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和向忱岑说话的声音,“看来他们在楼下碰上了。”
章黎和章母走过去,只见三人手里都满满当当的,一见到章母,章父赶紧道,“过来帮我接一把。”
章母过去帮忙搭手,章黎也不能闲着,也帮着向忱岑和他哥减低了些重量。
“怎么这么多东西?”章母问。
“这些都是爷爷还有爸妈他们让我带过来的,我妈还让我跟您讲一声对不起,她走的急,也没来得及跟您讲一声。”向忱岑道。
“小清她又走了?”章母的关注点只在这一句。
“今天早上走的。”向忱岑答道。
“唉,早知道我就送送她了。”两人才重逢没多久便又分开了,章母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我妈说怕您难过才不告诉你的,她还说等下回回来再跟您聚。”
“好,我知道了。”章母抬头笑了笑,收起低落的情绪,“你们先坐会儿,我锅里还煮着东西,我先去厨房看看。”
章黎闻言抢在向忱岑前面道,“好,妈您去吧。您放心,我肯定把他招待得好好的。”
章母笑看了章黎一眼这才又回了厨房。
“妈她没事吧?”向忱岑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放心吧,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好。”章黎清楚,他妈本质是个过于感性的人,也只有对着他时才有这一分强硬。他爸和他哥也是了解的,便都默契地给她留了一点私人空间。
听到章黎这么说,又见章父和章骅的态度也是如此,向忱岑便没有再问。
四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当然,主要是章黎他哥和向忱岑聊,他爸偶尔插几句,至于章黎,则安静地充当背景板。许是之前那回就已经说开了,这次章骅的态度倒还算和蔼,还真是闲聊。
晚饭时间,章父三人喝了点酒,好在这回在家里,几个人都还算克制,没人喝醉。
不过虽然没醉,向忱岑身上还是有些酒味,章黎不由嫌弃道,“臭死了,快去洗澡。”
向忱岑闻了闻自己身上,有点味道,但还至于像章黎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他还是决定乖乖听章黎的,“有睡衣吗?”
“真麻烦。”章黎一边抱怨一边又自觉地区给人找衣服。他跟向忱岑的身量很是差了些,对方肯定是穿不了他的衣服的,找了半天,最后也只翻出一套比较宽松的运动服。“呐。”
衣服并不是新的,章黎穿过几回,向忱岑也不介意,伸手接过。
“呃,还有内裤。”向忱岑头回觉得尴尬,他倒跟章黎学了起来,之前就该考虑到的情况他竟然给忘了。
“……”章黎也沉默了,他倒是还有些新的,不过……章黎瞄了一眼对方不可描述的位置,向忱岑应该穿不了吧。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章黎想了想,无奈中的无奈,“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哥。”
向忱岑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章黎就拿着东西回来了,“呐,放心,新的。”怕向忱岑介意,章黎特意说了一句。
“好,我去洗澡。”
向忱岑洗完澡把衣服套上,果然还是小了点,衣服还好,裤子却有些绷着,贴着肉,章黎都能看出他身上的肌肉曲线。衣服领口原就有些大,上面本来有几颗扣子,但向忱岑却没扣,露出白皙的胸膛。
作为医生,向忱岑常年待在室内,就算健身,也是在健身房,没怎被太阳晒过,是以他比起一般人要白上不少。
章黎看着莫名有些口干,扔下一句“我也去洗澡”后就匆匆逃走。
再回来时章黎的已恢复坦然,又见向忱岑一副实在穿的难受,便提议道,“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调戏呢!章黎仰天做无辜状,他可真真的是单纯为对方着想,绝没有其他意思。
好在向忱岑并没有误会,“好。”
章黎目光往旁边一扫,又看见下午抱回来的那只大熊,忙将它抱起来扔给向忱岑,“还有这个,你今晚抱着它睡。”
“……好。”向忱岑应了,面无表情地接过章黎手里的熊放在床铺中间。
章黎的床是单人床,并不算太宽,原本躺两个成年男人还算有余,可再塞一只熊进来,就变得有些拥挤。
“没事,就这样正好。”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那么憋屈了,挤一挤怕什么。
有了大熊这个抱枕,章黎总算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回家路上,章黎想起向忱岑似乎有些嫌弃这只熊,便又去买了好几条不同类型的大抱枕。
黑的灰的白的,多种颜色,多种造型任君选择。
第27章 第 27 章
休假结束,章黎回到公司,见到神色萎靡,一脸控诉地看着他的郁繁才想起来。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倒忘了问郁繁了。
章黎绕过人坐在自己位子上,小声地说,“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可能得罪你了。”
“呵!”郁繁冷笑一声,“不是可能,你就是得罪我了。”
章黎努力回想,自己做错了,难道是因为没给他打电话?还是……糟了,婚礼那天郁繁好像有点醉了,然后的话,最后带走他的人好像是霍医生。
“想明白了?”郁繁冷冷道。
章黎怯怯地点头,竭力想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说吧,你想怎么死?”郁繁露出一口大白牙,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
“我不想死。”章黎小声反驳,说出的话完全是在挑战郁繁的忍耐力,“你不是说你是上面那个嘛,既然如此,人霍医生多帅呀,就算酒后乱那个啥的,也是你占便宜,想开点。你可是情场浪子,不值得为这种小事动肝火。”
“小事。”郁繁活动一下手指骨,发出’噔噔‘的响声,咬着牙道,“没错,是小事。”他忍,立好的人设不能倒,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最好不要落在自己手里。
打发走郁繁,章黎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先前的事在放假前都被他赶着搞完了,这会其实也没什么事。
十点多的时候,组长才又派了新的任务给他。
午饭是向忱岑过来带章黎出去吃的,章黎本想把郁繁一块叫上,可被对方拒绝了。
“医院这么清闲?”章黎觉得奇怪,医生不都挺忙的吗?怎么感觉向忱岑比他还清闲呢?
“不是,”向忱岑顿了一下才道,“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
这就尴尬了。
章黎点点头,“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后天阿姨就来家里,之前也跟她打过招呼,以后你的午饭她会送过来。”
“咳……”章黎呛了一下,“不用这么麻烦吧。”
向忱岑斜眼看了他一眼道,“阿姨做的都是营养餐,对你身体好……还有孩子。”
说到孩子,向忱岑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他现在其实不太摸得准章黎对这个孩子的看法是怎样,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坦然接受。
“我知道了。”章黎点头,他大概继承了章母的心软,原本一心一意地抗拒,现在却开始慢慢接受。
吃过饭回来,章黎却在公司门口看到了郁繁正和一个他没见过的小Omega说话。小Omega脸红红的,低着头一副羞涩的样子,递给郁繁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郁繁这家伙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前有霍医生这个大A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还没解决呢,就又来一个小Omega。
章黎正感叹呢,就听向忱岑惊异地道,“霍宣?”
“什么?”
章黎转头看向忱岑,却见他正盯着郁繁面前的那个小Omega,“他怎么在这儿?”
“你认识?”这得多巧啊。
“霍宣,霍锦他弟。”向忱岑解释了一句。
乖乖,这还是兄弟相争的戏码,刺激……
“诶,不是,你干嘛去?等等我。”章黎正想着,向忱岑却径自迈开大长腿向着郁繁和霍宣的方向去了。
“霍宣。”向忱岑站定。
霍宣转身,见到来人,乖巧地喊了句,“岑哥!”而后脸上又立即换上歉疚表情,“对不起啊,岑哥,我之前跟教授出去交流,昨天才回来,你的婚礼也没来得及参加。”
向忱岑摇头道,“没事。”
霍宣闻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章黎这时也赶了上来,站在向忱岑旁边。霍宣看了又问道,“这位就是和岑哥你结婚的人吧,嫂子你好,我叫霍宣,你可以叫我小宣。”
“呃,你好!”章黎尴尬道,“你叫我小黎哥就好。”
“好的,小黎哥。”
“你怎么在这儿?你哥知道吗?”向忱岑问道,又看了眼郁繁,“还有,你和他,你们俩这是在……”
“岑哥你别误会,我哥他知道的,我就是来替我哥给人送礼物的。我哥他太笨了,追人都不会,还惹了对方生气。照他这个追法,我未来的……”霍宣顿了一下,含糊了两声道,“唔,嗯,不飞走才怪。没办法,只能由我出马了。”
向忱岑狐疑地盯着霍宣看了半晌,最后勉强相信了他的话,“行了,既然这样,东西你也送了,就快点回去吧。”
“好的,岑哥。”霍宣乖巧的点点头,而后又向三人挥手道,“那岑哥再见,还有小黎哥和繁哥再见。”
霍宣走后,就剩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就这么站着也着实尴尬,章黎一看这么下去也不行,便也开口把向忱岑给打发了,“好了,快到点了,我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
“行,我下午再来接你。”
“不用了。”章黎看了一眼旁边的郁繁道,“我下午有事,会晚点回来。还有那个饭我也顺道在外面吃了,你不用等我。”
“好。”向忱岑点头,不过还是道,“你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算了,再说吧,你快走吧。”章黎还想再拒绝,想想又算了,多费这么多口水干什么,大不了他到时候不打电话不就行了。
送走向忱岑,章黎这才有心思问郁繁,“你跟霍医生,你们两个不会是来真的吧?”不知道之前,要他想象把这两人凑一块还真有一种违和感,可真放到一起这么看,好像也不是不行。
郁繁白了他一眼否认道,“不是。”
“那你们怎么还搞得人弟弟都知道了?而且看他那样子,好像都已经默认了你俩的关系。”
“唉!”郁繁叹了口气,提起霍宣就一阵没由来的烦,“总之,这事就是说来话长,你刚不是都打过招呼了吗,下午陪我去喝一杯。”
“行。”他烦躁的时候郁繁陪着他,对方有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因章黎身体的关系,酒吧这种地方自然不能去了,两人便找了一家饭店,边吃饭边说。
郁繁心里烦的紧,一个人要了一打啤酒,边喝边跟章黎吐苦水。
“我跟你讲,你看今天那个谁,就那个叫霍宣的。看着乖巧听话的Omega对吧,实则就是一肚子黑水,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他给坑了。”想起这事郁繁就生气,猛地惯了一口酒。
“诶,你慢点喝。”
章黎看得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样的神态。人前,郁繁是优雅的,惯会耍帅,人后,他也是一副轻松无赖的模样,何曾像现在这么烦闷。
“亏我当初还看他长得可爱,还帮他解围,以为人是对我感激,投怀送抱呢,可结果,这叫什么事儿啊?”
郁繁说的不清不楚,章黎更是听的不明不白,“所以,你和他,还有霍医生,最后怎么了?”
“那小崽子被人算计下药,我帮他喝了,结果他把带回家交给了他哥。”郁繁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还有霍锦那个家伙,要我说,定力实在太差,我不过就摸了他两下,他就发情了。”
“所以,他把你办了?”章黎完后半句。
郁繁一听却似被踩了尾巴一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胡说。”还好章黎有先见之名,特地要了个偏僻的位置,不然,这会儿定会收到一大波侧目。
“好,我胡说,你先坐下,小声点。”章黎赶紧安抚郁繁。
郁繁理智尚在,刚才一时激动,这会也察觉出不妥,便又坐下来,反驳章黎道,“胡说,是我把他给办了。”
章黎没有说话,只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怀疑。
郁繁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泄气道,“算了,说实话,我没压他。”
“所以你是因为被压了而生气?”
郁繁看了章黎一眼,摇头道,“不是。我当时还有理智,真不愿意了对方也不会强迫我。所以这事你情我愿的,我还不至于事后反悔。”
“那你这是?”
“我TM还是反悔了。”郁繁突然爆粗口道,“早知道他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我当时一定转头就走。不就睡了一觉嘛,这家伙竟然死活要对我负责?对我负责?你敢信?劳资解释了两百遍了,就跟没听见一样,还医生呢,聋子还差不多。”
“呃……”这样章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自己不也因为意外,现在都结婚了吗?虽然是假的。
“你说。”郁繁拔高音量道,“他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老古板,劳资都快被他给逼疯了。”
“消气,消气,气着自己不值当。”章黎温声给他顺气。
郁繁又灌了一口啤酒,“对,不值当,来个人把他收了才好。”
章黎顺着他嗯嗯点头,见他面色好一点,才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个,那天我婚礼,你们……”
“睡了。”
没发生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