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书生冷哼一声,强制仇恨的技能甩出,将提莫斯的注意力强行拉了过来“看看持续时间。”
荆岩扫了眼状态栏,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三分钟”
三分钟,对哪个队伍都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闻言残灯书生眉毛拧了起来,还是什么都没说,切换到了附加负面状态的形态,一连串的攻击全都扔在了提莫斯身上,总算是抑制了血量的回复“还能动的赶快输出”
他现在担心的是技能的打断,所有有打断技能效果的技能全都在冷却中,最快的那个是土匪新目的缠绕,还需要三十秒的冷却时间,要是在这期间提莫斯发动技能的话
杀无涯一言不发,朝残灯书生使了个眼神,后者点头后,他直接引爆了还没叠加到满的绝望
死气一过,提莫斯的生命值陡然下降了2,幸好他现在还处于强制仇恨之中,只能冲杀无涯飙着杀气却只能傻乎乎地攻击着残灯书生。
见状残灯书生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希望能在仇恨效果消失之前,叠加出较大的仇恨值。
“我的子民听从我的号令吧”随着提莫斯的一声怒喝,残灯书生心头一沉。
从提莫斯的身后骤然涌出了三十只小怪,对小队里的人虎视眈眈。
“尽量闪避治疗给我盯好被禁锢住的人的血量,就算无法全部顾及,至少让衍九活下来”残灯书生立马下了决断,同时上前一记死亡指令,拉住了绝大多数的小怪。
81震撼
三十只小怪和一个boss,这种场景他们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但是在计划中,是有话剑来抗住boss,残灯书生来拉走小怪的。而现在,话剑被禁锢在一边动弹不得,这些压力就全部落在了残灯书生身上。
尽管有了话剑一拖十四的前例,但是还是没人能断言,残灯书生能完成这个任务。现场还留着信心的,大概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残灯书生本人,还有一个人,则是荆岩。
被枷锁牢牢地捆在原地,很多时候小怪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荆岩仍然很淡定,他这份淡定不是来自别的地方,正是来自那个正拉着小怪和boss精准走位的人。
残灯书生不慌不忙地给了提莫斯几个负面状态压制回血之后,才切换到了无敌状态,挨个将先前群嘲技能漏掉的小怪用普通攻击拉了回来“攻击提莫斯,不要攻击到小怪。”
单纯用伤害建立起来的仇恨是相当脆弱的,这里的重炮手都绝对有着哪怕是用擦边技能也能拉走小怪的实力,先集火boss,等话剑恢复行动力之后再拉走小怪的确是最适当的做法。
但是荆岩苦笑了一下,在刚才说完话之后,残灯书生的一条私聊让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
“在这次行动之前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搜集这次的无敌时间,恐怕只能持续一分钟。”
一分钟,但是现在离禁锢解除还有两分二十八秒,那么剩下的一分二十八秒,没有无敌,在三十只小怪和提莫斯的围攻之下,又能撑上多久呢荆岩无法在脑子里模拟出这个场景,全“幻想”只有残灯书生一个人,能让他根本无法预测下一步的行动。
下一秒,残灯书生动了,他径直冲向了boss,开始快速地攻击。荆岩微微一蹙眉,对方既然有此举,他也大概能猜出对方的意图了,那就是靠着自身的走位和操作,硬撑过去。
“分摊一部分压力给衍酒如何”衍酒再怎么样也算是个战士,在一堆法系当中,血量也显得很多。
“这样的话,非命的压力会很大。”残灯书生否决了这个提议。
荆岩一阵心急,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转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最终他只能向衍酒发了私聊过去“一分钟过后,用你的全力,抢过仇恨值最低的小怪的仇恨,在你可以应付的前提下,能拉多少拉多少”
“明白。”衍酒坚定地点点头,他虽然答应得很干脆,但是自己心里也明白,要从防骑手里抢仇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他只是个狂战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他冲杀无涯使了个眼色,后者原本阴沉地站在一隅,往提莫斯身上扔法术,见状扬起了诡异而森冷的笑容,微微颔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改为用基础无属性的法术攻击。
注意到了这一异动的埋葬只是皱皱眉,没说什么,只当是他们有另外的计划。
一分钟过后,残灯书生身上萦绕着的光辉陡然消失,他目光一凛,切换回了负面状态的附加形态,一连串的攻击冲着提莫斯扔了过去。
被激怒的提莫斯怒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施放法术,早已准备好的土匪新目呼喝而上,绿色的藤蔓骤然自地面窜出,紧紧缚住了提莫斯的双腿。高举的手在一瞬间僵硬了,随即很不自然地放下。
“开始”衍酒冲杀无涯喊道。
“玩家衍酒退出队伍,将在六十秒内被传送出副本。”
“玩家杀无涯退出队伍,将在六十秒内被传送出副本。”
这两声提示在众人耳边响起时,他们都是一震,除了残灯书生和荆岩之外,全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两人。衍酒却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冲向了靠角落的小怪群,加上了斗志激发之后一记横扫千军直接扫了过去。
杀无涯紧随而上,好几个控制系的法术都直接叠加了上去,最后则是30级的群体控制技能。如果说横扫千军仅仅是晕眩状态的仇恨,那么随后的几个仇恨值极高的技能无疑是彻底地动摇了一开始由残灯书生建立起来的仇恨系统
最角落的十数个小怪再也忍不住,叫嚷着冲向了杀无涯,后者却是径直冲向了其它地方的小怪,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你们”荆岩瞠目结舌,“我只是让你们拉走力所能及的数量啊”
“这个数量,我们可以应付。”杀无涯手法熟练地施放着法术,很快剩下的小怪都愤怒地扑向了他。此时他向后错步,巧妙地避过了后面的那批小怪,绕了个圈,回到了衍酒所在的地方。随即猛地扔出一瓶药剂,消失在了空气中。所有隐身的技能或是效果,都会附带有仇恨清零的功效,这么一来,仇恨值全都堆叠到了衍酒身上,他也不慌,提剑迎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这句话埋葬还没说完,两声系统提示又响起来了,提示两人重新加入队伍。
没有人去回答埋葬的问题,杀无涯从空气中出现后,也只是冷冷一笑,跟在衍酒后面继续攻击。
站在提莫斯身后的残灯书生朝荆岩投去复杂的目光,后者却只是报以无辜的眼神,那神态配合着他此时僵硬的肢体显得有些滑稽,却散发着最温暖的气息。
那两个人做的事情很简单,单凭一个狂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抢走仇恨的,所以衍酒和杀无涯直接退出了队伍,重新组队,这么一来,两个人所造成的仇恨就可以合并了。然后利用六十秒的时间,全力拉过仇恨,之后杀无涯再隐身,让仇恨全部堆到比较有资本抗怪的衍酒身上。
等小怪仇恨被拉过来后,他们再解散当前队伍,重新提交入队申请,总而言之,就是绕了个圈子,轻松地拉走了残灯书生所建立的仇恨体系。
这两人会这么做,是受到谁的指示,已经很清楚了。
“别死了啊”衍酒脸上不复平时的温和笑意,而是带着一丝对战斗的兴奋,语末有个轻微的上扬。
杀无涯怪笑了几声“你还是先担心自己。”他话音刚落,两人已顺着小怪包围的趋势,站在了那三十只小怪的中心,背靠着背地站在一起。
衍酒抬起手中沉重的武器,武器的锋面反射着最寒冷的光芒,将眼前的世界分割成了上下两半。
要说“幻想”中有什么刻板印象的话,无非是防战的厚重、防骑的神圣、盗贼的诡谲、德鲁伊的向往自然和法师的孱弱,而对于狂战,人们的印象也只有一个词无畏。不管前方站着的敌人有多强,都会把手里的武器不顾一切地砍在他身上,要有了这样的气势和勇气,才具有作为顶尖狂战的资本。
“去死吧”衍酒手中的双手武器在他面前溅起了一片血花。
衍九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可以说是最了解衍酒的人,没有之一,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不太认识这个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兄弟了。他从没想过,衍酒能有这样的表情和气势,从来都会把“你当初不该选狂战”当成惯用语的他,发现现在他根本说不出这句话。
站在他不远处战斗着的就是一个狂战士,一个永远冲杀在第一线的无畏勇士。
战场明显地被分割成了两块,一块是由提莫斯、残灯书生、非命、埋葬和土匪新目构成的,另一块则是属于两个人的舞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站位远离了非命,完全超出了他治疗的范围。
“你们把怪拉过来一些。”
现在只需要应付提莫斯的残灯书生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压力,除了偶尔无法打断的提莫斯的技能之外,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对他造成伤害,反倒是衍酒他们那边看得人心惊胆战。
“你们管好自己”衍酒眼里燃烧着热烈的自信,如果说刚冲出来时,他对自己能否完成这个任务还有着犹疑,但是现在,跟朝夕相处的同伴站在一起,他有着战胜一切的信心
“别管他们那边了,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荆岩眼中流露出赞许和欣赏,悄悄对埋葬说道。
埋葬愣了一下,看着那两个站在怪物堆里的人,衍酒的生命值也就是那种堪堪比法系多个一点五倍的水准,要是同时被两只以上的小怪打中,一样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们两人就这么在怪物堆里周旋着,快速地挪动着脚下的位置,法杖和双手武器起落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想要和他们一样。
刹那间,埋葬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他喉结微微颤了颤,眼神近乎狂热地看着那两个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至少在这个瞬间,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场肆意张扬、淋漓尽致的战斗。
“时间到了”禁锢的时限一到,几人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不同的是,荆岩冲的方向是提莫斯,而其余三人,则是冲着小怪去的。
“哎哟,还没死,真是奇迹。”衍九惯例地开始开炮。
放在平时,对此衍酒可能只是无奈一笑,但是现在他连半点去回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灵巧地挥动着武器。
刚好打断提莫斯技能的荆岩缓缓出现在他身后,瞥了眼站在身旁的残灯书生,没事人一样问道“刚才你瞪我干什么”
残灯书生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扭曲了一霎那,手里的单手剑挥舞得更快了。
“好了好了,现在把舞台让给大爷刚才尽让你们两个王八蛋出风头了”话剑笑嘻嘻地顺着百里一横扫千军出来的空档冲进了中心,和两人站在了一起,口中嚎了一声,破胆怒吼悍然发出
非命带着些许惊异看着这支队伍,平心而论,他们的配置不算平衡,虽然有输出有控制有坦克,但是大部分是物理输出,正规的法系输出可以说是没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支无法长久走下去的队伍,但是事实就是,他们已经磨练出了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
而且非命很不想承认的一点是,这支队伍,任意抽选五人出来和己方对战,都会有七成以上的胜率不是双方主将有多大问题,单论个人实力,残灯书生完全不逊于任何人,但是问题就在于配合。这种彻头彻尾偏离主流的打法,竟然比己方优秀。
只能说明一点,这支队伍里的人,都是疯子。
82分赃
“你的队伍首次打通了三十一级副本扭曲国度的噩梦难度,即将进行游戏公告,请选择是否显示姓名。”
“不显示,”
当提莫斯哀嚎着倒在他们面前,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看到提莫斯身下压着的紫色光芒,话剑眼睛亮了起来,嚷嚷道,“赶快开boss,赶快开boss,”
他没有看错,这个目前“幻想”中难度最大的副本贡献给了他们游戏中第一把由怪身上打出的紫色武器,而且还不仅如此
“一、二我、我没数错吧,”话剑脸上表情已经兴奋到扭曲了。
两把紫色武器,这给众人带来的惊喜绝对不只是翻倍这么简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荆岩上前去将装备都摸了出来,一件件地共享在了队伍面板里,顿时队伍里响起了一连串的抽气声,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唉声叹气。
原因无他,提莫斯是物理系的怪,理论上来说,掉落的物品会比较有利于荆岩他们这支以物理系为主的团队,事实也正是如此,爆出的两件装备,一件就是单手剑
德库萨斯的荣耀,31级紫色装备,单手剑,物理攻击3500,力量260,攻击时一定几率附带撕裂效果,附带技能1、德库萨斯的意志,使用后可提升队伍成员10的物理攻击力,持续时间60秒;2、德库萨斯的威严,被动技能,对人形怪物暴击率翻倍,并有震慑效果。
三属性两技能这绝对是目前“幻想”中最奢华的装备。
这件装备更多是偏向了一个团队领导者的角色,表面上看来更适合防骑,但是其对物理攻击的暴增又看起来像盗贼的装备。
“怎么办投点吗”话剑舔了舔下唇,这件装备和他的职责不对口,要投点也只能投半数,也就是说别人的上限是100,他的上限是50,本来就运气比别人差的他当然不指望自己能赢,他说这话时,看着的人是荆岩。
要是荆岩能拿到这件装备,那么他的普通攻击伤害就能破5000一个盗贼的攻击力堪比狂战,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频率加成下,该是多可怕的事情。
现在队伍里有投点资格的就是荆岩和残灯书生,不过残灯书生投点运一直都很好,要是他参与竞争的话,这件装备多半是他的。
“不需要。”令人意外的是,残灯书生摇摇头拒绝了,“要是石头有需求的话,就拿走好了。”
埋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大这是”
“复苏任务完成后,我会得到一件本职业的紫色武器,那个的级别比这个高,而且属性也一定更对口。”残灯书生的语气很平静,仿佛他刚才放弃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白板装而已,“这件装备怎么看都更适合盗贼吧”
虽然在心里已经猜到残灯书生八成会让出装备,在确定的时候荆岩还是不可避免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前世他最好的装备就是紫装,虽说在紫装之上还有银装和金装这两个近乎传说的等级,但是据他所知,“幻想”即使是到了大多数玩家跨过80级的时候,也只有两个人手里有一件银装而已。
一个是欧洲的世界第一,另一个就站在自己面前,荆岩分析了很久之后得到了结论,那就是单凭打怪的话,所能得到的极限就是紫装了,银装必须通过难度极大的任务获得。
而眼前的这件装备,无疑会把自己推到幻想所有盗贼之上,就算是狂徒,在现阶段的杀伤力恐怕也不及荆岩。对荆岩来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喂,你说要是现在有个恐龙女冲上去非礼他,他会反抗么”衍九看着团长捧着剑就傻愣在那里只差没流口水的样子,翻了翻眼睛,冲衍酒问道。
衍酒沉痛地摇头“别说恐龙女了,我看就算是个丑男上去非礼他他也不会反抗的。”
“别乱说就石头那长相能是有男人看上的么”
“你们很闲是不是”荆岩的声音在团队频道里阴森地响起,“我正在想,下次下副本拿到的狂战、防战和治疗的装备,是不是全部卖给书生呢就当是他让给我这把剑的报答。”
话剑脸色一变,飞扑过去抱住荆岩大腿“不要啊他那个队伍要战士的装备做什么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啊啊啊啊”
另一件紫装,则让还扑在地上的话剑狠狠地抹了把口水,那是一面盾牌。盾牌之于防战和防骑,无疑是武器之于盗贼,而且盾牌更加显眼,所以每一个防战和防骑都致力于让自己的盾牌更加拉风。
不幸的是,目前“幻想”中大部分的盾牌造型都了无新意,就算话剑手里的盾牌是红色的,单从外型也看不出来。而摆在他们面前这面德库萨斯的壁垒,绝对可以满足任何一个坦克对盾牌的幻想
简单大气的符文盘踞其上,整面盾牌几乎可以完全遮挡住一整个半蹲着的人,盾面不是平的,而是越往中心越高,在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尖端,和现在游戏中那些直径只和手臂相等的圆盾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更遑论那萦绕在周围的紫芒、隐隐散发出的威严和盾面上狰狞的狼头。要是有个坦克看见这面盾牌还不动心的话,那绝对是圣人。
德库萨斯的权柄,31级紫色装备,盾牌,物理防御1400,生命最大值4000,格挡率10,格挡值10,附带技能1、德库萨斯的守护使用后提升队友防御力20,持续时间60秒;2、德库萨斯的牺牲可替一名指定目标承受80的攻击,持续时间五分钟。
同样是大手笔的一件装备,话剑好不容易才把口水给咽下去,要是他穿上的话,生命值就突破一万五了,这绝对是个震撼游戏的数字,要知道残灯孤影防战团的团长生命值才八千出头。但这也只是存在于他的幻想中罢了,因为他还有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残灯书生。
在对方已经让出一件紫色装备的情况下,他们实在是没有立场要求打商量了,而且就算残灯书生主动要送,他们也不好意思收下。
“投点吧。”荆岩抬了抬下巴。
“不用投了,我放弃投点资格。”话剑从地上爬起来,说出了让所有人意外的话。
衍九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你居然放弃投点资格”
倒是残灯书生无奈地微微摇头,脸上又泛起了笑意,给了话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还以为卫少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呢,其实很懂这些的,不是吗”
“过奖了。”
这两人在私聊里的对话,其他人当然听不见,只是荆岩抿了抿嘴,发给了话剑两个字“谢了。”
紫装在现阶段可以说是很大的一份人情,尽管残灯书生放弃的理由很合理,但是这毕竟还是紫装,他自己不用,大可以拿去武装公会里其他人,说不定会造出一个超级盗贼出来。残灯书生把这个让给了荆岩,就意味着荆岩欠他一次,游戏中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因为这玩意儿是最说不清的。而话剑主动放弃投点,不管他本人投点运是不是差到了极点,导致投了和没投没区别,人家就是放弃了,就算是代表荆岩把这人情还了。
“你的同伴挺爱瞎操心的,不是吗”残灯书生温和的声线响在荆岩耳畔,“不过有这样的同伴也不错。”
“我看未必是瞎操心。”荆岩悠闲地靠在柱子上,“至少在你放弃投点时,我已经在担心晚上会陷入整蛊事件中了。其实话剑挺有用的,我决定下次他卖呆的时候少踢他两脚。”
残灯书生笑了,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笑意,那一瞬间荆岩还以为游戏能完美地模拟出现实中的那种感觉,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那位瘟疫颂者的眼睛还是和往常一样,体现不出现实里的美丽。
等残灯书生将盾牌装备上时,话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最终也只能把头扭过去。
剩下的装备是一件红装两件不错的蓝装,红装是一把治疗的法杖,在经过紫装的洗礼过后,倒也没什么人对这把法杖投去目光了,最终是由衍九和土匪新目投点,衍九以89点将法杖收进囊中。
残灯书生从地上捡起天平,放入背包中“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之后大家自由活动,我有事情要下线一趟。”
出了副本之后,残灯书生直接下线了,对此残灯孤影的人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对方的身份就注定了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下午五点半,我在同一个地方等你。”这是临下线前,残灯书生发给荆岩的私聊。
“我我也得下了,要去吃饭,还有下午满课,所以不会上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荆岩也是匆匆在团队中说了几句就下了线。
“这就下线了”话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神色间颇为遗憾,“我还说让石头把紫装借给我稀罕稀罕呢”
衍九一翻白眼“给你稀罕又怎么样又不会送给你。”
“说不定会哦。”杀无涯嘿嘿笑着,“复苏任务的奖励是紫色武器的话,等石头完成任务,那把武器不就”
话剑眼睛顿时亮了,失去一面盾牌的遗憾被他扔到了天边,在心里开始构想着自己拿到那把剑时该有多拉风。
闻言衍酒一愣,连衍九招呼着去练级也没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另外几人都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快步跟上。
他忽然想起,之前一刀开天拿到的那把武器是40级的,现阶段根本装备不上,就算残灯书生能马上拿到,也是只能干看着。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自己拿了剑先用着,等40级了再卖给荆岩会有比较大的利益么
“白痴,你在干什么”衍九回头骂道。
“没、没什么。”衍酒勉强笑了笑,“应该只是我想多了吧其实书生和石头的关系真的不错啊,哈哈”
“发什么神经”衍九嘀咕着。
83死亡的冲击
“石、石头,你在干什么,”黄伟泽觉得自己的嘴角再抽下去就会坏掉了。
“什么干什么,”荆岩一脸理所当然,“换衣服准备出门啊,难道你要我穿睡衣出门,”
黄伟泽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可是等一下我们是要去上实验课吧,,难道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准备好实验衣和护目镜,而不是在这边翻衣柜么,”
“你是白痴吗,我们不都是到了实验室门口再换实验衣的,在那之前你让我穿睡衣去实验室,”荆岩看黄伟泽的眼神更奇怪了,“你要是昨晚吃药没开灯的话,就去校医那里,赶紧的。”
“去你大爷的你才吃错药。”黄伟泽骂骂咧咧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荆岩让他觉得说不出的怪异,明明在出门前换衣服是很正常的行为
“不对你他妈换个衣服什么时候这么慢了”黄伟泽终于想起了那里不对,“你平时出门不就随手拿件就走么今天居然翻找这么久。”
荆岩拿着衣服的手僵了一下“我就是偶尔想起有件衣服很久没穿了,就穿一下,很奇怪”
“很奇怪。”黄伟泽神情严肃,“我真的不知道你还会记得你哪天穿了哪件衣服。”
荆岩神色自若地换上衣服,给了黄伟泽一个淡定的眼神,说道“今晚和林少出去玩,我想我真的可以顺便描述一下我已经放弃治疗的室友”
“我错了你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黄伟泽没等荆岩尾音落下就笑得一脸谄媚。
“出门了,再不走就迟到了。”荆岩拿起包包招呼着黄伟泽走人。
黄伟泽“哦”了一声,把实验衣塞进包里之后才反应过来,眼睛都瞪圆了“等等石头你刚才说什么今晚和林少出去玩你给我站住解释清楚”
他最终也没得到荆岩的解释,因为当他一路追过去到实验室时,某人已经换上了实验衣淡定地坐在了位置上,站在他们桌边不远处的讲师正虎视眈眈。
黄伟泽轻咳几声,讪讪地走过去坐下。
“今天我们要做的实验是咖啡因的提取,请同学要小心,过滤时一定要彻底。”时间一到,讲师就走到前面去开始讲解。黄伟泽碰了碰荆岩的胳膊,但是后者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你好歹给我解释清楚啊,出去玩是怎么回事”黄伟泽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
“靠鄙视你丫的”在讲师警告的目光下,黄伟泽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瞪了荆岩一眼,才起身去拿分液漏斗。
化学实验的要求并没有物理实验那么严格,一般来说只要把东西做出来就行了,没有产率方面的要求。荆岩和黄伟泽那一组是最早出实验室的,刚换下实验衣,荆岩就冲向了校门口,留下黄伟泽一个人在原地傻愣着。
“久等了。”荆岩跑到林正钦车外时,刚好是五点半,他微微喘着气,坐上了车。
“并没有等很久。”林正钦今天开的不是前几次开的那辆加长车,而是相对小一些的车子,荆岩坐进车内就只能坐他旁边而非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