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师父,她应该不是恶鬼吧,我感觉不出她的恶意,而且她身上也没有 yin 沉沉的气息。
师父噗啡笑了,我问我说得不对吗
傻孩子,我要是想诱你去上吊,也会对你好的,否则你怎么会乖乖地中圈套呢人会伪装,鬼也会啊。
喔,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得跟着师父好好学啊。
让你打听杨老师的事,你却去问鬼故事,还问得不全,真没用啊你。
我问了呀,刚才我不是把杨老师的事情都说了吗
八字,张玄,最重要的生辰八字呢
也问了,可杨老师说她不知道,她还问我为哈问这个,我说我好奇啊,我都没出卖你说是你想看看她的八字和你配不配的,你还骂我笨
谁说我是想看她的八字和我配不配,小孩子别乱说。
总之我不问了,你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吧。
一大块酱牛肉递到我嘴边,我看看师父,他一脸讨好的笑,我就把肉叼进了嘴里,心想算了,和师父生气没意思,他这人没心没肺的,凡事转眼就忘了。
那师父你知道那个校园鬼故事吗吊死鬼是怎么回事啊
当然知道了,我是谁
当然是师父啊,师父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自杀的女孩原本是校医,因为一些感情问题想不开,就在校长室门前上了吊,校长担心自己会被鬼缠身,辗转托人找到了我,让我帮他驱邪,不过他想多了,当时他正值气运鼎盛之期,可以旺个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靠近,
我就解释给他听了,但他貌似不信。
所以校长今天才会讽刺师父啊。
我明白了,问师父,感情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咳咳,就是她喜欢别人,那人却不喜欢她了,要分手,她咽不下这口气,就自杀了。
就为这么点小事自杀
这怎么叫小事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种事最伤人了。
不知道,不懂。
唉,你还是孩子,当然不懂了。
师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沉静下来,眼神落在远处,专注而迷惘。
我不喜欢师父这个模样,上前摇晃他的骆膊,又问校长是什么时候找你的啊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原来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我挠挠头,突然想起-件事。
师父啊,到底我是在哪儿出生的啊
师父一愣,收回眼神,问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今天有同学说我是私生子,你不是我师父,是我爸爸。
求求你了张玄,别信这些话,我才没那个命当你老子。
我想也是,如果我是你儿子的话,不会这么聪明的。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师父不高兴了,他几下拨完碗里的饭,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负手去隔壁书房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
算了,师父有时候脾气也挺像小孩子的,你说我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我吃完饭。
把碗筷洗了,又倒了他喜欢的龙井,端去隔壁。
师父换上了外衣,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往口袋里揣东西,我马上想到了。
师父你是要去杨老师家吗
他瞥了我一眼,一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我把茶杯放到桌上,堆起笑,说师父,饭后喝茶,润润喉。
他拿起茶杯喝茶,我说杨老师家挺远的,师父你要骑自行车去的。
谁说我要去她家
咦那你是要去哪里
去学校。
学校早关门了啊。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们是天师,不关门我们去干嘛
又被说笨了,但我不生气,否则我就跟师父一个档次了,我说你是不是想抓吊死鬼那师父,我也要去
没钱赚的喔。
没关系没关系
谁让我的好奇心这么强呢,我也想知道女鬼是怎么回事,小吴老师气色不佳,多半是因为她缠着的缘故,难道她就是因为和小吴老师有那个什么感情问题,才去上吊的
我跑去自己的小房间换了衣服,通常我们晚上行动的时候,都会穿黑衣服,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师父说的,我曾经一度怀疑师父以前是不是做过小偷,怎么这么有经验。
我学着师父的样子,也往口袋里塞了些自己写的道符,师父说道符的强弱和写道符的人的道行高低成正比,所以我写的多半没哈用处,就是充充门面而已。
东西都收拾整齐声,我们离开家,往学校走,出门走没多远就听到小胖家传来口琴声,师父说张玄,你也学学口琴吧。
不好玩。
谁说让你玩了,那声音挺容易引鬼的,你可以把它当道具。
真的啊
我转头看小胖家,心想他整天这么吹,不会被鬼缠吧
头被师父转过来,说别担心,我们所在的方圆十里,没鬼敢出现的。
我那时还太小了,一听这话,不由得对师父肃然起敬,多年之后我才发现被诳了――要是十里内没鬼敢出现,那学校里的吊死鬼是来阳间旅游观光的吗
学校到了,那个年代安全管理方面还不严格,也没有门卫守门,就是大铁门关着,上头挂了铁将军,透过铁门往里看,黑洞洞的一片。
跟着师父混了这么多年 ,做这种事我早就得心应手了,攀着师父的肩膀爬到铁门上,在上面翻了个身,再顺着栏杆滑到了地上。
师父跟在我后面,等他也翻过来,我前头带路,一溜烟地跑去了老房子那边。
老房子的院墙门上了锁,我掏出预先准备的铁丝准备撬,师父拦住了,指指锁,又指指里面,让我小心。
我仔细一看,那锁居然是打开的,所以是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了,果然姜是老的辣,我给师父竖竖大拇指,小声问会不会是我们的同行啊
不像,免费做事,傻逼吗
师父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我跟在后面,心想师父你骂自己就算了,干嘛把我也算进去啊
里面挺凄凉的,靠墙杂草丛生,往里走没多远就是一排排的旧房子,有些房子的玻璃都破了,风吹过,刮穿堂风似的呜呜呜的响,正常人进来,多半会被吓到的。
不过和想象中不同,这里的 yin 气没有很重,更别说怨气了,我想不通了,仰头看师父,他往前走,不时看看手里的 yin 阳罗盘。
其实不用看罗盘那么麻烦,因为我们往前走没多远,就听到了说话声,声音很小,像老和尚念经似的一直在咕哝咕哝咕哝,我们放轻脚步靠近,就看到对面台阶上,有人在烧纸,风一吹,纸钱灰烬到处飞,差点飞我脸上,还好我机灵,一晃头避开了。
这人不仅没公德心还没常识,烧纸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