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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白内裤的猫 字数:4906 更新:2022-01-08 02:48:46

,给男主人做了一碗热饭,放在他手里。

  “尝一口。”他轻声说。

  男主人似乎连筷子的用法都生疏了,松阳等了很久,才见他慢慢用筷子挟了两粒米,送进嘴里。

  “再一口。”松阳伸手捡了掉在地上的饭粒,“不着急,慢慢来。”

  男主人一句话一个动作,又挟了一团饭,送进嘴里。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男主人把整碗饭都吃了下去。吃完了,松阳带他来到灶前,又重新从淘米开始做起,做了一碗新的白饭,放在妻子的墓前。

  “刚才的步骤能记得吗?从米缸里盛米,放在水里淘干净——”

  “滤水,点火,蒸饭,起锅……”

  “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还能记得做出一碗热饭的步骤,就足够了。”

  “盛米,淘米,滤水,点火……”

  男主人在厨房里默默念着。他干瘦的手里攥着一个发黄的小碗,那是他和妻子给绵孢子买的,用来装新鲜的小鱼和蔬果。松阳悄悄穿鞋离开时,他竟然也能慢慢走动着,送到了门口。

  银古一直没有进屋。他就站在坟边,望着门口的松阳和男主人。虫师的神情很平淡,谈不上什么悲伤或者感慨,有种阅尽千帆的淡漠感。

  “他可以活下去了。”

  临行前,银古对松阳说,用了颇为笃定的语气。

  “银古先生,想想真是奇妙呢。我活了这么久,对于人类这样的存在,却总有尚未了解透彻的感觉。”

  银古慢慢抽着烟。

  “人类跟虫,跟其他生物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大家不过都是在困境中挣扎生存,在灾难前逆来顺受罢了。”

  他们去回访了误触了“天边丝”的女孩。那个女孩子原是富家少爷的一位佣人,也是他的恋人。自从接触了名叫“天边丝”的虫,就逐渐异变成了虫。她可以看见很多空气中漂浮的虫,平时走着路飘飘忽忽的,身形也时而会变得透明。

  去年,银古给那位少爷留了些药,也仔细嘱咐了:“光靠药物,是不足够能让她从虫变回人的。你要紧紧维系着她,不要让她失去作为人的价值感。”

  结果今年一进村,虫师就立刻被请到了少爷家里去。少爷焦急上火地说,自己的恋人突然不见了。

  “不是在这么?”

  松阳悄悄附在银古耳边说。确实,他看见一个全身发着微光的女孩正坐在少爷头顶的房梁上,周围是一圈圈起起伏伏的虫。女孩的神情不悲不喜,也似乎听不见外界声音似的,再怎样看,都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作为“人”的存在了。

  所谓人变成了虫,就是这样的状态么?

  银古轻轻按了一下松阳放在膝上的手,意思是让他坐回去。银古开口道:“去年,我记得我说过,单凭药物是不足够的,不要让她失去作为人的价值感,是吗?”

  少爷忙说:“我记得!我也很努力啊!我还想尽快跟阿吹结婚,这样阿吹不就能感觉到作为人的幸福感了吗?但是父亲怎样都不肯同意,村里人也老说她看上去很奇怪,经常说空气里有东西……什么的……”

  银古说:“她消失的前一天,你在做什么?”

  少爷说:“我想让大家接受阿吹,但是她走着走着就会飘起来,那样也确实……太奇怪了。所以我把她锁在库房里,用绳子绑着她的脚,这样她就不会到处飘来飘去,被别人看到了。结果第二天……我以为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银古慢慢放下了烟。他用手支着左眼的位置,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少爷着急道:“该怎么做呢?喂,你是虫师吧,再开一些药啊,只要阿吹能够回来,多少钱我都——”

  松阳忍不住插话道:“这位先生,阿吹小姐就在您身边。是不是因为您自己就没有完全接受她,被她感觉到了呢?”

  “你、你怎么可能会明白——”

  “松阳。”

  虫师轻声喊了他的名字。他朝少爷说了容他再想想,起身拉了松阳的手,把他带回了他们借住的房间。

  “阿吹小姐未来会变成怎样呢?”

  松阳问。

  “如果就这样异变下去,会连人的形态都无法维持吧。变成你常看见的那种细小的光虫,然后溶进光脉中。”

  银古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进了房间之后,他就一直掩着自己的左眼,拿烟的手指似乎在用力,指节都绷得紧紧的。

  松阳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几乎是小跑过去的,跪坐在银古跟前,试图去摸对方掩着左眼的手。

  银古没有说话,似乎在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等发声时,男人依然是那种不疾不徐的音调:“松阳,帮我打一盆温水来,好吗?”

  松阳起身跑出去给他找水。少爷家的下人们惊讶地看着那个温柔从容的长发男人的惊慌模样,还以为是哪里失火了,拎了几桶水飞奔过来。松阳接了,也不管宾客礼仪,径直开了茶室的拉门,拿了支在火上的水壶,慢慢地兑了温水。

  他一时没有拿好水壶,开水先浇在自己手背上,才落进冷水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烫红的手背伴随着烧伤的疼痛,又慢慢复原成原来的模样。

  前所未有地,松阳整个人都慌得不像样子。

  虫师素来淡定从容,轻易不会展露自身软弱之处;一旦显露出来,就代表事态可能已经很严重了。

  ——而且是身为虫的自己,绝对无法解决的问题。

  松阳兑了温水,又跑回自己房间去找银古。

  一进房,他就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打翻了水盆。

  男人半边衣襟上全是血,而且血止不住似的,从他捂着左眼的手指缝隙中淌出来,把左侧白发全部染红了。看见松阳进来,银古依然是那副冷静模样,甚至还对他笑了笑:“放这里就好,谢谢。”

  他摸索着拿了水盆里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血水。血淌得很多,不一会儿整盆温水都染红了。

  “我去给你换。”

  松阳连尾音都是抖着的。他伸手去端那盆红水,被银古按住了手腕。

  “你慌什么啊。”男人笑着说,“一会儿就止住了,别怕。”

  果然,他几乎话音刚落,左眼就不再淌血了。银古说:“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我的左眼是义眼来的。”

  说完,男人很熟练地把手指往眼窝里一探,捏了个假眼珠出来,噗通丢在水盆里。他的空眼窝并没有塌陷,而是有什么完全黑暗的东西填充在里面,看起来就像一团不详的黑雾。

  “会嫌弃吗?你喜欢的人其实是个独眼狼喔。”

  没有理会男人的打趣,松阳上前触着对方左眼的眼睑,轻声问:“这是什么?”

  他问的是对方眼窝里黑雾一样的东西。虫师翠绿的右眼望着他,沉默了很久,答道:“这就是[常暗]。”

第55章 /眇之鱼/

  这个世界真温暖啊。

  ——然而黑暗终会带走一切。

  “了不起。你这家伙,身体里寄生着‘常暗’啊。”

  收养他的其中一位虫师,用力扒开他的左眼查看,啧啧称奇。对方粗鲁的动作,实在是让他眼眶发痛。

  白发的孩童挣脱了,稚嫩的嗓音里有着不同于年纪的沧桑感:“我知道。要怎样杀掉它?”

  “杀掉?”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遇到‘常暗’这种虫的人里,你还是我见过第一个能活下来的。没救了,或早或晚,你就会被‘常暗’吞噬的。”

  ——这是松阳不需要知道的事,之一。

  十岁之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某个早晨一睁开眼,“常暗”就已经寄生在自己左眼里。

  根据虫师们留下的艰深卷轴,少年银古艰难地学习着“常暗”的正体。他只能知道,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虫。

  它是会呼吸和会活动的黑暗。会将接近自己的所有生物,全部转化为黑暗的一部分。包括记忆,包括感情,任何字面意义上的存在之物,都会被“常暗”统统吞噬。

  杀不掉。“常暗”已经寄生在身体里,跟自己共生了。而且,“常暗”带来的招虫体质,让少年根本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被迫孤独地四处辗转流浪。

  ——直到他最终被“常暗”吞噬为止,他再也不会拥有普通人的人生。

  少年银古踢着已经被磨穿的草鞋,攀过草丛,走上了陡峭的悬崖。怀着对“常暗”的满心憎恨,少年望着近在眼前的崖边,翠绿的右眼有种死灰般的淡漠。

  那,这样又如何呢?

  ——我死掉的话,你能不能活呢?

  即将纵身一跃的前一刻,左眼突然剧痛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少年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捂着左眼的手指间汩汩涌出血来。左眼剧痛了很久很久,直到少年嘶哑着喊出声来:“我知道了!我活下去!我活下去!”

  血瞬间就止住了。

  是吗。

  因为你想活下去,所以跟你共生的我,连寻死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

  ——这是松阳不需要知道的事,之二。

  银古擦干净了脸,又把那盆血水倒了,还有空洗了洗盆子。不管他做什么,松阳都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脸上那副无措模样,看得他又好笑又无奈。

  “真的没事了吗?”第四次这样询问自己。

  “没事了。”第四次温柔地回答他。

  然而心里某处,亦被那种可怜神情拉扯得隐隐作痛。

  松阳本来是个温柔坚强的人。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就算被“蕤”缠住三个月,也依然能对躲避他的村民露出平静的微笑。加上那身怪力和逆天的武力值,不难猜出从前也有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但是——是因为在原来的世界遭受了什么,或是跟自己在一起太久的缘故吗?

  松阳现在,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

  银古捋开松阳额前的碎发,凝望着那双茫然的红瞳,又贴近去吻了吻对方的眼睑。

  “吓着你了。”

  “……银古先生,至少告诉我‘常暗’是什么,可以吗?”松阳被吻的模样一如既往地温顺,但是他的气息却是不平稳的,“与作为‘光脉之主’的我相比,到底谁更强大一些?”

  “你想杀掉它的话,就必须先杀掉我才行。‘常暗’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虫师说得平静,松阳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更加茫然了。

  那个晚上,虫师没有再说起任何关于虫的话题,就算松阳反复追问,他也只是闭口不言。好说歹说,把松阳哄进了被窝里去。哄进了被窝也没有要睡的意思,对方蹙着眉看着他,像是怕不看着银古又要出什么事似的,银古只好动用了对付松阳的终极大法——自己的体质。

  “不好好睡觉的话,”银古作势要把凉冰冰的手往被子里塞,“我就来抱着你睡咯。”

  松阳没有躲,握了他的手暖着。他垂着柔软的眉眼,没说什么话,银古就静静望着他,直到他合着眼睡去为止。

  “常暗”已经在自己身体内寄生了十几年了。在现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暴动,他甚至有种“常暗”放任他苟活了好几年的惊讶感。

  ——这么大的世界,世界之外还有那么多世界。要有多幸运才能遇见你呢?

  真残酷啊。

  想要认真地抗争一次,想要跟你走下去。

  第二天醒来,那个变成虫的女孩,已经不在少爷的房里了。银古例行留了一些药,又朝少爷说:“现在这种情况,药已经没用了。真的想留住她,就一遍遍告诉自己的心,她的存在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离开少爷家往山中走去时,松阳看见枝条上挂着一串甜甜圈一样的虫,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银古由着他看,看够了,朝他说:“松阳。去年就想要跟你说一件事,关于你作为虫,为什么一开始却看不见虫的原因。”

  “是为什么呢?”

  “人要异变成虫,是有一个过程的。就像那位女孩一样,先是有了想要舍弃人类感情的想法,接着变得可以看见虫,然后自身变成别人无法看见的虫,最后消散在光脉中。”

  他拿下嘴里的烟。即便是在正午的阳光下,他左眼的空洞依然是一团黑暗。

  “所以我在想,虫要真正变成人,是否也会有这样一个过程呢?”

  松阳怔了一下,却没说话。

  “——那个最初诞生的‘虚’,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否也有着想要成为人类的渴望呢?这样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从光脉里走了出来,成为能被人类看见的虫,再慢慢地,变得忘记了虫的世界呢?”

  松阳依然没有说话。

  从他回到虫师身边开始,他就再没有提起过虚了。

  他憎恨虚伤害自己在意的人,亦畏惧虚的存在。但是他们之间的纠葛,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他和虚共有同一份记忆。他们同样被不知情的人类迫害,眼珠被反复挖出,身体被打入钉子,也有人以折磨他这具不会损坏的身体取乐。虚的仇恨他知道,虚的悲伤他能体会,甚至虚与全世界为敌的做法,他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理解。

  但是。

  “……不管他怎样想,我都应该要向他复仇,也向自己——”

  这句话几乎是抖着声音说出来的。

  光是想起晋助被刀捅进腹部时,望着自己的那副神情,松阳就忍不住心中剧痛。

  他一个当老师的,去参加自己死于非命的学生的葬礼,面具下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到了最后,也只有始作俑者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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