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比欧平静地走到屋内的座椅边坐下，波鲁纳雷夫倒了杯水。
我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再问问多比欧关于那时候的事，然而——
“最近......不要待在罗马。”他说，“我也有事要忙，没有办法照顾你......而且你也看见了，我这副样子。”
“......”
“如果只是来旅游的话，我可以帮你买船票。”
——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348
因为知道我——知道「迪亚波罗」会在近期来到这里吗。
波鲁纳雷夫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看样子他的记忆中并没有我从他这里夺走箭的记忆......而历史中也没有这样的事实，所以我已经拿到手的箭才会再次回到他手中。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理智又告诉我——
那并不重要。
对......那并不重要。
眼下除了箭，还有什么是需要考虑的呢？
无论波鲁纳雷夫的经历如何，记忆如何......都不影响我夺走这支箭。
短暂的交谈让我基本能够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想。
现在他自身也对银色战车镇魂曲有所忌惮，即使创伤没有那么大，他也没有把握完全掌控它。
通过里苏特将我约到这里来的行为是赌局。
察觉到了他对组织的异心、可又不肯相信他，结果在试探的途中被找上门来——进行了这笔交易。
他们都想得到彼此想要的。
而看样子——里苏特与他所交换的情报中，并没有「双重人格」这一项。
波鲁纳雷夫想要击败我。
里苏特想要窥见我的真面目——
波鲁纳雷夫知道迪亚波罗。
里苏特见过多比欧。
然而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交换关于面孔的情报。
而波鲁纳雷夫一定也没有预料到我对里苏特的步步紧逼。
在那样的项圈下，他们已经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了。
“......好吧，我会离开的，但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多比欧垂下眼睑，“你已经遇见......不少敌人了吧。”
想要调查我的背叛者、忠于我的部下......现在都是你的敌人。
至于这场赌局......
你究竟想赌什么？波鲁纳雷夫。
你为什么想见我，而不是继续等待......想见我的理由又是否因为历史的扭曲而改变？
这种问题摆在以后也可以。
多比欧在他的视线中起身，离开了屋子。
——再等到一个敌人就好。
再等到一个想通过波鲁纳雷夫来调查我的家伙......
349
入夜了。
而我也如愿等到了。
在男人将要向波鲁纳雷夫进攻的时候，我削除时间，走到他身后，在结束的时候用绯红之王捅穿了他的腹部。
甩干净手上的血，我看向不远处的银发骑士，如愿瞧见了警惕的表情。
“好久不见，简·皮埃尔·波鲁纳雷夫。”
我带着恶意开口。
“听说——你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暴露多比欧所以不能当面脱衣【但是衣服丢在了角落的消防栓上
为了不被背叛者发觉，所以不能刚刚离开波波那就变身【所以等了一下午
而且想亲自解决人的时候老板确实很喜欢面对面啊【你为什么不直接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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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5+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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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50
——好久不见。
这句话当然是假的，对我来说见到波鲁纳雷夫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他震惊于我直接解决了自己背叛的部下，又迅速冷静下来，攥紧了手里的箭。
“当然......好久不见，迪亚波罗。”他压低声音，“......你是抓准时机过来的吗。”
——你是抓准时机过来的吗？
——放任背叛的部下来找我，然后趁着我疲惫的时候进入射程。
他的意思我清楚。
眼下看来......确实像是我算计好的。
但这个人并不是我派过来的，虽然料到会有人来调查，但这个时间其实让我不太高兴。
解决问题就要一个一个的来，堆积在一起会让我感到烦躁......这话我说过不止一次了。
“你看上去很冷静，波鲁纳雷夫。”我低笑了声，“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我。”
“......那是你吧？”
“喔？我看上去像那么急切吗？”
我慢条斯理地说着，绯红之王就静静地立在我身后。
“说说看吧，波鲁纳雷夫......是什么让你不惜暴露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也要通过我的部下来见我？”
351
对......是他想见我，我才来到这里的。
虽然他一直都在我要解决的目标中，可最初我是打算借着特里休的事再解决他。
但是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
重生的里苏特，以及找上他的波鲁纳雷夫。
他们总是能做出让我感到意外的事。
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他想问什么呢？
如果是原本我还会感到困惑，现在毫无疑问和那扭曲的过去有关。
未知的那部分——
“不惜暴露自己吗......我可不是这么想的。”波鲁纳雷夫眼神一刻不从我身上移开，“只是他比我想象中要更忌惮你啊。”
“哼，里苏特吗？”
“......”
他陷入沉默，却依旧看着我。
“波鲁纳雷夫，如果你把我叫来却不准备开口的话......那我就过去了。”
我朝前跨了一步。
“毕竟对我来说——只要你死了，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你站在那别动！”
他立即开口。
我眉头一挑。
“波鲁纳雷夫......拖延时间没有意义。”
我说。
“在这意大利内——没有你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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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觉得这种程度的话能刺痛波鲁纳雷夫。
他沉默片刻，开口——
“迪亚波罗，我会问的，我就是为此站在这里。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
“站在那里，不要靠近我。”
我：“......”
是你要见我的，你还抢我台词。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353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削除时间的话这个距离我随时都可以过去......而看样子现在他也没有动用虫箭的打算，姑且听听看吧。
尽管能达成共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波鲁纳雷夫一定能查到我在渐渐禁止粉末交易，但赌博、红灯区、军火走私、情报买卖、暗杀——这些同样是黑|手|党的工作。
意大利因为这些而在我的统|治与操控之下。
他是骑士，这点我早就知道。
他无法容忍——即使换个人站在这个位置上黑|手|党也一样要做这些工作。
我两手揣进兜里，略微昂起下巴，等他的后话。
“八年前，我因为调查热情而被热情的仇家的人找上门来索要情报，也因此我失去了一只眼睛......”他压低声音，“但是身为被调查对象的你却出现了，如果不是因为调查的进度，我甚至不会知道你是热情的BOSS。”
我：“......”
等等，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那时候如果我没有逃离，我同样会被你杀死。而事实也是在那之后你封锁了意大利我能联络外界的方式——你本是准备靠这些来博取我的信任，对吧，迪亚波罗？！”
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半句听着还挺正常的，后半句感觉我之前的警惕与正经被泼了盆热水，一下就融化了。
这什么■■破剧本。
那支星星箭是拿来搞笑的吗？！
354
......不，重整一下思路。
也有可能和现在一样纯粹是时间给撞上了，因为想调查我而找上波鲁纳雷夫的人和我行动的时间重合了。
“那你找我是想确定什么呢？”我冷笑，“确定我是否想杀了你？很遗憾......试图调查我的人都是一个下场。”
“......是啊，我还能逃，但我躲不掉了。”
他迅速咬破了手指。
......滴血计时法。
我猛地一跃，同时飞跃时间，在只有我能行动的时间内，清楚地看见他重心后移，银色战车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墓志铭预测了。
他准备在绯红之王能力结束的那一刻横扫一圈。
既然如此——
“绯红之王！”
在最后一秒，绯红之王猛地将我丢向高空。
飞跃的时间结束了，迅速步入结果的现实。
如墓志铭看见的，波鲁纳雷夫进攻了。而我正在坠落，他还没注意到正上方的我——
“咕！！”
绯红之王迅速地牵制住了银色战车。
抓住了......双臂。
“唔、啊......”波鲁纳雷夫艰难地出声，“是从......上面吗？”
“控制替身，本体也会被牵动。”
我站在他身后，抬起手，食指和中指摩|挲过他的后颈，他却因为银色战车被牢牢抓住而动弹不得。
唔，打冷颤了。
绯红之王略微用力，波鲁纳雷夫的手腕也随着银色战车略微扭曲，箭随着他因疼痛松手的动作掉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比预想中要轻松。
不过原因更像是......波鲁纳雷夫的经历如他自己所说，因此没有真正与我进行过厮杀。他知道我的能力，也研究过，却并不全然清楚我的战斗方式。
......但是还是太轻松了些。
有什么——
“果然......”他艰难的出声，“你利用了多维吧。”
“？”
“你这混球......”
在我迷茫于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痛。
银色战车的剑弹|射出去，回来穿刺了绯红之王的右臂。手臂上的洞开始流血，而几乎是同时我就放松了力度。
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被松开桎梏的银色战车立即去捡地上的箭。
你以为我会给你用这支箭的机会吗！！
我神色一凝，猛地踹了一脚——用甩出去的鞋把箭挤到了房间门口！
“！！”
波鲁纳雷夫抽了口气。
老实讲这时候直接用绯红之王一发手刀就完事了，但是——
「你也应该知道，卡兹。人类的成长......很有趣。」
「我想看见，但同时也会守住我「帝王」的位置，这点你不用担心。」
——对。
我呼出口气。
一直以来守着底线，没有杀了乔鲁诺与布加拉提，也没有直接毁了里苏特......为什么？
——因为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问题？
——因为杀了他们并不是必要的？
都不是。
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罢了。
我是恶人，这点毫无疑问。
饶恕不是因为宽容，放过不是因为良善。
只是——
355
“咕、呜......”
绯红之王钳制着银色战车，一手拉扯着他的手臂，波鲁纳雷夫发出疼痛的低呼。
“告诉我吧波鲁纳雷夫。”
我无视手臂上的洞，转而牢牢抓住他的后颈。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使用那支箭——你刚刚明明有机会吧。”
“那你呢？”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为什么现在还不杀了我？”
“......”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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