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后,贾赦突然上书,自言年纪渐大,担心不能再为当今尽心效力,决定上书,让世子贾琏正式继承丰源侯的爵位。
当今准了。自此,贾琏在当了将近十年的丰源侯世子后,终于袭了爵位,正式成了丰源侯。
这日贾琏又睡迟了,待他起身洗漱后,便有王府长史进来禀道:“侯爷,陛下和苏先生,小皇子来了,正在外书房里,王爷正陪着。”
贾琏闻言,只觉奇怪,“陛下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长史道:“巳时便到了。”
贾琏皱眉:“这么早?怎么没人来叫我?”给皇帝父子和他的师傅放鸽子,自己却在屋里睡得舒舒服服的,这算不算御前失仪?
莫名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的贾琏不敢再耽搁,早饭也不吃了,只随手抓了一个正宗的狗不理包子往嘴里塞,一边急匆匆的往北静王府的外书房小跑着,不多时,就到了。
一进外书房,贾琏就见水漓正陪着当今说话,苏先生则是陪着小皇子,站在他挂在这间书房中间墙上的一副巨副的世界舆图前,时不时还将小皇子举高一下,让小皇子能够看到最上面的那些。
这时,书房里的众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转过头,看向贾琏。不知道为什么,贾琏突然发现,小皇子和他家苏先生,竟然有五六分相似!!
贾琏震惊了。
小皇子名烈,年已近十岁,自当今登基以来,一直住在皇子所,平时很少出现在人前,就连他们这些简在帝心的臣子,也都极少看到。
谁都不知道司徒烈的生母是谁,甚至,就连这个小皇子是不是当今的孩子,所有人也是很不确定。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DNA可以查啊。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得到当今承认的,并写进了皇家玉碟的皇子,以当今的脾气,朝臣们虽然对这个小皇子的血统充满了疑问,却不敢当着当今的面,提出疑义。没见当初那些对小皇子的身份指手划脚的朝臣们,坟头的草都有两人那么高了么?
对这个皇子的来历,贾琏也是很疑惑的,毕竟以当今和苏先生的感情,以及苏先生那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脾气,当今如果真的跟一个女人生下这么个孩子,苏先生的反应竟然不是和当今一刀两断,反而是把这个小皇子视如已出?
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可是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小皇子和苏先生同框了,贾琏突然就管不住自己有如一群二哈狂奔向前的脑洞了……
咳咳咳,打住打住!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能胡乱猜测的哈。
【咦,我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和苏先生长得好像呀。】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怎么办,我突然有一个脑洞……】
【我也……】
【贾琏:打住,看破不说破,懂?】
……
贾琏:……很好,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就小皇子这个问题,开了某个脑洞。
“怎么傻站在这儿?快进去吧。”水漓见他一直站在门口盯着苏先生和司徒烈不放,竟是不知道进来,摇了摇头,起身走到贾琏跟前,拉住他的手,把他拉进了外书房。
贾琏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摸摸脑袋,赶紧给当今行礼。
他该庆幸他是苏先生最喜欢的小徒弟,当今爱屋及乌之下,对他这个小弟子也是颇为纵容。否则,以他这般不怎么过关的礼仪,早该被扣上一个御前失仪的大帽子了。
苏先生和司徒烈走过来,贾琏又同他二人各自见礼,这才落坐。
不等贾琏说话,司徒烈便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丰源侯,墙上那幅世界舆图上所绘的都是真的吗?丰源侯可曾去过?”
贾琏:“……回殿下,那幅地图是臣手下的船员,搜集了到过的海外诸地所能搜集到的海图和各国舆图所绘,臣虽不曾亲自到过这些地方,却能保证,这张舆图即使不能全对,总有九成是对的。”
开玩笑,这张世界地图,可是他用积分,在系统商城里换来的,而且,为了把这地图做成是大周这个时代出品的舆图,还多花了好大一笔积分呢,贾琏敢说,这张世界地图,是这个红楼时空里,最全面的一张世界地图了。
当今道:“你在宫里所看见的那幅舆图,就是从琏儿这里誊抄过去的,你说说,他这里的舆图是真是假?”
司徒烈被问得小脸通红,他只是因为看到舆图的原版,一时间激动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罢了。此时被自家父皇这么一说,顿时羞红了脸,起身就要同贾琏行礼,以示歉意。
贾琏自然不敢受他这一礼,连忙侧身,避过了司徒烈这一礼,笑道:“早就听苏先生提起过,殿下最爱研究这些舆图,尤其爱听那些海外方志。臣的府上,旁的没有,这些东西却是最多的,殿下若是想看,尽可遣侍人到臣府上来借。”
闻听此言,司徒烈顿时喜笑颜开,立即点头:“一言为定,孤可是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美女二分之一”灌溉的营养液+22020-02-27 09:40:23(づ ̄3 ̄)づ╭?~
第98章
当今道:“何必如此麻烦?他如今也大了,该学的那些经、史、子、集也学得差不多了, 既然喜欢海外之事, 大可以到王府来寻琏儿, 请他替你讲解这些。”
司徒烈惊喜极了, 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当今:“真的吗?”
当今点头, “自是真的, 朕可曾骗过你?”
司徒烈开心的摇头,他家父皇的确不曾骗过他。信誉可是极好的。
贾琏却是愣在了当场, “不是, 陛下,以臣的资历和学识, 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臣来教导小殿下的,您看, 您是不是,收回成命?”即使他的知识面极广,学识也并不在那些大儒之下,贾琏依旧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帝师!
贾琏的拒绝,在当今和苏先生的意料之中, 司徒烈却是嘟起了嘴。
早在决定跟着当今和苏先生一起来北静王府见贾琏之前,当今就曾经同他说过, 想要拜丰源侯为师,需要他自己去努力,取得丰源侯的同意才行。若是丰源侯不愿意收他为徒, 他的这位父皇,是不会强押着贾琏收下他的,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只是,司徒烈一直觉得,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他又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没有哪一个先生会拒绝收他为徒的,哪里想到,他今天就遇到一个了,这真的是颠覆了他十年来的人生观了。
苏先生看不得他这一副难过的小模样,下意识说道:“这有什么,烈儿如今最想了解的,是大周之外的海外诸番国的事情,这与资历和学识又有什么关系?你便将你所知道的那些番国之事,讲与他听也就是了。”
当今道:“这孩子不知道从何时起,竟是对海外之事起了兴致,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对海外之事总是一知半解,朕可不放心让他们来给烈儿讲这些,交与你却是正合适,朕也能放心。”
当今和苏先生都已经这么说了,贾琏还能如何,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司徒烈高兴了,开心不已的蹭到贾琏的身边,兴致勃勃的问他一些海外之事,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惊呼声,惹得几个大人失笑不已。
说到兴起处,贾琏还跑到自己的书房里,把这些年他整理出来的关于海外的风土人情,特产方物的书找了出来,非常大方的送给了司徒烈,算是他们这一对连名义上的师徒关系都不算的师徒的见面礼。
司徒烈收到书,高兴的什么似的,连忙跑到苏先生那里,向他展示自己刚刚收到的礼物。
那得意的小表情,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当今摇头失笑,这孩子,再如何稳重,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呢,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见他二人相谈甚欢,苏先生朝当今眨了眨眼,悄声道:“如何?我说的不错吧?以烈儿这脾气,也就只有琏儿能降得住他了。”
当今自是点头同意苏先生的说法,贾琏不仅在学问上不输于翰林院的那些翰林们,对民生疾苦的了解,比之一般的朝臣更加透彻,再加上贾琏独领大周民众的,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当今早就定下了目标,要让大周走向世界,让大周走在这个世界重大变革的前面。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他的继任者自然是要了解这整个世界的,而,让继任者跟随着贾琏学习,了解这个世界,是最好的方法。
其实他很早已前就已经有把司徒烈丢给贾琏去教导的打算了,奈何贾琏身边还有水漓这个熊孩子,像头狼似的护得紧紧的。
当今知道水漓是怕司徒烈年纪太小,身份又高,犯熊的时候,会让贾琏难以教导,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因此水漓一点都不想让贾琏接手司徒烈的学业。
不过现在看来,当今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贾琏来教司徒烈了,他们为人臣子的,再怎么也不可能真正能够拒绝掉。旁的不说,只要当今下一道圣旨,贾琏就只能乖乖拎着书,到尚书房给皇子讲课去。
之前贾琏能逃开教导熊孩子的责任,还不是仗着当今和苏先生宠着?
有了当今的首肯,自此之后,司徒烈三五不时的就会跑到北静王府,或是丰源侯府听贾琏讲那海外诸国的故事,可把某些人给气坏了。
这日贾琏休沐,司徒烈早早的就来到北静王府,结果却扑了个空。
“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是老丰源侯爷的生辰,昨儿一早,王爷和侯爷便住到侯府去了,此时并不在王府。”王府左长史笑着对司徒烈和他身边的青年说道。
司徒烈闻言,拍了拍额头,无奈的对身旁的青年道:“前日先生便说过,因着老侯爷生辰,府中忙乱,嘱咐孤这两三日不必来听讲。想不到今日一早,孤竟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还害你也跟着白跑一趟,该罚该罚。”
站在司徒烈身边之人,乃是东平郡王世子穆英。
东平郡王妃与皇家有亲,穆英年已十七,与年方十岁的司徒烈之间,用贾琏的话来讲,这两人的代沟不小啊。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年纪相差不小的青少年之间,竟是发展出来一份类似于忘年交的交情出来了。
自从司徒烈时常来听贾琏讲海外之事后,于学识上的变化并不大,在眼界上和世界观上,却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从未出过京城的世家子弟们所能比的。
穆英与司徒烈交好,见面相处时,时常能从司徒烈口中听到那些在他听来,光怪陆离的东西,一时也被挑起了兴趣,就想着哪天陪司徒烈一起来听丰源侯爷讲课。日子挑来挑去,选了今天,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穆英低头,就见平日张扬肆意的小皇子,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红晕,羞的。
他笑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侯爷今日不是在侯府吗?正好今日是老侯爷生辰,咱们且让人回去备上贺礼,亲自去丰源侯府为老侯爷贺生辰。”这样还能在丰源侯和北静王的面前刷一波好感,说不定以后他就能经常跟着小殿下来蹭课呢。
怀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望,穆英非常积极的帮自己和司徒烈准备着贺礼,以最快的速度,拉着人兴冲冲的就到了丰源侯府。
“老爷,小殿下和东平王世子来了。”林之孝急匆匆跑进来,喘息着向贾赦禀道。
今日虽然只是贾赦的一个平常的生辰,而非是整十寿辰,前来为老丰源侯贺寿的人家不少,此时依旧有不少人端坐在正厅里,同贾赦闲话家常,时不时拍个马屁,正厅中其乐融融,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全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最近当今那个母不详的小皇子,经常跑去找贾琏蹭课,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依着当今的性子,或许再过不久,贾琏怕是又要升官了。
司徒烈驾临,侯府正厅中的众人连忙起身,急步往外走,就怕慢了一步,没能在司徒烈面前露脸,刷刷好感度,那就太亏了。
贾琏和水漓赶到正厅的时候,司徒烈和穆英和正厅中的众人见礼。
见他二人来了,司徒烈再顾不得其他人,喜滋滋的蹭到贾琏身边,笑得眉眼弯弯道:“先生。”
贾琏见他一副忐忑的小模样,手有点痒,下意识就要抬起手,摸向那张软软嫩嫩的小白脸上,忽又想起眼前的小孩儿身份不一般,不止是打不得,还摸不得。
默默的放下准备作怪的手,改而拍向司徒烈的肩膀,“怎么过来了?”
“忘记先生说这两日不得空,便领着穆子英去了王府,被长史提醒了才想起这一茬来。”
“穆子英?”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贾琏下意识的看向跟在司徒烈身后的青年,“东平郡王家的?”
穆英上前一步,同贾琏和水漓行礼,闻言笑道:“正是。两位哥哥好。”
水漓提醒道:“这里人多口杂,且先到咱们那院里去吧。”
司徒烈并没有意见。
他不是第一次到丰源侯府了,只是之前都一直是在贾琏的书房里接受教导的,今天有机会能进到贾琏住的院子,他还是很期待的。
将人带到后,司徒烈十分善解人意的对贾琏道:“先生和王爷先去忙吧,孤和子英在这里呆着倒是便宜些,只需给我们准备一二本记载海外之事的书本就行。”
贾琏失笑,也不与他二人客气,果真拿来几本各式书籍给他二人看,自己便和水漓出去忙了。
今日来的人可不少,可忙死他们了。
穆英翻了翻贾琏拿过来的书,发现这里面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