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支撑着床垫，眼巴巴地看着柳粲然，这样说道。
“行吧”，柳粲然笑了起来，摸了摸乔叆的头，“你可真严格。”
“今天这一次，就当作是我给你赔不是好了。”柳粲然说。
“赔不是？”乔叆因为在枕头上滚动了很久而变成了鸡窝头的造型上冒出了很多几乎肉眼可见的问号。
“你是哪里得罪过我吗？”乔叆说。
“不是得罪过你”，柳粲然说，“不过因为我私人的原因，让你被不尊重地对待了。”
“这还要道歉啊。”乔叆失笑道。
“是啊，我一直都想，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柳粲然说。
“这个想法对于你来说，是中二还是感动？”他又找补了一句问道。
“感动感动。”乔叆连忙精准地做出了表情管理，一面说道。
“这种不可抗力不算，而且我也不委屈啊。”乔叆接着说道。
“你不是为我出头了吗？那我就一点儿也不委屈了。”乔叆说。
“那就好。”柳粲然放松了下来，换了一个姿势道。
“我以后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吧，以前还真是没有意识到呢。”柳粲然说。
“意识到什么？别人对你有想法？”乔叆想了想说。
“嗯，我也不是完全意识不到，但是现在想想，好像被我察觉到的都是那种有过明确表示的类型，像今天这种的情况，以前是真的没有多想过。”柳粲然很老实地说道。
在今天之前，柳粲然并没有觉得那个司家的太子女对自己的好感到了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可以说是喜欢，甚至有些偏执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
他只是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女生每次回国都会攒个局，而自己则一定是在受邀请的行列里，对方也会在社交软件上有事儿没事儿戳他一下，这种程度的互动，真的不太好判断对方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
现在想想，大概属于刷个存在感的程度吧，也许那个女生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刁蛮任性，心高气傲，所以一直刷存在感只撩不追，希望对方主动去追她？不过鉴于柳粲然没有自恋狂的心理问题，所以并没有特别觉得自己是在被喜欢。
“这也……”乔叆想了想，摸了摸柳粲然的头说，“怪不得你啊。”
“你应该是从小到大都经历了无数次的美人待遇，所以对于普通类型的释出善意和好感都麻痹了吧。”作为柳粲然全世界第一颜吹，乔叆这样说道。
“这好像是个角度。”柳粲然想了一下，点点头说。
他确实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被周围的人怀有善意地对待的，虽然他并不恃颜逞凶，但是这样漫长的美人待遇，确实会让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对于普通程度的好感变得越来越不敏感了。
“不瞒你说，抛开立场问题，我倒是挺能理解那个太子女的。”乔叆这样说道。
“老实说，如果你当初没有看破的话，也许到现在，我也不敢追你。”
柳粲然笑了起来。
“那我还要感谢你，多亏了你追我，我才能这么高兴的。”柳粲然说。
“不过……”乔叆想了想，接着问道，“既然你对于不说破的好感不太容易注意得到，你又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
“你还用注意吗？”柳粲然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你身上，我的粉籍，都快要实体化变得肉眼可见了啊。”
乔叆：“……”
“洗洗睡吧。”乔叆悲伤地说道，然后就用自己的螃蟹神功从柳粲然身边爬开了。
结果他爬到了一半儿，又被柳粲然捉着脚踝把他追了回来，裹紧了他的小被子。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柳粲然笑道。
“我会注意到你，大概是因为……”他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描述方式。
“你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恐怖片爱好者在看一部很喜欢的恐怖片似的。”
乔叆：“……”
乔叆把自己男朋友这句仙鹤打架绕脖子的话翻过来掉过去，帝王心术一般地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指的还不会是……我的表情管理系统一见到你就自动崩溃的这件事吧。”
柳粲然：“……”
柳粲然觉得乔叆比一起建设器材都更能锻炼自己的腹肌。
“不是这件事。”柳粲然忍着笑说道。
“我是觉得……”他倏然之间，毫无预警地欺近了乔叆，歪着头打量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在看我的时候，既想看我，又害怕看我。”
乔叆：“……”
“你现在不是知道原因了么。”乔叆低下了头说道。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啊。”柳粲然伸手抬起了乔叆尖俏的下巴，继续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当时就在想，难道我是魔鬼吗？于是就开始关注你了。”柳粲然捏着乔叆的下巴说道。
“甚至是现在”，柳粲然有些好奇地看着乔叆的眼睛接着说道，“我还有那种错觉，觉得你有的时候依然不敢看我。”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啊，你没有那种，看到好看的人就会觉得美艳不可逼视的感觉吗？”
乔叆好像柴犬电钻一样地摇着头，拜托了柳粲然的钳制，一面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地说道。
柳粲然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乔叆：“……”
也对，乔叆在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叹道，他从小照镜子，恐怕早就对盛世美颜也已经免疫了吧。
于是柳粲然把乔叆从被子里好像挖竹笋一样地挖了出来。
“你这么怕我，那么还肯接受我让你追我的要求，一定很有勇气吧？”柳粲然说。
他这不是空手套情话吗？智商忽然上线的乔叆这样想到。
“是啊”，于是乔叆这样说，“我当时可是下定了夺嫡的决心才敢去追你的。”
夺什么？柳粲然在心里念叨了一遍，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常用词的词汇。
“追我跟夺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柳粲然有些理不清楚这其间的逻辑链条，于是非常诚恳地向“学者”乔叆这样请教到。
“当然有联系了。“乔叆非常笃定地说。
“争你，跟争皇位一样，都是谁都想要得到，而且一旦输了，就得死的一种局面。”
柳粲然：“……”
“得不到我就得死？”柳粲然失笑道。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离了你肯定活不了。”乔叆非常实诚地说。
第147章
马上就要元旦了。
柳粲然都已经打算直接把手机关了，准备欢度新年的时候，经纪人的电话求生欲极强地挤了进来。
柳粲然：“……”
本来打算从今天开始就不接工作的话的佛系美少年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今天就要闭关了对吧？！”经纪人听到这边接了电话，颇有些劫后余生地喊道。
柳粲然：“……”
知道了还要打电话，这位老哥儿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心里腹诽，柳粲然表面上对于这位很照顾他的老大哥还是尊敬有加的，于是笑道：“还没有闭关，有什么事情吗？您说。”
“是这样啊，新年期间能录一首歌吗？就是那个游戏的主题曲！我这边算是半推半就的给你接下啦。”经纪人说。
柳粲然：“……”
按照国际惯例，您是否应该先问问您手下的艺人识谱不识谱，至少是不是五音不全吧？柳粲然心说。
经纪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冒冒失失的，仿佛听见了柳粲然内心深处的腹诽似的，堆起了笑脸问道：“内个，小兄弟你五音全吗？”
柳粲然：“……”
“您这也太……”柳粲然不抱怨心里过不去，抱怨又怕伤害了经纪人，于是做了个中和，抱怨了半句道。
“唉，要恰饭的嘛”，经纪人一声叹息，“不瞒你说，别说是新年前夕，就是地球毁灭前夕，只要有人找你，我也会努力试一试的！”
柳粲然：“……”
地球毁灭前夕还有人找我干嘛？拯救地球吗？柳粲然心想。
“好吧”，柳粲然无可奈何地笑道，想到经纪人一个老哥儿拖家带口地冲业绩也是不容易，反正他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您把词曲发过来，我先试试可以吧？”柳粲然说。
“这个没问题的，太谢谢了，主要是之前谈好的两位歌手嗓子出问题，临时咕咕了，官方想到了你最近代言的人气，就托我来试一试的，咱们先唱起来看看，实在不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经纪人好话说尽，坐等回复。
“原来设计的是两位歌手吗？”柳粲然一挑眉道。
“对，是一男一女，之前请的是一个组合，两位歌手是男女朋友，结果因为住在一起，所以其中的一个感冒，另外一个也马上就跟着倒下了。”经纪人说。
“那要是，我也再找一个人陪我唱呢？”柳粲然想了想说。
“这个没问题啊，你要是能找到女孩子那就更好了，唱起来有层次感嘛。”经纪人拍板儿道。
“男孩子行吗？”柳粲然说。
经纪人：“……”
“是怀中抱弟杀的那位？”经纪人试探着问道。
“是。”柳粲然笑了起来说道。
经纪人：“……”
“我们两个人的声线也很有层次的，他是那种低音炮。”柳粲然接着说道。
“行，我拍板儿了。”经纪人很有义气地说道。
——
过了一会儿，乔叆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柳粲然在那里拿着手机，正在哼唱着小调儿。
“怎么了吗？这么高兴？”乔叆说。
“我又接了一个新工作。”柳粲然笑道。
“真的？恭喜你。”
乔叆也替他高兴，但是又有点儿紧张地问道，“不会是出差走秀吧？这几天……”
“放心吧，这种工作我肯定不会接的。”柳粲然笑道。
“是一首游戏的主题曲，就是你喜欢打的那个游戏。”柳粲然说。
“哦，那不错啊。“
乔叆也替柳粲然感到高兴，第一步已经代言了游戏，如果再追加一个主题曲的话，话题度一定就爆表了，还正好赶上了新年这个流量很大的时候，小爆一次还是很未来可期的。
“我想跟你对唱，行吗？”柳粲然说。
乔叆：“……”
乔叆拔腿就跑，一转眼就被柳粲然抓住了。
于是他在他肩上晃着按照参照物来说属于短小精悍的小短腿儿，想了想说：“我只能试试，可不能保证真的能听啊。”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柳粲然失笑道，一面把乔叆放了下来说道。
“不瞒你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唱过歌了。”乔叆在柳粲然怀里叹了口气道。
“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不唱K吗？”柳粲然好奇地说。
“唱K我也只是露个脸而已，你又不是没看过。”乔叆一声叹息。
“谁说的，你不光露脸了，还吃了我六个鸡腿呢。”柳粲然凭借着精准的记忆力反驳了乔叆道。
乔叆：“……”
正所谓，六个鸡腿定终身，这也是一段江湖传奇啊，乔叆在心里写了一本十万字的小说，与此同时这样想到。
“小乔，你知道吗？那天我让你帮我看着的书包里有什么？”柳粲然忽然眯起了眼睛，看着乔叆，笑问道。
“黄色废料？”乔叆说。
“我给你的是我的书包，不是你的脑子。”柳粲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乔叆：“……”
“那里面，是我当时在主管的项目的机密文件。”柳粲然靠近了乔叆，在他的耳廓附近，用很低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胳膊内侧，靠近脉息的地方，划下了一个数字。
“涉及的金额是这个数。”柳粲然说。
乔叆：“……”
“大意了”，乔叆说，“我应该抱着书包就跑。”
“你这家伙。”柳粲然佯怒道，把他抓过来就是一顿……
——
第二天。
“对了，你是为什么想起来要跟我合唱的呢？”乔叆一面看着柳粲然给他发过来的词曲，一面这样问道。
“这首歌本来就是对唱的”，柳粲然说，“而且我觉得你的低音炮很好听啊，跟我的声线挺搭的，唱出来就一定不错。”
“好吧，那么我将勉励一试。”乔叆这样说道。
就这样，经过了半天的录制。
经过了专业老师的指导，乔叆在技巧当面其实没有太多的问题了。
他虽然没有从事过这方面非常专业的学习，但是按照他的家庭教育，乐器还是会演奏一两件的，所以要熟悉起曲调来也不会是太难。
按照指导老师的说法，其实作为客串的歌者，现在的水平也算是可以了，只是乔叆的声线稍微有点儿放不开，听上去颇为古板，书卷气重一点，江湖气少了一点，稍微跟这部游戏的主题风格不太搭配。
两个人谢过了指导老师，约好了第二天再去录音棚试试，然后就回到了家里。
晚上的时候，柳粲然看得出来，乔叆的情绪不高，虽然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哄自己开心，但是以柳粲然和乔叆的亲密程度，他还是很容易察觉到这一点的。
“小乔，今天兴致不高吗？”柳粲然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啊。“乔叆说。
“是因为对唱的事吗？”柳粲然接着打了个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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