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从西北拉回来的羊羔肉,你要是喜欢我让后厨给你再做上点儿带走?”
“不用不用了老板,我们这吃的已经都撑肚子了,我就是想说过两天我们说不定还过来吃,嘿嘿。”
阳淮说罢回头看了一眼王朔威,王朔威连忙走上前来,带着歉意对老板微微颔首:“真不好意思,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您看我怎么补偿您……”
老板一愣,随即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方摆了摆手:“嗨呀不用,没多大事儿,闹得比你们这狠的多得是……就是那人那横样儿看得人烦躁,我都想给他来两脚。”
阳淮一听心里忍不住想笑,花了好大力气才憋住。
不过补偿当然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老板白白吃亏。阳淮想了想说给老板送些高级食材,老板还没来得及拒绝,后面小陶姑娘就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开始联系人了,搞得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
阳淮晃晃脑袋,表示本来就是我们这边先添麻烦了,以后我们肯定还会来这边拍戏,还要老板多多照顾啊。
回去的路上王朔威总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还让阳淮替自己收拾了烂摊子,一路上都消沉不已。
阳淮看在眼里,蹭过去伸手揽住了王朔威的肩膀:“没事的,实不相瞒我也想踹他很久了,你毕竟练过,你踹得肯定比我狠,我心里很爽。”
王朔威转过头,对上阳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
……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要早起去继续拍戏,阳淮打着哈欠就被拉进帐篷里化妆,等小憩结束之后再睁开眼睛,镜子里的阳淮已然变成了满脸土灰还有个小伤疤的小战士。
换好戏服之后再重新复习一遍台词,导演也走过来给阳淮讲戏,阳淮侧耳仔细听着,手下也不停地在剧本上做着笔记。
王朔威远远看着,心里有一点点愧疚。
虽然昨天阳淮笑嘻嘻说没事,可自己总觉得是自己给阳淮惹了麻烦,阳淮帮了自己那么多,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反倒让阳淮为自己……
越想越愧疚,昨晚都没有睡着。
王朔威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片场。
导演讲完戏之后,阳淮脱掉外套拎着道具枪走到位置上,揉揉眼睛趴进了树丛里。
一会儿是要冲锋陷阵的,现在的任务就是潜伏在这里,然后等待敌军的部队路过这里。
今天要拍的是个大场面,阳淮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各个爆破点的位置,也顺便背了一下自己的走位和摄像机的位置,然后安静趴在原地,等待导演说开始。
导演一声“action!”,阳淮手下捏紧了自己的道具枪。
敌军的部队马上就要经过这里,阳淮抹了一把脸上的土,一动不动。
听到大部队的脚步声了,阳淮换了个容易起身的姿势,等到第一个爆破点被引爆,自己就要冲出去了。
“轰——”
阳淮抱着道具枪迅速站起来冲了出去,眼前已然是一片尘土飞扬,自己作势抬起抢口对着敌方部队打了几枪之后,迅速地跑向了下一个隐蔽地点。
接下来是和队友的一段对话,随后阳淮便再次冲了出去。
耳边爆炸声音不断响起,自己仿佛真的身处枪林弹雨似的。
但革命小战士是不会退缩的,阳淮跑到下一个隐蔽处趴下,给道具枪填好子弹之后顺了口气。
下一个落脚点里下一个爆破点很近,所以会有一点危险。
阳淮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抱着道具枪冲了出去——
“阳淮哥!!危险!!”
嗯?
阳淮一个愣神,脚下一停。
眼前的爆破点被引炸,昏迷之前,阳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撞到了哪里。
……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人有些难受。
乔修言紧皱着眉头,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还没有来得及擦掉,整个人发狠地有些吓人:“你在哪儿听到的?”
王朔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汉,回答到:“就在昨天咱们去吃饭的时候路上路过的那个小卖部旁边的巷子里,我去买水,出来的时候听到的。”
道具组设置爆破点的时候人多手杂,大家也都穿着深色的羽绒服带着口罩围巾,谁也没注意到混进来了一个陌生人。
王朔威因为想买些水分给工作人员,所以去到了远处的小卖部,买好之后出门刚一转弯,就听到巷子里,胡三条又在背对着自己打电话。
王朔威皱了皱眉头,很想再上去给两脚,但转念一想不能再给阳淮添麻烦了,便还是悻悻拎着水打算假装没看见。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胡三条在说什么“阳淮”“爆炸”之类的字眼。
王朔威停下了脚步,隐隐觉得心慌,便忍不住想听听看胡三条到底在说什么。
听清楚之后,王朔威吓得瞪大了眼睛,撒腿就往片场跑。
血迹已经干在了手上,乔修言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觉得脑子里面血管在突突地跳。
一直以来,胡三条和齐讯对乔修言大大小小的造谣拉踩和抹黑比对阳淮的要更多也更严重,乔修言想也没想过他们选择下狠手的对象会是阳淮。
可仔细想想,自己跑去淡圈了两年,在同期艺人里竞争力早就没有那么强,比起来当然是出了更多作品观众缘更好口碑更好的阳淮,才是齐讯发展路上的最大阻碍。
而且自己目前的资源几乎都是来自于阳淮,如果这遭阳淮因为受伤或是其它什么问题暂时退出娱乐圈了,自己作为利益共同体,势必也会受到影响,简直是一箭双雕。
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恶毒。
阳淮被炸伤的时候自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发冷凝固了,身体先于意识地跑了过去,头部受伤流了一滩血的阳淮已经昏了过去。
救护车来得不算慢,把人急忙拉到医院之后乔修言扯过王朔威问他当时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王朔威说明过后,乔修言死死捏着拳头,连骨节都泛了白,发红的眼眶旁,青筋似乎都要爆开来。
一个小时过后,额头上绑着绷带的阳淮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医生说因为离爆破点不是太近而且送来得很及时,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这让乔修言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一些。
阳淮被推到了单人病房,今天剩下的拍摄工作全部取消,乔修言也得以留下来陪着阳淮。没过多久,任喻尧和阳义亭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因为人在外地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才到,看到病床上绑着绷带还没醒来的儿子,任喻尧一时忍不住掉了眼泪,连阳义亭也红了眼眶。
工作人员都回到片场去处理事故排查原因,王朔威和小陶姑娘也跟了过去,病房里只留下了乔修言和阳淮的爸妈。
乔修言把王朔威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了任喻尧和阳义亭,两个人听过之后也是勃然大怒,没有想到胡三条竟然对阳淮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病床上的阳淮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
阳阳这边要主动反击啦(。)
惯例暗示一波(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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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还好意思上头条
阳淮在片场出了事故的消息飞速席卷了各大网站的头条,标题加大加粗还放爆炸效果,再加上现场流出来的照片,仿佛阳淮下一秒就要GG了似的,看得只是额头包了绷带的阳淮本人很是迷茫。
上次我从山上摔下来进医院你们把我写得像个平地都能摔的傻孩子,这次我被炸伤进医院了你们直接带头开始嚎丧,你们这些媒体还能不能行了????
眼瞅着消息有越传越跑偏的趋势,阳淮实在看不下去就拍了一张笑嘻嘻的自拍发了微博,表示自己真的没事明后天就能复工大家不用太担心。
结果不只是粉丝,圈里的一众好友也都纷纷评论说担心死了你是要吓死我们,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去看你之类的,看得阳淮一时很是感动,结果再一刷新评论。
却刷到了齐讯的评论。
阳淮顿时觉得仿佛吃了苍蝇,回了一句没什么感情的【哈哈谢谢】之后,迅速地把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
一旁正在给阳淮剥鸡蛋的乔修言见状问到:“怎么了?”
“……猫哭耗子罢了。”阳淮扁着嘴,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多长的伤口啊?缝了几针?”
乔修言眼神动了动,把手里的鸡蛋递到了阳淮嘴边:“就几公分,不算长。”
“……主要是会留疤吧,以后怕是都不能接什么梳大背头的角色了。”
一想到这个阳淮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毕竟下一部戏是自己第一次拍古装,到时候额头势必会需要露出来。
不知道怎么弄才好。
“腿上还有疤,脚踝上也有,胳膊上再来几个我大概就可以本体cos铃屋什造了。”
这些话说出口,听得乔修言心里难受,看着阳淮说不出话来。
阳淮咬了一口鸡蛋,等了半天没等到乔修言接话茬,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乔修言有些强撑着的笑脸。
“干嘛这个表情啊哈哈哈哈,我说着玩儿的没打算再受伤,我——”
话还没说完,阳淮突然红了眼眶,像只兔子似的张开了手臂。
乔修言俯下身去,把阳淮拥进了怀里。
“——我觉得我还是怕死的,那会儿真的害怕。”
失去意识的感觉很可怕,视线模糊却依然能看清朝自己冲过来的乔修言,刚觉得安心却在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手脚冰凉。
那一瞬间,真的怕自己再没办法睁开眼睛了。
阳淮抱得有些用力,捏着乔修言肩膀的指节泛着白,乔修言觉得被抱得有点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阳淮的后背。
“对不起。”乔修言紧了紧手臂,“几次受伤我都没保护住你。”
篮球赛的时候、去野外录节目的时候、和这次拍戏的时候。
自己总是迟一步,总是没办法避免让阳淮受到伤害,分明是自己爱着的人。
阳淮在乔修言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后怕的感觉其实一直在心头挥散不去,现在只想在爱人的怀抱里,让安心感能够覆盖掉害怕和惶恐。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阳淮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刻的事。
大约是药物有助眠的作用,没过一会儿阳淮就重新进入了梦乡,乔修言看着阳淮的睡颜,思考了半晌,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
尽管导演再三劝说阳淮再休息几天,阳淮还是尽职尽责地在出院的当天下午就跑去了片场,并拍着小胸脯表示,我这胳膊腿又没伤到能跑还能跳,带个伤还更符合我的革命小战士人设,今天复工绝对没问题的。
而且机器多开一天就是多烧一天的钱,投资商那边虽然是熟人,但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
导演见阳淮这么坚持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临时改了改剧本加了一场阳淮头部受伤的戏份,也好让阳淮头上的绷带在戏里显得顺理成章一些。
乔修言这几天倒是有些神出鬼没的,和王朔威两个人不知道在计划什么,阳淮每天拍完一场戏之后,在休息的区域只能看到小陶姑娘一个人抱着自己的羽绒服和保温杯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天气彻底转凉了,没有任何预兆地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连说话都开始带着哈气。
看剧本背台词的地点也从车里转战到了车内,阳淮抱着保温杯给自己倒了杯热乎乎的姜丝可乐,捧在手里暖手。
车窗外的雪已经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阳淮仰着头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看着剧本,小陶姑娘正在旁边一手拿着碘酒一手拿着棉签,仔细给阳淮换药。
“一会儿记得把消炎药吃了再拍下一场啊。”小陶姑娘叮嘱到,“喝水吃,别喝可乐。”
阳淮闷声点点头,没时间去打消炎针就只能吃消炎药,偏偏消炎药还一个两个都不怎么好吃,连个糖衣都没有。
糖果品牌代言人表示对此有一点点微词。
换好药之后阳淮终于得以坐正,看着车窗外慢悠悠飘下来的雪花,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和乔修言一起在教室窗户玻璃上呵气然后摁狗爪印的事,没忍住弯了嘴角。
车门突然被拉开,寒气一股脑儿地涌进来,阳淮转过头去,成功收获一个睫毛眉毛都落了雪花的乔修言。
“笑什么呢?”
阳淮伸手帮乔修言打掉肩膀上的雪花,笑着说:“笑你不会在窗户哈气上印小宝宝的脚印。”
听到这话的乔修言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了这人刚刚在想些什么,只好无奈笑笑:“谁说我不会,你不是教我了吗。”
你那也能叫学会了吗,歪歪扭扭,我还要怪你有辱师门。
阳淮嫌弃地看着乔修言,忍住了冲对方“略略略”的冲动。
“所以你和王朔威去哪儿了啊?动不动就跑不见了。”
问到这个问题,乔修言突然有一丝丝紧张,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意开了口:“我后面不是和地下党有一段打戏吗,想让他提前教教我。”
“啊?”阳淮满脸怀疑,“我们不是有武指老师吗?”
“其它艺人也都需要武指老师指导啊,王朔威是给我开小灶,免得拍出来显得我业余。”乔修言笑笑,伸手摸了摸阳淮额头的绷带,“换过药了?”
阳淮挑了一下眉毛。
如此生硬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