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就锁定了两个把他吵醒的人,然后飞快额评估着战斗力和应对方法。
言纲和里包恩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纲吉这幅状态,但这种无机质的打量眼神还是让两个人很不舒服,毕竟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没有思维和情感的物体,更不是可以随意被分解的某些东西。
难受归难受,该躲的时候还是要躲。
纲吉已经带着匕首冲了过来,身上的白色浴衣已经因为碍事而被不耐烦的丢在一边,现在的他依旧是身着寸缕,但台灯的光线并不足以让两人看清纲吉的身体。
‘唉~’
师徒的心里都在无声的叹息着,也不知道在遗憾些什么东西。
纲吉的眼睛重新闭上了,但他的动作却变得更加敏捷,手上的匕首有着深深的血槽,里包恩不知道这又是纲吉从哪里带回来的,明明之前的匕首统统都放归太平洋了,但纲吉就是能从家里的不同角落翻出来新的匕首。
现在也并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里包恩敏捷的躲过了纲吉的拳头,但言纲却没那么好运,他被纲吉的匕首险险擦过脖颈,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如果当时言纲的反应再晚上半分,他将会得到免费的身首分离套餐。
“刺啦——”
匕首划破衣物的声音响起,言纲的手臂上被纲吉划出了长长的血口子,很深,一看就知道始作俑者毫不留情,鲜红的血液欢快的奔涌出来,然后顺着地心引力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言纲没有去管它,或者说他没有时间去管,因为他和纲吉现在的武力值相比依旧是天上地下,他隐隐知道纲吉为什么没有杀他,因为他从纲吉的攻击里嗅到了几分戏谑的味道,就像是一只猫逗着老鼠,一次次给老鼠希望又让它绝望。
他应该只是个玩具。
言纲隐约猜到了真相——纲吉在无意识的时候性格有点恶劣,碰到比自己更弱的人的时候会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始终不杀对方却一点点磨去对方的希望,等清醒过来或是腻味了才干脆利落的解决掉。
什么,你说里包恩?
那是被狂暴纲吉判断为可以一战的存在,而对方既然没有打扰到他的游戏,他也就暂时放过这个识趣的人,等他把手上这个人弄死,再和里包恩一战。
于是,里包恩的幸运值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泽田言纲吸引住了纲吉的全部火力,而里包恩只需要在旁边休息就好,作为曾经被追得上蹿下跳形象全无的里包恩来说,没有比眼前这一幕更好的娱乐活动了。
第一分钟,纲吉用匕首免费为言纲提供了伤痕装饰,从头到脚毫无遗漏,刀刀狠辣没有留情,直接把言纲弄的一身血。
第二分钟,意识到不能一昧躲避的言纲打掉了纲吉的匕首,却忘了纲吉还有修炼已久的还你漂漂拳,当场化身国宝熊猫,因为生理反应而稀里哗啦的直掉眼泪。
后面的三分钟就是最平常的拳拳到肉的打斗和躲避了,没什么好说的,略过。
言纲在和纲吉打斗的短短五分钟,对他的武力值从自信到全部破灭,然后在后来的时光里,心甘情愿的接受了里包恩苛刻到爆炸的魔鬼训练,只为了面对纲吉的时候不至于再感受一次猫捉老鼠的绝望。
五分钟过去了,言纲成功的整个人都肿了一圈,却坚强的顶住了纲吉狂暴的攻击,没有让纲吉损坏房间的任何一样物品,而里包恩从头到尾都在喝着咖啡看戏,然后在纲吉彻底清醒过来之前,把已经神志不清的言纲踹晕,强行塞到了床底下。
地上还有言纲刚刚流下来的血迹,机智的里包恩把自己的被子‘不小心’踢到了床下,刚好掩盖住那一小块可疑的红色液体,并在纲吉彻底清醒过来之前,忽悠洗漱出门,然后不慌不忙的把像一条死狗的言纲从窗口丢出去。
言纲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靓丽的弧线,精准的投到了医生提前打开的担架上,然后被医生带上救护车冲向医院一气呵成,毁尸灭迹满分!
你问为什么会有救护车?
里·未卜先知·包·聪明绝顶·恩在对上纲吉的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用电话拨打了设定为快捷号码的医院啊。
至于那剩下的一摊血迹...门口悄无声息的探出了一个银色的脑袋,脸上的神情是纲吉基本没有见过的严肃与认真。
‘交给你了。’
里包恩无声的说道。
‘是。’
狱寺点点头表示明白,并在三分钟内把一切恢复原样,在他将自己手上的清洁工具放回原位的时候,纲吉打开了泽田宅的门。
纲吉忘了吃早饭。
“要不要来一杯卡布奇诺?”
里包恩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黑咖啡,狱寺悄悄溜进洗手间清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我不是白睡的。
预定菜谱:牛肉干,卡布奇诺(自读者描述味道),鱼香肉丝,牛奶布丁
入V日万三天!
第49章 卡布奇诺
纲吉有些摸不准里包恩的心思,在门口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见少年点了头,里包恩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咖啡和牛奶,竟然是打算亲手为纲吉做上一份提神饮品,将自己打理好的狱寺探出了半个脑袋,又知趣的缩了回去。
意大利运来的咖啡豆被里包恩亲手萃取成意式浓缩咖啡,从附近草场当天运过来的鲜牛奶被打出奶沫然后加热,里包恩对咖啡的味道有着精准的控制力,在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的情况下,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一杯带着拉花的卡布诺奇便被纲吉捧到了手上。
里包恩做的是老式的卡布奇诺——三分之一的浓缩咖啡,三分之一的蒸汽牛奶,再加上三分之一的泡沫牛奶,最后在上面撒上了小颗粒的肉桂粉末,考虑到纲吉的现在的身体,里包恩还特意做成了湿卡布奇诺。
纲吉两手握住被子,微烫的温度温暖了他刚刚被晨风吹凉的手指,咖啡味带着奶香味随着白气慢慢飘出,肉桂的味道让它们更加出彩。
不由自主的,纲吉坐了下来,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温暖饮品。
苦。
这是纲吉的第一想法。
香。
这是舌尖再度反馈回来的感受。
湿卡布奇诺的奶香味更浓,盖过了咖啡的苦香,比较适合第一次尝试的口味清淡饮用者,比如名叫纲吉的棕发少年。
卡布奇诺和其他的咖啡味饮品一样,都是甜中带苦的口感,很多人说湿卡布奇诺的味道和拿铁类似,但喝惯了咖啡的人都知道两者并不相同。
它喝起来依旧是甜中带苦,但其中的牛奶味道却强势抢镜,□□在舌尖舞蹈,苦甜的口感交替传递到大脑中,最终完全相反的味道彻底融合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口又一口,空气中的咖啡醇香越来越浓,让人有种醉倒在这片奇异味道,好好睡上一觉的冲动。
里包恩刻意加大了牛奶的比例,让牛奶成了其中的主角,咖啡的味道被彻底融合,偶尔才会独自出现,为纲吉的唇舌献上更美妙的味道。
舌头被烫得微微发麻,外出沾上的一身寒气却已经被完全驱逐,纲吉的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整个人却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桌上被当做配餐的小甜饼被吃了干净,吃饱喝足的纲吉在里包恩一句“快迟到了”的提醒下,拎起书包就奔了出去,因为院门被关上了,脑子被卡布奇诺暂时灌醉的纲吉居然手足配合,三两下就从院墙上翻了出去,只留下一只星星眼的狱寺。
外面下着丝丝细雨,反应过来的狱寺追了出去,却没找到纲吉的身影,一直走到学校的门口,才不甘的带着雨伞回泽田宅,然后就看到了坐在饭桌旁的里包恩,杀手的脸色很严肃,桌上是一封带着彭格列家族的印记的信。
纲吉顶着细细的雨丝走到了学校,校服外套是黑色的,看不出来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头发因为蓬松看上去也区别不大,鞋子并没有沾上泥点,裤子也干净整洁,纲吉觉得这一次他应该可以蒙混过去,直到他看到了盯着他的云雀恭弥。
好在云雀放过了他,只是塞给了他一袋牛奶就移开了视线,让纲吉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检查,并成功地抵达了教室而没有迟到。
依旧没有人和纲吉打招呼,只不过之前是因为看不起,现在是因为莫名的畏惧。
纲吉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变,但环境改变人,他变而不自知,虽然一身气势被收敛了许多,但剩下的也足以让这群初中生乖巧做人。
那群欺负纲吉的人已经许久没有上过课了,据说总是有‘好心人’在他们上课的路上蹲守,把他们打出和纲吉以前被欺凌的一样的上,还像模像样的做着记录,说是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他们就不会再相见。
只是看那本子的厚度...不知名人士表示,至少十年内他们是离不开医院了。
没什么好同情的,一切都只是自作自受罢了。
淤青,血液,伤口,发烧,骨折,生病......
人们都是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的,他们从来不会对别人受到的伤害表示歉意,那么自有‘好心人’来以牙还牙!
纲吉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就像他并不关心那个他看不顺眼的数学老师被解雇了一样。
是的,那个颜值不高教学不好品德不行只有学历好看的数学老师被校长辞退啦。
听到这个消息,班上除了纲吉的同学都爆发了欢呼,就连一向文静的屉川京子也不例外,没人知道女孩激动的原因,后来纲吉无意中才知道这个老师的眼睛不行。
在知道这个消息不久后,那个在只能在乡村教学的数学老师就被人切掉了小晋江,然后整个人就开始有点精神失常,最后因为犯罪而被送入了监狱。
咳咳,话题跑远了,转回来。
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中年女子,妆容精致,嘴角带笑,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一口好听的声音拉起了全班的好感度,讲课水平比起之前的那个更是天上地下,一节课下来,几乎整个班就都被老师收服了。
但这和纲吉无关。
或者说,任何老师都和纲吉无关,每一个老师都对纲吉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他们认定了纲吉已经不可能再被拯救,而纲吉也乐意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对他来说,听这些老师讲课完全就是无意义的事,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多用来转转笔提高手指的灵活度。
毕竟他又没有老师口中的未来。
数学老师应该是听其他老师说过纲吉,对纲吉也采取了最简单的无视态度,让一心训练的纲吉松了口气,顺便光明正大的翘掉了昨晚一字没动的数学作业。
作业是原来老师布置的,新老师都来了,还要写啥——by觉得自己的理由无懈可击的纲吉。
狱寺是在语文老师的课上赶到的,因为他的天才名号,老师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处罚措施,也无视了他手上拎着的,有些眼熟的超豪华木盒。
然后老师就看到那个盒子被放到了额纲吉的脚边。
山本武是在第三节 的英语课上进来的,在他拿出了棒球部的手上请假条和医院的病例后,同情心爆发的老师选择性的无视了他时常缺课的不良记录,开门让山本武进来,并对他带病依旧坚持上课的学习热情表示赞扬,要求全班同学学习。
什么,你说作业?
山本同学能来上课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伪造了请假条,又托关系开了病例的山本武顺利的躲过了一切狂风暴雨,并成功的没有翻船,在几乎全班人敬佩的目光中坐了下来,深藏功与名。知道真相的狱寺隼人倒是发出了嘲讽,可惜没人注意到。
纲吉艰难地熬过了一整天的无聊课程,然后躲过了班上两人的热情邀请,准备一个人回到泽田宅,却在校门口看到了云雀恭弥。
有些糟糕。
纲吉这么对自己说道,然后自然地走向校门,自然地与云雀恭弥擦肩而过...而过...好的,纲吉回头,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的书包带子被云雀的手扯住了,那只手白皙修长,很适合弹钢琴,现在却让纲吉的超直感疯狂作响。
莫方,你还能苟住。
纲吉这么对自己说道,然后淡定的扯开自己的书包带...没扯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收回手,转头再回头,脸上依旧一片平静。
“云雀学长?”
声音毫无波动。
疑惑语气到位,迷茫表情到位,表演满分。
纲·奥斯卡奖得主·吉在心里对自己夸奖了一番,就感觉有东西冲着自己的头部而来,看似放松的身体瞬间全部撕去伪装,一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刺啦——”
被抓住的书包带被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纲吉险又之险的躲过那个即将触碰头发的不明物体,手腕翻转两下,几根手指长的针被夹在指缝间,在阳光下闪着一点一点的光,少年并不关心那个被无情破坏的昂贵书包,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云雀。
云雀的左手拿着书包带,上面挂着一个已经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的书包,右手悬在半空中,仔细一看正是纲吉刚刚躲开的‘不明物体’所在之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雀的眼睛里有着惊讶!
一阵风悠悠刮过,带走几片叶子。
纲吉似乎听到了空中有黑鸟飞过,还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并无限循环。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