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可韩潇感觉时添就是生气了,他拦在他面前,“我就是……就是……急着见你!”韩潇感觉这话有点难以启齿,他韩拳王什么时候跟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时添却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眼神看的韩潇心里发毛。
“不是,我这不是不认识路吗?外面那么多人,一眼看去全是脑袋,我方向感差,我不趁着这个时间跑来找你被人挤跑了怎么办?”
“没想到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韩潇:……
感觉自己给了时添一个光明正大怼他的理由。
“走吧,先回家了!”
“后面不管了吗?”
“没有我的节目了。”时添率先往前走,韩潇就跟在后面,一路沉默。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家。
韩潇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时添,突然觉得很满足,然后到厨房帮时添摘菜,洗菜。
韩潇原本还想动刀子切菜,被时添制止了。
吃完,韩潇主动要求洗碗,只不过是以碎了俩碗告终。
时添:……
休息了一会儿后,时添就在摆弄他的电子琴,一会儿响起一首曲子,韩潇就躺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直到九点……
时添的电话响了起来,直到看到上面显示“时国栋”三个字,韩潇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时添的手机。
“帮我拿过来!”时添正在翻乐谱,头也不抬的开口。
韩潇把手机拿过去,时添看了眼名字,然后去了天台。
韩潇没有跟上去,时添不想让他听,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
时国栋?
同样姓时,是时添的爸爸,还是哥哥弟弟之类?
这么一想,韩潇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时添是搞音乐的还是同性恋之外,其他的一点都不了解,就连他是大二哪个院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韩潇突然懵逼,自己是哪个院系的来着?
宿舍的东西都被顾若云跟韩志城收走了,估计那张通知书也差不多,自己去查,还是拜托苏涣帮他去问问?
想到就做,他给苏涣发了条消息,“能帮个忙吗?”
“你说!”苏涣很快回复。
“帮我问问我是哪个院系的!”
苏涣看着手机上韩潇发来的消息,愣了足足三秒才爆发出一阵吵到张舟舟玩儿游戏的大笑。
张舟舟摘掉耳机不满的吼苏涣,“我说苏涣,你能不能安静点?课本上还能有爆笑笑话?”
“不是,你看!”苏涣朝张舟舟招了招手,张舟舟走过去看了之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操,这个学弟牛逼了啊,脑子是忘家里了还是军训的时候教官给他抽没了,自己哪个院系的都能忘?哎呀妈呀,笑死我了!”
苏涣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看到韩潇又给他发了两个问号,给他回复,“学弟,你还不如别人了解你自己的,你哪个院系的你刚进校园的时候就已经被公之于众了,你这个主角儿还不知道,容我多笑一会儿……”
韩潇看着那一长串的字,感觉自己都快看的不认识了,谁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赶紧说。”
“经济学。”
韩潇:……
苏涣刚回复,韩潇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响,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赶紧跑出去,就见时添连锤带踹的让天台上的那个折叠桌香消玉殒。
时添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那双眼中好像盛满了火焰。
桌子残骸上有血迹,韩潇赶紧跑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也没说话,然后转身回屋拿了时添的医药箱。
他把时添拉在那个有些破损的长椅上坐下,拿出酒精跟一些纱布还有碘伏跟药。
酒精跟碘伏也不知道是先用哪个还是只用一个或者全用了,反正他就拿着酒精对着时添伤了的手喷的都淌成了一股水流,然后又拿出碘伏给他喷上,最后是红药水跟纱布。
时添全程都一动不动,只是有些怔愣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等他包扎好,时添才说,“我怎么感觉你是巴不得我好慢一点呢?”
“啊?”韩潇有些懵,难道处理伤口处理错了?
“酒精?”时添拿着酒精喷瓶,“酒精有碍伤口愈合!”
韩潇:“……可我还给你用了碘伏,用了红药水。”
时添:……
他双手撑着椅子上,抬头看天,突然问,“想喝酒吗?”
“喝酒?”韩潇想起自己喝断片儿那次,有些不想喝,可时添这样子……
“要烧烤吗?我去买!”韩潇站了起来,他打算舍命陪君子了。
“认识路?”时添歪头看着他。
“算了,叫外卖吧,我去对面超市卖酒,买多少?”
“按你的量来!”
韩潇听话的下楼卖酒,两件啤酒,两瓶白的。
韩潇一走,时添就像个泄气的娃娃似的摊在椅子上,双手蒙住脸,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
无休无止的索取,无休无止的压抑,无休无止的黑暗,无休无止……无休无止……
就像是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笼子里的困兽……
时添攥紧了拳头,眼睛微微有些红,还有血丝在眼白上。
十来分钟,韩潇就抱着两件酒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把酒往地上一放,然后转身去屋里把餐桌扛了出来。
时添:……
这个傻子。
等外卖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干喝酒都消灭了一件啤的了。
送外卖的爬的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把外卖递给韩潇。
韩潇这才提着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想问时添为什么的话半天都没问出口。
时添一口干完一瓶,直接说,“什么都别问,不想说。”
“哦!”韩潇难得听话,时添抬头看了他一眼,韩潇立即把一快鸡翅塞他嘴里,“别说话,吃,喝!”说完自己抱着瓶子吹了起来。
时添笑了一声,说,“韩潇,你怎么那么可爱!”
“不是你让我别问的吗?”韩潇有些不愉快了,感觉时添的脾气怎么这么怪,一点都不像他的外表。
“我让你别问你就别问,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时添趴在桌子上,耳朵有些红,脸色倒很正常。
“嘁!”韩潇灌了一口酒,总觉得时添这话他要是应了,指不定怎么怼他?
他怼不过,所以选择了“嘁”。
时添却缓缓抬起了眼,然后眨了眨,下眼睑的那颗痣好像会动似的,然后就见时添笑弯了眼。
“唉我操,时添,你要爬杆是吧!”韩潇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作势要揍他。
时添刚好心情不好,然后懒懒的往后面一靠,挑衅的眼神不言而喻。
“我操!”韩潇直接朝时添冲了过去,时添也没等着他,翻身就到了椅子背后,韩潇一抓没抓到,反被时添抓住了手腕,拽着他一拖,韩潇就这么从椅子前面摔在了后面,怎一腰酸背痛可言,简直是要骨裂。
他翻身起来,猛地朝时添扑去,抱住他的腰,两人顺着就摔了过去,时添大概是被摔晕了,没动,韩潇马上手脚并用的骑在时添的肚子上,得意的看着时添,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我让你狂。”
时添却猛地一顶腰腹,韩潇直接朝前栽,时添微微歪头,韩潇脑门直接磕在了水泥地板上,鼻子以下都在时添的肩膀上。
“我操!”韩潇捂着鼻子,爬起来指着时添控诉,“我鼻子要是被你弄断了我跟你没完!”
韩潇很在乎他的脸,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个高中同学他爸曾经鼻梁断了没接好,现在还是歪鼻子。
“我看看!”时添忍着肩膀的疼,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鼻梁,“没事儿,没断!”
“那我看看你肩膀!”韩潇感觉自己那一下磕到时添的肩膀了,于是直接伸手去拽时添的领口,勒的时添差点没断了气。
“我说,要不你干脆把我这衣服撕了吧!”时添不知道韩潇对他衣服是有多大的意见,本来就已经被他磕了个洞了。
“行啊,反正这料子也特别好撕!”话音未落,就响起了“嘶”的一声。
时添:……
他眼睁睁的看着从肩膀破损的地方被韩潇撕开,这傻逼玩意儿撕了还一脸得意的说,“看,我就说你这衣服料子不行吧!”
时添:……
他看着就剩个圈挂在脖子上的衣服,觉得韩潇的脑袋真的不是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能理解的。
“怎么了?你让我撕的啊!”韩潇觉得有些委屈,然后特豪气的说,“改天送你一套好的!”
时添:……
“滚开!”
韩潇麻溜的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萌,打个滚,求个收,爱你们,么么啾。
☆、第 31 章
韩潇坐在餐桌边抱着酒瓶,他感觉时添的心情好像更不好了是怎么回事?
因为撕了他的衣服?
可是他让他撕的啊。
时添爬起来一把将脖子上留下的圈还有身上挂着的烂布扯掉,光着膀子拿着酒瓶开始吹。
韩潇心虚,见他的啤酒没有了,贴心的帮他又开了一瓶,烧烤还剩的挺多,时添好像不打算吃似的一口一口的灌酒。
喝完了他又把白的开了,时添是真的豪,白的竟然也是拿着瓶子灌,看的韩潇皱眉不止。
终于在一瓶白的快要见底的时候,韩潇走过去抢了,“添哥,你这样的喝法伤胃。”
“拿来!”时添黑着脸,韩潇不给,时添就要起身来抢,结果自己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没倒下去。
“添哥,乖,别喝了!”韩潇走过去扶着他,却被时添猛地甩开了手臂。
时添很少喝酒,第一次喝酒是跟林哥他们第一次演出。
演出全程没有任何纰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那次是庆祝。
那次喝了很多都没醉,时添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能喝。
上次跟韩潇喝也没醉,可是这次,他竟然喝晕了。
他坐了回去,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感觉这黑夜就像他似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一滴泪顺着时添的眼角无声的流了出来,转瞬即逝,韩潇感觉自己看花了眼。
“添哥?”他不确定的喊,然后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撞了一个包。
时添没有任何反应,看着夜空的眼有些空洞,他突然说,“我就像这没有丝毫光亮的夜空,渴望一颗星子。”哪怕微弱的感觉不到,肉眼不见,可他还是期盼着。
“添哥……”韩潇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人,这话给他感觉有点共鸣,他也想生命里能有一颗星子,于是只能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搂着他的头,让他靠在他的胸膛。
韩潇强健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响起,时添感觉寂静黑暗中终于有了一点别的声响,不再是一个人。
“添哥?”韩潇突然喊他,时添闷闷的“嗯”了一声。
“有什么,可以跟我说。”韩潇终于说出了口。
时添突然抬起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屋子里走。
韩潇不放心,跟了上去。
跟上去后才见时添直接奔去了洗手间,他跟在后面,轻轻给他顺着背。
急吹了一件多的啤酒,白的还有差不多一瓶,现在才吐,不愧是他添哥。
时添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韩潇就在后面担忧的看着,避免他站不住把自己摔死了。
然后就见他洗完顿了一下,打开喷头若无其事的开始洗澡。
“艾玛添哥,冷水,冷水,而且你裤子都没脱!”韩潇连忙过去阻止,可时添连眼睛都没睁,就这么闭着,把自己暴露在冷水之下。
听到韩潇的话,他才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微红的耳根,很粉嫩,唇也很鲜红,韩潇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就见时添背过身,若无其事的开始脱。
韩潇:……
他一咬牙,算了。
然后他就把时添翻来覆去的洗了一遍,时添身上的伤口很多,特别多,长的短的,深的浅的,圆的扁的,甚至在屁/股上还有像是烟头烫出来的印记,大腿上有一大片伤痕,连成一片,看的韩潇胆战心惊。
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么多,这么大面积?
洗完韩潇才把时添扶到床上躺着,看着时添睡着的脸,再想到那些伤痕,韩潇很心疼,就像有人拿着针在他心上一下一下的扎着,每一道伤痕在他心上都是一个针眼,很疼,密密麻麻的疼。
韩潇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刚准备在沙发上躺下,时添就在喊水。
韩潇又倒了杯水给他。
紧接着时添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冷热交替的,磨得韩潇差点发疯,最后都四点了,韩潇才准备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可时添又在喊他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完了竟然还给他来一句“别跑”,然后挥拳。
韩潇:……
添哥,你是不是贼烦我?做梦都想打我?
“韩潇,躺过来!”时添也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醒着,韩潇在黑暗中好像看到时添睁了一下眼,然后又闭上了。
韩潇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感觉心跳加快了,鬼使神差的抱着枕头爬了上去跟时添并排躺着。
大概是韩潇的睡姿实在不好,他醒的时候只感觉有道刀一样的视线在一寸一寸的剐着他,一睁眼就见时添正侧头冷冷的瞪着他。
“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