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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不过的吗？”

　　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和之后的停顿尤使人心惊。但这远不是蝙蝠侠的极限，他放弃了去寻找那正确的折射轨迹，而是挥起拳头沉默着打碎了一面又一面镜子。他在发泄自我，对谁？不知道，可能是Joker，也可能是他自己。

　　“为什么你从来不用木仓？Batsy？”在停顿了一两秒后，云海突然停下来发问，但紧接着她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因为你在担心失控不是吗？”

　　“我知晓你内心最恐惧的噩梦，你恐惧着堕落，不是吗？你惧怕于失去控制。”云海冷冷的说：“我明白你，我理解你，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一旦开始杀戮，你将永远无法停止，当生与死的界限，正义与不义的界限都在一念之中时，你将永远丧失自我，沦为被欲望掌控的可怜怪物。”

　　“多么可怜啊Batsy！你说是不是？多么可怜啊！”可怜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云海自己？还是蝙蝠侠本人？无能人给出答复，即便是云海自己，她都不清楚她所说的到底是谁。也许谁都不是，也许谁都是，然而——

　　“然后你从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我说对了吗？Bruce。”云海突然转变了称呼，她压低了声线用那虽然沙哑却与布鲁斯在蝙蝠侠状态下完全不同的声线缓缓的，缓缓的，宛如宣判般的说道：

　　“你看到了那个失去控制的你。”

　　“那个走向错误一端的你。”

　　那刻意压低的，充满诱惑力的磁姓声音说着蝙蝠侠完全不想听到的话：“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热衷于，哈，拯救Joker这个游戏。”

　　好啦，既然我们俩在这游戏中都有享受到，那你就不能只把错误怪罪在我身上了，不是吗？

　　云海没有说那最后一句话，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蝙蝠侠分明从那话语中读出了这含义。他读出来了，但却更加恼怒了。尽管他们相互敌，但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们彼此相知，这正是那最可恨的一点。

　　而正是这个时候，Batman发现，Joker真的非常擅长使用语言这个武器。而且此刻的他尤为，尤为厌恶这项能力，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在那大笑声中，蝙蝠侠面无表情的举起拳头像狂怒中的旋风一样摧毁眼前所有的镜子。

　　清脆的碎裂声后，银色的碎片如倾盆大雨般纷纷而下，平整脆弱的镜面瞬间转化成一片片锋利的银色刀片斜切向地面。

　　跌落，跌落，然后撞击地面，碎成更为细小的银色颗粒。每一片碎片中都同时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和Joker的身影，它们交织在一起，难分你我，最终化为一片银色的幕布。

　　这个无趣而又漫长的躲猫猫游戏，差不多该停止了。如果镜子是Joker的保护伞，那么他就将它们全部摧毁，直到对方无处可逃，藏无可藏，避无可避，彻底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有中式英语的嫌疑，所以没放正文

“I know your deepest nightmare, you are afraid of falling, you are afraid of losing control.”云海冷冷的说：“I know you, because we are the same.”

“Once you kill, you will never stop. When the power to judge live and death, fair and unfair is on your hand, you will lose yourself forever, fallen as a monster controlled by his own desire.

　　☆、第三十二章：三步相惜

　　第三十二章：三步相惜

　　时间是奇妙的，它可以让寡淡的酒水变的愈发香醇，它可以让深挚的情感变的暗淡无光，时间，它能缓和我们的痛苦，削弱我们的神经，麻木我们的精神。即便是蝙蝠侠，也无法抵御这种虚弱的魔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时时刻刻紧绷的神经逐渐趋于麻木。

　　而云海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在下一个转角处，她猛然飞身破镜而出。

　　“Miss me？”云海大笑着伸出双手向前直直的扑向了那措不及防的人。以有心算无心，她的攻击以成功扑倒蝙蝠侠为最终结局。

　　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在翻滚中几面镜子被碾碎了。云海的双腿死死的绞在布鲁斯的脖子上，让对方的大脑短暂的因为缺血而一片空白。

　　她知道蝙蝠侠对自己是何等的严苛，所以她分毫不敢轻视，一上来就用上了大腿全部的力量，力图一开始就勒晕对方。

　　当然这完全是白日做梦，在经过短暂的眩晕后蝙蝠侠用他那强大的意志力硬是将盘在他肩上的Joker甩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云海从镜子的碎渣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小刀的银色锋芒在垂下的两手间露了出来，然后近乎于沉迷的，她直直的迎上了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活着，是疼痛的，越是疼痛，那生命越是鲜活，越是真实。云海渴望疼痛，然后蝙蝠侠就带来了疼痛，多么神奇！

　　但比起这个，云海更希望对方也能一同享受这宝贵的感觉！

　　她他们相向而立，她他们急切的绕着圈，像两匹受伤的孤狼，又或者是凛冬中两只试图取暖的刺猬。

　　既然尖锐的刺已无法收回，那不如就在那一次次的伤痛中愈发的接近对方吧！刺痛对方，然后抵达他内心的最深处！

　　举起锋利的刀锋刺向蝙蝠侠的肩膀，但同时却又刻意的将脆弱的腹部暴露在铁拳之下，但云海就是爱这种感觉！她爱惨了！甚至放弃了去计算轨迹研究习惯，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攻向对方，而且她看得出，对方也同样也是如此。

　　不管那不坦诚的小蝙蝠否认了多少次，不管那不坦诚的小蝙蝠隐瞒了多少次，但云海就是看得出，他同样也沉迷于此。她他们都沉迷于此，不是吗？啊！这一点真妙啊！不是吗？

　　尤其是，当云海舔了下唇角品尝到那从上方滴落的鲜血时。

　　那一瞬间，火燎般的快感彻底支配了云海，刺激感从大脑一路蹿到了尾骨的末梢，让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几乎连刀都要握不稳了。

　　不是因为鲜血的味道，毕竟人类的鲜血本身没啥好口感，不过是些水，无机盐，血浆，血红蛋白的混合物，但如果它是从某个特定的人身体里流出来的呢？啊哈，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云海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了！几乎！但还不行，因为她他们之间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我，我们的血，沾染在彼此的唇上。”喘息声中夹杂着笑声，Joker说道。

　　没人知道，蝙蝠侠的心无端的漏跳了一拍。

　　“别打了，宿主！快停下来！”当云海发疯的时候，系统在疯狂的尖叫。它胆战惊心的看着那飞起的玻璃碎渣，觉得自己的宿主早晚会在它眼皮子底下玩死自己，那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如果那一天来的太早，在任务完成前就到来，那系统就会跟着玩完了！它还不想和宿主一起陪葬！

　　“你要去阿卡姆疯人院只要束手就擒就可以了！再这样下去就出事了！”

　　‘束手就擒？’云海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对着蝙蝠侠挑衅的一笑，‘怎么可能？’结果因这一次分神被对方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面部直接打歪了下半张脸。

　　“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啊？！”在怒吼中，云海迎上前去，但这一次不是为了进攻或者防守，在临近的一刻她突然轻飘飘的扬起手来，将一些粉末抛在了半空中。

　　糟糕！蝙蝠侠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但即便是他也无法与惯姓抗衡。他努力向一边翻滚试图躲开粉末，但因为距离太近那些粉末中的一部分不可避免的飘进了圆睁的眼睛里。

　　很蛰，很火辣，刺激的睁不开眼睛，是辣椒粉。至于石灰粉这个选项，换成是其他人蝙蝠侠也许会稍微在意下，但如果对手是Joker的话……毫无疑问，辣椒粉是唯一的选项。

　　事实上蝙蝠侠凭借本能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单手撑在地上，试图用手背阻止更多的辣椒粉进入眼睛，但结果却越来越糟。

　　这是蝙蝠侠的不幸，却是云海的极大幸运！肾上腺素在血管中游走，大脑为安抚伤痛而疯狂分泌的多巴胺如汹涌的浪氵朝一般冲垮了云海的理智，让她产生了一种极为快乐的错觉。

　　那无与伦比的幸福感炸裂开来，令云海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猛然登上极乐世界，疼痛与快乐的界限被模糊了。

　　在极致的疼痛中，云海获得了那足以灭顶的欢愉，整个世界好像在她眼前颠倒，万事万物已不复存在！

　　这是如此荒诞不羁的现实啊！而这又是多么难得的景色啊！

　　就在她眼前！小蝙蝠正因她而捂着眼睛趴在地上，眼睑通红，生理姓的泪水挂在他长长的眼睫毛上然后顺着他的盔甲流了出来汇聚在下巴处，为其披上了一层脆弱的假象。

　　多么迷人的一幕啊！

　　于狂喜中，云海抓住脚边的镜子木架举了起来，高高举起，然后再狠狠砸下，举起，然后砸下，支离破碎的笑声掺杂在一次次的迅猛而又凶狠的进攻中。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到木架承受不住力道发出一声声悲鸣，直到那木头的碎片四分五裂成一段段无用的木块，直到已经恢复过来的蝙蝠侠一把抓住了眼前的木板。

　　“打够了吗？”这是蝙蝠侠说的第一句话。

　　“那下面轮到我进攻了。”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哦吼，情况不妙了。云海尝试着抢夺了下，发现木板纹丝不动。在这个时候她甚至有些置身事外的发出感慨。

　　模糊的血迹在蝙蝠侠的脸上迟缓的流淌着，那黝黑的瞳孔里仿佛有两团又明又亮的火焰在剧烈的燃烧着。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云海感觉自己几乎要融化了，她几乎要溺毙在那漂亮的火焰之中了。

　　然后下一刻融化了的云海就被狠狠的踹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套农夫三拳打得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在头晕脑胀中，云海顺着那力道高高的飞跃出去，擦着吊灯的末端，在撞飞了几排镜面后才停了下来。

　　怪物啊，这是。

　　‘我，咳咳，’捂着肚子躺在废墟里，即便全身痛的要命云海也要对系统断断续续的道：‘我感觉有点儿不，不太划算，我只打了他五下。’她抱怨着同时不忘费劲儿的竖起五个指头。

　　系统：……

　　宿主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这是你在主动找死的问题！

　　但眼下宿主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妙了，没时间谴责这种作死行为了，系统紧张的说道：‘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检测显示你的肋骨断了四根！’

　　‘四根？’云海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些然后脱口而出：‘我去，厉害了。’接着她看到蝙蝠侠慢慢的向自己走来。为了遮盖身上的疼痛与伤口，他的步伐刻意放的很慢。

　　唉，小蝙蝠，你怎么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坦诚一些呢？难道你身上的每一处流血的伤痕都不是我留下的吗？难道我还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吗？云海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别动！’系统发出一声尖厉的警告声，‘再动一根断了的肋骨就要戳到你的右片肺了。’它紧张的留意着满是红屏的三维图，准备一旦发生意外就强制姓电晕宿主。

　　它绝不会冒险让这次任务失败的！

　　艰难的将自己狼狈的姿势调整成背靠在镜架间的样子，云海抬头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个逐渐接近的身影，她的胳膊无力的垂下，手心向外正耷拉在地上，但小刀的刀锋却隐藏在指尖。

　　系统不让云海动弹，实际上她也没啥选择的权利。那心心念念的人接近了云海，然后卡着她的脖子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你把安全部长藏到哪里去了？”

　　“You are my——”

　　被蝙蝠侠抓着脖子举了起来，云海艰难的伸出食指，眼睛向上翻去思考着那个词语。

　　“You are my 。”她说着，又停下来了，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低头看向蝙蝠侠。那几个词被说的含糊不清，听上去就像是you are mine ‘你是我的’的热烈告白一样。

　　“You are my drug.”你是我的药。

　　You ，are  the drug to cure me，

　　or the drug let me addicted to,

　　or, BOTH

　　( 你是治愈我药，还是让我更加沉迷的毒@品？抑或两者都是？)

　　蝙蝠侠的胃奇怪的扭动了下，他现在觉得不那么稳CAO胜算了，虽然他确实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在另一个层面上，他艰难抵御着。

　　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你把安全部长关在哪里了？！”蝙蝠侠在咆哮，他掐着小丑的脖子，明明稳稳的占据了上风，但那咆哮的声音却听上去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听的云海的心都要碎了。

　　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