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写着“欣喜若狂”了。
稍微迟疑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的白泽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
那就是直接抬脚把玄鲲揣了出去——
“为什么要踹我?”
保持一脸懵逼被踹出门,在玄鲲心里疯狂刷屏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下一刻,那个始作俑者就一把关上了洞府的石门。
“……”
呼吸到外界的清新灵气,原本积压在体内的那股燥热感逐渐褪去。
理智再度回归,玄鲲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不好,怎么就让路扬和这个白泽独处一室了呢?
虽然他父亲是说过让他守着路扬,直到白泽回来之后把人交给他。
可是玄鲲仔细想了一下,他怎么确定这个究竟是不是真的白泽?
等等,好像有点细思恐极啊!
“开门,开门,你给我开门!”
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玄鲲越发担心身处于洞府之内的路扬安危。
一会儿在外面叫了半天,却都没有人来应答之后,他干脆直接抬脚踹了上去。
结果还没有等玄鲲的脚踹上石门,一道透明的光屏障凭空升起,直接把他的脚挡了下来。
这莫非是开启了防护阵法?
瞧这一幕,玄鲲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在地,就算最后好容易收住,也不免一个趔趄。
不过看着忽然开启的阵法,他那颗悬在中间的心慢慢降了下来。
既然能够开启白泽洞府的阵法,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对方就是白泽本尊呢?
毕竟就算有人能够乔装改扮,幻形易容成他的样子来骗他们,也断不至于连阵法都能一应CAO控。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应该通知一下父亲才是。”
由于担心自己离开之后,意图不轨的对方可能会抓住机会,把路扬掳走,所以玄鲲也不敢离去,只能坐在了大门外。
最终他没有办法,唯有修书一封,朝着北冥海发去,想要通知鲲鹏早做应对。
……
另一边,正在被玄鲲窥探着的洞府内部却是一片静谧。
看着在门外迟迟不愿离去的玄鲲,白泽目光一闪,差点忍不住跑出去将对方狠狠揍上一顿。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闲杂人等已经清场完毕,那么接下来也应该直接和路扬一对一当面谈一下了。
先把人踹了出去、然后再关上石门,这套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
可是等白泽转过身,看向路扬的时候,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却僵在了一半。
只见对方双颊绯红,眼中水光潋滟,那嘴巴微微张开,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以前急速的喘息声……
天道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那分明就是一副少年怀春的样子好不好!
开什么玩笑?
摆出这副样子,要他怎么去好好谈啊!
若非知道对方,并非这种以色惑人之辈,白泽都要以为这是路扬和玄鲲商量出来的计划了。
“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另一边,路扬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力气,这会儿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然而等到他说完之后,路扬才发现对方一脸恍惚,看上去就像是在走神。
这个样子根本没认真听嘛!
十分用力地捶了一下地板,路扬一时之间失去了和对方继续沟通的兴致。
“咳咳咳,我当然听见了。”
这个声音如此撩人,他想不听见也难好吧。
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表面上的白泽却装得正义凛然。
而后快步上前,把路扬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而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之前你说的那个香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路扬刚才和他巴拉巴拉说了一车话,不过白泽的确是处于走神之中。
没有听见具体的内容,此时回忆也不记得了。
为了避免被路扬责怪,白泽只能够旧话重提。
重新搬出了对方先前说过的那个点,并以此作为切入点。
用这个法子,倘若说得好的话,也未必不能掩盖他开小差而忘记了路扬说的话的事实。
好在路扬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多做计较,闻言想了一下,便回答道:“就是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那股香味来得蹊跷,味道虽说不难闻,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之前他和玄鲲就是在讨论事情,争论着要不要率先离开,结果一时太过投入而没有察觉到变化,这才着了道。
抬手帮路扬调整了一下坐姿,因为他现在还无法动弹,白泽只能坐在他身旁,一边用自身的灵力去化解他体内的不适。
“可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啊。”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就在这么一瞬间,白泽内心想了很多东西。
手上借着帮他“顺气”的名头,一边在路扬背上来回摸来摸去,白泽这一下子可谓是占足了便宜。
其实这也挺正常的,毕竟输送灵气什么的,总免不了要身体接触啊。
心里自以为找到了完美的“挡箭牌”,白泽更是有恃无恐,那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别提多得意了。
“我说,你究竟要摸到什么时候?”
结果由于路扬忍无可忍,直接踹了他一脚,这才终止了白泽的“借故骚扰行动”。
感觉自己内心的伤痕被治愈之后,就算被踹了一脚,白泽倒是也没有生气,反而自言自语道:“奇怪的香味,难道……等等,先让我去看看。”
说完之后,白泽松开了抓住路扬的手,然后起身在房里转了一圈。
鼻子动了一下,他抬手在空中捻了捻,而后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道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下作的手段!”
随着口中怒斥连连,白泽看着是真的气急了。
以往的温和再也保持不住,表情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这种反常的现象,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路扬的注意力。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是不是?”
鉴于在椅子上躺了好一会儿,再加上又有白泽在一旁不断为他输送灵气,路扬体内的不适感一扫而空,这会儿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转而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能够让白泽露出如此愤怒的一面,并且连称其为“下作的手段”,这实在是让路扬好奇不已。
原先他就和玄鲲一致认为是遭到了暗算,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就是不知道出手之人和在外边散播风言风语的那伙人是不是一路的?
“你刚才闻见的那个香味,是一种特殊的香料燃烧起来之后才会散出的味道,那是一种花,名字就叫做‘天魔花’。”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泽停顿了一下,见路扬一直盯着自己,便解释了一句:“你别以为这名字是我随口胡诌出来的,实在是它本来就叫做这个名字,而且听这个名字,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了。”
天魔花,光是从名字上就能知道,这必然是歪门邪道一流的东西。
所以会引起这种效果也并不让人觉得奇怪,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白泽在知道这个答案之后,一下子就流露出了极为震怒的一面。
第80章 八十只九尾狐
天魔花, 顾名思义, 自然是在魔气极为浓郁的地方才能生长出来的花。
据白泽所知, 普天之下,唯一能够生长出这个花朵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位于洪荒背面的魔界——
如此以来, 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幕后之人便属于出生于魔界者。
“所以背后对我们下手的,是魔道之人?”
白泽的帮助之下,路扬早已恢复正常, 此时也跟着对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而后疑惑道:“可他们这么做目的旨在如何?”
根据白泽的话,天魔花在魔界并不算罕见,但是它却可以用来配置极为刁钻的东西。
至于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所谓看破不说破, 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路扬却有点想不通。
就算对方设计把那个东西投了进来,想让他和玄鲲中招。
那么退一步来讲,假设他和玄鲲之间真的意乱情迷到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这对于白泽与鲲鹏来说又能造成什么影响呢?
是,他会有损失,这一点不假。
不过这么大费周章, 为的就是落了他的面子, 这也未必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吧?
说到底,路扬还是不觉得, 仅凭他和玄鲲之间闹出的事情就足以让妖族高层决裂。
当然,这也是他直接从最坏的结果上考量。
事实上, 他和玄鲲的自我控制力都非常好。
吃力不讨好,反而衬得自己像个傻子。
路扬觉得背后的主使者不会那么傻,所以这事情恐怕还有待分说。
“天魔花的确不难找,可要想调配出那种东西,必须得加上不少辅料,这其中也不乏名贵的天材地宝,所以能够拿出这种东西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至于说冲着谁来的?”
白泽看着路扬,然后笑了一下,“你忘了之前我们的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吗?”
“你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路扬目光一闪,瞬间有所明悟。
如果白泽这么说没错的话,那么对方很可能就是直接从他们背后所代表着的妖族来的。
外界关于他和白泽之间的风言风语一直都没停歇,流传甚广,甚至在鲲鹏的雷霆施压下也没能完全杜绝,反而还更有甚嚣尘上之意。
这若说没有人推波助澜,自然是没人会相信的。
可是一开始大家只把这个当做了有人想要抹黑白泽,因此意图朝着他们泼脏水。
但是仔细想想,白泽虽然是神兽,但是其和妖怪之间的联系,恐怕比和神祇的要多的多。
所以一旦白泽在人间的形象崩溃,那么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就是妖族。
“这是想把我们变成两把剑,为他们披荆斩棘呀。”
自顾自地倒两杯茶,白泽将其中的一杯递给路扬,而后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也许是魔道,也许是另有其人,总之都不是好鸟就是了。”
作为善于聆听天地变化的神兽,这种明晃晃的恶意,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只不过路扬开始说的也对,仅凭这样一个证据,似乎还不足以让这件事情直接得出结论。
天魔花固然难得,配制那种药的确复杂。
可只要有心,什么事办不成?
倘或是有人想要故意扰乱视线,又或是将祸水东引,把锅推到魔道身上,而故意去取了这些东西来,也不是没有办法解释通的。
“行了,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想不出头绪也是有的,我会让鲲鹏继续留意,至于你还是不要过多关注了。”
被白泽强迫着灌了一盏茶,温热的茶水下肚,带着清香抚平了路扬内心的种种疑虑之情。
“行吧。”
面对白泽隐含告诫的这番话,路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打算继续干涉下去的意思。
凡事还得量力而行,这是路扬在很早之前就知道的道理。
且不说他参与其中能不能派上用场,就算是能,他自己还得掂量一下他的斤两。
既然白泽已经说了让鲲鹏继续留意,那就表示用不着他了,路扬也乐得清闲。
“真乖。”
嘴上夸了一句,内心蠢蠢欲动的白泽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手,直接把路扬抱过来一顿蹂躏。
然而他还没动手之前,路扬仿佛有所感觉,这会儿笑眯眯地问了他一句:“不说那个,就说私人的吧,这段日子离家出走的感觉可好啊?在外面过的舒服?是想通才回来了?”
还没从开始的“私人”回过神来,就直接被三个问题砸的一脸懵逼。
白泽看着路扬,目光有些许茫然。
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说真的,白泽这几日其实也不怎么好过。
毕竟一开始先是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表白就展开了行动,结果还没等到答案,又被一帮损友在背后搅乱了步骤。
心绪不宁之下,内心极度羞耻的白泽当时也想不到法子。
于是乎,他只能选择用“离家出走”这种极其幼稚的手段去掩饰自己的狼狈。
好在他也算是交友满天下,就算离了自家洞府,也不是完全没有地方可去。
这段日子,他就是在某位老友家里度过的。
与此同时,白泽一边还接受着那些早在万儿八年之前都已经脱单的美满人士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他上课。
被这么折腾了半天,白泽终于自己想通了。
然后他选择了回来,想要和路扬正面好好谈谈。
可没想到这才刚一进家门,就让他看着了如此劲爆的场面。
这让他怎么说?
“哎,那我就说的直接点吧。”
看着仿佛傻了一般的白泽,路扬实在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后直言不讳道:“你,喜欢我?”
这句话十分直接,一下子就切入了重点。
不过他要是没听错的话,路扬的语气是带着一股迟疑吧?
“……”
发现这一点,白泽心下瞬间凉了半截。
如果那个回答是答应的话,那至少应该表现的热情一点吧?
他把要求主动放低一点,也不要求什么少年含春了,至少语气乐观一点不行吗?
这分分钟仿佛要上战场的语气是闹哪门子的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