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揽着失控的柯寒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不停的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我再往前走几步就好了！怎么就不能再往前走几步呢！”
萧晨痛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章阳“一直都是我走在最后的，怎么这次就同意让他走最后了呢！”
陆岿先是一直在等待杰的检查结果，不经意间听到三人说话，转过身开口“行了！谁也不想这样的！都跟你们没关系！是我决策失误，柯寒，你要怪就怪我吧！”
柯寒像是没听到所有人的话一样，眼泪还在不停的掉，大口的呼吸也缓解不了心里的闷痛。杰经过一番检查，转过头对着柯寒喊了句什么，柯寒却只顾着哭，没有一点平时的样子。杰看不过去了，疾步走过来，一巴掌拍醒了沉寂在自己制造的痛苦里的柯寒吼“他全身上下只有左脚掌前半部分受到和陆岿一样的外伤，你快去看要用什么药！难道真想让他截肢残废！你是柯尔家的少家主！即使人死了也要有弄活的勇气和决心！现在这哭哭啼啼的样子是干什么！”
被打了一巴掌的柯寒终于听进了杰的话，几个健步冲到了章阳的身边开始查看他的身体情况，确定了情况真的和杰说的一样以后，现场配置出了当时专门为陆岿而研制的药剂注入到了章阳的伤处，就开始冷静的指挥所有人开始快速有序的转移受伤昏迷的人。
当再次回到柯寒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的选择守在了原地不愿离去。最后还是杰把刚回来的三人赶回去换衣服再下来接受检查。
小龙安静的站在苏洛的肩头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焦虑，陆岿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手里的烟，萧晨不停的走来走去向实验室里观望。
守了一夜的三人在柯寒被杰拽出实验室的时候同时关切的起身，柯寒挣扎着说“我能修复好的，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他会有残疾的危险！”
杰死死的拉着柯寒“埃罗已经到了！他会接手，你不能再上手术台了，柯寒你看看自己的手！”
三人这时才注意到柯寒被扒拉下手术手套白皙的手指上，因为太过于用力的长时间握手术刀而留下了青紫色深深的凹痕，想起柯寒敏感的身体神经，可以想象出平常人所忍受的疼痛在柯寒脆弱的手指上要翻好几倍。
陆岿帮着杰拉住了柯寒颤抖的双手“让埃罗换你一下，柯寒你的手在抖！你这个样子怎么给他做手术！”
柯寒用力的拍了拍执刀的双手，直到手背都被拍红，手才因为麻木而停下战抖“我可以了，不抖了！”
陆岿示意在门口等待的埃罗进入，然后细心的捂着柯寒冰凉的双手“柯寒你相信他好不好！你看，我不也挺过来了吗？我不也恢复的很好吗？难道为了给章阳做了这台手术，你要把自己的手搞废吗？”
柯寒失控的吼“他怎么能和你比！他……他……”看着陆岿的脸想起了以前对他的一往情深，柯寒终于明白了陆岿所说的不一样的感情。“他和你不一样！”
陆岿把柯寒的头压在肩上“我知道，柯寒我都知道，但是你要相信他，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的，你冷静下来，休息好才能治好他，就像当初治好我一样。我相信你可以的！”
柯寒终于疲惫的在陆岿安抚的语言里闭上眼睛，当把人安置到大隔壁床上时，守在门口的苏洛安静的开口“柯寒说的对，当初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会和他在一起的。”
陆岿一把把靠在墙上的人揽在了怀里“可是你出现了，所以那些假设都不存在。”
苏洛不高兴的说“真不应该让柯寒认识章阳……”
陆岿揽着人继续往实验室走“怎么说？”
苏洛叹了口气感慨着“要是我出什么意外了，还会有人陪着你……”
陆岿不高兴的打断了苏洛的话“你出意外了，我会像杰说的一样，想方设法的让你活过来，到最后实在要放弃的时候，再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陪你一起去！”
苏洛主动往陆岿的怀里钻了钻“我今天才跟章阳说了，死了的人是不会希望活着的人用这种方式祭奠他的，陆岿……”
陆岿再次打断了苏洛“死了的人也要尊重活着的人的愿望，而且苏洛我们和谁都不一样！我们的感情也和谁都不一样！章阳失去了爱人活了下来，那是天注定的，你死了，我要和你一起死，这是我注定的！我一定会实现！所以，不管你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不要忘记我说的这句话！”
第44章 心魔
躺在手术台上的章阳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自己和爱人在梦寐以求的城市里上着不同的大学，在平凡的小出租屋里交流着一天的心得体会。自己每天做好了饭菜叫着专心坐在书桌前用心温习的爱人，爱人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路过楼下的小店给自己带回最新出的武侠小说。自己和爱人偶尔会拉手，有时会躺在床上嬉笑打闹，当闹够了的两人在床上静下来的时候，随着不断靠近的两张脸，章阳的心底却忽然冒出了柯寒的脸庞——快乐的、哀怨的、粘人的、沉默的、丧气的、隐忍的。
“章阳，去做饭吧，我饿了！……你做的我都爱吃！”
“我是会饿，不过不是胃，你们不都是说我饥渴吗？不都是说我是在下面的吗？我给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看着我干嘛？不就亲了一下吗？我又不会寻死觅活！”
“都快两天一夜了，要是天黑透以前你还不和我联系的话，我炸了这个水库的心都有了！章阳呢！他在哪里？受伤没？”
“我好着呢，你呢？没受伤吧？……我等你回来！”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了一声又一声不停的呼唤“章阳……章阳……”章阳朦胧间看着柯寒的脸又变回了爱人的脸，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微笑，而是一种疑惑而后变成质疑，最后是一种苦笑，渐渐的爱人的身躯开始变淡，温馨的小屋开始变得扭曲，章阳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疼痛绞得五脏内腑都变成碎片一样痛的难以忍受。“高畅！不要！”
当章阳呼喊着别人的名字拉着柯寒的手挣扎着清醒过来的时候，柯寒咬着牙，抑制住守了几天几夜的担忧，忍着手上的疼痛，安抚性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章阳过于用力的手“醒了就好。”
章阳这才被拉回现实，看清了守在病床前有些邋遢的柯寒。世家出身的柯寒即使几天熬夜的实验也从来不会有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身上的白大褂一看就几天没有更换了，衣脚处的褶皱落了一层又一层；凌乱又服帖，较长的短发没有每天精心的打理，更是丧气一般的帖在头上；胡子不多的下巴甚至冒出了青茬；疲惫的眼框下怎么也掩盖不住黑眼圈。
章阳忽然意识到自己清醒的时候叫出了以前爱人的名字，又感觉到柯寒另一只冰冷的手拍着自己的手背，慌乱的松开了拉着人的手。
柯寒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检查了旁边的仪器“你麻醉还没有过，第一期手术很成功保留住大部分你本生还可以使用的骨头，至于那些零碎的地方根据你以后的恢复情况再适当的增减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他们就会送一些流食过来，你适量的吃一些。”说完没等章阳作何反应就推门出去了。
呆呆的躺在床上的章阳却都没有注意到柯寒平时最爱惜的握手术刀的手已经伤痕累累的抑制不住有轻微的抖动，也没有看到门闭上的刹那间顺着门溜下去的柯寒乏力的身影。守在门口的陆岿一把捞起了马上就要掉到地上的人“现在可以放心的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柯寒闭着眼睛压回了眼底的泪水和心底的疼痛“他醒来叫的是高畅，不是我。我跟个死人争什么呢！怎么争得过呢……”
陆岿架着柯寒往房间里走“为什么要争，他心里有高畅，可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你。他现在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怎么看的明白，你要耐心一点。当年你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哪里去了！苏洛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视你为强敌呢……”
柯寒听着难得开着玩笑开导自己的陆岿认真的问“当年如果没有苏洛，你会选择我吗？”
陆岿真诚的回答“我不做如果的判定，因为苏洛已经出现了，而你假设的这个如果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柯寒你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你一定会遇到的那个人，这跟你人怎么样、家庭背景怎么样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不能断定章阳就一定是那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怀疑，不管用多长时间，不管走过去的路有多难，命中注定的人一定会在你生命的某个地方静静的等待你走过去。也不要忘记，你走过去的同时，他也正向你走来！”
柯寒听完陆岿一大段的长篇大论心情莫名的有些开朗“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大师啊！你们特种兵的心理学真不是白学的啊！”
陆岿把人安置好到床上“能贫嘴了就是能吃东西了，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吧！”看着柯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放心，知道给章阳也送过去。”
另一边目送着陆岿驾着柯寒离开的苏洛和萧晨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实验室看到了脸色依然苍白但是已经清醒的躺在病床上的章阳。苏洛松了一大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再不醒过来，柯寒也要跟着崩溃了！”
章阳在听到柯寒的名字的时候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脚有些疼而已，其他没有什么大碍的。”
萧晨还在床边不停的自责“都怪我，应该走最后面的……”
章阳适时打断了自责的人“这谁也不能怪的，只是个意外而已，我们有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只是脚受伤了而已，难说后面有更大的福报呢！”
苏洛推着也守了好几天的萧晨出门“现在你快安心的去弄你的数据，我跟章阳说几句话！”萧晨没有多说什么就出门上楼。
苏洛先是半摇起躺了几天的章阳，然后拉过凳子坐到章阳的床边，斟酌了一下开口“其实根据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应该这个时候跟你谈这个问题的，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柯寒那样折腾自己，所有我想问问，你对他，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意思？”
第45章 转移战地
章阳却还是下意识的回避了苏洛的问题“我昏迷的时候梦到高畅了……”
苏洛坚定的打断了章阳的话“不要拿高畅做借口，我们都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他不可能陪你走接下去的日子，他不会是那个在你生老病死时依然可以对你不离不弃舍弃一切来照顾和陪伴你的人！章阳，虽然这样的话很残酷，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楚、想清楚这一点，上天没有给你们那样的机会，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掉别人应该得到的机会！”
章阳接受不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清晰明白的答案“我本来也是要陪他一起去的，我的命都是他的，还拿什么来给别人机会？苏洛，我不想活着，真的，这对我来说是痛苦、是折磨，要不是当时你把他说的那些话转达给我，我一定不会活下去的……”
苏洛听着章阳嘴里泄气的话，又想起柯寒几天几夜的坚守，有些着急的上火“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一意孤行呢！我一点也不相信你对柯寒一点感觉也没有！要是真那样，不用你说，我也会劝柯寒放弃的，可是明明你对他有感觉，为什么非要抓着已经死了的高畅不放呢？”
章阳经过这一场梦境也深刻的下定决心，如此摇摆不定的感情，伤害的会是所有人，咬着牙说出违心的话“我对他没有感觉，你让他放弃吧，我的心里只有高畅一个人。”
恰巧端着饭推门而入的陆岿听到了章阳最后这一段话，也有些按捺不住脾气，把饭放到了床头“我会让他放弃的，你也不用再挣扎，好好的守着你的照片过日子去吧！”说完拉了苏洛就出门。
苏洛不乐意的反抗着陆岿的举动“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啊？你看柯寒那样子是能放弃的吗？章阳他也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而已！你着什么急啊！”
陆岿丝毫没有松开拉人的手“我没着急，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不等于给那个人肆无忌惮挥霍真心的机会，现在的章阳不配得到柯寒的爱。”
苏洛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这可怎么办啊……当初不把柯寒叫过来就好了。”
陆岿拉着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苏洛回了房，揽着人裹进被子里“这就不是叫过来不叫过来的事，人一辈子遇到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这两人会看对眼，这不是你我能做的决定，现在不要想别人的事了，你这几天睡的也不超过十个小时吧，快补一补……”
苏洛窝在陆岿温暖的怀里，想到章阳只是脚掌受伤，现在也已清醒，并无其他大碍也暂时放下心来沉沉睡去，一屋子人终于在暴风雨洗礼之后，度过了一个最为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柯寒和杰就在饭桌上面红耳赤的争论着什么，同陆岿一起下来的苏洛疑惑的开口“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呢？”
柯寒着急的吼“杰说章阳要用的配件过不了中国海关！”
陆岿拉着苏洛坐到桌子边淡定的开口“那不正好？”
坐下的苏洛有些奇怪“配件过不来还正好？”
陆岿往苏洛的盘子里放好涂好果酱的面包“是啊，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人弄到法国去。”
柯寒迷糊了“弄到法国去干什么？”
陆岿再次夹了一个煎蛋放到苏洛的盘子里“他年轻没见过世面，老挤在一个死胡同里不是什么好事，拉出去逛一圈，特别是到你的地盘转一圈，多长长见识，好好的了解了解你，难说就开窍了。”
苏洛有些不放心的皱眉“可是这里的水库才刚刚有所发现……”
陆岿倒了一杯牛奶放到苏洛手里“我们在这里弄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就是为了不暴露水库的问题才应该赶快离开。我昨天晚上已经问过萧晨了，现在得到的信息足够我们忙一阵了，在这里停留的太久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
柯寒有些犹豫“可是，他……他会同意跟我回法国去吗？”
陆岿瞥了不争气的柯寒一眼“我觉得吧，他那么念念不忘那个什么高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和高畅的感情，他人就因为自己家庭的原因死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高畅这个人本身的魅力！”
柯寒完全刷新了对陆岿的认知“你连高畅是怎么样的人都调查清楚了？你对我突然好的让我不是很适应啊，我都没怎么你了，你怎么感觉好像比苏洛还着急把我送出去啊？”
陆岿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我学过心理学吗？那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调查吗？你当我的智商和你在一条水平线上吗？就那么一点破事，磨磨唧唧、折折腾腾的都快小半年了没有进展，你不着急，我都着急！”
柯寒看着有撂挑子架势的陆岿赶紧讨好“对对对！我笨，你厉害，大爷你快给小的我指条明路吧！”
陆岿伺候完苏洛才开始捣鼓自己的早饭，不紧不慢的问“他和那谁最多就拉过手，估计接吻都没有过吧？”
柯寒已经对陆岿的料事如神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你都能看出来？”
苏洛看着要完全成为陆岿信徒的人嚼着嘴里的面包开口“虽然爱情里的人会变得有点傻，但也不是你这样完全没有脑子的样子好吗？那么明显的连我都能看出来，你却非要人家亲口告诉你，你才能意识到？”说完还得意洋洋飞了个眼神给陆岿，陆岿宠溺而称赞似得用指腹拨掉了苏洛嘴角的面包屑。
柯寒着急了“好好好，你们都是能人，能不能别秀恩爱了，一次性说个清楚啊！我都快急死了！”
陆岿端起牛奶喝了几口才说“你想想章阳那么闷骚的性格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那么久才能不发生任何不纯洁的关系？”
柯寒继续低智商的摇头。
苏洛适时的抢答“肯定是一朵更加高冷的白莲花！”
第46章 法国之行（一）
陆岿揉了揉回答正确人的头“b！”
柯寒还是不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白莲花什么东西啊？”
陆岿无语的直接对着智商已经为负数的柯寒吼“意思就是你把你这倒贴的劲儿收一收！冷他一冷！让他看到你少爷高傲的一面！”
柯寒质疑的说“我倒贴他都没有动摇，要是真冷了他，不是更没戏了！再说了高傲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怎么装啊？”
苏洛看着陆岿马上要被柯寒无脑的状态气得撒手不管的样子，接着开口道“不是要你装！就是要你不要像以前一样对章阳那么热乎！把他当成一个刚认识的人，或者做出你已经放弃了、不愿打扰、正常朋友的姿态，懂了吗？”
柯寒这次终于明白了，一番考虑以后还是忍不住问“那我要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苏洛对着柯寒这贱样子也来气“控制不了就先把要说的、想做的，对着杰说一遍，我保证他会义无反顾的给你泼一桶冷水，让你冷静下来的！”
柯寒看了看杰那张脸，觉得苏洛的方法貌似真会管用。于是一行人结束了早餐，就开始准备回到法国的各项事宜。
因为柯寒的家族身份放在哪里，很多事情真办起来都很便利，没多久就包好了飞机，布置好了小镇别墅的一切，弄晕了一直不同意的章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飞回了法国，柯寒的老宅——梦幻的国度里最梦幻的地方——普罗旺斯。
当章阳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定制加长林肯商务车的一个后座上，开车的是陆岿，副驾坐着的是苏洛，隔了个小吧台的旁边，柯寒带着金丝边框眼镜低头翻看着手里不知道记录着什么的文件。窗外是绵延的山路和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整片干净的白云。
章阳猛的吸了一口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柯寒放下手里的文件惯性着急的询问“你怎么了？要……”话还没说完，前面坐着的苏洛就适时的开始咳嗽“恩，这花粉味儿真浓，你家附近应该没有了吧？诶……那么漂亮的美景却因为花粉过敏欣赏不了，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柯寒机灵的想起了两人走之前对自己反反复复的交待，故作镇定的压住过去安抚章阳的冲动，打开了中间的吧台倒了一杯水。章阳条件反射习惯性的想过去接，可是这次柯寒却直接把水递到了苏洛的手里“喝点水吧，我私宅附近最多就是有些葡萄地，离主园的薰衣草园很远，你安心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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