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一件衣服,布料很舒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盛星泽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取出来放到床上展开,一些不属于男性服装的设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条裙子,女款加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各位宝贝们,更新又晚了,一觉醒来就该吃午饭了
☆、乌龙
喻白带着蛋糕回到家,喻爸爸喻妈妈连带着他的大哥嫂子围在一桌搓麻将,见到他回来,小侄女从爸爸的腿上爬下来,摇头晃脑地跑到喻白的身边扒拉他手上的盒子。
喻白蹲下身把盒子里面的蛋糕露给小侄女看,小姑娘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嚷嚷着要吃蛋糕。
“自己生日都记不得的人,居然会帮别人过生日。”喻大哥一边理牌一边打趣弟弟,“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喻白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一家人对他的性取向没什么要求,但是他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人的都没有,家里人更担心这只忍者神龟把自己憋死。
喻白没有理会哥哥的话,把蛋糕从小侄女的鼻子边拿起来,“我去分蛋糕。”
小侄女眼睁睁看着蛋糕离自己越来越远,奶油的香味逐渐闻不见,忍不住鼻子一皱,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豆大的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喻白刚站起来就看见一只哭得抽抽搭搭的小侄女拉着自己的裤脚,无奈地弯下腰一只手抱起小侄女,一只手提着蛋糕朝厨房走去。
他把小侄女放在操作台上,小侄女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把蛋糕取出来,整个人都恨不得一头扎进奶油里,完全忘了自己还在掉眼泪的事情。
喻白把她的脑袋拨开,不准她靠近蛋糕,小侄女乖乖坐着等待投喂,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望着喻白,试图利用美色来让叔叔多分给她一点。
只可惜她叔叔是个弯的,弯成蚊烟香的那种,对身边的小美女没什么兴趣,蛋糕上的Q版小人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看着这个缩小版的盛星泽,喻白拿着刀的手始终没有下去。
他舍不得一刀下去把盛星泽切成两瓣,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蛋糕上画小人,最后难道不都是要吃吃抹干净的吗?
“叔叔。”
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把喻白从思绪中拉回来,小侄女见喻白举着刀迟迟不落下,哪知道喻白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只以为喻白想耍赖不把蛋糕分享给大家了,忍不住出声催促他。
“稍等一下。”喻白摸摸小侄女的脑袋,顺着人物图案的纹路把蛋糕切开,每人都是一大块,留下一个完整的小人儿继续躺在蛋糕盒子里。
喻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小侄女从操作台上放下来,把蛋糕一块块递给她。
小侄女踩着小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出去分蛋糕,一路上获得了好几个亲亲。
客厅外的四位长辈都有了自己的一大块,小侄女眼巴巴地望着喻白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一块。
喻白被嫂子叮嘱了不能给小侄女太多甜食,所以她的那一块是最小的,喻白把切好的蛋糕递给她,小侄女看到自己的那一块比其他人的小,瘪了嘴就要哭。
喻白用奶油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凉凉的触感冻得小侄女一个激灵,属于奶油的甜腻气息在鼻尖蔓延,她转了转眼睛望见一个奶油尖尖,咯咯笑着跑出去给爸爸妈妈分享这个新东西。
喻白靠在厨房,对这只掏出手机准备给盛星泽秀一下自己的杰作,对方的电话正好打进他的手机。
还没等喻白开口问盛星泽喜不喜欢他的礼物,盛星泽一张嘴机关枪似的往外突突:
“喻影帝,你这个礼物是不是错拿成哪家小姑娘的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金屋藏娇,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你身边有女人的痕迹,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好不容易等到盛星泽说完停下来,喻白的声音听不出息怒,“没有女人,就是给你的。”
之前和喻妈妈一起去购置年货的时候顺便逛了一下商场,喻白一眼就看中了这条裙子,他异常坚定地认为盛星泽一定会喜欢它 ,甚至脑补了很多遍盛星泽穿上后的样子,他在喻妈妈戏谑的眼神中硬着头皮买了下来,还专门查了盛星泽的生日,就为了把这条裙子送出去。
盛星泽此时站在阳台上,听到他这话复杂地回望了一眼床上的衣服。“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裙子,我当然知道。”喻白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心虚的成分。
“你……还有这种爱好?”盛星泽艰难地问。
好兄弟遇到好东西就是要互相分享,如果喻白真的喜欢这个,牺牲一下自己满足他的要求也不是不行,我真是世纪好兄弟。
盛星泽这样想着,“唰唰”地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等着听见喻白希望自己穿上他的请求。
要是喻白此刻能听到盛星泽的心声一定会反驳神TM世纪好兄弟,但此时他正被盛星泽问得一懵。
之前盛星泽和他一起逛街的时候买下了好几条新款的裙子,他还刻意问过盛星泽这些是不是送女朋友的,当时盛星泽给的回复是否定的,盛星泽身边不就只剩盛妈妈一个女性,但盛妈妈那个年纪也不太可能会穿盛星泽买的那种碎花小短裙,那么……不就只剩盛星泽自己喜欢这一种可能了吗啊?
“不是你喜欢吗?”他奇怪地问,以为盛星泽害怕自己特殊的小爱好引起别人不满,喻白还特意用了循循善诱地语气表明自己的态度:“喜欢裙子不是什么见不到人的爱好,这条是我看中了专门送你的。”
盛星泽听到这个答案差点眼前一黑:“谁跟你说的,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喜欢这个?”
“当初我们去逛街,你买了几件衣服不就是为了自己穿吗?”
“那是给我妈的。”盛星泽几乎是咆哮地说出口。
喻白安静了,从小到大他还没闹出过这么大一个乌龙。
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他如此恨不得时光倒流,宁可送给盛星泽一个不那么特别的礼物,也不要把这条裙子递到他的手上,还说什么“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年轻人喜欢小碎花,不知道盛妈妈那种年纪的也有一颗少女心。
“阿姨,真活泼。”沉默良久,喻白扶着额头声音干涩道。
盛星泽被他语气中的生无可恋逗笑,肆意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和银铃沾不上边,也不像假意装出来的大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大笑,喻白作为听者都害怕他一时没喘过气来。
笑就笑吧,他开心就好。
喻白自暴自弃地想着,不知不觉被盛星泽的笑声带弯了嘴角,直到他挂断了电话,扬起的弧度依然没有降下去。
他顺手把刚刚切下来的小人发给盛星泽。
喻白:[图片]
盛星泽:放着别动,明天我就来自尽。
喻白被他的动词逗乐,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
“在和星星聊天?”喻妈妈不知道在喻白的身后站了多久,喻白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地点头。
喻妈妈难得看着喻白这副模样,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
“你跟我来,我们谈谈。”
喻白老老实实跟在喻妈妈后面进了卧室。
他们家向来是这样,喻爸爸主打理性,喻妈妈负责感性。
小时候问题找爸爸,早恋找妈妈。
长大后工作找爸爸,谈心找妈妈。
喻妈妈就像是儿子们的专属树洞,接受儿子们向她吐的所有苦水,用她特有的温柔去包容和安慰。
喻白已经很久没有和喻妈妈谈过心了。
喻妈妈和他在两张椅子上坐下,喻妈妈拉着喻白的手柔声:
“大白,你喜欢星星吧?”
**
盛星泽挂断了喻白的电话后依然笑得无法自已,他倒在床上看着旁边的裙子,闹补了一出喻白逛街买裙子被粉丝发现的惊险场面,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笑得打滚。
陶一宁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你要红了,刚刚我收到梁磬先生的电话,他的新综艺指名要你做常驻嘉宾,你怎么会认识梁先生?”
梁磬是国内综艺之父,他一手带出来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综艺,每一出都是爆火,风格独特创意新颖,每一次都能带给观众新的感受要模仿他综艺的人很多,但是别说超越他,就算是能达到他那个层次的就已经没有人了。
正因如此无数小鲜肉老腊肉争破头皮想要攀关系拿到机会登上梁磬的综艺,哪怕只有一期,人气也会有一个短时间的爆棚,更别说是在他的综艺上打广告的电影,票房绝对是有保障的。
盛星泽自认是和梁磬没有交集,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位综艺之父,盛爸爸的那点人脉还不如喻白公司的广,要说他认识的人里面能够说服梁磬让他走后门的——只有喻白一个。
“我完全不认识梁先生,是不是弄错了,梁先生想要的应该是喻哥吧?”
“梁先生指名要你不要喻白,他专门说了这句话。综艺二月底开拍,你还能在家里过完春节,我到时候来接你。”
一直到深夜盛星泽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他迷茫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二十岁的第一天,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注意身体呀,一定戴口罩出门嗷
☆、综艺
二月底,陶一宁来接盛星泽去参加综艺的录制,喻白起了个早给盛星泽送行。
七点,喻白准时敲响了盛家的大门。
盛爸爸围着围裙给他开了门,“小喻来啦,星星还不肯起呢。”
喻白手里提着一保温壶的豆浆,他把豆浆一杯杯倒好放在餐桌上,“这是我家里自己弄的,比外面的好喝。”
盛爸爸接过豆浆,“你去把星星叫起来,早餐马上就好了。”
喻白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进了盛星泽的房间。
几缕调皮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钻进昏暗的房间里,盛星泽缩在大床上,整个人都陷在里面。
喻白站在盛星泽的床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翘起的睫毛。
盛星泽不满地动了动,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喻白见时间差不多了,扯扯盛星泽的枕头。
“起了。”
盛星泽闭着眼睛把枕头一推,拽了一团被子就往脑袋底下塞。
喻白接住那只无辜的枕头,“再不起我亲你了。”
盛星泽翻了个身,眼睛都不带睁开地哑着声音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第一次听见喻白这么说的时候他很是震惊了一把,后来发现喻白也就是嘴上说说根本不会真的付出行动后他就开始无所谓了,无论喻白这么说他都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喻白笑着拽着盛星泽的手把他从床上拎起来,趁着盛星泽还没有倒回床上的功夫抓了衣服往盛星泽头上套。
这个动作他做了大半个月,自从有一天盛妈妈发现喻白能让盛星泽快速起床,每天早上叫盛星泽起床的任务就落在了喻白的头上,而盛爸爸则是每天帮着两个年轻人做早饭。
盛星泽被喻白的暴力穿衣法弄得脾气都没了,他瞪了喻白一眼,在喻白的监督下磨磨蹭蹭地洗漱。
喻白见他软绵绵毫无威慑力瞪自己一眼,还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模样,很有把他抱进怀里揉一揉的冲动。
盛星泽吃完饭就接到了陶一宁的电话,他跟盛爸爸盛妈妈道别后跟着喻白一起下楼。
陶一宁见两个人一起走过来,得意地朝喻白挤挤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喻白冷漠地无视她,自顾自地叮嘱盛星泽出去录制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直到载着盛星泽的车驶离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身回家。
那日和喻妈妈的话让喻白不得不面对自己对盛星泽的那点别扭情绪其实是一个叫喜欢的东西在作祟,连喻妈妈都看出来了,偏生两个正主还懵懵懂懂。
得知自己感情的喻白半点不带耽误的,为此他还专门给陶一宁打了一个电话打预防针。
“我可能要谈恋爱了。”
“你和盛星泽表白了?”陶一宁的语气并不惊讶。
喻白:“……”
陶一宁并没有注意到喻白的沉默,一张嘴叭叭地继续说:“我就说你们两个人关系不对,还说我想多了,这才多久,真香。”
喻白挂断了电话。
**
盛星泽在车上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两个人终于抵达了录制现场,在那里盛星泽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综艺之父梁磬。
和盛星泽想象沉稳中年人不一样,梁磬挺着一个圆圆的啤酒肚,白胖的脸上带着半框眼镜,略微秃顶,给人第一眼的感觉非常和蔼可亲,很难被他和外界传言的不近人情不走关系联系起来。
站在梁磬身边的还有一个盛星泽的熟人——惠思咏。一个多月不见,他看起来已经从惠城的事情里走了出来,重新变回了原来那个活泼爱闹的小少年。
看见盛星泽的车开过来,惠思咏早早地就朝他们挥手,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盛哥,我好想你!”
没等盛星泽从车上下来,惠思咏冲上前去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盛星泽差点脚步一个踉跄被他推回车里。
他无奈揉揉惠思咏的脑袋,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别闹。”
惠思咏乖乖地跟在盛星泽的身后嘿嘿傻笑。
“梁先生您好,我是盛星泽。”盛星泽向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他们胡闹的梁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