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一边继续捡工具一边说“还行吧,星际历史那门不太擅长。”
“嗯?这门怎么了?”
鹿鸣泽又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工具后,才回头看向他,无奈地说“我不擅长记人名……都太长了。”
奥斯顿轻笑了一声“这好办。”
他伸手在操控盘上按了一下,光屏弹出个对话框,点开之后奥斯顿指着它对鹿鸣泽说“联邦政府的历史有很多是由尼古拉斯家族创造的,你可以看一下我的家谱,也许有助于记忆。”
鹿鸣泽抽抽嘴角“这个……你们家的家谱都刻录在机甲里啊?”一家自恋狂。
奥斯顿摊开手“尼古拉斯家族的荣耀,当然要放在可以供后人随时翻阅的地方。”
对方盛情难却,鹿鸣泽只好去翻那本族谱。他们家的族谱记得很简单,但是事件很多,包括参加过什么著名战役。
“咦……”
鹿鸣泽看了半天,指着一连串的“奥斯顿·赫尔提亚·尼古拉斯”说道“你征服过这么多星球啊。”
奥斯顿看起来没什么感觉,好像已经习以为常“那些即使征服了,也都是联邦的附属国罢了,我大多数时间在跟宇宙怪物作战。”
鹿鸣泽疑惑地问“为什么?”
奥斯顿这次没说话,把脸转开,他好像不太想提。鹿鸣泽就识趣地没再问下去,继续去看他们家其他的人。
“喔喔……你还有个哥哥,没听你提起过。塞西尔?你们关系不好?”
鹿鸣泽一边翻一边像看小说一样评判“他的记录倒是不多。”
奥斯顿笑了笑“我跟家里人关系都不怎么亲近,塞西尔娶了安琪公主,之后就搬去总统府了,不经常回来,我也从来不去那里。”
鹿鸣泽心里觉得疑惑,贵族之间联姻倒不是稀奇事,怎么他这位哥哥娶了公主,反而像入赘了似的。
鹿鸣泽小声嘟囔道“总统的女儿被称为公主,儿子被称为王子,这到底是选举制还是世袭制啊,搞不懂。”
奥斯顿听到鹿鸣泽的话突然眯了眯眼睛,搁在腹部的两只手轻轻交叉起来“是挺奇怪的。”
鹿鸣泽嘟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评价人家的家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合上那本族谱“我看我还是看历史书吧,这个更难背。”
奥斯顿微笑道“好啊,你不喜欢背就不背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要继续吗?”
鹿鸣泽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继续?你不困吗?”
“我习惯了。那我们明天再继续吧,再练习几次应付考试是差不多的。”
奥斯顿说完,手在阿亚脸上戳了一下,屏幕上的小包子立刻哭唧唧地消失,屏幕也随之暗下去,机甲中的照明灯也灭掉了。
鹿鸣泽没急着站起来,也没说要走,他们两个并排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玻璃外面的景象。
“你们家真大,连地下室都这么大。”
奥斯顿笑了笑“我很少回来住,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不然就是在别的星球。如果不是有机器管家,这里可能已经落了很多灰尘。”
鹿鸣泽理解地点点头,奥斯顿绝对是那种工作狂式的大忙人。
“除了工作,你就没别的爱好吗?”
奥斯顿想了想“有啊。”
“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鹿鸣泽无趣地扭开脸“啧,这都要卖关子。”
奥斯顿笑着问“那你的爱好又是什么?”
鹿鸣泽沉默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一直在为生活疲于奔命,我还真没好好发掘一下自己的爱好……硬要说的话,喝酒算吗?”
“呵呵……你酒量可不怎么样。”
奥斯顿现在还记得在斯诺星上的时候鹿鸣泽喝醉了是个什么鬼样子。
鹿鸣泽没话可说,这是事实,他确实不太擅长。
两个人又并排坐着沉默了一会儿,鹿鸣泽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去摸舱门“我走了。”
“嗯。”
奥斯顿坐着没动,只看着鹿鸣泽,他听见舱门被打开的声音,突然伸出手将鹿鸣泽拉回来,然后解开安全带起身,同时带上被鹿鸣泽打开的舱门,他整个人就顺势伏在鹿鸣泽身上,把他困在椅子里。
鹿鸣泽仰头盯着他的眼睛,背靠着椅子许久没说出话。
“我……”
奥斯顿犹豫了一下,灰色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我想吻你。”
鹿鸣泽仍旧没出声,对方像是试探着凑过来,小声道“可以吗?”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显示在两个人紧贴的唇间,鹿鸣泽张嘴含住奥斯顿的嘴唇,一只手慢慢放在他的肩膀上,随着吻的加深,用力抱紧他。
呼吸声在狭小的舱室内越来越急促,中间不知道谁反客为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舌尖越缠越深入,鹿鸣泽压着奥斯顿坐回他自己椅子里,曲起一条腿轻轻跪在椅子旁边。
奥斯顿抱着鹿鸣泽的腰把他向前拉了一把,示意他坐到自己腿上。他的嘴唇被吮得红润,鹿鸣泽忍不住凑上去又啄了几下。
奥斯顿突然把鹿鸣泽按在怀里,握着他的肩膀压抑急促的呼吸问道“你爱我吗?”
鹿鸣泽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预料到了他会这样问,他认真想了想。
“也许……我不知道。不然,你再等等吧?”
奥斯顿把下巴抵在鹿鸣泽头顶磨蹭了一会儿“我不想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ro ̄然后他们就干了个爽。
第62章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骂脏话。”
第二天起床,发现昨天晚上跟你缠绵一夜的对象不翼而飞,是什么感觉?
鹿鸣泽不知道,因为他是跑路那个。
不过想来应该不太好受。
昨天晚上他其实又朦朦胧胧地,对奥斯顿身上的味道产生了幻觉——他下意识觉得不能再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了。
很奇怪,别人都是闻到气味,他怎么会看到雪景?黑色的天空落下冷冰冰的雪,还有雪底下没有结冰的长河,河水冰冷刺骨……这种景象经历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鹿鸣泽条件反射似的摸到自己后颈,那里有个很深的齿痕,奥斯顿那个混蛋明明知道他没有性腺,却非要咬下去,还咬这么狠。
“鹿哥!”
玛丽从屋外闯进来,鹿鸣泽猛地回神,小姑娘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鹿鸣泽下意识把颈后的头发顺了几把,浓密柔软的头发盖住了那里的齿痕,他笑着转过头说“没什么啊,复习呢。”
“外面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人,说要征兵,鹿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鹿鸣泽下意识一挑眉,这不是奥斯顿昨天说的吗?怎么今天就来征兵了,动作够快啊。
他想了想,揉两把玛丽的脑袋“好,去看看!”
来的人跟奥斯顿一样,穿着藏蓝色制服,只不过他们的衣服不像奥斯顿那种板板正正的,没有修肩膀和腰身的线条,而是更加宽松,方便运动的类型。这一看就不是所谓的“军校生”,可能是士兵吧。唯独领头的人穿着制服,他肩膀上缀着些银色的标志,还会反光,离的太远鹿鸣泽看不清楚。
对方好像在向斯诺星上来的人游说什么。
鹿鸣泽问玛丽“他们在说什么?”
“让他们去做军人,不过大家好像都很想去的样子,福利特别好,家属还给安排住的地方,还有钱拿。”
玛丽一脸的向往“不知道他们要不要雌性,我看去应征的都是雄性。”
鹿鸣泽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发“你想去当兵?”
玛丽听出鹿鸣泽话里的戏谑,噘着嘴说“当兵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赚钱。等鹿哥去了军校,我也有事做了,不然每天都要一个人,多无聊。”
鹿鸣泽叹口气,他在想斯诺星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玛丽都该跟托尼结婚了,然后就有事可以干——生孩子,养孩子,为生活奔命。
不过她现在还是小姑娘。
“那我赚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学校里很多跟你一样大的,你们可以交朋友。”
玛丽张了张嘴,然后抬眼看看鹿鸣泽,低着头不再说话。她下意识抓住了自己有些发白的裙角,两根羊角辫都耷拉下来,鹿鸣泽看懂了,这姑娘是想上学。
他好笑地拍了玛丽的脑袋一把“想上学就去啊,你装什么娇羞?”
“但是……”
玛丽用力拧了拧裙子,一跺脚“但是人家年纪大了嘛!”
鹿鸣泽摸着下巴说“说的也是,你现在这个年纪也该上高中了,但是还不识几个字呢……去了学校会被欺负的。”
他想了半天,一捶手“那不如先送你去残障人士学校念几天吧!”
玛丽听得懂话,也知道残障人士学校是什么意思,她听出来鹿鸣泽是在说她文化水平低。那有什么办法,她又不爱读书,以前鹿鸣泽教她认字往往教了十个忘了二十个。
玛丽气鼓鼓地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倒回来,朝着鹿鸣泽的屁股狠狠一脚踹下去“鹿哥你真讨厌!”
“哎呦!”
鹿鸣泽被踹得直接趴在地上,跪在那里捂着后腰老半天没起来。玛丽一开始还可得意呢,见过了好久他都不站起来,这才觉得奇怪,她赶紧上去扶鹿鸣泽“鹿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鹿鸣泽扶着玛丽的手站起身,心里非常尴尬。其实他本来下意识想捂屁股,但是那样有些明显,捂住屁股的瞬间换成了扶腰。他站起来先教训玛丽“你看看你!疯疯癫癫,哪儿像个女……雌性!”
玛丽低着头听训,撇撇嘴小声嘀咕“谁让你先说我残障……而且平时这么踹你也没那么大反应啊。”
鹿鸣泽在心里把奥斯顿骂了几百遍,顺便诅咒他得痔疮。
他们这边闹得声音太大了,征兵的军官发现这里的情况,便走过来。鹿鸣泽察觉有人靠近,赶紧把扶着腰的手也拿下来,摆出副笑眯眯的脸。
来人走近了鹿鸣泽才看清他肩膀上的标志,是两片呈十字交叉的金色叶子——这是什么意思?中校?官还不小。
对方分别看了他跟玛丽一眼,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们也是来征兵的?”
“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