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各种其他东西的,但如果饥饿的时候身边凑巧开有一家咖喱店,那就没办法了。
在咖喱之外,又要吃什么好呢?
天妇罗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
啊,还有山椒煮海带,深夜的时候闻到味道一定会觉得很鲜香吧。
对了,之前还答应过带乱步去夫妇善哉吃红豆年糕汤的,结果因为乱步一直没有定下时间,这么久过去了也未能成行。
把夫妇善哉也写进书里好了,正好是一对夫妇的故事,不是很凑巧吗?而且一对夫妇去夫妇善哉吃甜品,也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啊。
一边思考,红发男人就一边漫无目的的书写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写出个什么东西,并严重怀疑将是没人爱看的无聊故事,但反正笔拿在手里,就随便写写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孩子们都自行收拾好垃圾,关灯睡下了,红发男人才因为肩膀有些酸痛而不得不停笔。
他侧过头去看太宰。
自称会一直监视创作进度的黑发男子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团。
他凑过去,发现太宰睡得非常沉,压根感觉不到他人的接近。
这时候要是谁想来刺杀太宰,一定能很轻易就得手吧?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近距离观察太宰,所以不好埋怨什么,反而还得感谢太宰的毫无戒心。
和上次太宰躺在这里的情形不同,这次太宰虽然睡姿不佳,却睡得很踏实,似乎正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眉目舒展,呼吸绵长,黑发肆意的胡乱弯翘着,活泼又不听话,真是物似主人型。
他伸出手,试着捻起一缕黑发,并用手指的指腹感受了一下。
那手感和他自己硬硬的粗发非常不同,十分纤细柔软,让人轻易联想到脆弱的事物。
他又不太用力的拽了一下,发现这头发长得还挺结实。
但即便是这样,太宰也没有醒过来,反而歪了歪脑袋,试图追逐温暖的热源。
红发男人摇了摇头,直接伸手覆在了太宰的发顶上,将那些乱翘的黑发都一一压平。
手底下的脑袋乖乖不动了。
这场景带来了一种微弱的悸动感。
蜜糖般甜丝丝的,但是也有点黑咖啡的苦涩。
“太宰啊……”他叹息着,想要生气,但是又生不出气来。
然后他又发现自己叹息的声音里分明满是纵容,只好觉得更无奈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怪你的。”
哪怕你是个满嘴鬼话的骗子,就连为不遵守承诺的事情道歉,都道歉得很不真诚。
哪怕你要向我隐瞒你刺杀森鸥外的事实。
哪怕你不肯主动坦白你要隐瞒的更多事情。
我都不会怪你。毕竟我已经向你保证了,也只能做到。
所以。
“安心的睡个好觉吧。你呀,究竟有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
时间后退到白天,也就是数个小时前。
中原中也把心爱的小摩托在孤儿院里停好,迈着两条看上去很长实际上很短的腿走到中岛敦面前。
漆黑的小矮人浑身都是打算挑事的气息,让中岛敦惴惴不安:“中原大人?”
“你就是出身这家孤儿院,后来才被首领收入港黑的?”
“是的。”
中原中也皱着眉,一脸审视的上下打量中岛敦。
这少年此刻穿着一身工人制服,头戴安全帽,还戴着双脏兮兮的手套,混进施工队里完全没有违和感。
实际上中岛敦的确混到了一队施工队里,已经跟着工人们干了不少活。
目前进度是翻新了大部分围墙,效果喜人。
中原中也怎么都不相信太宰治偷跑会是为了做这种事:“你为什么在这,首领给你的任务?”
“不是任务,首领给我放了一天的假,让我随便去哪做什么都好,只要不惹出乱子。”
这可不是中原中也想得到的回答,他把中岛敦一把按在地上,浑身杀气腾腾:“首领真没给你下过什么指示?比如让你掩护他的行踪?不然他为什么要给你放假?”
“大人,真没有什么别的指示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中岛敦浑身都摔得痛,被杀气压制着,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显然是实话。
这就让中原中也更火大了,他今天可是特意装作被太宰治气跑,昧着良心偷偷外出调查的。
身为一个老实人突破自我到这个地步,难得的使用了计谋,欺诈他人,这种付出上天都要感动了吧?怎么能是白跑一趟?
他定了定神,又问道:“首领曾甩开我私自外出,这事情你知道吗?”
“啊?”中岛敦一脸茫然,一时没听明白。
中原中也只好耐着性子重新组织语言:“我是问你,你有在港黑大楼之外的地方见过首领吗?就最近。”
“最近……”中岛敦想到了什么。
“快说!”
中岛敦弱弱地抗议:“中原大人,这样子打探首领的行踪,不太好吧?”
“哈?”中原中也乐了,没想到这弱小的少年对首领还有点衷心,算是个之前没发现的优点。
他抬手扼住中岛敦的喉咙,加大了逼供力度:“你不肯说?”
中岛敦干脆把眼睛一闭,装死。
这样中原中也反而没招了,毕竟中岛敦不是敌人,他不能真的采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港黑的年轻晚辈。
在中原中也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之前,一阵伴随着犬吠的飞沙走石冲到跟前,有什么东西向着他的脑袋袭来。
他立刻放开中岛敦,向后漂亮的翻腾一周半,标椎体操动作落地,躲开了袭击。
“什么东西?!”
眼前出现的是一只庞大的白色巨犬,长得有点可爱,但是一只前爪踩住了中岛敦的腿,却还一点没感觉的样子,用好奇而友好的眼神打量他。
可能是好奇而友好吧,毕竟他很难揣测一条狗的情绪。
巨犬开心的张开大口,再次向他脑袋咬来。
他迅速和巨犬展开战斗,但越是战斗越觉得心惊,因为他单凭体术居然奈何不了对方。
那就使用异能吧。
重力操纵使开始操纵触碰到的所有东西,一口气当成武器向巨犬砸去。
因为丢出了很多砌墙用的砖石,还基本上都撞碎了,无力阻拦的中岛敦悲从心来,发出了凄惨的大叫。
但他当然无心理会,他正在为巨犬的难缠感到震惊。
在战斗中巨犬很快就落到了下风,但就算落到了下风,这战斗也是打得有来有往,有攻有守。
要知道他可是港黑的最高战力啊,这巨犬又是什么来头?
“定春!”灶门葵枝听到动静,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喂!这边危险!别过来!”中原中也提高嗓门大喊。
但是陌生的女人没有停步,反而一边跑过来一边道谢:“谢谢你能陪定春玩!但是再这样下去新建的墙壁又会垮塌的,必须得让定春安静下来了!”
她毫不畏惧的冲向了巨犬的血盆大口,在中原中也惊诧的目光中原地起跳,娴熟的再接一个头槌,将巨犬砸得整颗狗头左摇右晃,四肢不稳,最后“轰隆隆”栽倒在地上。
“……”
怎么说呢,这一刻中原中也的想法十分简单:我是没睡醒吧。我今天喝酒了吗?
可就算喝酒也不至于看到这种幻觉吧。
果然,最近操心太多了,脑袋已经不清醒了么?还是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吧。
第34章 复印带走
中原中也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毕竟是好不容易骗到一次太宰治,没有更多成果就离开的话也太不尽兴了。
而且虽然现实很梦幻,但只要学会接受,就反而带感起来了。
解决巨犬之后,灶门葵枝和他互相交换了名字,又请他到室内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不是什么好茶,只喝一口就知道已经有些陈了,说明平时孤儿院里没人喝茶,这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
“谢谢了,灶门夫人。”他认真道谢,并全部喝进肚子。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要谢谢你陪定春玩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定春一直是自己跟自己玩,因为我们大家都受不了它的扑击,它一定已经寂寞坏了,所以今天见了你才这么兴奋。”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他自己就觉得别扭。
应该做的?什么应该做的?让港黑第一战力陪一只凶悍的巨犬做游戏吗?就没人觉得很诡异吗?
但是灶门葵枝显然不觉得诡异,还想再继续夸他两句。
中原中也突然想到这是个换人打听情报的好机会,港黑自家的后辈不能欺负,问问外人总行吧。
“灶门夫人,我这次来是想询问一件事情,这里前段时间有没有来过一个黑色乱发的男子?特征是浑身缠满绷带。”
说这个描述的时候他自己也不太肯定,因为他不知道外出的太宰治会不会易容改扮。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易容改扮了,满身的绷带也不会摘掉吧?那个感觉已经是人设一样牢固了,说不定如果全部摘掉就会当场送命。
中岛敦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不要说!”
“啧。”这太让人不爽了吧。中原中也皱起眉。他还没被下属这样顶撞过呢,虽然中岛敦不是他的直系下属,但这行为也算下克上了。
灶门葵枝从容的说道:“前段时间的确是来过那样一位男子,同行的还有另一位酒红色头发的男性。”
这情报吐露的太痛快了。
痛快得中岛敦和中原中都感觉意外。
其实灶门葵枝有自己的考虑,她可没忘了之前发生过的战斗,当时中岛敦化身的白虎跟定春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还让横梁掉落下来差点砸中院长先生。
当时中岛敦往下扑的动作到底是不是为了救人,其实灶门葵枝的心里是有疑问的,而且院长事后也曾承认,中岛敦心中有恨,所以再次见到中岛敦之后,她就持有一种保留态度。
相反,定春的纯善就是有目共睹的了,当时可是定春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把横梁撞开,事实证明定春是表里如一的可爱好狗狗。
“敦君,麻烦你出去并关上房门好吗?”灶门葵枝微笑着送客,语气虽然很软,但摆明了自己站在中原中也那边。
中岛敦没辙了,而且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立场继续反对下去,他只是本能的感觉一位干部打探首领行踪肯定不正常,但是首领又从没嘱咐过不可以说出去。
最后他只好期期艾艾的答应了,关门离开,像个惨遭训斥的小媳妇。
中原中也疑惑地问:“您很信任我?”
灶门葵枝轻轻点头:“我知道的,你是就神乐的兄长吧?”
中原中也:“?”
“一看到你和神乐一样的蓝色眼眸,还有相似的发色,我就觉得你们一定是兄妹。”灶门葵枝说着,微笑起来。
神乐是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所以神乐的哥哥当然值得信任啦。
“抱歉,夫人,我并没有妹妹。”中原中也觉得自己还是辩解一下比较好。
灶门葵枝讶然:“是我误会了吗?真是不好意思,但你们都很有力气,善于体术,
愿意和定春玩耍,神乐也曾说起过自己有一位哥哥,所以我就以为……真是失礼了。”
更多的她就没再说了,比如虽然纸片人状态的神乐看不出身高,但她直觉神乐本人跟中原中也是差不多的。
可能最多就差个五厘米。
“不,没什么……还是说说黑发男子吧。”中原中也道,不想再谈论那个不认识的神乐了。
虽然挡开了话题,也解释清楚了误会,但中原中也发觉自己心底竟有那么点在意起来。
只听描述的话,他和那个叫神乐的女孩子相当相似啊?
他没有童年的记忆,所以说不定真有可能存在一个失散的妹妹……不,这怎么可能呢?他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吗?他可是连人类都算不上啊。
胡思乱想也得有个限度,今日份的脑补就到此为止吧。
灶门葵枝对于太宰治的讲述并不长,因为本来就没怎么接触,相反,她对织田作之助多描述了两句,总结就是“很有爱心喜欢收养孩童的老父亲”。
中原中也心里满是问号,但还是一一记下了,并且为了情报的准确性,又去问了问灶门葵枝当时也在场的孩子们。
本来只是抱着个以防万一的态度,并不指望听到更多细节,却没想到这一问,还问出大事情来了:
“大哥哥你想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恋人吧,我们都觉得肯定是恋人哦!”
讲道理,听了这种话,谁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脑补更多啊?
——
太宰治醒来的时候,发觉外面已天光大亮了,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气中有几粒漂浮着的微尘,在透过窗子的阳光里像是一粒粒飞舞的光点精灵。
他下意识的深吸了两口气,要好好记下织田作的气味。
咦,织田作怎么不在呢?
太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以至于这一觉太宰治睡得尤其沉,醒来后大脑有好久都是懵懵的,像是笼罩着松软的棉花团,全身没劲儿,半天难以思考。
在一动不动的发了几分钟呆之后,他才让自己从酣眠的余韵里清醒过来,开始观察环境。
首先是观察自己躺着的床铺。
嗯,都是自己压出来的痕迹,说明昨天晚上织田作没睡这儿。
接着起身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