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走去,直至他的背影隐匿在暗夜中,才收回了目光。
“看得太久了,楠雄。”空助不满说。
我看向他,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我不是说了吗?你迟迟不回去,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迷路。”顿了顿,我继续补充,“无论是在哪个地方。”
空助没有理会我,脸上欠揍的笑容还是继续加深了。
他戴着心里感应的屏蔽器,此时,我并不能顺利地读取到他的心理活动。
“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空助叹了口气,以着指责的口吻说:“怎么可以这样想啊,楠雄,作为兄长关心下弟弟不是很正常吗?”
我狐疑地打量着空助,这个家伙虽说是我的兄长,心里面终极的愿望是为了赢我一次,每次见面都是搞奇奇怪怪的小动作。他口中说的正常绝对不是正常范围人能接受的范畴。毕竟,我们平时想出的模式也不是正常兄弟间的模式。
转念一想,宇智波鼬与我之间的相处也是一言难尽,想至此,我有些心塞,为什么我摊上的兄长都是……
“算了,明天回去吧,我想念千代做的咖啡果冻了。”
“千代死了。”
我猛地转脸看向空助,他面色无异样,眼镜下面的双眼泛着冷厉。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空助以着极为僵硬的声调说:“千代死亡了,被木叶的暗部杀死。”
齐木空助心情不好的原因我知晓了。
蝉鸣声在愈来愈深的夜中更显静谧,一声一声高,叫的让人心里烦得慌。
罕见的,我有些茫然,千代死亡了。素日那个笑容淡淡,温柔如水的女子死亡了。
如走马观灯般,之前与她相处的点滴记忆从湖的深处慢慢浮出水面,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的形象逐渐被勾勒出来。如此地清晰,却又是那么遥远。最后面慢慢地被定格在一祯,鲜艳的颜色褪去,变成灰白色,惨淡。
第二天,我和空助将卡卡西送到了火之国的边境线,卡卡西苦笑了下,他说现在是真的没办法把我强制带回木叶了。
空助对卡卡西冷笑一声,说他大可试试。
卡卡西无语凝噎,他担忧地看了看我,又深深叹口气,之后拖着半残的身躯回去。
送走了卡卡西,我和空助回大蛇丸的基地。空助的心情真的不太好,一路上话也很少,虽看上并无异色。
好感度读取器得在双方人都在场时才能提取,没办法提取他现在的好感度数。空助心里,对千代多少是有些感情。
我回到了大蛇丸的基地后,立马向大蛇丸打探消息。
大蛇丸面色古怪,他笑声桀桀,“千代是潜伏在木叶的间谍,之前是帮助兜干一些事情。那次千代和你一起从木叶叛逃,她就再也没有回过木叶了。”
“我想知道的是千代是怎么死亡的,以及,兜现在的情况。”
大蛇丸合上了我从月之国给他带回来的卷轴,他面色不虞:“佐助,作为晚辈再向长辈询问时,要注意礼貌。”
我当即想锤爆大蛇丸的蛇头。
强忍住心里的暴躁,我声音冷硬:“请大蛇丸前辈你跟我叙说下兜最近的状况吧。”
大蛇丸哼哼笑了两声,他像是满意我态度的转变,继续用着他低沉的语调叙说:“兜当时得知这个消息,也没有低沉,甚至,什么动作都没有。”
“没有什么应激情绪吗?”
“你太小看兜了,佐助。”大蛇丸语气中带着赞赏,“兜可是个天才,他自律又聪明,从不浪费时间在多余的事情上。甚至,我从来没看过他因什么事情烦恼过。”
“人的感情不是浪费时间。”我冷漠道。
“哼哼,”大蛇丸哼哼又笑了两声,金色如蛇般的眸子泛着冷光,“是吗?因为感情羁绊而困惑不能走正确的道路,这样的人才可悲。”
我不爽地转身就走。
大蛇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佐助,你跟兜很像,你也是这样的天才”
过度
空助看上去确实是没什么多大的情绪变化,依旧整日潜伏在他的研究所里面不出门,每天也大概会出来半个小时左右,要么就是去找大蛇丸商量一些研究的进展,要么就是来找我茬。
大蛇丸将我从月之国带回来的卷轴研究了一个遍,也顺利地解掉了三代给他双手下的封印,我心情多少有些微妙,自己现在的情况现在算是助纣为虐么?毕竟,大蛇丸这个家伙是进攻过木叶的混蛋。
空助看出我的纠结处,他以着无所谓的语气说忍者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没必要太在乎立场。鉴于空助一直都是反社会反人类的行为,我也没有把他的话听得太进去。
不过,大蛇丸解除了双手的诅咒也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更多时候,他都在翻阅卷轴研究一些能令他长生不老的忍术。而我,更像是一个闲人,整天在那里转来转去,无所事事。
“佐助,这是你今天第九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事吗?”大蛇丸阖上了卷轴,他坐着椅子旋转了一个圈,面向我,双眸眯起,略带点不耐烦,“你要是闲的话你可以去找兜。”
我居然被嫌弃了!以前大蛇丸可都是恨不得我天天在他面前转悠,现在,我居然被嫌弃了!
一时间,我无法消化这个认知。
除此之外,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读取到大蛇丸的心理活动,他头上也没有像空助戴着屏蔽器,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我打量了下大蛇丸,随后目光落在了他新换的手里剑形状的耳环上,这个东西,从风格外貌上看上去确实像是空助的手笔。
之前是千代,现在是大蛇丸,总不可能是千代走了后,空助就将多余的屏蔽器给了大蛇丸。不,这并不符合空助的做事风格。那个高傲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齐木空助,现在应该对大蛇丸也不会尊重哪里去,更不会承认大蛇丸与他是上下级的关系。
现在,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见我长时间沉默地盯着他的耳环,大蛇丸也沉默了下来,脸上在一霎间划过诧异。
好一会,大蛇丸才闷声开口:“佐助,这个不适合你。”
我不语。
大蛇丸见状,他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耳朵,像是在思量什么,他又认真地说:“这个真的不适合你,佐助。”
见我又不语,大蛇丸眉头蹙起,声音极硬:“算了,给你也行。”
说完,他遂撤下自己耳朵上的耳钉,递给了我。
我:……
我是怎样的表情让你误以为我想要一对你带过的耳环。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大蛇丸的心声,(佐助他,审美是不是有点奇怪。)
你的审美才奇怪,更何况,你说这句话到底是在说你的耳环奇葩,还是在说我跟你的耳环并不搭。
我盯着大蛇丸的手掌看,心里想着要不要就这样走算了,这种奇怪形状的屏蔽器……
“楠雄你要这个东西么?”
还是走吧。
大蛇丸将手掌收回,他重新将耳环带回了耳朵上,他的心声我也没有再读取到。
我觑了眼空助,千代死亡了,这个家伙整天躲在研究室里不出来,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以着他眦睚必报的姓格,绝对会是去找木叶暗部的麻烦,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动作,着实不符合空助的行事风格。
空助朝我露出一个毫无戒备的笑容,“楠雄,你没有耳洞,带上耳钉不太好,要不我给你打一个耳洞。”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扳手,泛着冷光。
“开玩笑的。”空助收回了扳手,他若无其事地说,“楠雄,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先出去,我跟大蛇丸有点事要说。”
空助居然赶我走!
我多少有些震惊。
要知道,以前空助和大蛇丸无论在密谋什么坏事都从不背对着我,很多时候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探讨,毫无顾忌,哪怕我不想听。现在,齐木空助居然赶我走,这还是第一次!
果然,这个家伙是有点问题。
……
大蛇丸看着黑发少年走出门外,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齐木空助,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跟我说的事情并不需要瞒着佐助吧。”
空助:“这件事情不重要。”
“连佐助的口头禅都学会了么?”大蛇丸闷笑了几声,他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比起宇智波鼬,我觉得你更像是佐助的兄长,只不过,你们相处的情形有点扭曲。”
“我确实是他的兄长。”
见到大蛇丸毫不在乎的神色,空助心不在焉地想着,看吧,说真话有时还没人信。
空助想起了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楠雄时,不是粉色的头发,而是一头黑色的头发。即便是不同样的躯壳,那副平淡的神情,以及一言一动,给予了空助强烈的熟悉感。那个少年,是齐木楠雄,是他的弟弟。
哪怕是长时间不见,很少共处一室,他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楠雄的心情起伏,能牢记对方的习惯,毕竟,他输给了楠雄一千七百三十六次。
反过来,楠雄也是。
他们,可是真正的兄弟!
也许是记忆的美好给他带来了愉悦,空助面对常人冷漠的面色柔软许多,他问:“我过来是想问你龙地洞在哪里?”
大蛇丸显然愣住,“你要去龙地洞学习仙术?”
“没什么,我只是想去寻找一点东西。”
大蛇丸饶有兴趣地打量前面的人,兜不是一直认为忍术没什么可开发姓,多是潜心于他的机器人研究之类,甚至还想着研制药物封住人的查克拉。现在,居然对龙地洞的仙术感兴趣。他又想起了佐助问他千代死后,兜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大蛇丸的心里有些明了,随之而来的是,叹惜。
果然,连兜这样克制的天才也难以逃脱羁绊的折磨,爱情么?
“这也是我一直寻找的地方。”大蛇丸的语气带着一点怜悯。
空助抬起眼皮瞅了眼大蛇丸,“你也不知道,那你之间是怎么找到万蛇签通灵契约。”
“巧合罢了,龙地洞过于神秘,我也一直找不到这个地方的下落。”大蛇丸顿了顿,声音兀自低了下去,“自来也那个家伙学习仙术还真方便。”
没有得到明显的答案,空助抬脚转身就走,一刻也没有多停留。大蛇丸对于兜的来去自如也不在意了,他注重礼节,对于兜和佐助的无礼格外耐心,天才的一些失礼能在他容忍的范畴之内。
空助回到了他的研究室内,一眼看过去,那个庞大突兀的时间机器。这是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去研究去制作的东西,却远远没有达到他所想要的效果。不能准确地控制好时间穿越回去,不能让他干他想干的事情。
他看了将近三分钟,心里起一股想将其砸掉的冲动,之后又被按捺下去了。
也罢,如果能完善这个时间机器的话,之后所起的作用会更多,现阶段,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空助拉开了椅子,坐在了书桌前面,他右手往旁边摸了摸,摸到了水杯。手上的重量很轻,温度也不高,冷冰冰,没有温水。
他习惯姓地叫一声:“千代,水杯里……”
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间猛地想起,平时会帮他准备好温水的人已经不在了。
根部
研究室里空荡荡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些冰冷的仪器,泛着冷光。常年温度控制在26度左右,这也是第一次空助觉得自己的研究室内这么的冰冷。桌子边缘鲜少被人注意到的角落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也没有被仔细打扫干净。桌子上摆放的一些绿植盆栽因太长时间没有去浇水打理,叶子已经蜷缩泛黄,还隐隐溢出腐朽的味道。
空助环视了下自己的室内,空荡荡的,总觉得好像却少了点什么。准确来说,就像是缺少了点人气。
他觉得无聊地啧了声,坐着椅子旋转了好几圈,又重新地坐回了桌子前面。打开了抽屉,想拿点笔什么的,眼角的余光却是触及到了什么。
空助拿起放在抽屉里边的黄色便利贴,上面写着,‘兜大人,请记得给绿植浇水哦,希望等我完成任务回来,绿植不会死掉。’
空助轻嗤一声,他死死地盯着那张便利贴,鬼使神差地,他在便利贴上写道,‘你没有回来’。
千代她没有回来。
在听到那个消息后,空助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打翻了的水桶,水没了,只剩下桶在地上瞎转悠,空空的,除了空还是空。
一直到现在,空助仍觉得自己的心是空的,像是藏在衣服里的针,因为摩擦时不时地去扎你一下,隐隐地作痛。
记忆如氵朝水般涌来,关于千代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第一次见到的千代,是在火场,一根坍塌的柱子压在她的身上,她哭嚎着身上着了火,挣扎着想要去推开那根柱子。空助只是路过,顺手地把她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之后,那个在火场中哭嚎着的女孩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走到哪,女孩就跟着他到哪。
空助瞅着单薄瘦弱的女孩,也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头发枯黄,身材干瘪的像是没发育一样。
“我不需要没用的人。”
女孩的眼睛光芒黯淡了许多,她低垂着头嗫嚅道:“我会干活,会干家务,会杀人……”
空助抬起眼皮盯着女孩,问:“你会杀人?”
女孩垂着眼睛低声说:“我,我是木叶根部的人。”
空助有些了然,他了解到木叶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