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梁山上这一百多条好汉全都拧成一条心,往后咱们梁山可是固若金汤了。”
柴进满脸得意:“那是,我小弟两口子的江山,我看他们哪个有本事再动?”
“哥,你回来之后见过朋朋了吗?”
我哥说:“见了她一回……”
话音没落,但听身后的晁盖大着嗓门道:“但说我晁盖英明一世,怎会为匹破马折了一只眼睛?原来是应的天数啊!
你们听听:我,托塔天王晁盖上应天伤星!若是身上未带明伤,如何应得此数??我这只眼睛看来原本就是该丢!”
李逵挥着板斧道:“俺就说俺是个善良的人,你们还都不信,说俺爱杀人,是个恶鬼!
现在你们可知道了,俺李逵是天杀星下凡,命里就带着一个杀字哩。
不过现在俺可不乱杀人了,俺听大头领的,杀贪官,护百姓!俺得办善事哩!”
施恩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怪不得我这么爱哭呢,原来我是地伏星,所以就爱趴在地上哭嘛。”
我和柴进皆有些忍俊不禁。
林冲和戴宗举着酒杯过来敬酒,我哥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我生怕听身后那些二货再胡吹一阵会忍不住笑场,折身出了大厅想要缓口气去,忽见旁边的草丛里飞快地跑过去一个人。
我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拉住他:“花荣,兄弟们都在喝酒,你又去哪儿了?”
花荣一翻白眼:“喝多了,出去撒泡尿,这你也问?”
我把他的肩膀一攀:“光去撒泡尿?就没干点别的?”
花荣冷脸笑:“三头领,难不成你希望我干点什么?”
我呵声笑道:“这话说的,我能希望你干什么?
今日咱们这一百零八个人挨个得了位次,宋江和吴用他们两个留着也没用了,干脆趁这会儿功夫,你陪我一起把他们两个人给杀了去。”
花荣脸色陡然一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见血,怕是别的兄弟们也不想。”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所以呢,你刚才是去哪儿了?”
花荣咬着嘴唇没说话,我对身后的小兵道:“现在你马上去看看,宋江和吴用两个人还在老地方关着吗?”
小兵领命而去,不会儿就跑回来,一脸惊慌道:“三头领,不好了,宋江和吴用他们两个人已经跑了。”
我悖然大怒,上前一把揪住花荣的领子:“花荣!你怎么这么糊涂!
他宋江为人阴狠翻脸无情,又熟知我们所有人的底细,你将他私自放跑,可是给我们整个梁山埋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花荣眼瞅着赖不过,干脆瞪眼吼道:“那你又让我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或是眼瞅着我们所有人共享荣华,却把他关押起来当个囚犯?
他在你眼中是个罪人,可他却是我的朋友!我花荣看不得朋友落得如此田地!”
“他宋江是你的朋友,那我们呢?我和二郎不是你的朋友?我哥柴进不是你的朋友?林大哥,戴大哥我们不是你的朋友?
你为了一个宋江竟然忍心背叛我们梁山这一百多号人?
我告诉你花荣,他宋江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只要能顺利离开梁山,定然会将我们所有人都给卖了!其中也包括你!”
“他不会的!宋江他不会的!他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出卖我的,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肯定不会的……”
花荣竭厮底里的大吼着,眼泪却忍不住顺着眼眶滴落下来。
他蹲在地上喃声说道:“不会的,他不会的,宋公明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他以前……他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从来不这样!在他的心里,我也是他的朋友。”
过了半晌,他抬眼看我:“西门庆,我知道我这件事情办错了,你杀了我吧!”
第191章 柴进大婚
我看着他半晌无语,?花荣并不是不了解宋江,他是无法背叛他们之间的友情,花荣不贪财,?不好色,不喜功利,?唯一看重的就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如果不私自放走宋江,便不是他花荣了。
默了半晌,?我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要是有人问起来,?我会说是宋江和吴用自己跑的,但是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再有下次。”
晚上回来,我把这件事情跟二郎说了。
二郎想了一下道:“我倒觉得花荣这事儿办得不算错,?宋江和吴用二人虽然阴狠,?但他们毕竟对梁山有功,将他们杀了也好,?囚禁也好,?怕是都会教别的兄弟寒心,?放了也就放了吧。”
我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他。
二郎皱眉:“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我摇头:“二郎不是说得不对,是说得实在太对了。还有你今天坐上头领宝座时说的那番话,?都要迷死我了。
这还是我家那个脑子里只长了一根筋,就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二郎吗?这分明就是个胸襟广阔的王者啊!”
他拿起我的手在嘴唇上亲了亲:“臭小子,就会用好话抿吧你男人。”
“才不是抿吧,我家二郎就是帅。”
“嗯,?我家庆儿也最美,来,让相公好好亲亲。”
两个人没羞没臊地抱着又是一通啃,越啃越热,热起来就作运动,运动完了之后抱在一起汗流清浃背直喘粗气。
我说:"二郎,咱哥对咱们真好,一门心思地替咱打算。你说咱是不是也该替他打算打算?"
二郎说:"你想替咱哥打算啥?"
"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老这么单着也不好吧?要不然,咱给他找个老伴?你觉得花荣怎么样?"
二郎照着我的脑门上就是一个大栗子:"整天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头想些啥?人家花荣有妻有妾,不好这口。"
"那他为啥对宋江那么好?"
"这事儿不一样的。花荣对宋江只是义气。"
"确定吗?我看他为了宋江可是啥事儿都能干出来。"
二郎摇了摇头:"往后不会了,象花荣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透宋江的人品?只是看透归看透,情谊是情谊,若是宋江不走,花荣总会觉得欠了他。
今天宋江这一走,他二人的情份也就到此了结,往后就谁也不欠谁了的。"
"想不到花荣不是,唉。"
二郎斜着眼睛看我:"怎么着?你还挺希望他是?"
"啧,又想什么呢?你个醋坛子。"
二郎抿着嘴嘿嘿直笑:"他不是,不过还有人是。"
我立马八卦地扒着他的肩膀问:"谁啊?"
二郎扒着我的耳朵小声咕哝了几句。
我吓得一捂嘴:"不会吧?杨志喜欢花和尚?口味这也太重了吧?"
"嘘,自己知道得了,可别往外说去,那两个人脸皮薄着呢。"
"放心吧二郎,我不会往外说,嘿嘿,这事儿整的……唉,那他们俩谁是上头那个啊?"
"啧,又胡扯什么呢?杨志有这心思,花和尚还不知道呢,他那个脾气,又是个出家人……唉,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去啊。"
"不说不说,放心吧,二郎,嘻嘻,不过感觉好好笑啊。"
"小坏蛋,不许再笑了,赶快睡。"
第二天早上,二郎去忙公务,我把自己手里那些闲事儿忙完了就去戴宗家串门。
进门刚跟他们两口子聊了几句,朋朋来了,走到门口一探脑袋发现我在,把舌头一伸转身就走。
我恼得把桌子一拍:"西门朋朋,看见你爹也不过来行礼,还有点规矩没有了?"
朋朋眼瞅着躲不过去了,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行了一礼:"哟,是爹啊,这几天不见,您模样又俊了,我都不敢认了。"
我抱着肩膀看她:"死丫头片子,越发没大没小了是吧?是不是以为你过了年就十八了,我就打不了你了?"
朋朋脸色一滞:"爹,你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冲着我发脾气?二爷惹你了?"
我抄根鸡毛掸子照着她胳膊上就是一下:"还这么没打没小,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朋朋被我打得一脸委屈,抱着胳膊喊:"爹,你疯了是吧?"
这可把我给气的,满屋子转着找东西打她。
月娘和戴宗一起上来拉我:"大官人,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孩子就打?"
我说:"是我想打她吗?是这丫头一天不如一天。
瞅瞅现在一把年纪的人了,花儿不会绣,饭不会做,整天说话办事儿还没大没小,颠三道四的。
象她这种丫头能嫁得出去吗?哪个好男人肯要她?留着她四处给我丢人,倒是不如我今天就把她给打死得了。"
戴宗用力扯着我:"大官人,你寻常是个多开明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朋朋这孩子长得好看,人也聪明,哪儿能嫁不出去?你倒是为了这事儿跟她急?"
月娘把朋朋护在身后,冲着我凶:"西门庆,你今天早上又吃多了是不是?大清早就过来打孩子?告诉你,朋朋也是我闺女,你今天但凡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可不依你。戴宗,把他给我按着,让他再发疯!"
戴宗是真听媳妇话,月娘一开口,真就拼了老命的来按我。
我这手段跟他打是勉强了一点,挣扎着道:"怎么着啊?合着你们三个人成一伙了?专欺负我一个外人呢?得,西门朋朋,今天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往后你就别姓西门了,你就姓戴吧!"
朋朋愣住:"爹,我做错什么了?你就真不认我了?"
我把手一甩:"你说你做错什么了?你投胎给我当闺女这个事儿就没办对!
今儿个咱们两个断绝了父女关系,明儿我就把你的嫁妆往这儿一送,往后你的终身大事儿也别再叫我操心,叫你这新爹新娘替你张罗去,老子我他么彻底不管你了!"
话一说完,我甩手就走。
朋朋在我身后哭:"爹,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月娘也是气得直骂:"西门庆,你又吃猪油了是不是?
朋朋咱不哭了啊,往后你的事儿就是娘的事儿,娘替你作主,再不要你爹管了。他就是个糊涂蛋!"
只有戴宗一人看出端倪,小声道:"月娘,朋朋,你们两个别说大官人糊涂,他这是心里明白着呢,也就是太明白了,这才……
唉,罢了罢了,闺女把脸给洗洗,戴叔跟你说个事儿……"
当天下午,我就教人把朋朋的嫁妆全送到戴宗家里去了。
戴宗二话不说,带着月娘就找柴进去了。
据说我哥当时的反应十分激烈,说我这事儿办得不对,要替朋朋来问个公道,要是我死活不肯认她,他要替朋朋打断我的腿。
月娘道:"柴大官人,您那个弟弟什么样儿,我们全知道,表面上油滑,骨子里头倔得跟头驴似的。他打定主意的事儿,任是谁说也没用。莫说您打断他的腿了,哪怕您这会儿把他的头给砍了,他也断然不会改口的。
可是话说回来了,他不认朋朋,朋朋不是还有我和戴宗管着的吗?
眼看孩子如今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们两口子就代她作主,将她许配给大官人您吧。"
我哥吓得差点跳起来:"万万不可!"
月娘便叹气:"难不成柴大官人是嫌弃我们两口子出身不够贵重?我们家戴朋朋配不上您?"
我哥急得直摆手:"不是,不是,这只是……唉,这可成何体统啊?"
戴宗道:"柴大官人觉得何事不成体统?难不成是觉得你我二人是兄弟,你娶了我闺女算是不妥?
咱江湖人有句话,叫作四海之内皆兄弟,难不成被'兄弟'二字给拗上,我闺女她还一辈子就不嫁人了?"
我哥急得是面红耳赤,干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啥。
戴朋朋适时走进来,直面直地问他:"柴大官人,你不肯娶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我哥掩着脸不敢看她:"不是,未曾!"
戴朋朋眼眶微红:"柴大官人,你若是心里从来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喜欢我,那我现在就走,小女子我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若是你心里本是喜欢我的,却又顾忌我的身份不肯娶我,那我也不逼你,今儿个我就把头发给剪了,出家当尼姑去!
我便跪在佛前日日问他,为何要我投胎投错了人家,生生错过我这一生挚爱之人。"
柴进心痛道:"朋朋啊……"却是摇着头,再说不出话来。
月娘和戴宗一看他这是有松动,一左一右百般劝说,朋朋那个死丫头又向来最得我的真传,能打滚能撒泼,能装苦能卖萌,能抹脖子敢上吊,也能撒娇发嗲往上靠。
三五个回合下来,我哥柴进彻底招架不住,终于同意娶朋朋了。
可把朋朋这死丫头片子给美得,还真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他们成亲的那天,我原说是我不去的,可是二郎花荣和小乙,卢员外他们几个非扯着我去。口口声声说是我哥大婚,我这个当亲兄弟的不去,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朋朋这小丫头片子穿着大红色的新娘吉服大摇大摆的跟在我哥身后,手里捧着参茶和醒酒汤,但凡有人敬酒就劝我哥喝上一口,免得他伤了胃。
我瞪她:"嘿,你今儿个可是新娘子,能这么抛头露面的吗?不快点回屋呆着去?"
朋朋甩我一个大白眼:"今儿这么多人敬酒,不在我相公身边守着我能放心吗?你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