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几个男的也凑过来,围成一圈,也托着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这下我可就恼了,冷着脸道:“都给我让开。”
那大汉一笑:“哟,就这几个钱你就出不起啊?白瞎打扮得这么立整了,难不成今天也没开张做生意呢?要不然这么着吧,你叫大爷我睡一下,就抵了你那香油钱可好?哈哈哈……”
我操起桌子上的酒壶照着他的脑袋就劈了过去,那货只顾仰天大笑,冷不丁的额头上教我劈得开了花,捂着脑袋大声骂道:“你这兔儿爷,竟敢跟我蒋门神动手,来人啊,给我打他!”
原来他就是蒋门神。
呵,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就是个无赖。
转眼那些泼皮一起冲了上来,我抄了根板凳就跟他们对打起来。
刚过了几招,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道:“二郎哥哥,看那匹马,莫不是你要追的人正在里头?”
抬头一看,只见我家二货和施恩一起跑进门来,打眼一看这架势?,施恩大声叫道:“表哥,何人来闹事?”
蒋门神舞着一个凳子就要往我头上砸:“就是这厮,想在咱的地盘上卖身,还不肯给香油钱,我正教训他哩!”
我将头一低,凳子打偏了,将柜台后面的几个酒缸打得稀碎!
蒋门神气得大骂一句,挥着钢拳就要来拿我,武松上前几步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掀,那货站立不住,直直跌入大酒缸里。
施恩愣住:“二郎哥,你这是……”
二货将我的手一擒:“你怎么来了?”
我抬头叫了一声:“小心!”
二货根本不回头,铁拳一抬,身后想要偷袭的那个人被他一拳干飞。
他继续盯着我问:“西门庆,老子问你话呢,你怎么来了?”
还是这么个凶巴巴的样子,老子也是一肚子火,没好气地道:“我来跑生意,还用告诉你吗?”
施恩将蒋门神从酒缸里头捞出来,蒋门神跳着脚指着我直嚷嚷:“表弟,你来得正好。这个兔儿爷想在咱们的地盘上卖身,还不肯给香油钱。我管他要,他还打人。你旁边这个黑汉还来帮他?”
“这个……”施恩看了我一眼,对武松道:“二郎哥,你要找的朋友就是这人吗?他竟是做皮肉生意的?”
武松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表情阴沉。
我厚着脸皮冲施恩笑:“皮肉生意也是生意嘛,做一下有什么不对?你们不就吃的这个饭?”
第72章 同床共枕
武松皱着眉头看我:“你又胡闹什么呢?”
我呵声一笑没理会他。
蒋门神跳着脚道:“他适才自己说的要在咱们地盘上卖身,还跟我浑家说有主顾了就教介绍给他!
我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咱们本地的男娼没一个比得上的,?想来开了张生意会好,?还特地说要给他介绍买卖。
没成想这厮他动手就打人。我说表弟,来的时侯是不是你告诉我的?
但凡是有娼妓在本地做皮肉生意,?必得先给咱们贡奉香油钱?我管这小子要钱难道错了?你这朋友凭啥帮着他打我?”
施恩父子连妓,?女的卖身钱都要盘剥,?这算什么档次的人物?武二竟然还会跟他这种人称兄道弟?
突然就有些恶心得呆不住了。
我冲着施恩一抱拳:“小爷我行走江湖卖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 遇到有人管娼妓要香油钱的。
今儿个得罪着你们了,算是失礼。闹成这样,我也不在此地多呆了,?得换个不抽水的地方卖身去,?各位保重。”
话一说完,我牵上马转身就走。
施恩在身后叫了一句:“这位兄长……”
老子头也不回。
呵,?谁人是你兄长?就这人品,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未及回头,手腕被那人一把抓住,连拉带扯地往前走。
我被这二货给扯得脚底下打绊子,?用力往外挣:“唉,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
二货不开口,只把一张脸板得死紧,要债似的。
这会儿大街上有不少人,眼瞅着两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的都有点好奇,?止不住全都回头来看。
我教众人给看得不好意思,道:“武二,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他冷声道:“你不是要找地方卖身吗?不会想在大街上卖吧?”
我仰脸干笑:“卖身也不能在孟州卖啊,还得给人家抽头呢,老子多亏啊。”
那货陡然止住脚步:“西门庆,你这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说吧,想要卖给谁?”
教他盯得无趣,转着脸四处看了一圈?:“看哪儿有富婆就卖给谁呗?不过那富婆得长得好看点,太丑了下不去嘴。”
“你在孟州还有相识?谁人姓富?”
我便笑了:“富婆不姓富,是有钱的娘们儿。”
他低头盯着我,突然嘴角一扯,笑了出来。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笑得这么吓人,我腿肚子一抽就往后退了半步:“嘿,武二,你给我好好说话。我身体不好,一吓就晕,一晕就是好几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一步步逼视过来:“西门庆,能耐挺大啊?找过几个有钱娘们儿了?服侍过几次了?一回收多少钱?都给二爷我好好说说。”
“这个……得看行情。”
“你生药铺子不开了,镖局不管了?跑到孟州来卖身?闲的啊?”
“那个……多种经济,和谐发展,成人达己,达已为人,商业理念,共智共存,不局地域,不分工种,有利可图,就得尝试……不是,我说武二,说个话你离得这么近做什么?”
这人已经一步步将我逼到了墙角上。
我后背抵着墙把身子抿得笔直,他把头一低,额头几乎抵住了我的。
“孟州现在是二爷我的地方,想卖身,老子给你找个地方安置。给我老实在后头跟着,敢跑,老子打折你的腿!”
话一说完,那人牵着我的马就在前面走。
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只得在他身后跟上。
这货顺着街一直往东走,在一所小宅院前面停下,将门一开,就从马背上往里头搬行李。
我进门看了一圈,院子不大,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上头挂着个旧牌子,模糊写着个“驿”字,想来以前是个驿馆,这货凭什么能占着?想来还是施恩那爷俩给他的好处。
不免的心里又有些不爽,又听那人粗声道:“在门外傻站着作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收拾?”
噎了一下,还是乖乖进门,却见那人已经将包袱行李打开,取了个狼皮褥子铺在炕上,又从一旁取了两床被并排放好,人又出去了。
炕挺大,屋子也干净,不过没啥家具。
回头看着炕上那两排被子,心里头又有些怪怪的,这货不是想晚上跟我睡在一个炕上,想要干点啥吧?
忽听那人在外头道:“水热了,过来洗澡。”
到厨房一看,又是个大锅。
“我说武二,非得在锅里洗?我有阴影。”
他把眼一瞪:“洗不洗?不洗老子替你洗。”
赶快捂着衣服后退:“洗洗洗,马上洗,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点害羞。”
他又瞪我一眼,把门一摔就出去了。
这个凶神!
这一路上风尘赴赴,还真没有痛快洗过一回澡,将身上里外搓洗干净了,换了寝衣跑回房,只见那个人已经在炕上躺好了,枕着手臂看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揉了揉鼻子,还是钻到了被子里,身子底下炕被烧得热乎乎的,躺下来就烫得身上打了一个哆嗦。
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就吓了一跳,只见那货单手撑着脑袋,正眯着一双眼睛盯着我看。
我吓得一把捂住领子:“武二,你要做什么?”
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角:“二爷我想……”
我惨叫:“武二,你不要乱来,人家卖身可是很贵的。”
“呸,真当爷肯花钱买你那身子?残花败柳,教多少女人碰过,老子嫌你脏。”
我自一脸贞烈:“你胡说,人家的身子从来不教女人碰,都是……都是我自己碰的。”
他照我的手上扫了一眼,骂了一句:“真恶心!”把身子躺平盯着房梁道:“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老子想吃粥。”
我拿着被子将自己裹紧,没好气地回他:“身上乏,起不来。”
他抬脚就是一下子:“想死!”
我气得光脚跳到地上指着他就骂:“武二,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不是叫你欺负的。你若是依着朋友间的情份留我一场,我还给你个面子,你要是想继续欺负人,老子才不吃你这套!“
那人冷笑着看我,一言不发。
我这可就气得,马上就要穿衣服走人,结果里里外外翻了一圈,没找到衣服在哪儿。
“武二,我衣服呢,你给我藏哪儿了?”
他把脚一动,踢了件棉衣到地上:“扔了!你穿这件。”
我把那件旧棉衣拣起来一看,只见后背上写着个大大的“囚”字。
嘿!这人。
我叉着腰骂他:“武二,不要脸了是不是?老子的衣服你也动?怎么着?软禁啊?”
他说:“告诉你一句话,到了孟州就别想走!敢私自离开,老子打折你的腿。”
他又指了指脸颊上的金印:“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脸上不会刻上这个字,更不会落得这个囚人的身份。如今老子在这儿拘着,你倒想四处跑着逍遥?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话一说完,他将身子一转面向里,再不看我。
站在地上喘了半天粗气,终是无语,气鼓鼓上床躺下,哼了一句:“那你也别想让老子伺侯你!当大官人我没一点脾气呢?”
终是折腾得累了,嘴里骂了几句,也就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身边是空的,被子教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空气里满是肉汤的香味儿。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只见窗外已经大亮,许是快到午时了吧?
左右找了一圈,还是未寻着我的棉服皮袍,只得将那身写着“囚”字的棉袄穿上,用条破腰带系住,刚趿着鞋子下了地,门开了。
那人手里托着两个碗和几个大饼子走进来往桌子上一放,没好气地道:“滚过来吃饭?。”
吃就吃,老子不吃白不吃。
在一旁的盆子里把手脸洗干净,坐到桌子前头,面前放着一大碗肉汤,表面浮着香葱细蒜,底下满是切得精薄的牛肉,顿时食指大开,拿起饼子就着热汤吃将起来。
直吃得额顶冒汗,再一抬头,却见那人的碗里似是只有汤,未见几片肉,这是……
见我看他,他黑着脸道:“看啥看?老子适才吃过一碗了,剩的些残汤给你,不好好吃完,老子打折你的腿。”
又叫他给气得噎住,三口两口将满碗热汤给吃了,道:“我的衣服给我,钱袋子也给我,家里一堆事情忙不完,我得赶快回去理。”
他根本不答话,将件旧棉袍子往身上一披就往门外走:“锅里有饭?,午时自己热了吃,我晚上回来。”
追出去拦他,冲到院子里又是一声惨叫:“我的马呢?”
他已大步走出门外:“卖了。”
跳着脚骂他:“武二,你这个混蛋!”
他人早已走远。
气得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照着那个破水缸上狠踢了好几脚,抓耳挠腮地满屋子转了好几圈??,还是啥也没找到。
衣服钱袋找不着且不打紧,马丢了老子也能走回去,只是路条叫他给藏了,身上又背个囚字,出了孟州教官府的人抓着就是一顿棍棒。
真是不该来找这个瘟神。
在院子里呆了半晌,终是闷得急躁,开门往街上走,看能不能找个路过的可靠的人,说上几句好话,教捎信回清河让家人来接我。
第73章 武松的秘密
刚一出门,立时引得半条街的人来看我。
将领子往上立了立,?挡住大半张脸,?袖着手到个茶摊子前面拦着路人打听,?那人一看我身上背的这个字儿,立马将马鞭子一扬:“哪里来的贼配君?谁会替你捎话?还不快滚?”
我也恼了,?冲着那人大骂:“你见过哪个贼人囚徒长得象老子这般体面的?瞎了你的狗眼。”
那人一路往前逃着还回头骂我:“偷□□女的囚徒长得全都体面着呢,?那也是个贼!”
“我去你娘的!”追上去拿着石头冲着那人的背影砸,?他捂着脑袋一溜烟地跑远。
守了半晌,未有一个过路的肯替我捎信。
大官人此时才算是知道啥叫个人间疾苦,将系统点开道:“唉,帮我想想办法,?老教这个二货困着我也不对啊。”
过了好半天,?这才听到那个贱货在打呵欠:“来的时侯不是你自己说的要陪他服役吗?此时怎又变卦了?”
我恼道:“老子当时只道他在这里会吃亏上当呢,没想到来了倒是我上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货就是个瘟神,老子不陪他玩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子们去。”
系统贱嗖嗖地笑:“嘿嘿,这会儿怕是晚了,?身穿无分文又没个路引照身,怎么回去?”
“……那你把兵器库点开,我寻点东西出来变卖,总会有办法的。”
“这事儿你可得想好了,咱们这些东西可件件都是好货色,?你穿着这身衣服私下里变卖,教人抓住就是死罪。”
“……”
路怎么突然就被堵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