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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客居梦 字数:4939 更新:2022-01-06 08:17:14

次吻人罢?

  莫名的,他为这个认知感到欢喜。或许是觉得自己才是占了大便宜的那个?楼桓之面皮子好,人也+分好,头一个吻是与自己……等等,好似不对,他重生来,亦是第一次与人亲吻!

  罢了罢了,还是他赚了,楼桓之……他的楼桓之。

  吻闭,云归并不敢直视楼桓之,只匆匆瞥一眼就转眼看别的。楼桓之低头看着云归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愿把眼神踏踏实实落在他身上,不由闷声笑起来。

  人人皆以为清高冷傲的贵公子,唯有在他眼前,才露出这般羞怯模样……何其可贵,他又何其有幸。

  伸出手揉了揉云归的发,“我必不负你。”

  二人烛下话事,倒亦闲适。在这般时刻,光阴逝去得快,云归听得外头敲更的声音,才知竟已是亥时了。

  看看楼桓之身上,犹豫道,“你可要找人来替你擦擦身子?”

  楼桓之确实觉得身上不太自在,不过……“我从不愿旁人替这等事。但身上委实不太自在。”说着叹出一口气来。

  云归看着楼桓之瞧自己的眼神,合着那刻意的叹气,如何猜不到楼桓之心里打的小九九,便亦叹出一口气,“如此,只能委屈楼兄几晚了。幸而已入了秋,想来便是几日不擦洗亦无大碍的。”

  “楼兄?”楼桓之早前便不喜云归这般唤他,如今听了挑眉重复道。

  云归顿了顿,却不想轻易就从了楼桓之改口,转而道,“不知你打算今晚让我宿在哪处?”

  楼桓之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床,“宿在这儿。”

  “这怎么行?岂有客来与主同床之理?传出去可要叫人笑话你堂堂侯府之家,竟连个客房都吝给客人。”云归先是瞪大了眼,来回地看那床和床上的人,见楼桓之一脸正经,不似说笑,便言道。

  楼桓之并不为所动,“我侯府宅院狭小,并无多余空房,这,是真的。”

  无多余空房?云归乍一听便不信,仍有些气呼呼道,“敢情你是早打上了我的主意,要把我哄着留下来呢。”转念一想,接着道,“哪怕让我住你这院的侧室也行,总不好两人同床共枕,叫人知道了得说出什么话来……”

  他深知何为三人成虎。他不得不承认,他怕了。那些侮辱谩骂,那些嘲讽诅咒,如同利刃,伤他于无形。

  楼桓之知此事确实不妥,虽失望,但来日方长,他不愿让云归因此受委屈。在他可以完完全全护住云归之前,此事他得小心再小心些。

  见云归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便笑道,“怎么?一个‘侧室’就满足了?”在“侧室”二字上加重音,果见云归瞪向他,“说什么胡话?你的侧室正室谁稀罕?”说完,便赌气的站起身,“我要去侧室洗浴休息了。”

  他之前怎会觉得楼桓之诚实可靠的?真真是看走了眼。

  楼桓之看着云归往外走,不由叹息道,“还不如去外头露宿……”至少,上回出外露宿,还是与云归躺在一块儿的,近在咫尺,还不用担心这担心那。想着,又想起了那意外的一枚吻,眼眉、双唇的弧度都弯了。

  云归走了一会儿后,楼桓之打定主意让人送水来,他自个儿自力更生,哪知道走了没多久的云归去而复返。

  进门时见得楼桓之目光灼灼,云归脸上便有些热热的,“我只是太善良罢了。

  等得热水巾帕一切准备好了,楼桓之仍老神在在地端坐床上,眼神直直看着云归并无动作。云归看他这幅模样,颇有些想转身走人,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些挪不动脚步。

  免得下人多想,只吩咐说是替楼桓之清洗伤口,因而送来的水并不太多。湿好了巾帕搭在盆边,便走至楼桓之跟前,“楼大公子这是在等我侍候除衣?”

第99章 威远侯府【二更】

  “楼大公子这是在等我侍候除衣?”

  楼桓之笑,“子甚慧。”还微微点头,一副颇为赞赏的模样。

  云归见他如此,反而忍不住笑了,“如此我可得谢公子夸奖了?”说完,上下打量一圈楼桓之,他早察觉楼桓之该有一副极好的身材,现下竟就可以一睹为快了,罢了,有舍有得。

  楼桓之不知云归为何突然这般乖巧,竞就沉默地给他宽衣解带了。本来该高兴,只是这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好似自己是那站板上的鱼肉,而云归就是那屠夫。

  正要摇摇头甩去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时,云归已将他的外袍和里衣都除了下来,一只手竟是直直地、毫不客气地就摸上了他的胸膛。一边摸,竟还一边发出赞叹的“啧啧”声响。端的是登徒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色样……慢着,他怎么就把自己比作良家妇女了?

  再看云归这餍足的神情,无奈苦笑,“你这是做什么?”仔细感觉一番,除了觉得有些诡异和情势调转以外,倒不觉得感觉太差。且云归的赞叹声,亦有些取悦了他。心悦之人满意自己的身子,这自然值得高兴不是?

  云归眯眼笑道,“在吃嫩豆腐啊,你瞧不出来?”说完,又伸手往下摸去,停在楼桓之的肚脐下方。再往下,可就是楼桓之的关键地带了。

  楼桓之不知该不该伸手拉开云归的手。挣扎半晌,神色变换半晌,终究咬牙道,“悉听尊便。”随后就往床上躺下去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云归却觉得这不只是任人宰割,还是任君采撷,便不再客气,直接把腰带解了,把楼桓之全身上下最后一块遮羞布——褒裤,给脱了下来。

  看楼桓之眼睫不断颤动,分明是有些忐忑,云归觉得好笑又莫名自豪。这未来让大靖百姓敬仰称颂、外族闻风丧胆的楼大将军,竟会这般落在他的手上,因他的一个动作而心神惶惶。

  云归看了一眼楼桓之健瘦修长的双腿,及那腿间微微抬起头的……小楼,随后深呼吸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走开了。

  楼桓之正等着继续被摸,哪知云归就淡然地走开了。他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失落?难道……云归对他的身材不满意?

  楼桓之正想着,云归已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巾帕,低头给他擦拭身子。认真看着云归,眼神不离,却只见得垂下的眼帘,瞧不见眸中色彩。云归……现下已经不为所动了?

  云归一边擦着,一边极力按捺微微抖动的手,更极力控制自己莫要再用眼神流连这一具躯体。他本以为经上次给向寻擦拭,可做到当寻常病人看待,不为所动,可如今对着楼桓之,他当真很难做到。这身体无一处,不在勾引着他。

  好不容易擦完了,云归舒出一口气来,又张望一圈屋内,走至角落处柜子前。打开柜子,清一色的黑色藏蓝色衣袍,沉压压的。随手挑了一件出来,递给楼桓之,示意他自个儿穿。

  其实想想,到底是他关心则乱。楼桓之只有一处伤,虽伤在腿上不宜碰水,但自己给自己简单擦擦身子,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是要走动时麻烦了点。如今他巴巴地送上门来亲自伺候人,想着又觉得脸上发热。

  想想自己一个实际已过而立之人,竟还能因情思脸红心跳,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待得楼桓之穿好衣,漱了口后,云归便回到侧室。方才已有仆人过来简单收拾了一番,此时刚入门没多久,就又有仆人送一大桶的热水来供他洗浴,想来是楼桓之吩咐了。

  至子时,云归才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明明已然觉得疲惫,脑子里亦嗡嗡作响,本以为会一沾枕头便睡过去了,哪知闭上眼却好一会儿都没能入睡。果然还是..认床么。

  又或许,是因为今日过得起伏了一些。新事旧事乱糟糟地挤在脑子里,飘过前世刚与向寻互通心意的场景,又晃过方才与楼桓之的吻。

  微微的一点轻响,落入耳中,便睁开眼看看,哪知还未看清,一道黑影就躺在了自己身边。熟悉的气味让云归闻见了,惊惧便化为恼怒,“你在做什么?”

  楼桓之先不答,钻入了被窝里,抓住云归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在吃嫩豆腐啊,你瞧不出来?”

  云归挣了挣,“我方才不是说了?此时此地不可同榻。”心里微有不悦。

  楼桓之在黑暗里看着云归,“我知,但我过来就不同了,无人知晓。放心罢。

  “那你的腿呢?就不管不顾了?你又如何确保无人知晓?”云归接着问道。

  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云归的手背,“这院中本就无人守夜,我又习武多年,要瞒着人过来,自然可做到无人知晓。”

  云归只得任由他,“为何这院中无人守夜?你不喜?”侧过头,看着楼桓之,见他微微摇头,听他道,“府中人手不够。”

  人手不够?怎么可能?这可是侯府,云归正要说什么,却想起先前楼桓之说客房不够,便问道,“究竟真的假的?怎么会客房和人手都不够?”

  “侯爷长年不在,只留了个心腹管家理事,虽无女主人掌事,但有些事情仍需女子处理,府上的张姨娘生育了二公子,又是妾侍中最早入府之人,便有些话事之权。张姨娘母家常有人来小住,又支去仆婢伺候,这便房舍和人手都不够了。”

  听得这话,云归一时间觉得很荒诞。他虽前世际遇坎坷,可在府中时到底是无人敢欺的大公子。虽有姨娘庶子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可他从不放在心上。因而在家中可说是无忧无惧。哪曾想过,侯府之家的大公子,又是有官职在身的,在府上的待遇竟还不如一个妾侍?

  小小一个姨娘,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说得实在些便是个以色事人的奴婢,竟还敢明目张胆地让族人来侯府住下?听楼桓之说常来小住,便知必是常有住着不愿走的了。这妾侍当自己是侯府正经的女主子,当自己族人是侯府的亲家?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楼桓之接着道,“我幼时母亲离世,张姨娘此后便叫走了守夜人,我害怕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没多久祖父知晓了,与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死尚且不惧怕,怎可害怕一个人面对黑夜?这之后,我便不需要守夜之人了。”

  “那时你几岁?”云归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生母离世,偌大院子里就他一个幼童,若有贼子闯来又或是夜里起火,又待如何?侯府嫡长公子的命便这般如草芥?

  楼桓之笑道,“五岁。”

  云归终是忍不住,侧过身子拥了拥楼桓之,“若那时我识得你可多好,那时与你同榻可不需担心……”

  虽不忿这样之人,但这到底是侯府家事,他不过是个外人,哪儿有他胡乱指摘的地方?想到先前见到的那个老管家,莫不是这偌大侯府,在老威远候去后,唯有他是待楼桓之真心实意的了?

  真不明白楼桓之这般好,威远候为何不关心他。他不知听了多少传闻,威远候与楼桓之之间说是父子,却似陌生人一般。无论楼桓之有何事,都是不管不问,漠然得让人心寒。

  “往后,自有你我同榻不需担心的日子。”楼桓之回道。声音低沉,好似立誓

  云归一怔,随后牵唇应道,“嗯。”他要与楼桓之一道努力,一道等待那天的到来。

  楼桓之在云归额上印下轻轻一吻。看云归眼眸中潋滟,又忍不住在唇角印下一吻。

  “你父亲……平日里不在侯府,都去何处了?”云归到底心中疑惑,天底下哪有侯爷整日整日往外跑,连家宅子女也不顾的。

  “云游四方。听闻他极爱一女子,与那女子相约一道看尽天下美景。只可惜,那女子早前离世了。父亲在此之后,便一个人到处游走,许是心里太想念了……”以前他对此事只是心疼母亲,为她感到难过,还有些许对父亲的怨气。如今再提,竟觉得父亲有些可怜。他虽不该从父母之命,娶了母亲后又置之不理,使得母亲心伤早早离世,但他却不得心爱之人相陪,孤独游走……

  想及自己此刻拥得心悦之人在怀,心内感恩,“我是幸运之人。”有云归在他身旁,他知足。

  云归浅笑,“我亦是幸运之人……”

  若非幸运,他怎可能误了一世后得以重来?若非幸运,他怎可能爱错了人之后,到底遇到了对的人?

第100章 家宅中事【三更】

  云归一夜好眠。悠悠转醒之时内心带着满足的喟叹。待得发现四周陌生后,才想起自己身在威远侯府。伸手摸了摸旁侧,还带着些许余温,只是不知躺在上边的人此刻去了何处。再想,怕是楼桓之顾忌着他怕被人发现的忧虑,这才早走了罢。

  谁能想到前世时,被传为凶神恶煞v三头六臂的楼大将军,竟是个极为体贴的好男儿?不由得意一笑。

  敲门声响起,随后是陌生的声音传来,“云公子可曾起了?小的给您送洗漱之物来。”

  “进来罢。”云归恰巧穿戴好衣服,便唤道。

  待得云归拾掇好了,等候一旁的仆人言道,“大公子已备好了早膳,在厅堂等着云公子过去。”

  走入厅堂,便见得楼桓之身子板直,端正坐着,四目相对后,楼桓之的五官很快柔和下来,“昨夜睡得可好?”又使了眼神示意仆人退下。

  云归点头,“甚好,你呢?”在楼桓之旁边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腿。”

  “亦好。”楼桓之答道,他昨夜其实并未有入睡多久,起初是心境难平,后来怕晚起了,有仆人入院来察觉什么,便提着两分警醒睡过去的,果然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过来。走时他竟觉+分不舍,明明不过是暂且分开一阵。离开时他便盼着,往后可以一直一起睡去,一起醒来。

  “不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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