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闭眼睡觉。
第十二章 偶遇,又被打
白宁是被李管家的电话吵醒的,起床气作祟,他拉高被子想将声音阻隔在外,这才发现戴了一晚上的眼镜和耳机。
白宁取下眼镜和手机,眼睛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厉害,还来不及思考手柄被丢到哪,又闭眼睡去。
然而电话一个接一个,铃声不绝于耳,纯粹扰人清梦。
白宁气愤得起身,还没来得及静音,脑海中便闪过昨晚他咬文亦舟,还舔了舔的画面。
白宁醒了,醒得不能再醒。
窗帘紧闭,光线被隔绝在外,房间昏暗,勉强能看清屋内布局,白宁小脸又热又臊,见是李管家的电话,便接通,说自己已经起床了,不等对方说什么便挂断。
白宁拿不准文亦舟有没有起床,他气气得站在床上,踩着被子,心里将昨天那个自己骂了一顿,才去洗漱,又做贼般跑到隔壁换了衣服,拿包下楼。
楼梯正对开放式厨房,文亦舟正好整以暇得坐在餐桌吃早餐,他对面放着一份一模一样的西式早点——白宁的。
厨房挨着客厅,白宁躲无可躲,必当路过,必会撞见文亦舟。
想到这一点,他肢体有些不协调,动作不太自然,却仰着头,一副小爷很拽的模样。
没等他没几步,就被文亦舟叫住。
“吃早餐。”文亦舟语气很淡,他并不是刻意管白宁,只是古曼吩咐过,他不得不照做。
“小爷我吃食堂。”才不会和你这铁公鸡一起吃。
说完,白宁已经背好包,跑了。
文亦舟有些无奈,他昨晚抱白宁只因他翻来覆去扰人清梦,并无占便宜之意,不料换来一个深深的牙印。
牙印在游戏中的文亦舟身上,此刻的他,并无任何疼痛感,但他心里并非无感,否则他也不会留在家吃早餐。
因为这个牙印,文亦舟难以入睡,倒不是痛到睡不着,只是想到一些事,一些关于白宁的事。
没想到小不点长大了,牙口更锋利了。
白宁刚上车,手机一振,文亦舟发来的消息,让他露脸带着早餐拍张照发给他。
白宁立即向司机吐槽文亦舟霸道,司机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更气了。
但到学校,白宁还是乖乖去了食堂,点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一个煎蛋,一个包子,一份粥,然后拍了张照。
文亦舟已经到公司,看着图片,满意得点点头,回道:“吃完,再拍一张过来。”
正想端起早餐丢了的白宁,骂了文亦舟一通,又坐回去吃了大半,拍照发过去。
文亦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一旁的助理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被嘲,急忙组织语言,重新汇报工作。
文亦舟却没发现助理说的内容重复,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早上是数学课,阳晓给白宁占了坐,他这才坐到倒数第三排的好位置。
教室依旧座无虚席,用阳晓的话说就是那些人昨天遇见大瓜,今天不来碰碰语气才怪。
白宁对数学无感,甚至讨厌,听课听得头疼,昨晚又没睡好,没一会儿,趴桌上睡着了。
等阳晓叫他,数学课已经结束。
教室也只剩下他们两个。
白宁收拾好东西,叫上阳晓,去了跆拳道馆——他每周去两三次跆拳道馆。
昨天踢方单易那脚,白宁丝毫未留情,按照方单易的尿性,他近几日应不会主动找他,却不曾想还没到跆拳道馆,就遇见了他。
白宁和阳晓正聊得开心。白宁脸上挂着笑,阳光透过路边高大的树木投下,斑驳的光影洒在白宁脸上,俊美又青春,看得方单易心头一动。
他们没注意方单易,方单易却直勾勾得盯着白宁,走了过来。
他身旁有一个一米六左右,留着长卷发,妆容极浓的女人,她见方单易丢下自己朝白宁去,二话不说,拖着高跟鞋,跑过去又挽上他的胳膊,却被轻易甩开。
那女人差点跌倒,吓得花容失色。
“宁宁,你怎么又和他一起。”
方单易说的是阳晓,语气很不善。
阳晓面色有些差,说着有事就离开了。
白宁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刚抬起腿,想再给方单易来一脚,那女人就叫了起来,说白宁是混子,是流氓,要打人。
三人本在热闹的商业街,这下引来不少人瞩目。
H市几乎没人不认识方单易,因他名声在外,却极少有人认识白宁。
白宁看了眼那女人,表情很不屑,方单易注意到他的眼神,着急忙慌的解释,仿佛他和白宁真有什么关系。
“宁宁,你别误会,只是普通朋友。”
这句话惹得那女人瞪着白宁,模样很不服气——她以为白宁与她一样都是爬床货。
白宁没理方单易,想绕开,却被他拦住,还被抓住手腕,方单易的手很不规矩,挠了下他。白宁忍无可忍,反手拉过他手臂,一个过肩摔,方单易便倒地不起。
方单易虽年轻,还比白宁壮,但作息极不规律,生活糜.烂,只是个绣花枕头,所以轻易就败在练过的白宁手下。
见方单易倒地,那女人急忙去搀扶,却被方单易扯开,叫她滚,语气很凶。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在猜测白宁是谁,连方家少爷都敢打,对方单易和那女人却没任何同情。
又吃了瘪,方单易却不罢休,站起来,跟着白宁。
白宁走一步,他走一步。
不止方单易跟着,看热闹的人们也跟着移动,白宁烦得想打人,他也行动了,却被那个女人抢了先——她张开双臂拦着白宁。
白宁不打女人,只看着她,眼神像看垃圾。
那女人大言不惭得让白宁给方单易道歉,若她不是方单易的床伴,不是出于讨好,白宁可能会对她另眼相看。
可惜,她只是演戏。
白宁眼神冒着火。
“滚,再不滚,之后都不用出现在我面前。”方单易烦躁得扯开领带,丝毫不领情,直接推开那女人,站在白宁面前。
那女人因没站稳,直直摔到被人群让出的道上。
模样极为狼狈。
“宁宁,打是亲、骂是爱,你再打我一下。”方单易一反平常,觍着脸求打。
白宁没理他,看了眼那女人,直接穿过人群,拦了辆出租,走了。
方单易没再跟着白宁,反而气急败坏得冲着围观的人骂了一通。
第十三章 缺课,红玫瑰
下午,白宁到学校,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这个时间段,教学楼周围一向热闹,不同以往的是,背包、拿书的同学们几乎都手持一枝红玫瑰。
熙熙攘攘的人群,被红色点缀的绚烂,就像误入了宝石圣地。
从第一个人将花递给白宁,其他人也开始动作,如多米诺骨牌,一个很小的举动,便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莫名其妙收到第一枝花,白宁就知道这是出自谁之手,之后的赠花者,他开始拒绝、漠视,但一个个面露难色,说着拜托了,求你了,他又不得不得收下。
白宁穿了一件酷酷的黑色外套,头发长到脖子根,俊俏的长相,在怀中玫瑰的衬托下越发让人心动,要不是一脸不快,要不是玫瑰多得他抱不住,送花者不至于放慢脚步。
上课铃声响起,白宁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离教学楼七百米左右,而以他为中心,半径三米左右有一圈人,他们拿着红玫瑰,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早日脱身,随着白宁移动。
白宁就像月亮,奈何“星星”太热情,闪着红光,围着他转。
到第一个垃圾桶,白宁将怀里的玫瑰全部丢里面,站在桶边,催促他们赶快送。
这时围着他的“星星”突然散开,像散落人间的焰火。
白宁趁机跑了,不到一百米,又被团团围住,在带着销售、带着祈求、带着强制的各色风格下,他怀里又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星星”们也还未散尽。
等白宁将所有花送到它们的归宿——垃圾桶,他身上似有若无沾上一点玫瑰花香,绕着他,隐隐削减方单易惹出的火。
已经上课二十分钟,放以往,装病、装有急事、态度认真、及时道歉的话,事情不大。
难就难在,科任教师是郑明秋,他年过半百,为人古板,不通情理,对学生的考勤、上课态度、作业质量等要求极高,根本不管白宁是不是H大第二资助人的儿子(第一是方家),所以他刚踏进教室,就被检查了作业,还荣幸得被请到最后一排站着听课。
大学蹭课相当容易,但蹭郑明秋的课,必须答对与课程相关问题,还必须确保全勤,必须参与所有的活动和考试,即使有人想来看热闹,也不会真的来。
阶梯教室最后一排视线开阔,白宁巡视一周,发现教室竟还算宽广。
站着听课是郑老的特色,白宁和同学们都习以为常,相比这个,他更在意阳晓为何旷课。
白宁:郑老的课你都敢逃?
阳晓:我今天不能去上课……
白宁:因为我?
阳晓不回了,白宁便知道是为何。
方单易仗着方家在H市的地位,仗着他家每年大力资助H大,在学校为所欲为,不准任何人靠近白宁,阳晓是唯一一个可以称为白宁朋友的人,但有方单易的地方,他便不会与他同框,若被撞见,将有“惩罚”,不能上课就是其一。
白宁经了解才知阳晓爸爸在方家企业上班,他理解阳晓,理解所有听命于方单易,不敢靠近他的人,但他完全不认同方单易的做法。
白宁生在军人世家,家教严格,他从小就接受正统教育,根正苗红的他十分想替方家父母教训方单易,他也去了——课一结束,司机就载着他去了方家。
第十四章 挑衅,反吃亏
方单易和父亲住,白宁在他家楼下守了半小时,都没见到人。
方单易常打电话、发短信骚扰白宁,白宁拉黑过无数个号码,到要约架的关键时刻,却不知道怎么联系。
他不屑于放低姿态特意去要方单易的联系方式,只是干等。
白宁的司机在白家工作年岁比白宁的年龄都长,他也不客气,直接催说古曼让他每晚回家(文亦舟家)吃晚餐。
白宁这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街灯已经开始工作,他谢过司机提醒,带着不甘和怒火回了文亦舟家。
文亦舟端正地坐在餐桌椅上,举止优雅,犹如一个绅士,不得不说他人畜无害的外表极具迷惑。
但白宁知道他是何等霸道,不讲理和小气。
白宁自认懂得等人吃饭,知道基本的礼貌和礼仪。而文亦舟已经不是第一次撇下他率先开动,白宁心里十分介意,更不开心了。他像个气球,怒气值不知何时蓄满,蓄满时,嘭,爆炸!
白宁带着怒火,用了不到十分钟便解决饭餐,而对面的文亦舟刚吃一半。文亦舟只觉莫名,他不知道白宁的火气从何而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急不徐得继续就餐。
见状,白宁重重的哼了一声,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噔噔噔跑上楼。
白宁特意让人弄了一个台球桌过来,供他无聊时解闷,而他没想到的是,没人陪玩,他技术又高,几分钟后全部一杆进洞,气非但没消,反而生出些许郁闷。
白宁气呼呼得去隔壁找了最暴露的衣服换上——他准备惹屋内唯一生物,把气撒到他身上,让他为之前的小气和霸道买单。
文亦舟正准备回书房办公,白宁正准备去招惹他,两人在楼梯转角迎面撞上,过于措手不及,白宁一下愣住,伸手拉了拉堪堪遮住平角紧身内裤的衣角。
文亦舟先看见白宁的表情,他白皙的小脸带着挑衅、带着倔强、带着怒气、带着尴尬,以及一些一时半会难以分辨的情绪。
文亦舟没在意,目光往下,只见暴露在外的圆润的左肩肩头,以及隐隐可见的精致锁骨。再往下,因衣服两侧镂空设计而露出的白皙、纤细的腰侧映入眼底。文亦舟的目光不着痕迹得扫过白宁的柳腰以及一双大长腿,喉结不禁上下滑动。
倒是白宁先移开目光。
“去哪?”文亦舟一出口,声音有些沙哑,白宁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一时没发现。
“要你管。”
“出门?不准。”文亦舟的声音骤时冷下来,白宁不以为意道,“小爷我就要出门。”即使他不是要出门,为了惹人生气,嘴上也得这样说。
“去换衣服,然后登录游戏。”文亦舟说的是命令句,不带任何商量,白宁一下就燃了,文霸刀为什么那么霸道?!
“小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不换也行。”说完,文亦舟轻而易举得将白宁扛在肩头,不管他的尖叫和听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凶言凶语,上了楼。
白宁十分不配合,一直扭动身子,文亦舟不得不将他的腿和腰固定住,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得白色平角内.裤若隐若现。
白宁身上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很高,随着压制动作,手下的皮肤又嫩又滑,触感极感,文亦舟愣了愣,渐渐放轻力道,白宁却不领情,在他背上用力挠了一下。
文亦舟骤时顿住脚步,将白宁放下来,双手按着墙壁,结结实实一个墙咚,白宁被文亦舟脸上严肃又带着些许凶狠的表情吓住,身子小幅颤抖着。
“想不想离婚?”文亦舟盯着他,眼神很冷。
“想。”白宁的声音很弱,像被野兽按住欺负的小动物,甚至带着一点哭腔。
“那就别废话。”说完,文亦舟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