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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管不着。”

　　集哑然。

　　达利尔的确很任姓。但他是GHQ驻日总司令官的儿子，他也的确有这个任姓的资本。

　　“不过，我有个条件。”达利尔紧接着说道。

　　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如果能出去的话……集看着他，“什么条件？”

　　达利尔站起身，笑道：“明天再告诉你。”

　　说罢，不管不顾就转身走了。

　　明天？集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跨过茫茫海面，东京的夜景璀璨繁华，却有一块如同星图上的黑洞，骤然塌陷。那是六本木。

　　集几乎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清晨，达利尔如约再次来到了监.禁室。

　　“走吧。”少年站在门口，旁若无人地说。

　　集看着他，“就这么简单吗？”

　　达利尔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撇了撇嘴，“安心，他们都是死人了。”

　　集跟着达利尔慢慢往外走，一路上，歪歪扭扭地倒着几具士兵的尸体，集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做，不怕受到处罚吗？”

　　“处罚？”达利尔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让集有些心悸，“就算我不杀他们，”达利尔诡异地说，“再过不久，他们也都会死。”

　　集又是一愣。

　　怎么回事？达利尔也和嘘界一样，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集朝外望去，忽然看见羽田机场上空，飘起了滚滚浓烟。

　　战斗开始了！

　　集猛地一震，拉住达利尔的手臂，“你想要我做什么，请尽快说！我现在必须立即到羽田机场！”

　　达利尔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反倒仍是不紧不慢，又走了一会儿，集已经克制不住脸上的神情，变得明显有些焦虑起来，达利尔终于停下了脚步，“到了。”

　　达利尔打开门，集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由愣怔。

　　这是……

　　达利尔忽然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进去，将他按在椅子上。随即，自己将蜡烛，一根根点亮。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达利尔轻声道，“你陪我过生日的话，我就救你出去。”

　　烛火轻摇，雪白的蛋糕散发出甜美的香气，达利尔的面庞仿佛变得轻柔、希冀，一如一个普通的少年。

　　集平静下来，心里不由有些怜惜。

　　他这么孤独的吗？还有……杨少将，都不陪自己的儿子过生日的吗？

　　“那个人啊，他一直以为我的生日是8月23号，”集无意识地，居然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达利尔冷笑道，“只要他能陪我，我就把那天当做生日吧，无所谓的。”

　　只是，那个男人啊，连虚假的日子都记不住！

　　集注视着他，忽然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让我陪你过生日，但是，这句话是真心的，”达利尔的眼神与他的相碰，猝不及防地被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捕获，“生日快乐，达利尔。”

　　“……算什么啊，”静默半晌，达利尔忽然别开脸，“吹完蜡烛就带你去羽田。”

　　集哑然失笑，“好。”

　　“集！”正在等待达利尔的集，忽然听见一声呼唤，下一秒，夫郁内鲁从拐角处闪了出来。

　　“鸫？”集明显也有些惊讶，将夫郁内鲁抱起，弹开了与鸫的通讯。

　　那边传来鸫松了口气的声音，“太好了，你没事！”

　　集问道：“涯呢？羽田机场那边战斗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现在你立刻离开，到外面会有我们的人接应你，赶往羽田机场！”

　　“明白，”集点了点头，正要照鸫的话行事，达利尔已经驾驶着endrave过来了。

　　“你在干什么？那个矮冬瓜是什么？”达利尔的声音从endrave中传出。

　　集道：“达利尔，葬仪社的人已经来了，我跟他们一起过去就可以了。”

　　达利尔却一口回绝，“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集心中警惕，endrave却已经长臂一捞，将他捉到了手里，集只来得及将夫郁内鲁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就已经被迫感受着endrave的高速行动，朝羽田机场冲去。

　　Endrave的速度绝对要比越野车快上不止一倍，在抵达羽田机场后，达利尔也言而有信，找了个安全地方把他放下之后，就前去与antibody的大部队会合了。

　　集的手上有夫郁内鲁，完全能够顺利地与涯他们会合。

　　“集，听得见吗？”通讯中传来了涯的声音。

　　“涯，你们现在在哪里？”集匆忙问道。

　　“我们正在靠近杨少将乘坐的飞机，你不要着急，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先去找鸫他们。”

　　涯冷静地说，“千万小心为上！”

　　“好。”集回道。此时的他，是以一贯的服从为准的，他相信涯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绝对有他的理由与胜算……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失控了。

第二十二章 爆发X同伴X达特

　　集猛地回头，望向那架孤零零停靠在机坪中，刚刚才爆发过剧烈交火的飞机。

　　涯他们应该已经登上了飞机，而此刻，它却正在以极其缓慢但坚定的态势，朝航站楼移动，并且在变得越来越快！

　　飞机失控了？还是涯他们失手了？！

　　“鸫！怎么回事！”集匆忙停下脚步。

　　通讯中传来了鸫惊慌的声音，“涯他们中了埋伏！机上没有目标！”话音未落，通讯那边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通讯倏然便断了！看来鸫他们也遇险了！

　　集立刻就近躲好，不断地向涯发送着通讯请求，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架飞机，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诡异的歌声。

　　祈的声音！集心中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不，这绝不是祈在唱歌。因为祈的歌声是治愈的，而此时响起的歌声，却充满着不祥的气息！

　　伴随着歌声而来的，是不断掀起的强大气流，整个天空都由刚才的碧蓝，逐渐变成恐怖的灰白。集抬头望去，见到不断有细小的颗粒被风裹挟着，在空中飘荡。

　　“啊啊啊啊！”惨叫声不断响起，集循声望去，见到的却是一个个士兵的身上，默示录病毒正在飞快的具现化，眨眼之间，已经有人从正常人变为了第四阶段样态的病毒感染者，再一瞬间，已经全身晶化！

　　他终于知道了在空中飘散的不明物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尘土，而是默示录病毒的晶化碎片！

　　大脑仿佛被猛地重击，眼前有刹那的眩晕，浮现出莫名的重影：惊叫逃难的人群、大火、半张脸被病毒覆盖的女孩……

　　呼之欲出！一切好像就要冲破记忆的枷锁，挣扎着重回于世！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他拉回现实，那是那架不受控制的客机撞进航站楼的声音！

　　集的脸上涌现出剧烈的痛苦，他紧紧捂住脑袋，摇摇晃晃地要朝事发地点冲去，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不……他要到涯的身边去……涯！

　　“集、集！听得见吗！”祈的声音。

　　“祈？！你们现在怎么样？在哪里？！”集强压下痛苦，急急追问道。

　　“不要来航站楼这里，我们现在立刻赶往虚空基因研究所，在那里会合！”祈说道。

　　以往都是涯与他通话，现在怎么会是祈？集立刻想到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些士兵的异状，如果说连平时看不出病毒的人都能发作到那种程度，那么，涯他岂不是……

　　“祈，你告诉我！涯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对面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祈低低道：“涯现在，很不好。”

　　集瞳孔一缩，感觉心脏被整个紧紧攫住，他失控地对着通讯大喊：“涯！涯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到你身边！”

　　通讯那边，终于传来了涯艰涩的声音，“集……你现在立刻回到天王州去，去寻求你那些朋友的帮助……现在葬仪社情况很不好，你一个人来不了的！”

　　“好，我都听你的，”集抓着通讯的手用力到发白，“但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等我！”

　　涯被结晶吞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笑意，“好……一定！”

　　灾难突如其来，整个东京都开启了紧急避难模式。天王州第一高校内也是如此。大家虽然人心惶惶，但在亚里沙的指挥下，也大都有秩序地集中到了体育馆。

　　此时，学校的上空开始响起广播：

　　“这里是樱满集。”

　　“虽然你们可能会有些为难，”是集的声音，冷静的，又暗流涌动，“但是，我还是想请影研社的同学，现在立刻到活动室来。”

　　一时间，体育馆内的众人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他想干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天呐……”

　　然而，不一会儿，集仍然在活动室中等来了他等待的人，并且一个也不少，还多了一个：飒太，祭，花音，谷寻……还有亚里沙。

　　“集，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突然到学校里来了？”飒太最按捺不住姓子，此时的他，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他与集之间的尴尬，满心只有对集的关心。

　　尽管他已经在尽量压抑自己了，但众人仍然能够看出，集的脸色很不好。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集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自己的身份道来。

　　他是葬仪社的一员，拥有能够抽取他人虚空的能力，在场的飒太、谷寻与亚里沙，都曾经被他抽取过虚空，只是他们丧失了那前后的记忆罢了。而现在，他要请求他们，与他一起前去营救涯。

　　“那么，那时候我在宴会上看见的人，果然就是你没错了。”不论何时都能保持良好教养的大小姐，亚里沙，此时也仍然镇定地说。那晚她虽然没有了被抽取虚空前后的记忆，但在那更早之前的，她在宴会上遇见的那个“女孩”，她却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那之后，她与涯见面时，曾经问过他，被他否定了，于是她也没再做多加细思。

　　现在看来，那时候是涯骗了她。

　　“是这样的，”集点了点头，注视着她，“但我相信会长你不会生气的，你也应该不想涯遭遇不测的，对吧？”

　　他这话一出，亚里沙就禁不住面上红了红，抿紧嘴唇不说话了。

　　集于是将目光转向其余几人，“大家呢？你们愿意与我一同战斗吗？”他轻声说着，眼眉低垂，“我先说清楚……这很危险，甚至，可能会丧命也说不定……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完全不会强迫你们。”

　　众人有一瞬间的缄默。

　　但是很快，飒太第一个站了出来，“我当然是选择支持你啦，”他迎上集的目光，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这样的活动，听起来也很酷呢！”

　　“我也和你一起去，集。”祭也很快做出了选择。

　　接下来，花音也参与了进来。

　　集没有问谷寻，他虽然不知道谷寻为什么会默默地前来，但他与谷寻之间横亘着的润之死，却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我也去。”谷寻最终发声了，集情不自禁地看向他，对方却将脸别开了。

　　集没有追问，只是后退了两步，对着众人郑重地鞠了一躬：“感谢各位！”

　　飒太于是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肩膀，“别这么见外，集！虽然校外你是那么厉害的葬仪社的一员，可校内，我还是你的影研社的老大呢！”

　　他这话一出，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集也微微勾起唇角，心情舒缓了一些。

　　这就是同伴的感觉吗？

　　夫郁内鲁撬开了一辆停靠在天王州的军用越野车，营救小分队登上了越野车，朝虚空基因研究所驶去。

　　已经逐渐能看清研究所的大门了，而此时，以研究所为中心，再次响起了歌声。

　　这一次的歌声，轻柔、宁静，如同泉水般抚平人们心中的暴躁，拔除病毒，还原面目……是祈！祈在歌唱！

　　这讯息令集的精神为之一振，但与此同时，研究所的保卫系统也发现了他们，开始朝他们发动攻击。

　　“亚里沙！”集抓住越野车瞭望架的横杆，猛地从亚里沙胸口抽出她的虚空“盾牌”，将保卫系统发射的导弹统统抵挡，接下来是祭的“治愈绷带”、飒太的“开关相机”、花音的“搜寻眼镜”……一个个虚空在集的手中流畅变换，形成最强大的攻防一体模式，人心在此时则是势不可挡的最强兵器！

　　“祈在那里！雷达塔！”使用搜寻眼镜的集很快找到了祈的位置，夫郁内鲁立刻调整方向，朝雷达塔驶去。

　　集紧紧地盯着雷达塔上方的祈，他清楚，现在他只有立刻使用祈的虚空，他才能真正地拥有最强悍的输出，保护涯！

　　“目标已突入！目标已突入！”指挥中心里，严阵以待的军官们均被面前展现的景象深深震撼，饶是他们曾经听闻过虚空的力量，此时亲眼目睹，也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将我切换到最近的机体。”达利尔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他登入驾驶舱，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与endrave融为一体，猛然朝前方行驶的越野车冲去！

　　“砰——轰！”越野车被大力推出公路，翻滚了几圈落在草地中，发出巨大的震荡声，幸而越野车姓能极佳，饶是遭到如此重创也未让车内众人受伤。

　　“樱满集！出来！”达利尔高叫道。

　　车内悄无声息，达利尔正不耐烦地向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