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将获得三张牌,分别是‘石头’‘剪刀’‘布’。以防有些人连猜拳都不会,提醒一句,‘石头’比‘剪刀’厉害,‘剪刀’比‘布’厉害,‘布’比‘石头’厉害。
“每局每个玩家都要出一张牌,同一张桌子上的玩家比大小。赢一个玩家获得2分,赢两个玩家获得4分;输一个扣3分,输两个扣6分;平局各拿1分。同时,如果桌上玩家有三人,则输掉的玩家要把牌给赢的玩家,赢家有两人时输家自主选择给牌对象;如果桌上玩家只有两人,则胜者可以保留自己的牌,输家必须丢弃自己的牌;如果出现平局,不管桌上几个玩家都要丢掉平局的牌;直到最后只有一人手上还有牌。
每桌最后一个还有牌的玩家作为胜利者,带着剩下的牌参加下一轮的比赛,如果都没牌了就按积分排序算胜利者。每轮新的比赛还会给参加比赛的玩家新发三张牌。整个赛程到最后一对一决赛决出胜者为止,最后的胜者还能获得额外10积分的奖励!
“但请务必注意,如果本次游戏结束后积分为0或者负数,玩家将被直接抹杀!死亡方式将由观众投票产生,作为各位生命的最后表演哦!”
介绍说完后,现场玩家们神色各异。神色比较轻松的应该是之前就有积分的,至少一开始被扣分的压力没那么大。但输了就会扣分,输赢的得分还不是平衡的。加上每局还会发新牌,因此很可能打到最后却扣的比赢的多。
可以说这个比赛,就是个积分排位大洗牌的游戏。
当然,还有没完全听懂规则的。有一桌就明显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茫然发问:“……哈?没听懂……”
有这个问题的不止她一个,但显然这不是个能有商有量的游戏,而其他人也不会好心地再给她解释。
这些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傅言听完这个规则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一点——第一张牌是最重要的。或者说,第一轮的形势是最重要的。
第一轮的开局只有三张牌,第一局一旦输了,剩下两张就能被人算出来。当然,只要不是只剩最后一张,总有翻盘的机会。但这整个游戏就是心理和计算的较量,傅言只要想到这点,就觉得可能还不如体力挑战。
至少就算傅言真跑不过厉鬼,梵向一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现在变成了,傅言先要自己苦苦挣扎,万一不行了梵向一再捞。这种莫名要白费劲的预感,真是让傅言提前心累。
但不管怎么说,他对比其他玩家,都不至于有杀生之祸,至少不会因为压力过大而扰乱思维。
傅言甚至还发散了一下思绪,比如这场游戏要是换戴博文来,岂不是稳赢?
无论如何,广播没给众人太多思考和整理的时间,音响里很快传来说话声:“现在,你们可以选择出第一张牌了。先背朝上放在桌面,等我说翻牌的时候再一起翻。5分钟倒计时——开始!”
一个数字时钟忽地从天花板降下来,清楚地显示着“00:05:00”,紧接着就跳成了“00:04:59”!
游戏开始了!
所有玩家都没急着出牌。大家相互打量,相互观察,或快或慢地拿起桌上的盒子拆开,然后缓缓地、小心地抽出了里面的三张卡牌。
傅言也打开了自己的:“……!”
牌上是血淋淋的断手照片!
准确来说,那是三张带着手势照片的牌,这些照片上都是血淋淋的断手。因为手的大小、手指粗细、甚至是指甲和袖口都不一样,很容易看出这是三只不同人的断手。要是放在普通的、平安的世界,这种照片真是能吓死不少人。不过如今在恐怖游戏世界里,谁还没见过几个死人、几个鬼呢?因此这种断手照片,虽然让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但还真没人尖叫出来——连看起来最柔弱的小姑娘都保持了沉默。
傅言把三张牌看清楚后,(看似)随便地洗了几下,然后三张牌背朝上地在面前摆成了一排。他右手边的黑斗篷,借着兜帽挡住大半张脸,很难看清他的表情。不过他的手还是得露出来,他把牌放在桌下洗过之后,叠成一沓放在面前,还用手盖住。
岑意也把牌洗了洗,但他没面朝下盖回去,而是面朝自己举着,然后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说实话,这会儿就算想要联手,岑意一时间也还没想出万全之策来对付这个黑袍。而且万一这个黑袍被淘汰、甚至死去了,兵符还能拿回来吗?
所有玩家都拿到牌后,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慎重考虑。
傅言想了想,把手摁在一张牌上,手指发力,正要往前推时,前面那桌突然有个男人说道:“我出‘布’。”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玩家都齐刷刷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也在同时观察同桌两个玩家的反应。
傅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理高手。但傅言很明白的一点是,如果不能像戴博文那样读心、或者不是个心理博弈的高手,“我出‘布’”这句话很可能会让说话的人自己陷入迷茫。
不过反正他说了,他也把其中一张牌推了出去,剩下的就该是和他同桌的玩家烦恼了。
傅言当然也在看热闹,但他的余光中瞥到,旁边的黑斗篷的手在最上面那张牌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快推出了下面的一张。
傅言当然不知道这两张牌分别是什么,但这么看来,黑斗篷似乎是受到了那句“我出‘布’”的影响。
傅言开始考虑,要不要赌一把这人被影响了。
倒计时很快还剩一分多钟。
傅言内心衡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要不就随意赌一把得了的时候,手腕上盘旋着的蛇忽然顺着他架在桌面上的手,爬到了桌面上。
它还爬过了摆在桌上的牌。黑斗篷居然因此开口说话了:“管好你的畜生!”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岑意确定自己真不认识这个人。照这么看,很可能是岑意身边的人把消息卖了出去,然后有其他人来实施盗窃了。
傅言则是很快明白黑斗篷这么说的原因。如果自己这盘输了,牌被黑斗篷拿走的话,有标记的牌就容易被看出来。其实傅言一开始是考虑过做标记的,但这么干的下场可能是所有人的牌最后都揉成一团。而且万一牌被损坏了,可能会有惩罚措施,还是别冒险的好。
但现在蛇爬过牌背,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因此同桌竞技的黑斗篷就出言警告了。
“我又管不了它。”傅言感觉这条蛇爬下去不是无的放矢,于是回道,“它缠得我的手都要不通血了,下去了才好,不然拉开又要咬我。”
黑斗篷听傅言这么耍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傅言已经准备好,如果他掏出武器杀蛇,傅言就拔匕首。好在管不了“傀儡”应该是大部分玩家的状态,黑斗篷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废物”,就真不管那条蛇了。
双头蛇很快停在了一张牌上,还企图在上面盘旋起来。傅言看着它的动作,猛然福至心灵,把它身下的牌抽了出去,推到前面,嘴上还说着:“可别把我的牌卷起来!”
他边说边把剩下两张牌也收了起来。那蛇头好像被他的动作惊到了,趁着他收手的时候,头一抬猛地一窜,再次搅上了傅言的手腕。其气势汹汹,张着大口就朝着傅言咬去!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偏差,其中一个头猛然咬上了腕表的表盘,卡住了,画面一时间还有点搞笑。
黑斗篷估计被这个场景搞得无语了,什么意见都没表达。傅言却暗暗觉得,这蛇肯定真有什么灵智或神魂在里面,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高级的“看起来凶猛但实际上不伤人”行为?
就不知道到底是梵向一掌控了它,还是真是苏亚克了。没办法,这双头蛇总在苏亚克送的腕表上来来回回,傅言总觉得它是在利用这只表暗示点什么。
傅言这波完了之后,时间只剩下三十秒了。还没出牌的岑意看了一眼傅言,傅言当然是记得自己出的牌是什么手势,正想要桌底下暗示他时,岑意肩膀上的猴子忽然动了。
因为岑意本来就只是举着三张牌,那猴子一下就抽走了其中一张!
它抢了之后直接往桌上甩,万幸的是,那张牌面朝下地拍在了桌面。岑意赶紧伸手摁住牌背,似乎想要收回去,黑斗篷却道:“落子无悔!”
“我可没听说这个规矩。”岑意刚把牌拉回来一点点,肩膀上的猴子忽然开始拉扯他的衣服和头发,闹得不行。岑意不得不收回手去应付它,这一来二去,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十、九、八……三、二、一!时间到!不许再变了!最接近桌面中心的为玩家出的卡牌,谁变了谁被砍手!”
广播响起来:“所有玩家准备翻牌——三、二、一!”
傅言的手放到双头蛇选出来的那张牌上。
“翻!”
啪!
傅言、岑意和黑斗篷同时将牌翻了过来,一个“石头”、两个“布”——黑斗篷出的是“石头”!
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活挂加持
“啊!”
隔壁桌传来了一声惊呼,语气里明显带着惊喜。傅言扫去一眼,一个女孩面露喜色,还忍不住道:“我居然赢了两个!”
确实运气不错。而且其中一个被她赢走一张牌的玩家,就是那个之前说“我出‘布’”的。不出傅言所料,这人自己把自己坑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傅言这桌的黑斗篷显然也没想到,第一局他就直接被扣了6分,还少了一张牌。
他偏过头,似乎在审视傅言,又似乎在盯着傅言的手腕看。傅言手腕上的双头蛇察觉他的目光,猛然一转头,两个眼睛暴突的蛇头血口大张,威慑意味十足。
黑斗篷又扭头去看岑意肩上的猴子,猴子倒是没威胁他,只是蹲在岑意的肩膀上发呆。岑意也假装不在意他的打量,只是反手敲了敲道:“选个人给牌。”
黑斗篷把牌推给了傅言。
傅言就这么多了张“石头”,还有3积分。这张新来的“石头”和傅言原本的还不一样,又是一张新的、血淋淋的断手。想想这游戏一共要出十七副牌,要是每张牌都不一样,那至少得有26个人被砍了手。
岑意没在意黑斗篷的牌给了傅言,而是关注了一下亲姐那桌的情况。从他们相互换牌的举动来看,他们这局应该是三张牌相互钳制,导致每人一输一赢。然而对于没积分的岑怡和吴子非来说,这种变相平局还得扣一分,接下来得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了。
岑意看到这个状况,有点后悔是现在这样的分组。他看傅言出的也是“布”,感觉傅言应该也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要是自己和傅言分开,不久能保岑怡和吴子非了吗?
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谁又能提前准确料到自己会不会被提示呢?傅言过来和黑斗篷一桌,也是在降低岑怡的危险,因此岑意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无论第一局的结果是开心或沮丧,玩家们都没太多时间去品味。第二局很快开始了。
黑斗篷只剩下“布”和“剪刀”。按照“至少不输”的策略来讲,傅言和岑意这局出“剪刀”至少是个平局。但如果三个人都是“剪刀”,这张牌和剩下那张“布”就注定要被抛弃。考虑到下一局的话,还是有尽量多的牌比较好。
傅言再次把四张牌洗过之后摆在桌上,还把手搭在桌上,方便双头蛇下来。
它确实也下到桌面了。
黑斗篷冷声道:“作弊?”
这话一出,所有玩家都望了过来。岑怡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梵向一,发现那位大佬坐在那丝绒椅子上舒坦得很,不带动弹的,就是望向傅言的眼神十分专注。岑怡这下懂了,小场面。
另一边,被质疑的傅言并不惊慌,而是随那双头蛇优哉游哉地爬着,支着下巴看向黑斗篷:“我怎么就作弊了?”
黑斗篷:“你敢说没有?”
傅言:“你敢说哪里有?”
黑斗篷指着那条双头蛇:“你利用你的‘傀儡’作弊!”
“哈,就这?”傅言笑了笑,“我只是不知道要选什么,所以‘傀儡’在哪,我就乐意选什么,管得着吗?你要觉得这是作弊,你也可以让你的‘傀儡’选,是不是?”
最后的“是不是”三个字,是冲着岑意说的。岑意正举着牌堂而皇之地给猴子看,闻言回道:“是。”
岑意还道:“就算我们让‘傀儡’选牌,‘傀儡’也没看你的牌,少给别人扣帽子,管好你自己。你要是怕输,趁早出‘剪刀’,速战速决。”
“你……!”
黑斗篷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搞得冒火。但他到底还忌惮广播背后的鬼,所以只是冷厉道:“年轻人,狂妄自大,小心玩火自焚!”
“那我们尊老爱幼一次。”傅言笑了笑,把两张牌收起来,双手分别放在桌面的两张牌上,“老人先选。”
他这个动作,简直已经明晃晃地说“我一手是剪刀一手是石头,就等你先出,我就克你”。双头蛇居然还游过来,头搭在他的左手,尾搭在他的右手,显然就是要等黑斗篷做出选择后,提醒傅言选哪张。
岑意有样学样,也把其中一张收起来,就拿着两张牌放在猴子面前。
而梵向一目击傅言难得主动挑衅别人的全过程,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已经带了些笑意。
傅言那张利嘴,经常把梵向一怼得无话可说。现在别人在他的“攻势”下一口气噎得上不去下不去,梵向一当然乐得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