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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 第1节

作者:桃源城 字数:16743 更新:2022-01-07 05:50:22

    书名天灾

    作者桃源城

    2016年,世界上发生了全球性的异象。

    因其发作的猝不及防且方式空古绝今,遂被称为“没有硝烟的天灾”。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科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川,车山,陆新民,陆新光 ┃ 配角 ┃ 其它

    、寻找人类

    我生活在一座三线城市里,白天上班,晚上回到我的出租屋,一日复一日。

    我的工资很低,除去支付日常开销,所剩无几,而我无动于衷的麻木的混着日子,这样的日子却也过得很快很快。

    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可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却不停地变换着数字。

    我有时候会怀疑我没有过去,因为闭上眼睛,脑海里涌出的记忆,只有乏味至极的夜晚,我侧躺在单人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我有严重的失眠症,我总是凌晨两三点才能睡去,然后在第二天七点左右醒来。

    我按部就班的出门,上完班回来,静默的呆在我的出租屋中。

    我没有朋友,没有任何感兴趣的娱乐活动,我很少笑,也不难过,我几乎没有情绪,我只是活着。

    可是我能感觉到掩藏在这种死寂之下的不平静,我会在睡梦中感到不安,就好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它不怀好意,它静静地等待时机接近。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发出一丝声音。可是周围并不静,或者说很静。之所以有这种矛盾,是因为声音的时隐时现。我有时候听到钟表走动的声音,可是一不留神它就消失了,当我再去仔细听,它却又鬼鬼祟祟的出现。我用力的倾听,声音好像越来越多。楼下遥远的车辆经过声,物体碰撞声,不知哪里的水滴声,还有仿佛来自于我脑海中的、类似于信号不好的滋滋声。

    我将紧闭的眼睛睁开,猝然发现对面门上一道矗立的黑影。我的心跳得快了些,再渐渐变缓,然后理智告诉我,那黑影不过是我挂在门边的黑大衣。

    我总是在黑暗中被物体吓到,有时候是误以为有人,有时候是困惑它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我清楚的知道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每晚入睡,一闭上眼睛,我就总觉得这间屋子里并不只有我一个。

    我压抑着这种念头,我想我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因为我实在是一个人太久了,我似乎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我却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2016年1月7日,早晨醒来,洗漱,吃饭,下楼,等车。

    我站在公交车站点,寒风一阵阵吹来,却不见一辆公交车。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街道上不曾驶过任何一辆车,也没有经过任何一个人。

    我瑟瑟的僵直着站着,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我回过头,栋栋高楼静默的站在我身后,仿若默哀。

    我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打开并未开通的数据流量,哆嗦着手指点进浏览器,查看头条新闻。

    搜索结果显示的是昨天的新闻,而昨天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我又点进微博,刷新很久都不见页面变动。

    我去看,朋友圈,一切的动态显示时间都是昨天。

    我茫然的看着手机屏幕,最终按下了110键。

    嘟嘟嘟

    无人接听。

    我离开了公交站点,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

    几乎所有商铺都关着门,仿佛大家还在沉睡。

    可是大家未免睡得太沉,竟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心中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世界上的人,难道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我停下脚步,转进最近的居民区。

    然而绕进去后才想起进不去楼门,更不要说屋门。

    我挨个按楼底的电话键,期待有人接听,期待有人开门。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不死心的去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可是最后只有失望,我甚至看不到任何人的尸体。

    一夜之间,世界上所有人都没了,除了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在

    我走进一家麦当劳,坐在窗边看着窗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没有一丝变化的迹象。

    我开始感觉到饥饿。

    我起身,寻找可能的食物。

    麦当劳里没有人,但是我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到了食物。

    我走过去,食物摆放的很整齐,看起来就好像有人特意准备好了放在这里专门等人来吃一样。

    我仔细回想进门时它是否就在这里,可是徒劳,进门时我根本没注意桌面的情况,只大略的扫了一眼查看是否有人。

    我有些惊疑,有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但是很快我就否决了这种念头,这样的恶作剧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我并没有犹豫很久,哪怕这食物来路不明,包含恶意,我也决定吃下去。

    吃完之后我再次离开了这家店,沿着街道往外走,我也不清楚这样做的意义,但是继续呆在店里同样没有任何意义,况且,也许这样的行走能让我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我经过很多地方,超市,商店,停车场,理发屋,小吃街所有这些地方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除了没有人。

    当我再次感觉到饥饿难当时,我禁不住拿出兜里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的日期是2016年1月7日18:03。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天空如清晨那样雾蒙蒙的,看不见太阳,云层冷冷的浮在高远的头顶。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天早该黑了。

    我不知该不该觉得庆幸,庆幸我终于发现了异象,如今的一切也许有迹可循。

    天不再黑了,我也没有睡觉的必要。我只是不断地走走停停,在疲惫不堪时,找到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睡去。

    世界一下子变得大了,我似乎可以以任何地方为家,不过这种想法也不大对,因为大多数的房屋我根本进不去。

    我只能寻找一些开着门的小商店,在我疲累寒冷的时候走进去歇息。

    我如此浑噩的过了几天,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将它随手丢掉,于是我时常失去时间的概念。

    我已经不在意时间。

    我始终在这所城市里兜兜转转,我没法离开,也不想离开。

    因为曾经的我很穷,我没学过开车,所以哪怕现在到处都是车,我却没办法开走一辆。况且,大多数的车找车钥匙也是问题,我也没在它上面纠结。

    说不清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我在等别人找过来,潜意识里想着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其他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过得越来越邋遢,越来越随便。

    我懒得洗漱,懒得打理自己,甚至是懒得走动。

    我待在一家大型超市里,饿了就拿现成的东西吃,虽然我已经吃得腻烦的想吐。但比起让胃饿得痉挛,我还是要忍耐。

    我连上厕所都懒得走,可能是直接在屋内的边缘,解开裤子对着墙角上完。

    我待在床垫区,将软垫全都罗列起来,翻出毛绒的被单,然后整个人陷进里面。

    我喝下一罐罐啤酒,醉的不省人事,脱光了躺进层层的被单里。

    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头埋进被单里,周身由被单围着,仿佛世界一下子变小了。

    我充满安全感的陷入昏睡。

    然而睡眠并不能持续到永远,我终究还是要醒来,醒来以后面对这个只剩下我一个人的世界。

    我想哭又想笑,我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

    电子钟显示时间为2016年6月7日,2:37。

    我从候车室走出来,穿得厚重,站在街口。

    我脑袋放空,双目无神的盯着虚空一点,呆立在冷风中。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像雕像一样,像周围所有没有生命的建筑一样,静静地定在那里。

    帽子兜住我的头,过大的帽子挡住了我一部分的视线,我却也不需要太广阔的视野。

    不知站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一阵动静。

    那一瞬间,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声音,我甚至不敢相信我听到了声音。

    因为我已经太久没听到任何由我之外发出的动静了。

    我转过我僵直的身体,扭身,看向路的尽头。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它像一个沉稳的男人,一步步徐徐接近。

    我大脑空白了几秒,有一丝绵长的喜悦在膨胀,那一刻我甚至想,哪怕这车是一辆幽灵车,我可能都会喜极而泣。

    我呆呆站在它的面前,看着它向我驶来,甚至是等着它朝我撞过来。

    我忘了躲开,也不想躲开,就傻了一样不错眼珠的看着。

    它终于过来了,它停在我面前了。

    车门打开,驾驶位上走下来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人,他看起来很瘦,细长的腿格外显眼。

    他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急吼吼的朝着我奔过来。

    他的头发有些长,看起来参差不齐,在他跑动的时候头发便飞扬在空中,舞动的旋律像一颗乱了的心。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他在眨眼间冲到我面前,狠狠地抱住了我。

    我被他撞得摔倒在地上,他跟着我一起摔下来,但是他依然不松手,用力的箍着我的肩膀,脸埋在我的脖颈间,整个人都缩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也砰砰乱跳,我下意识的回手抱住他的背,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们像一对儿久别重逢的恋人,虽然真相是我们根本就是彼此不认识的陌生人。

    但这一刻,我们奇妙的达成了一种统一,我们经历了同一种绝处逢生。

    良久,我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操他妈的,终于见到人了。”

    我咧开嘴,笑出了眼泪。

    、寻找人类

    他姓车,叫车山。他笑得自信的说,别人都管他叫汽车怪才。

    车山虽然看起来胡子拉碴,但是毛发挡不住年轻的脸,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

    此时我们相对坐在一间土房里,房子破旧,但是有锅,不需要电力催动的锅。

    自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五个月,这个城市的电力系统早就瘫痪,只因为这里从不天黑,所以我之前一直也不需要电。

    虽说寒冷,但是躲在建筑里就会好过一些。

    而今天我终于遇上了车山,我们都为见到彼此而感到开心,所以他提议吃点热乎的东西,于是我们提了米菜来到这间破房子里。

    虽说是车山提议的做饭做菜,他却只会焖饭,还说要是我也不会炒菜,就只能他瞎摸索了。

    当然,我们不用尝试他的黑暗料理,我之前便是一个人独居,所以做点小菜不成问题。

    当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时,我们一人占着桌子的一个边,看着袅袅升起的白色水汽,竟然有点热泪盈眶。

    这简单的饭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我们一边慢慢的吃饭喝酒,一边交流彼此的境遇。

    于是我了解到,车山和我的状况差不多,同样是1月7日的早晨,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全都不见了。

    他跟我说,当时他正在开车要去a市参加一个什么汽车展,当时在高速公路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迎面开过来的车倏地消失不见。

    他当时差点以为见了鬼,前前后后的查看,硬是没看到半点其他车的影子。

    后来他直到开到a市,途中都没见到其他车出现。

    等进了市中心,他才知道出了大事,整个a市的人都没了。

    他打任何人的电话都无人接听,他在a市转了很久,找不见一个人。

    他不死心的回b市,去其他城市,都看不到任何人。

    后来他就渐渐放弃了,人没了就没了,他总要继续活着。

    可是在b市呆了没多久,他就受不了了。他几乎快被那死城给逼疯了。

    于是在三月份开始,他就准备充分的开始了全国性的汽车之旅。

    他醉醺醺的跟我说,他都想好了,他要走遍整个国家,他就不信找不到人。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去外国,他呵呵的笑着说,汽车去不了的地方他就研究船,正好还没接触过。

    他眼睛红彤彤的对我说,总算在这里看到人了,再看不到,他快要抑郁了。

    我能感觉到车山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也难怪他会做出寻找别人的事,而不是像我,半死不活的守在这座城里坐吃山空。

    我们喝了个半醉,便一起躺到烧得很热的火炕上。

    用现成的被子盖住自己,我们两个就像待烤的地瓜,任由热气往身体里钻。

    一觉醒来,几乎可以称为神清气爽。

    我一睁开眼睛就对上车山的视线,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醒来,此时看到我睁眼,便冲我弯着眼睛微笑。

    我们一同起床,相互打量了一下彼此的样子,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身上也不像样,我都不记得上次我是什么时候刮得胡子。

    我的头发比车山还夸张,我本来就属于毛发茂盛又长得快的人,这会儿回过神来看自己,才发现我的头发都可以梳成很长的马尾。

    我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对自己简直不忍直视,恨不得把头发全都拔光,因为它油腻腻的贴服简直让人恶心。

    我连忙提出洗个热水澡。

    因为需要大量的水,水缸里的水不大够用,开了自来水又没有半点反应。

    我提议去外面弄点干净的雪回来,反正只是用来洗澡。车山表示同意,在我弄热水的时候,他去弄洗澡用品及换洗衣物等。

    等他再次回来,他一进门就笑着对我说,远远地看着这座房子冒着烟,简直以为回到了童年老家,太久违了。

    我笑笑,对他的感觉无从体会。

    车山问我的过去,我告诉他我小时候寄居在二叔家,高中念完就找了个简单的工作,等安定下来后,过年我回二叔家拜年,却发现他们一家已经搬了家。

    我问左右邻居他们去了哪里,没人说得清,只说我工作那会儿就搬走了。

    车山讶异的看着我,问,“他们这是把你抛弃了”

    我说,“也说不上抛弃吧,反正我已经有工作了。”

    车山想了想,说,“虽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有点无情但是好歹把你养这么大,也不错了。”

    我盯着跳跃的火焰,半晌后说,“我爸妈死后,钱财都归我二叔家了。我家以前有两套房子,都被他们卖了。”

    车山噎了噎,看样子是觉得我二叔家做的不地道,但并没有多说,只是转移话题问我,“你没有其他亲戚”

    我说,“有一个爷爷,高中时候就去世了。我妈那边的亲戚联系不上,我也没去找他们,没什么必要。”

    车山咂舌,“你这过得也太孤寂了,你不会连个朋友也没有吧”

    我转头看他,给他一张沉默的脸。

    车山忽然“噗”的笑了出来,他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在我脑袋上拍了拍,语带笑意的说,“可怜啊可怜”

    可能是他语气的漫不经心,我竟然也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好笑,于是弯弯唇角说,“可能我就是不大受人欢迎。”

    车山收回手揣在衣兜里,一脸深思。片刻后,他满脸笃定的说,“你就是长得太平淡,你要是像我这么帅,别说朋友,妹子都是一群群。”

    我无声的扭脸看他,直把他看得脸挂不住,最后他忍不住抬手捂住胡茬,嘴里念叨,“你别看我现在这么邋遢,等会儿收拾完你就知道我可是小鲜肉一枚”可能是见我无动于衷,他立马将夸赞自己的重心转为贬低我,“哎你别光看我这样,你胡子都打结了我还没说你呢”

    我终于绷不住笑出来,站起身将锅盖一掀。

    大量的水汽冲天而起,这小屋子里瞬间烟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

    车山兴奋的说 ,“水烧好了能洗澡了”

    我点头,说,“盆子准备好了吗”

    车山将巨大的两个盆从外面拖进来,一边拖一边说,“其实我挺想学古代弄个桶来洗澡,但是大多数桶都太小了,咱俩钻进去可能只能蹲着,没法转身。太大的桶又不好搬运,而且费水。这盆子正好,咱俩站里面用手淋着水搓搓就行了。”

    我没有异议,等他放好了盆,我分别倒了热水,再兑上之前我准备好的雪水。

    车山迫不及待的将身上衣服全脱下去,一身光溜溜的站进盆子里。

    因为炉子昨夜就没熄火,今早又重新添了柴,所以这屋子里很暖和。

    给车山弄好水之后我也没客气,在另一个盆子里洗起来。

    虽然不能享受被热水浸泡的滋味,但是一点一点的被热水烫着也是一种享受。

    我们都默契的洗了很久,直到水凉下来,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拿浴巾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车山带回来大量的内衣内裤,他说不知道我的型号,就拿了一堆差不多的,叫我随便穿。

    我一层层的穿了衬衣衬裤绒衣绒裤,然后将水倒掉,换上小盆洗头。

    不过洗之前,我先用剪子把头发剪得很短,然后才开始洗。

    车山在一边看着,对我说,“你可真下得去手啊,一头青丝就这么剪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问他,“你以前就留长发”

    车山回忆状想了半天,最后说,“好像不是”

    说完他也拿剪子咔嚓咔嚓把自己头发剪短了些,只不过留了些余地,对我说,等洗完头让我给他剪头。

    我心想既然他信得过我那我就来,反正我是没什么所谓。

    等一切捯饬完毕,屋子里被我们弄的湿淋淋的。

    脑袋上脸上的毛发全没了,一瞬间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凉飕飕的,尤其是光溜溜的头顶。

    我将衣服上自带的兜帽罩在了脑袋上。

    车山照镜子的功夫抽空看了我一眼,见我戴帽子,嘿嘿笑着说,“后悔了吧谁让你把头发剪没了,现在知道冻头皮了吧”

    我选择沉默。

    车山满意的将镜子丢在一边,冲我竖了竖拇指,“头发剪得不错。”

    我也正面仔细的看了看他,发现我给他剪的确实挺好。当时围着他转倒是没注意整体形象,只慢条斯理的把细节处修理的平整,现在离远一看,整体形象不错,看来我很有理发师的天赋。

    车山长长的抻了一个懒腰,向我托付,“以后我的头发就交给你了哈。”

    我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锅里热水剩了个底,车山用那水将锅刷干净,又换上塑料桶里的水,煮起方便面来。

    我见他开了方便面的袋子,本来想弄点炝汤面,不过看他积极的样子,就随他去了,正好我也懒得动弹。

    等我们吃饱喝足,车山对我说,“咱们继续找其他人吧”

    我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说,“要是没有其他人呢”

    车山坚定的说,“没有也去找,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而且,有没有谁也说不准,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

    我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我说,“如果我不走,你会离开吗”

    车山没答。

    我重新看他,他冲我微微一笑,“那我就打晕了你带走。”

    我也笑,“然后我再打晕了你逃回来”

    车山垮着脸,无奈的看着我,“不要这样吧”

    我收起戏谑的眼神,站起身,“走吧,有免费司机我干嘛不用,又不是傻子。”

    车山在我身后呆了一会儿,见我出了门,才立马欢欣雀跃的跟上来。

    等我们坐上他的车,他还有点不敢置信的说,“原来你在逗我啊我还以为你要长死在这了。”

    我默了默,半天之后憋出一句,“我不会开车。”

    车山一愣,片刻之后才匪夷所思的盯了我一眼,最后又像看外星生物一样一脸疼惜摇摇头,嘴角窝出一个不明显的酒窝来。

    他启动车子,白中透粉的手在方向盘上转了转,我们就这么出发了。

    车山很有经验的将车开到一家没被我荼毒的家乐福,采购大量的食物用品,然后才前往高速公路。

    我坐在副驾驶上,身后是被改装过的巨大空间,只不过此时这空间被塞了满满的东西。

    虽然有些逼仄,却觉得意外踏实。

    车山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样子,开车的时候倒是一脸沉静,目视前方,仿佛在谨慎的看着是否有其他人出现。

    车子开得很稳,我侧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一股难言的舒适感在心里升腾起来。

    我眯起眼,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之中,任由这辆车将我载去未知的远方。

    、寻找人类

    车停下来时我还以为到了新的城市。

    睁开眼睛往外看,依然是灰蒙蒙的天,入眼却是一个寂静的村落。

    车山将车熄火,转头对我说,“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点头,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车山开了后车门,翻出几袋速冻饺子,抱着随便走进一座房屋。

    我们在厨房看到了煤气罐,这东西虽然过时,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简直让人欣喜,因为我们很快就能吃上饺子了。

    我们在橱柜里翻到了碗筷,毫不客气的使用,吃上温暖的一餐。

    车山抱怨天冷,又累又困,我让他躺下,我去生火烧炕。

    他也没推辞,拽了好几层被子一头扎进去。

    我蹲在厨房,看着火。后来厨房烧了一屋子热气,我离开厨房四处闲逛。在车库里发现了一袋子土豆,我挑了几个光滑的小土豆,带到厨房埋进炭火里烧。

    后来听到门开门关声,是车山出去过,也许是上厕所。

    没一会儿听到他回来了,打开厨房门走了进来。

    我将土豆翻出,扒拉了几个顺着地面滚到车山脚边,自己也捡了一个扒皮吃。

    两人被烫的直抻舌头,但是谁也没放下,生怕吃得慢了被对方抢走一样。

    吃完后我出去上了一趟厕所,路过房侧时看到被矮小的木头圈出一圈空地,里面零零散散的布着不知名的粪便,我猜想这家人之前是养着家禽。

    只是如今人没了,家禽也没了,似乎所有的活物一起没了。

    回屋时看到车山正在挂窗帘,我不解的问他挂窗帘干什么,他说太久没感受到黑暗,实在是想的要命。

    我默然,的确,自从出事以后,天就没黑过,这种一成不变的天色有时给人一种麻痹感,就好像时间停滞了,人生却漫长的很。

    窗帘使得屋子变暗了一些,但是并不黑。车山又找来毯子,毫不客气的钉在窗框上。

    我在一边帮着他扯毯子,心里倒是觉得他也不嫌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做,找点麻烦也许能好过一些。

    车山只用毯子封了卧室的窗户,等他把卧室门一关,屋子里瞬间就黑下来。

    突然的黑暗让我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去握门把手。

    车山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一把按住我,语带兴奋的说,“别怕,走,去睡一觉。”

    我松开了手,被车山推着爬到了炕上。

    炕本来被我烧得很热,但是被车山用好几层被子一蒙,热气全在下面闷着,被困住的兽一般匿着气息。等他将上面的两层被子一掀,闷闷的热气呼的冲出来,直扑人脸。

    车山当先钻进被子中,顺手开始脱衣服。

    我看着他身周起了细小的静电,也觉得衣服糊在身上难受,于是也一件件脱起衣服。

    脱得剩下一条内裤之后,我摊平了身子夹在棉被之中。

    车山也静静地躺着,呼吸很轻。

    我转头看他,只能看到粗糙的轮廓。

    我问他,“你不是刚醒还能睡着”

    车山也许是酝酿着睡意,不过显然不怎么成功,他开口时声音很清醒,“还真睡不着。”

    我收回视线,想闭上眼睛,却又想睁着看这黑暗。

    车山又补了一句,“睡不着也躺着,舒坦。”

    我没应声,默默体验着舒坦着感觉。

    屋子里很静很静,静的很像出事前我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

    我发现我竟然有点怀念那时候,可是明明那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现在旁边躺着个车山,我有什么好怀念

    我和车山都不算多话的人,我是无话可说,车山是选择性的说。

    也许是这气氛触发了车山的某根神经,让他想到了过去的日子,他忽然开口说,“以前我和女朋友也经常这么躺着。”

    我不知说什么好,我没有女朋友,更没有和别人一起躺着的机会,所以我只是表示听到了应了一声“哦”。

    车山却自己笑出来,偏过头看我,对我说,“你信我们真会光这么躺着”

    我无言,原来这小子在思春。

    也许我自带光棍气场,车山很八卦的直接猜,“陆哥,你是不是还没处过对象”

    我坦然的回答,“没。”

    车山继续说,“你不会从没喜欢过人吧”

    我说,“怎么可能。”

    车山说,“哦,所以是人家没看上你。”

    我反驳,“那时候大家都纯洁,没人谈恋爱。”

    车山讶异,“那时候你说的是上学年代”

    我“嗯”一声表示默认。

    车山说,“陆哥你可真纯洁。”

    我没吭声。

    不知车山是不是实在没什么话题可聊,过了一会儿他又揪住这个问题问,“那你那时候喜欢的是谁女班长女学习委员同桌前桌班花”

    我忍不住笑出来,嘴里却没给他答案,只是说,“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车山说,“有啊,我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人,不知道你喜欢人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闷骚”

    我没搭理他。

    他不依不饶的问,“你还没说我刚刚猜的对不对有没有中的”

    我说,“没有。”

    车山问,“那是谁总不至于是班主任吧”

    我差点被他的猜测吓得让口水呛到,又气又笑的说,“想什么呢你,我看起来很恋母”

    车山拖长声调说,“那倒没有”接着又问,“所以是谁”

    我被他问得烦,也有点不能理解他奇特的刨根问底作风,干脆直接了当告诉他,“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车山说,“哦,你喜欢这种远观不亵玩的。”

    我默。

    车山问,“你喜欢她什么”

    我反问,“喜欢一个人还有理由吗”

    车山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有啊,就像我现在的女朋友,我就是喜欢她放得开。”说完,他嘿嘿怪笑了几声,一听就知道是想到了某些猥琐画面。

    我顺着他的问话试图回想过去,然而我悲哀的发现,我竟然连那个女生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长得很白很好看。

    车山忽然说,“说起我女朋友我记得有一次她问我,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丑的令人发指的女人和我,我会不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当初我不假思索的说会,大不了关灯,该干就干。现在好了,世界上真的只剩下了两个人,可惜是两个公的”

    我原本有些朦胧的表情重新变得清晰,车山的语气,我怎么觉得别有一番意味

    我没出声,任他自言自语。

    他却将话题转向我,问我,“要是你,你会不会就那一个女人了,你要不要”

    我平静的说,“为什么非要在一起,一个人也很好。”

    车山意味不明的笑一声,说,“一听就知道陆哥你是没开过荤。”

    我不置可否,不做反驳。

    车山翻了个身,变成面朝我的姿势,他嘴里碎碎说,“男人女人啊,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是做,两个人就更舒服一点,做人不要委屈自己”

    他的话音慢腾腾在空气中扩散,又消散。我稍稍回想了一下前前后后他说话的内容,偏过脸,对着他的方向说,“你说了这么多你是想给我当女人”

    车山立马消了音,他虽然没动静,我却仿佛看到了他噎住的表情。

    而他的没有及时反驳却让我的心沉了一下,似乎我没有猜错,他的确有那方面的意思,只不过意图大概是想让我给他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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