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象探他脉搏的手握住了。
粘糊糊的,不成样子。离象正要挣脱,若澧却握得更紧,声音虚弱道“我就快要死了,你可否容我放肆一回”
离象闻言滋味难明,但还是坚定道“神君莫要为难小仙,还请神君起身,容我为您查看一下。”
过了半晌,若澧才松了劲儿,从离象身上移开。得了空隙,离象立刻起身,取了外袍披上,这才过来查看若澧的情况。
“不用看了,本君的情况自己很清楚。”
离象只得收回手来,沉默不语。
房间里只燃着一盏油灯,一豆灯光摇曳,满室幽沉寂静。房门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那里的喧嚣热闹,是屋内二人从未拥有过的。
若澧坐起身来,道“离象真人不是一直想与我论道吗今夜正是好时机,烦请你,再为我念一段清心咒吧,我这回一定用心听。”
清心咒离象真人已为若澧讲过数次,他从来都只当耳旁风,眼里装着人,耳朵却不听道理。
今夜若澧像是突然开了窍,默默望着那一点灯火,听得出神。一段清心咒念完,灯火暗下不少,离象真人走上前去,轻轻地将那油灯挑亮。
这个画面蓦然触动了若澧,他突然有太多的话想说,在遇见离象之前,他只想了无痕迹地死去,现在却渴求着在世间多停留片刻,他竟开始奢望,他能记住自己。
他本来独活,感受不到世间的美好,这样死去,本来是没什么可惜的,可偏偏,在他做好了从容死去的准备时,却又突然有了一份留恋。
这真是一场残酷的刑罚。
“你为何会走上清修的路子”若澧突然打破沉默。
离象真人听到若澧神君这样问自己,一时竟不知从何答起。
“我本是被人抛弃的孤儿,是一位修士将我养大,我自小跟着他修行,这就是我该有的命数、该走的路。”
“奇怪,凡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有爱恨的能力,这是多么珍贵的本事。有人却偏偏要隔绝情感,去做那无情无的修徒,为什么为了活得更长久可在我看来,无知无觉的万年,还抵不过有情有义的一天。”
离象意外对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仔细一想,他们的境况和立场本就完全不同,此前自己为着推拒他,跟他讲那些断情绝爱的大道理,真是错了,因为他本生来就是无情的,自己在修无之道,他却在走寻情之路。
“你可知道,我为何能料到自己的死期”若澧又问。
离象不知。
若澧继续道“还记得我准备用来跟你换山洞的那颗元丹吗”
离象点头。
“我不知其他的天诞神君是否如此,我生来便有一颗灵丹,它与我寸步不离,本来那丹上是没有任何灵力的,随着时日渐长,我身上的灵力在衰竭,元丹的灵力却在增长,它在渐渐地转移到这元丹之上,现在只差一毫,我的灵力便要被完全抽出,那时也就是我的死期。”
“还有多久”
“也许只剩今晚。”
言语间,那颗灵丹被若澧取了出来,眼见灵气满溢、光华流转,竟将整个屋子都映亮了。
离象看着那光芒,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犹豫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可以转寰的方法了吗”
若澧看着他灵光下俊美的面庞,低声道“也许有。”
“是什么”离象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为我护法,或许我可以尝试着,尽力让灵力回流进身体里。”
“好,”离象有了些振奋,立即答应道“该怎么做”
“你先靠近些,然后”
若澧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听不真切。离象不做他想,只当若澧是虚弱到说不出话了,他上前几步,想凑近些听,不料若澧骤然出手,拍向离象的 xiong 膛,竟将那灵气逼人的元丹打入了离象体内。
这灵力的冲击无比强烈,离象反应很快,立即想要那丹逼出体外,可眨眼之间就已然来不及。他浑身的血液都如沸腾了一般,在血管五脏中滚烫发热,腿脚也紧跟着虚浮起来。
若澧站起身,将他接在怀中,往他嘴唇上一吻,低声道“你真傻,若真有回寰之法,我之前就不会那样等死了。”
离象周身颤抖,在灵力冲击下瞪大了双眼,都不知道对方言语上的欺骗和肢体上的冒犯,哪一个更可怕。
显然,若澧的肢体冒犯并没有打算到此为止,他半揽着人,手探下去解离象的衣袍。
“不可,”离象脑中嗡嗡作响,拼尽全力死死拢住外袍“神君自重莫要想这污秽之事。”
“污秽都如你这般想,那人间的万物生灵可都要绝种了。”
这是不对的,离象入了修戒之门,在这种事情上面,本就不能与平常人相提并论。可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颗灵丹的巨大灵力冲昏了头脑,他竟被若澧给绕了进去。
“就算,就算不是污糟事,你我结合也是违背 yin 阳道义的。”
“如此说,是女子你就可以接受了外面那个绣花的仙女,我看她对你动了心思,你觉得跟她如何”
“不不是”
若澧突然提起了别人,让离象有些忡怔,绣姑不,绝不可能,他想象不出,得出结论后随即又忏悔,自己本就不该试图做这种想象和比较。
内丹的灵力在离象体内尝试着融合,灵气再度波动,离象全身的经脉都涌出灵光,他浑身剧颤,霎时脱了力。若澧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毫不费力地抱起人来,放置在床榻上,趁着离象完全没了行动能力,将那严丝合缝的外袍里衣都剥了开。
等离象恢复了神志,若澧已经吻上了他的颈项,所有不该被触碰的地方,都落到了一双作祟的手掌里。他清醒地感受着,却不能反抗。
对一个恪守清规的修士而言,这是何等的折辱,离象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徒劳地想背一背清心咒,却被这从未经历过的冲击打得无以为继。
“你这是想要我同你一起死,你这般对我,我已再不能活。”
若澧的动作停住一瞬,他似乎是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但最终还是没有停手。他说“那样也好。”
那样也好离象心中发凉,他想若是自己对谁有了情意,必然不会逼迫对方做任何不情愿的事,若澧神君说到底,不过只是觊觎自己这副皮囊。
他心如死灰,若澧却愈加放肆,探入体内的手指用尽了花样,誓要拉着那禁的人一同沉沦。
离象终究是未曾经历过,他活了这么久,今日才知道的含义。苦修可以让他的心苍老平静,却始终没有夺去他身体的鲜活,他手足无措地感受着可耻的愉悦,甚至比寻常人的反应还要更加强烈。
等到若澧真正进入的时候,离象以为的疼痛和屈辱并没有到来,身体违背他的意志,只选择感受刺激与酣畅。若澧渐渐地动作起来,离象被这陌生的感觉折磨得受不住,后脑死死抵住了软枕,牙关紧咬,眼角发起了红。
若澧近距离细看,才发现他的眼尾生得尤其漂亮,有一个拉长上扬的曼妙弧度,连着那两扇长睫毛,在床榻上蹙眉闭眼,流露出一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