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些。管理的技能可以再当上厂长后逐步学起来,大不了派遣个熟练的小吏去做他的副手,倒是不愁管理不好。因此,刘协亲自提拔了铁匠出身的一名冶炼厂干事当厂长。
这位新上任的厂长也不辜负刘协所托。他本就是因为攻克了技术难关才被提拔成了干事,在他的带领下,冶炼厂再度产出了一种新式巨竹火枪。
这种火枪是以巨大的竹子作为枪身,减少了反复捶打铁质枪管的繁琐步骤,因此产量可以快速提高上去。枪管里面依旧是填充了火药,火药的前部裹挟着弹丸。凭借火药燃烧后产生的强大气体推力,将弹丸打出去,射程也足足有一百五十步以上,穿透普通的铠甲更是不在话下。
即使穿着这个年代胸背防护力最好的明光铠甲,也会被这巨大的冲力打成重伤。此外,火器厂还制作了标准化的竹装弹夹。若是由一人更换,时间则至少需要两三分钟。但若是两人配合,则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更换完毕。
在观看了火器厂反复的演练后,刘协对于这种类似步枪的初级火枪十分满意。在天子的有意推广下,火器厂招聘了大量了临时做工的人,开始批量化生产巨竹火枪。
兵部的大佬私下议论:“不知为何,天子为了对付青州的区区曹操要如此兴师动众。”
有人摇头:“怕是陛下的声东击西之计吧。”
“你的意思是?这么大的阵仗调兵遣将和制造攻城器械,不是为了青州,而是志在……”参与讨论的这人手指遥遥指了指西方。
“昔日董贼之乱就是借助了凉州兵,如今西凉马腾的兵力丝毫不亚于当初的董卓。我听说凉州几乎是全民皆兵,马腾气焰着实旺盛,已经三番两次放纵部下骚扰长安了。这种威胁和挑衅,你说能忍吗?”
又一人低声加入了讨论:“可是在去岁陛下不是刚厚赏了马腾,各种安抚么?不像是要大动兵戈的样子啊。”
“唉,你忘记陛下当初对董贼是什么隐忍态度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当时差点都相信他们关系亲厚胜似那什么了。少年壮志的天子最是擅长忍辱负重,但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有别有异心的臣子。”
黄琬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都乱说什么呢?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随便揣测的?咱们武将就是陛下手中的利刃,指哪儿打哪儿,用在陛下最需要的地方。有这闲聊的功夫大家还不如去殿后练习一会儿弓箭。”
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一番话被前来汇报军情的一个小兵给听到了。这小兵连忙退后了几步,装作刚到的样子,步履匆匆地走入殿内,若无其事地开始汇报。
但回家后大嘴巴的小兵就将听到的话和自己兄弟说了。这话传到了正在温酒的弟媳耳朵里,家在凉州的弟媳连忙悄悄命人带口信给在家乡的兄弟,说凉州怕是要生战事,让他赶紧卖掉凉州的马匹到洛阳过活。
谁料到弟媳的兄弟动了卖消息的念头,非但没有离开凉州,还用这则京中要对凉州用兵的消息和马腾手下的军官换了一两银子买酒喝。
初春,在并州铁骑和常山骑兵的奔袭下,整个并州皆收复。匈奴王庭被赵云和太原王太守抄了个底掉,精锐之师则被吕布率兵尽数歼灭。
至少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匈奴难成气候。匈奴人大败后,一部分归顺了汉家朝廷,剩下的人往更深的北部大草原逃去。
吕布本想趁胜追击,但郭嘉认为:“穷寇莫追,而且此时我们兵困马乏,无力远征。倒不如放匈奴而去,鲜卑和乌恒和匈奴必然分道扬镳,到时候我们只要守在东北两关处,守株待兔,自有收获。”
乐进和于禁还跃跃欲试想要出击,不顾脸上的血污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吕布,请求出战。吕布冲他们摆摆手:“那就听先生的。”
见吕布从善如流地采纳了谋臣的意见,最熟悉他性格的高顺脸上皆是错愕,郭嘉自己也是一愣。要知道平时吕布对敌人的追击多是毫不留情,即使受了伤还要亲力亲为率兵前去追击,仿佛感受不到劳累一样。
“将军不再细问我?”待众将退下,郭嘉摇着羽扇,含笑说:“这不像是将军平日的风格啊。”
吕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案几下抽出了一张纸,从中间折了一下,展示了上半部分:“我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在追击,想起来某位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人的话,就决定采取你的意见了。既然你要守株待兔,那就协同高顺和乐进安排下去,不容有失。”
郭嘉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那洁白如江南水乡少女肤色的纸上写着:
郭嘉擅长谋划,多有奇谋,不仅如此,他更擅长“断”,每次断定都是相当厉害的,若是犹豫不决,当信之。
这字迹似墨非墨,似炭非炭,郭嘉将纸拿在鼻子下嗅了一下:“炭的味道,真有点好奇是怎么制作成笔的。而且我倒是不知道,郭嘉的哪位好友还会用炭笔写字。”
吕布扬了扬眉,修长的手指在案上敲击了清脆的一声:“哦?可是看先生的面色,分明是知道谁了。”
“能凭借一句话就说服将军的人,”郭嘉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还有用这种语气给您写信的人,天下应当只有那独一无二的人。”
吕布饶有兴趣地道:“布倒是好奇,先生昔日为何不来洛阳效力?莫非是因为戏志才不成?”
郭嘉被口水呛了一下,狐狸眼都睁大了:“当初是嘉看走了眼,又关戏志才什么事?”而且为何吕布还认识戏志才?
“不知道,我没记清。”吕布也只是有个粗略的印象,似乎刘协顺口说过什么志才不死,郭嘉不出。
郭嘉无奈地道:“我不知道将军听说了什么传闻,我和那个粗人没有什么关系。”
吕布无知无觉地道:“哦,原来你们不相识啊。”对比了下戏志才那略带着邪气的面容和郭嘉的一脸风流相,吕布倒是觉得两人还挺相似的,都是那种文臣狐狸精的感觉……
郭嘉问:“在下十分好奇,到底是哪位好友向天子推荐的嘉,能让天子如此深信不疑,实在是嘉的殊荣,将军可方便告知否?”
吕布一摊手:“不知道。”
见郭嘉心有不甘的样子,吕布从案几下摸出来一块巴掌大小的精致金牌。金牌背面记载有姓名、籍贯并洛阳住处,正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协”字,显然是出自当今天子之手。
“随昨日军火一道送过来的金牌,陛下让我在你问起时给你,以后凭借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宫廷。”
郭嘉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竟是连京中的宅子都安排好了?嘉对天子,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吕布耸耸肩,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好奇心这东西是没什么用的,越是思考越没有头绪。”
郭嘉将金牌收入怀中,笑道:“将军越是这么说,嘉越是迫不及待要进京了。”
吕布再次从案几下摸出来了一卷纸,凉凉地道:“哦,陛下密诏,吩咐我等你这么说了就让我把这进京的诏书给你。”
郭嘉摇扇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了:……
却说果然如郭嘉所料,见匈奴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昔日派兵援助匈奴的鲜卑和乌桓立即翻脸,抢了匈奴的不少东西,扬长而去。在回去的路上,少不得要经过东北二关。汉军在此地埋伏,全灭了鲜卑和乌桓救援军,夺得了他们的战利品。随后,于禁和郭嘉押送数千头肥羊、五千匈奴兵器以及缴获匈奴的其他众多物资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京中,为了促进公孙瓒和袁绍死磕,刘协再添了一把火,调任公孙瓒为冀州刺史。
公孙瓒旗下的幕僚看完圣旨后,有一人直言不讳地道:“将军,朝廷分明是要借助您的势力要和袁绍斗到底啊。这冀州刺史的位置如同火中取栗,不如直接向朝廷推辞不受,看朝廷如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李长□□原型是南宋初期创造的长竹杆□□。
这一章的竹□□原型是南宋后期用竹子造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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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八章
听到幕僚的建议,公孙瓒立即担忧道:“若是我推辞不受,陛下收回成命怎么办?”
公孙瓒的其余几个幕僚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庸碌之才,一向都是靠察言观色吃饭。见自家主公迫切想要这个位置,纷纷附和道:
“我们幽州骑兵天下无双,朝廷自然是要捧着向着我们的,怎么能说是火中取栗呢?”
“只要打败了逆臣袁绍,将冀州尽数纳入麾下,主公作为名正言顺的冀州刺史走马上任,到时候朝廷也不会轻易过河拆桥呐。”
先前那幕僚则摇头说:“天下哪里有掉馅饼的好事呢?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主公只看得到冀州刺史这肥差,却没有想到朝廷这是盼望着我们和冀州鹬蚌相争,他们做那得利的渔翁呢。”
公孙瓒压制着火气,不耐烦地盯着他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蝉而不是黄雀呢?”也太小人了吧!他统帅的白马义从可是名闻天下,就连匈奴的精锐都不是对手。
一幕僚连忙溜须拍马,凑上前说:“对啊,先前冀州已经被我们打得斗志全无,要大获全胜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把富庶的冀州攥在了手中,加上主公手中勇猛的铁骑,这天下还有谁不敬主公三分?朝廷又怎么敢擅动我们?怕是那时候还要拿王侯官爵来笼络人心呐!”
这番话直接说到骄傲自大的公孙瓒心坎里去了,他抚掌大笑道:“说得好!只要占领了富庶的冀州,咱们粮草和军备都得到补充。即使到时候朝廷变卦,又何惧之有?袁绍不过是一谋权夺位的跳梁小丑,我可是朝廷光明正大分封的冀州刺史。”
与此同时,袁绍也派人来和公孙瓒求和,邀请他共同攻打司隶州,还一再声明自己只是为了铲除洛阳的佞臣,到时候打下来的土地和金银珠宝都归公孙瓒,只希望公孙瓒不要再盯着冀州死磕了。
公孙瓒旗下最擅长溜须拍马的一个幕僚毫不犹豫地将来使斥责了一通:“我们主公可是大汉最忠心耿耿的臣子,不屑与你等乱臣贼子为伍!”又转头来和公孙瓒说:“主公,您可千万别上了袁绍的当,他骗您的时候还少了?”
一提到骗字,公孙瓒大怒:“杀弟之仇,岂能忘记?”
除了在占领冀州时欺骗公孙瓒白做劳工,袁绍还派人骗他的家眷出城,结果在出城的路上遇到土匪,袁绍的人都跑掉了,但公孙瓒的弟弟被流箭杀死了。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公孙瓒恨恨地下令:“将这花言巧语的贼子拖下去,砍下他的脑袋,送回给袁绍!”
待出了公孙瓒的府邸,方才那添油加醋的幕僚径直走到了热热闹闹的街道上。他装作买晚饭的样子,左手提了一只鸡、右手提了一葫芦酒,又仿佛不经意间就逛进了一间豆腐坊,叫道:“来二两上好的嫩豆腐,一两也不许多!”
伙计连忙把他引到了里间:“客官您随我瞅瞅,这可是您想要的嫩豆腐?”
见到了想见的老板,幕僚迅速将今日之事叙说了一遍。布衣老板拿出笔墨,捡了要紧的话写下。伙计上前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老板使了个眼色,伙计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了一包钱:“有劳先生了。”
这幕僚贪婪地颠了颠钱的重量,不甚满意地塞进了怀里,叹息道:“真羡慕你们布衣卫啊,不说别的,这手头打酒的钱可真充裕啊。”
伙计笑道:“先生说笑了,这赏银我们可是一文不少地给您了,我们可不敢擅自动用。我们这一行啊,若是贪墨,可是杀头的大罪。”
幕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笑道:“只要不短缺了我的就行,下次要是有大买卖,记得叫上我啊。”传递消息的赏钱太少,还是赏联合布衣卫假扮袁绍的人把公孙瓒的家眷骗出城给的钱多。
此时,押送数千头肥羊、五千匈奴兵器以及缴获匈奴的其他众多物资的于禁和郭嘉抵达京城。
荀攸和许褚作为天子派遣的使者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了这批抗战的英雄们。洛阳的众多百姓也对归来的战士们夹道相迎,有热情的女子还将鲜花、香囊扔到看中的年轻男子身上。得到鲜花和香囊最多的就数骑着高头大马的于禁和郭嘉。于禁长得清秀又精神,郭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两人走在队伍的前端,骑的马匹又非同凡响,吸引了众女子的注意力。
于禁还是第一次沐浴在这么多女子热情的眼光中,年轻的脸庞上尽是羞赧的神色,要不是顾及军人的威仪,早就羞得抬不起头来了。如今手紧紧握住了缰绳,正襟危坐,眼神平视前方,完全不敢侧头去看女孩子的脸。
郭嘉倒是泰然自若,摇着手中的羽扇,游刃有余地观察着四周,还对漂亮的女孩子暗送秋波。街上百姓和军队虽多,但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维持秩序,倒也算得上秩序井然。虽然有不少穿着打着补丁衣服的百姓,但这些人脸上倒是干干净净,对着军队笑得开怀,看来生活还过得去。
街边大大小小的铺子繁多,还有划出的规整地方供小贩摆摊。这路上竟然也划了整齐的线路,分离车马和行人。在十字路口处,有专门的人举着红绿两色的高旗引导人流,防止形成拥堵。见状,郭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赞许之色。只是,街角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没有乞丐,是都驱逐出城了么?
随着军队再往里走,各色酒和衣服铺子越来越多,看到宽敞的中心御街两侧众多的酒馆、鼻子嗅到飘来的诱人酒香,生平一大爱好就是饮酒的郭嘉忍不住赞叹道:“京中生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