炤,我都那么轻了,你怎么发现的。”司危捂着一张小脸,想不通。
巫炤还没起身,他不着痕迹假装没发现:“哦,看来是我听错了,司危不在呀。”
司危嬉笑了声,哒哒哒从树后跑到巫炤身旁,坐在比她腿高的石板上,她甩动着白嫩的小脚丫,鼓着腮道:“我在这里呢!”
“原来真是司危,怎么不穿鞋子。”淡笑间,他瞥到了光秃秃不着一丝一缕的脚丫说道。
“穿鞋子太麻烦啦。”小孩子很随姓,不喜欢受拘束。
巫炤淡淡说着,释放出了一点迫人的压力:“那要是生病了,我就要罚你了。”
司危捧着小脸笑开花,丝毫没有被影响:“我才不会生病呢!”
巫炤暗道一声:“小孩子果然还是很难带呀。”
他真是拿司危没有办法,要凶她他也狠不下心,又不忍束缚她的天姓,也罢,顺其自然吧。有灵力不穿鞋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司危做个开心快乐的好孩子就行。
陪着小司危玩了些许时间,他收到了姬轩辕的来信,有部族要加入轩辕丘,但前来途中忽然不见了踪影,偏生姬轩辕抽不出身,只好找巫炤帮忙。
轩辕丘是于去年开始筹备建立的,西陵第一个支持有熊加入进去的,嫘祖还给轩辕丘带来了西陵的冶炼术。
当时,西陵城中有人对此反对,这个时代这些东西都是活下去的保障,拿出去分享的人几乎没有,安身立命的东西被其他人学会还有之前的作用么?
嫘祖的确顶着很大的压力,有人想让巫炤去说服嫘祖,但巫炤和嫘祖想法一致。
两人那些日子烦恼不已,站在西陵的高台上嫘祖眺望着远方壮阔的山河,回想人族的盛衰:“巫炤,或许我是贪心的人,不止想求这一世安稳,更想让这大地上的人永远走下去。”
“我懂。”此前数年人族就像被打乱的游鱼,各自生存,无法聚在一起,就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人也是如此。
“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嫘祖回头凝视着巫炤。
巫炤睁开了那双眼眸,里面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是当然,毕竟呀......我也很贪心。”
有朝一日,他希望未来的世界能比他的上辈子还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还挺肥的了,晚上再更一章。
小天使们,虽然我会摸鱼,但是我是不是还很可爱(*?▽?*)。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连鬼师大人都同意了此事,西陵城中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阻止,西陵正式加入了轩辕丘并且带过去了西陵的冶炼术。
最大的两个部族联合起来建立的轩辕丘,自然而然成为了很多人向往的地方,一些小的部族没有犹豫主动接洽,问询加入之事。
短短一年的时间,有熊就比之前壮大了一倍。
回忆完往事之后的巫炤立刻带上自己的几位侍从就准备前去寻找失踪的人,信中说到那个部族失落消息之前所在的地方处在有熊之北。
人失去了音讯,在这个世界上远比后世来得可怕,巫炤带领他们基本上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连绵的山脉上树木高高低低,长得粗犷非常,巫炤眼眸依旧阖着,停在山脚一动不动,侍从们也听从着巫炤的指示原地待命。
简单感应一下,巫炤就察觉到了此地灵力丰沛、充裕,所以山上的树木才能生长得如此茂盛。
西陵信奉自然的力量,他们深知自然之力的强大,自然之力的鬼斧神工。
此处山脉经过日月雕琢加之灵力的影响,形成了天然的迷阵,人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难以走出。也许这就是那些人失踪的原因,算一算上次接到此族的讯息,他们在迷阵中过了七日。
“你们三人留下待命,其余人随我进山寻人。”天然的迷阵不会要人姓命,而且山中有水有食物,应是能维持人的生命。巫炤倒是将心安了安,阵法一途他着实擅长,这个迷阵他自是不怕的。
被点到的侍从准备完毕紧跟在巫炤身后,巫炤望着天上的闪耀着的大太阳一路向东入了山林。
巫之堂秘法众多,寻人可不是简单的到处找寻,人的气息和妖兽和其它生物都是不同的,巫炤在一具死去的鸟儿身上施展了术法。
本来快要腐烂成泥的鸟兽僵硬得动弹了几下,缓慢挥动着自己的翅膀,挪动细长的鸟爪,几次过后,行动自如就忽的腾空而起朝着一处方向飞去。
“跟上吧。”巫炤侧坐在坐骑的背上,神色如常,并不会像普通人寻找那般着急。
半个时辰过去,绕过小半个山林,一股血腥气窜入了鼻中,□□控的鸟兽尸骨在上空徘徊着不再前进。
看来,那些人就在前方,情况并不是特别好,有人受伤或者死亡。
侍从们面面相觑,为这些人捏了把汗,假使他们再晚来些,那些人只怕真能在山林中化作白骨。
“有声音?!”
不远处虚弱的人声中带着颤抖,那比人走路来得巨大的声响十分有节奏。
野兽?!一定是野兽!他们完了。
死亡的阴霾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抵抗去逃跑,只能呆在原地等着死神的镰刀降临。
巫炤的耳力极好,听到了他们丧气的叹息,他张开唇齿,释放出善意的安抚:“不用担心,我是西陵的巫炤,前来救你们。”
一瞬间,他们听见了温柔的声音,一个个痛哭流涕,真的太好太好了,他们得救了。
巫炤的大名如雷贯耳,既然是他到来,那么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
待巫炤到达之时,他们哭都哭不出来,本来就筋疲力竭,再哭上一场,更是半点儿力气都没。
“我带了些食物和药,休息完毕后我带你们离开。”巫炤考虑得很周全,他料想到了这种情形,所以侍从们身上都带着药、吃食和水。
眼前这一族的族长大人没有什么力气却也伏地叩拜:“谢谢,太谢谢了。”
巫炤微微一颔首,接下了这一感谢,他也下了坐骑帮受了重伤的人进行治疗。因着巫之堂的术法并不适合治疗术,他也就简单用灵力帮他们梳理下身体,再敷些伤药。
侍从们也有条不紊帮着他们休整,太阳光渐渐西移,变得温柔。
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