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道,王折都还没有出来。
“哥,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陈留不放心地站在浴室外,小心翼翼地关切着。
浴室的水声和陈留的话音一起落下,陈留的眼里骤然一亮。
他立马往回走,故作矜持地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门被打开时传出来的王折那也有点沙哑的声音。
“下次”王折才说出口,某位矜持而乖巧的陈留就先抢了锅。
“下次我一定不内 she 。”陈留一脸无羞觉地认真保证道。
他的目光也在王折露着的上身上认真地观察了半天,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青紫痕迹,更坚定了自己家里浴室的磨砂玻璃要换成透明玻璃的想法。
王折抬手捋了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睨了那人一眼,难得的要求道“找两件衣服给我昨天”
陈留点了头,进了衣帽间,飞速拿了两件出来,看着那个用毛巾囫囵擦了两下头发的人“对了,
a。”
“嗯。”王折套了陈留的衣服,也是出乎意料的合身。
“太后昨天其实还有说,太上皇那关应该不太好过。”陈留认真道。
王折的动作没停,不假思索道“我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
“我也一样,”陈留看着王折还湿漉漉的头发皱了皱眉,“如果我的岳父岳母不同意,我也会在。”
王折看着陈留,陈留眼里又复了星光,和四年前那个人无异那眼神里载着他的春风得意,载着他的意气风发。
王折跟着勾了嘴角,这大概是王折唯一能不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的时候。
王折抿抿唇,平淡道“他们应该没办法不同意了。”
“嗯”陈留还是上前拿了毛巾,又抬手让王折坐到他面前来,熟稔地给王折擦着头发。
“他们,都不在了。”王折对上陈留更疑惑的眼神,点了头,“是你想的那个不在了。所以你可以少过一关了。”
陈留听着王折突然略显拙劣的玩笑,心下反而不安起来。
“对不起。”陈留沉声说道。
“没事,好几年了,已经不”王折蓦地顿了顿,想起了这几年逃不开的梦魇期,改了口,“不那么地影响我了。”
“好几年了”陈留复述着,可他明明他们打比赛那年春天,王折的双亲都是健在的。而王折用了几年,他不得不钻了这个牛角尖,他试探着问道,“打比赛那年的事”
王折回身仰头对上陈留的视线,眼里带着点不明就里的挣扎,陈留看得真切,也把他后来那轻轻的一声“嗯”听得真切。
“不是要去见herr zheng ”王折突然收敛了情绪,勾了嘴角,换了心情。
陈留也会意地没有问下去,而是跟着转开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车总是说来就来的
xing 感教练 在线双排 微博暂时也看不到 大家脑补一下吧
我是假司机qq
第七十八章 herr zheng2
春夏交际时,南部的风总是比任何时候都更懂得怎么在溽暑里找到一丝凉意,它漫山遍野地游荡,游荡过巴伐利亚森林,游荡过拉赫尔湖。
它携着山林的气息和平湖的宁静落脚在疗养院的草场里。这座疗养院是修在山脚的,它同许多度假的客舍一样三三两两修在山脚下,唯一不一样的是在这些客舍后的一幢白楼,似乎是一幢医院大楼。
带着凉意的风迷了路,钻进了这座白楼,在整个楼中徘徊,在走廊尽头的窗棂前徘徊,在窗前人耳边徘徊。
窗前的人目光看着远方的矮山,渐渐空去。他手中拿了一支将要烧尽的烟,烟早被烧了一大截,烟灰还保持着原型留在烟上摇摇坠。
“
a”
一声唤叫回了窗前出神的人,他转身手上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烟灰纷纷落了下来,他回头,在那人下一声“
a”出口时,将烟灭了。
“嗯”灭了烟的王折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想法,目光仓皇地往走廊房间门那边瞟了一眼,迫不及待地问,“是可以走了”
“不是,”陈留指了指门,说道,“herr zheng 也想见见你。”
王折的目光从门边抽离,直接可以的跳过走廊,连站在走廊上的陈留也一并忽略了。他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一丝恐惧,迈了步子朝陈留走过去“走吧。”
陈留能看出王折眼里的不自在,是在踏上了这个楼才开始的不自在。
“你”陈留拉住走过来低着眉的王折,问道,“怎么了”
王折听到陈留这么问,顿了顿,嘴角轻轻扬了扬,是他一贯温和的笑容,令人安心。
“没事。”
“从走上这里开始,你就”陈留仍旧担忧着王折。
王折却一转身,将手落在门把手上,故意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应该是还没适应那个疼。”
陈留立马不疑有他地凑近半步,手往王折的后腰放去,慢慢下移覆在臀瓣上,问道“还疼”
“也不那么疼了。”王折真真假假地应道,手却迟迟没有扭开门锁,“郑先生找我干什么”
“他听说你来了,就说要见见你。”陈留又叮嘱道,“他精神头好,你陪他聊聊。”
“那你呢”
“今天来接我们过来的那个华裔你还记得吗”王折点了点,陈留继续说道,“是herr zheng的儿子,他本来是在慕尼黑工作的,因为herr zheng最近老了,他那种心脏病病情又容易反复,那儿子就请了假来陪他,herr zheng 说他不需要人陪着, 两人就意见不合了,这几天可能在冷战。所以”
王折听着陈留寥寥两句,交代的故事,神情不禁绷了绷,笑都变得苦了几分。
“知道了。”王折的笑仍然留在面容上,他抬手礼貌地叩了两声门,手跟着轻轻扭动了门锁,走了进去。
陈留目送了王折走进去,才顺着这幢白楼向下走去。
陈留是在白楼前不大的一个草坪里找了几遍,才找到了在一群老人中间孤独地晒着太阳的华裔。
他也走到了草坪中间,跟着他席地坐了下来。
“怎么坐在这里”
“我每次走进那幢楼,都是因为这里的护工通知我,我爸出事了。一次还好,两次也还好,多了,就怕了。”华裔说着叹了口气,才瞥了眼身边的陈留,直截了当地问道,“对了,你来,给当他的说客”
陈留还在回味着他的那个“怕”到底是说怕护工的通知,还是怕那幢楼。
华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了什么说他在这里待了几年了也没事,会不会有一天就撒手人寰了这种事他比我还清楚,所以让我没必要在罗丁耗着”
“他说的确实没错,”陈留索 xing 也直言不讳起来,“他在体谅你”
“这,是你的意见”华裔的手向后撑着草坪,看着天上的云皱了皱眉头。
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