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实力的描述。
漏瑚随口回答:“没有,是听……其他人说的。”他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把几个字吞了下去。
佐助冷笑了一声:“漏瑚,”火山头视线稍微有点偏移,显然觉得有些心虚,“我以为你们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多少会对合作者坦诚一点。”
“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诶,”真人插了进来,掰着手指,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你不也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吗?少年院的事。还有你的肉|体、你的束缚,我不都已经告诉你里梅是合作者了吗?”
倒打一耙倒是很熟练,佐助想。
“别装得像个人类一样,很恶心。”他微微抬眼,冷漠地盯着蓝发咒灵,“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真人叹了口气:“上次我们见面不太愉快,这次当然要扮成你喜欢的样子啊,你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人类吗?我记得那个白发小鬼就挺机灵的。”
“你觉得我会喜欢吗?”佐助嘲讽道。
且不说作为“咒灵”佐助不应该有喜欢这种正面的情绪,就算作为忍者,他也只会认同能和自己看到同一片风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比如……五条悟。
仁王雅治是个不错的同学,但还不能算他认同的对象。
漏瑚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终于失去了耐心。
“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头顶的热气又让空气微微形变起来,打断了佐助稍微有些漂移的思路。
“两面宿傩杀了那只特级,想把虎杖悠仁的心脏掏出来,再杀了五条悟的其他学生,所以我把他压回去了。”佐助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个诅咒,“虎杖悠仁不能死,这是我收到的命令。”
这次,漏瑚头顶的火苗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你能控制两面宿傩?虎杖悠仁果然没死吗?”他瞪着佐助。
“五条悟把我送回东京当然有他的理由。只是几根手指而已,别告诉我你打不过他。”佐助掀了掀嘴角,“当初你们不也特意拿这个来限制我吗?”
蓝发咒灵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又想到当时那种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灼烧感了。
“虎杖悠仁当然没死,”黑发式神继续道,“他被五条悟藏起来了,那家伙知道我能压制宿傩,让我保护他一段时间,你们有什么动作最好提前说清楚,别跑到我眼前来。”
真人换了个姿势,从前台跳了下来,走到佐助面前:“你觉得自己能压制住几根手指的宿傩?能像催眠咒术师那样催眠他吗?”
现场残留的咒力残秽十分强大——这还只是两根手指。宇智波佐助会领域延展,实力大概和漏瑚差不多,大概能压制五六根手指吧。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盯着佐助,等着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谁知道呢,”佐助淡淡地说,直视着咒灵异色的双眼,“你们也该展现一点诚意了,合作者是谁、我的束缚怎么解除、你们又打算怎么对付五条悟,能说多少都一次性说清楚。否则,下次再见面,不要怪我不小心杀了你们的关键人物。”
真人撇了撇嘴:“目前也就里梅一个老古董啦,剩下的诅咒师都是任人指挥的傻子,碰到杀了也没事,说不定还能让五条悟更信任你呢。”
然后漏瑚也开口了。
他露出一个阴森而迫不及待的笑容:“我马上就能帮你解除束缚。”
第一百零四章
佐助挑起眉毛:“你想干什么?”
“杀了他啊, ”漏瑚说,“一方死亡束缚就自动解除了,不是吗?”
佐助压下了心里的那点不快和一瞬间掠过的、也许算是紧张的情绪。
杀了五条悟?
黑发式神嗤笑一声:“做梦吗?你杀不了他。”
漏瑚确实比真人要强, 应该还要强上不少, 但这种所谓的“强”对佐助来说,也只是热身水平,对有无下限、根本不怕物理攻击的五条悟来说应该更算不上什么。
这个咒灵完全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估计所谓的计划和合作,都是真人和另一方共同商讨的结果。
漏瑚不满地瞪着他:“你这是长他人志气!你也没见过我全力出手,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他?”
“难道你和五条悟打过吗?”真人好奇地问,绕着佐助走了一圈, 似乎在想他和五条悟打过怎么还能活下来, “说起来, 你会领域延展, 实力应该和漏瑚差不多吧,五条悟是怎么逼你定下束缚的?”
佐助没有对自己的实力部分做任何解释, 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我遇到五条悟时本来就快死了,想活下去只能听他的话。”他含糊地说。
“诶, ”蓝发咒灵睁大了眼睛, “谁能把你搞成那样?”
“是咒术师吗?他在哪里?”漏瑚关心的是对方能不能同样加入他们。
“那家伙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佐助冷淡地说, “总之,我没见过五条悟全力出手,但他肯定比你强。”
漏瑚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你知道五条悟的行踪吧,告诉我就行了, 我去杀了他。”
也行, 反正他作为“合作者”也劝过了, 对方想去送死, 佐助当然没什么意见。
“随你,但高专也有你们的人,没必要问我吧。”佐助说。
“你不是说要我们提前告诉你一些行动安排吗?而且五条悟的行踪你最清楚吧,”漏瑚抱怨了一句,“高专那边还要让人类帮忙查,很麻烦。”
他没有否定高专有内鬼的情况。
“他知道你们的计划吗?”
“不知道哦,那个人也没什么用,说不定现在还觉得我们是想杀了你呢。”真人微笑着说,“本来以为他能提供一些消息,结果根本接触不到你们,最后还是要我们自己动手,基本算是废了。”
真人看起来不准备透露更多消息了。
佐助轻哼了一声:“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们。记得挑个好时间,如果我和五条悟在一起,你就自求多福吧。”
就算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漏瑚估计也逃不掉。
“知道了。”漏瑚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动手,你确定不在他身边再通知我也行。”
就像来时那样,两个人形的诅咒推开门,大大咧咧地走下台阶,拐了个弯,消失在佐助的视线里。
佐助揉了揉眉心。
他没有把写轮眼收回去,而是戴上墨镜给伊地知打了电话。
辅助监督大概还沉浸在学生死了的悲伤中,但五条悟估计过几天就会让他解除术式了。
毕竟这位所谓的最强根本懒得处理学生的生活琐事,今天第一天大概还能保持一个积极的态度,不超过三天,要么会把事情推给玉犬,要么会让伊地知多一份保姆的工作。
“嗯,任务结束了,来这里接我。”
——
伏黑惠坐在水泥台阶上。
蝉在树干上聒噪地叫着,热烈的阳光把台阶晒得发烫,也让深色制服覆盖的皮肤有种被高温灼伤的错觉。
他垂着头,刘海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表情茫然地盯着自己眼前那一小块地面。
钉崎野蔷薇在伏黑惠身前,同样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伏黑,”钉崎野蔷薇托着脸,听起来也有些茫然,“你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吗?”
“是。”伏黑惠答道。
“那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
“还好吧……你也很淡定啊。”
“毕竟才认识没几天,哭天抢地才很奇怪吧。”
“说的也是……那个白痴!”
“你这两天隔一段时间就要骂一句,他到底干什么了啊?”
“……”
“惠,怎么一副死人脸,昨天又被悟拉去帮他打工了?”
钉崎野蔷薇抬起头来,面前站了个扎马尾的高挑女生。对方身上同样是高专的神色制服,眉眼凌厉,低头扫过她的时候,让她猛地打了个激灵。
感觉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禅院学姐。”伏黑惠淡淡地问了声好,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刚死了同学的伤感”和“久别重逢的心情”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干脆就只说了这一句话。
虎杖到底在带着玉犬干什么啊?玉犬好像特别高兴,连带着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很艰难。
然后他又想起了今天帮自己这位“已经死亡”的同班同学整理“遗物”时看到的泳装杂志,忍耐地闭了下眼睛。
他绝对不会让玉犬把这种东西送给虎杖的。
“啊?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的姓,”禅院真希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肩上背着的刀袋,“我们可是在外面漂泊了两个多月,刚回学校就来找你们了,见面不能表现得再高兴一点吗?说起来,不是说今年有三个人吗?”
她看了看周围,感觉伏黑惠的表情有点奇怪:“人呢?”
熊猫和狗卷棘急得疯狂冲禅院真希的背影使眼色。
“真希,真希,”熊猫自以为小声地喊着同学的名字,“一年级昨天刚死了一个!”
“鲣鱼干!*”狗卷棘拼命摇头,示意自己的同学闭嘴。
伏黑惠想,你们的声音大到再离开五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完全起不到悄悄提醒的作用啊。
禅院真希第一反应是“完蛋,好像又变成那种专门戳人伤口的坏人了”,紧接着就不可置信地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问狗卷棘:“不可能吧?悟会让自己的学生死?”
虽然五条悟性格恶劣,平日里也没个正形,但教了这么多年学生,禅院真希还没听说过有谁是还没离开五条悟手下就出事的。
据说,只是据说,五条悟在刚当上老师的头一个月,曾经抓过一只特级给学生练手,后来被家入小姐和夜蛾校长骂的整整一周都绕着他们走——因为他没有提前告诉学生自己要出手,结果学生被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苍吓得反应过激,放出的术式和五条悟的苍一起轰碎了后面的教学楼,压伤了几个辅助监督,导致家入硝子还没适应校医工作就被迫加班,夜蛾正道写了无数份报告交到协会。
这就是唯一一次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宇智波佐助在。
狗卷棘小声确认:“鲑鱼。”
确实死了。日下部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回来也和清水岩确认过了——清水岩担任了他们最后一段时间的辅助监督,负责处理后勤方面的事情。
禅院真希吸了口气,觉得五条悟大概最近心情都不会太好,决定这段时间暂时躲着对方,以防被这个恶劣的老师拿来当作调整心态的工具。
咒言师话音未落,就眼尖地看见伏黑惠背后房顶上出现一个眼熟的人影,连忙赶在对方消失之前提高了声音:“海带!”
宇智波佐助脚步一顿,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他说,眼神在场上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渐渐平缓了下来。
熊猫抬手和他打了声招呼,佐助冲他点点头。
“好久不见,宇智波,”禅院真希扭头盯着佐助,捂着嘴凑近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没保下他吗?”
“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们都不在东京,”佐助说,“赶回来已经晚了。”
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方便,反正五条悟说最多让虎杖在暗处待一两个月,等虎杖实力上去了,协会想再下手就没那么容易。
当然,还有咒灵那边,在暗处行动总归是方便不少的。
禅院真希看着他的表情,烦躁地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伏黑惠在后面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小声和钉崎野蔷薇介绍了一下二年级的几个学生。
总算是……瞒过去了,他想,感觉后背因为紧张出了一点汗,禅院前辈果然很敏锐,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对方却还是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是不是应该看起来再悲伤一点?但是总觉的有点奇怪。
“还有事吗?”佐助问他们,“我要走了。”
禅院真希挑了下眉:“当然有事,我来是想让一年级参加交流会的,既然你也在,之后一个半月能不能帮忙陪练几次,我可不想输给京都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
“交流会是什么?”钉崎野蔷薇疑惑地问,她没听五条老师说过这件事。
禅院真希解释了几句,没听见宇智波佐助的回答,扭头就看见对方正和狗卷棘交谈。
“金枪鱼大芥?”猫猫?咒言师歪了歪头,在口袋里摸了摸,递给佐助一个小盒子,“鲑鱼。”伴手礼。
“行不行?”她叹了口气,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人加起来每天说话不超过一百个字,过去两个多月根本没有联系,关系却还是很不错的样子。
“明天带你去找她,”佐助愣了一下,接过狗卷棘递到自己面前的礼物,然后才回答了禅院真希的问题,“有时间我会去的。”
狗卷棘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熊猫已经不配得到你的喜爱了吗?”熊猫哀怨地说。
咒言师权当没听见。
熊猫再好,天天见也习惯了,哪里有小巧可爱、能抱在怀里摸的猫猫好呢?
——
“稍微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夏油杰】沉吟道,“宇智波佐助的术式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虎杖悠仁没有死——这对他来说不算个坏消息,也不让他很开心。
想要补全人类,他的计划就需要一环一环不断推进,宿傩是个不可控因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