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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色白如墨 字数:4877 更新:2022-01-05 22:04:12

都会在旁人的一句不经意提起中暴露原形。

  究竟是不是软肋,总要痛过才知道。

  西淮缓缓展开林昆的信,最初的惊异之后,他此时已经逐渐镇定了下来。

  街市吵闹,他寻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重新展开信封。

  同时,屏住了呼吸。

  “叶公子。”

  林昆写道:

  “请恕我冒昧,公子旧事,枕风因缘巧合,或许已知一二。

  “昔相遇之初,公子风姿之绝代,谈吐之不俗,令枕风心下惊艳。后多方探寻,偶得叶家小公子幼时书作一篇,与君字迹比认,心下了然。”

  “君门第出身,今不愿旧事为他人知晓,虽不知其因,但枕风亦按下不提,从未与他人言。”

  “……”

  从展信时就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在此处微微舒了出来,西淮无声地松了口气,朝下看去。

  “然,说来甚趣。枕风出仕十余年来,宦海沉浮,曾见太多惘然之事,无人可道。你我虽未曾蒙面,在枕风心中,却早已将公子当做至交好友。世传‘南有叶家北有林’,每每闻之,皆会心而笑。”

  “……世事无端,君幼时家变,其中舛辛,非他人可想、可知。君远朝廷,漠然仕途,由此,亦不奇也。枕风书此信时,踌躇数日,不知当何下笔。然万语千言,一事无疑:公子见此信时,枕风身死,亦未能挽扶将倾大厦。盛泱已到危难之时。”

  “……”

  看收到林昆的信的时候,西淮就一直在想着这个人写信给自己的原因。直到看到此处,西淮稍稍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

  他心里有一个奇怪的预感,突然有些猜到林昆写这封信的初衷了,但是又觉得荒谬——

  难道生前已经为朝廷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林御史,在身陨之后,还想着为这个岌岌可危的朝廷做着打算吗?

  ……甚至是,朝一个根本仇视着这个盛泱、绝无可能答应他的人请求?

  西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拈着薄薄的信顿住许久。半晌,终究还是蹙眉看向了第二页:

  “十余年来,枕风闭门苦读。万卷经书,难解心中之惑。今冒昧询以七问,若得公子解答一二,枕风身在泉下,魂陨亦可闭目矣。”

  “一问,天下何物?

  君王社稷,万里疆土,亦或无上权柄?是虚是实,可能分辨?……

  二问寒窗苦读,是为封侯?

  高官厚禄,过眼云烟。人生短恨,不若放逐。先贤捧卷,为何自寻苦楚。

  三问为臣之道。忠君忠民,可能两全?

  四问……

  ……

  六问,生民蒙昧,当谁人之罪?

  ……七问,生不逢时,当何自处!!”

  读至最后一句时,西淮心中一震。

  他看到那纸张边缘有微微晕开的沉沉墨迹。

  那里比之前的落笔看上去要更重一些,西淮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在林昆当日书信时,是如何迟疑许久,才终究决定还是写下的场景。

  ——七问生不逢时,当何自处!

  这一句……着实是锥心泣血之问。

  也是无疑是困扰林昆一生、都终究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

  倘若历朝历代中有一位文人遇到这样的问题,那么他多半此生都会因此而改变。

  就好比林昆倘若早生七十年,生于盛泱鼎盛之时,那么他将与这光辉的朝代一起刻进青史。

  可惜、可惜,他偏偏生不逢时!

  当发觉自己是如此处境,那么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度过这一生,就成了林昆此生的命题。

  西淮凝视着这单薄至极的纸张,沉默了很久。

  除了思考林昆询问的七问以外,他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孤独。

  是的,就是孤独。

  一种从薄薄信纸,字里行间中透出来的孤独。

  他想,是什么样的处境,才会叫一个为民鞠躬尽瘁的御史,在身死后向自己托孤。

  林昆在朝堂上游走数十年,却在离世前找不到一个可安心交付之人。思来想去,竟只有一个“神交甚久”的叶逐颜!

  御史台的漫漫长雪,他竟真的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同伴,也没有再援。只有望不到头的寂寞黑夜和寒冬。

  临尽生命尽头时,也托付的并非子嗣血亲,而是整个盛泱社稷。

  “看完了么?”

  西淮注视着薄薄的纸张发怔时,李斯年走了过来。

  他大抵是在巷外等了许久,见西淮一直沉默不出声,过来看一看情况。

  但是他也并未问西淮林昆在信中写了什么,而是很克制地只在信纸上瞥过一眼,便挪开目光,哑声问西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西淮沉默垂首,并未回答。

  只过了很久,才不期然问道:“你知道叶逐颜吗?”

  “叶逐颜?”

  李斯年一愣。“……是谁?”

  西淮黑漆漆的眼珠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李斯年才蹙眉,竭力回忆了一番,试探问道:“你要找这个人吗?……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姓叶的话,似乎从前金陵有过一个叶家,很是显赫。兴许和他们有些关系。”

  “枕风亦按下不提,从未与他人言。”

  西淮回想到心中所说之话,稍稍松出口气。

  ——看来林昆所说不假,他虽然猜出了西淮的身份,但是并未揭穿,告诉其他人。

  也许是意识到他现在身份低微,不愿被他人知道过去;也许是看西淮只是做着一个“小倌”,也没有行什么大恶之事,没必要掀开他人的伤疤……总之,林昆确实保守着秘密,谨慎甚微地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关系。”

  在李斯年关注的目光里,西淮摇摇头,将信收回怀里。

  “……我。”

  片刻的犹豫后,西淮开口说:“你能带我入宫一趟吗?”

  “什么?”

  李斯年一顿。

  “带我入宫。”

  西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将刚才的话重复。

  ——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在收到林昆的这封信之后,他突然有了接下来想要去的地方。

  林昆真的很聪明啊。

  西淮想到。他说着要问西淮心中所惑,却明摆着每一个问题,他都其实早已用自己的一生去给出答案了。

  一问天下何物;二问苦读封侯;三问何为臣纲……及至最后一问,更是令人心中震动。

  ……若生不逢时,当何自处!?

  西淮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至少现在还不能。

  这每一个问题,都是林昆别有心裁的设计,当西淮思虑出答案时,大概也就是想清楚会不会接受林昆托孤的时候。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西淮想要去见一见那个“君”。

  那个让林昆至死都放不下盛泱的君主,让林昆心甘情愿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名死去的王。西淮要看一看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也好奇,他有哪点值得。

  白衣人嘲讽地笑了,朝李斯年说:“能做到么?”

  “带我入宫……我要见沉宴。”

  “……”

  李斯年似是愣了一下,这样无缘由也荒诞的要求寻常人都会下意识拒绝。但是他看了眼西淮衣襟处露出的一点信封角,郑重问道:“是因为枕风的信么?”

  西淮点点头。

  “是。”

  “好。”

  于是李斯年说道。他牵来马匹,翻身上马,朝西淮伸出手:“我带你去。”

  “如果早生七十年。”

  西淮叹了口气,在上马前,轻声说道:“林枕风本是名垂青史的人物啊。他该载入史册的。”

  “……”

  李斯年想到心爱之人在刑场上血肉模糊,孤独死去的模样。他眼眶微红地看向天空,很久后,身穿漆黑大氅猞猁裘的御殿将军极压抑地呼出一口气,挥响马鞭,载着白衣人一同朝未知的前路行去。

  ……

  小乞丐这几日每隔几天就会来镇国公府前转转。

  一时是他终于报上城门前的义兵了,一时是他领到了做义兵的新衣裳。小孩总有说不完的话要同银止川讲,好像偌大的星野之都,除了银止川,他再没有第二个可以分享自己欣愉的人了一般。

  “你不知道,一说要招募义兵,可多人都去报名了!城门那儿排起的长队,一直从前面侯到了明珠大道!需等两三个日夜,才能轮得上呢……在我排到之前,我都担心死啦!就怕人招满了,我便轮不上了。”

  “一开始呢,还有人不信。说哪有这时候招兵的。但是随即御史台便出了文书,凡是应募的,都是‘盛泱砥柱’。——‘盛泱砥柱’诶!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我呢。”

  小乞丐衣衫松松垮垮,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金铢,放在齿间咬了咬,眉开眼笑:

  “喏,你看,连许诺的十颗金铢作应召金,都是当场兑现!我娘做梦都没想到,我手上能有十颗金铢的时候吧?”

  小乞丐自说自话,他面前的镇国公府府门紧闭,也沉寂得听不见一丝声音。

  偏偏这小孩欢欣喜悦的仿佛根本意识不到一般。

  但事实上,银止川也确实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不是从前的那个位置。

  镇国公府大而宏阔,多得是层层叠叠勾檐画栋的屋脊,银止川在另一个小乞丐注视不到的地方,斜倚着饮酒,沉默不言地看着他。

  募兵。

  怎么可能是募兵。

  银止川在心中说,没有圣上的手谕,没有明确的征募标准,如小乞丐这样面黄肌瘦、仅仅只有十二岁的小孩也可应召其中,怎么看,都满是不靠谱的意思。

  但是他已经不想去插手这些计谋暗斗了,既然这个孩子高兴,又何必一定要让他清醒、明白自己对一些朝臣的信任,不过是活在一场幻梦之中呢?

  银止川极轻地叹息了口气,仰首望着天际孤零零的皎月——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连这冰凉的月亮,这几日也变得晦暗了许多。

  仿佛充满着怨念和恨意一般。

  另一边,花辞树藏身的客栈。

  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坐在轮椅之上,同样出神地望着天空皓月。

  他的手无力地搭在毫无知觉的腿上,身后黑衣剑客似乎想要同他说什么话。花辞树却先开了口——

  “六哥。”

  他说道:“先等一等罢。我现在还不想去睡觉。”

  黑衣剑客声音低沉,略微颔首:“嗯。”

  “不知道为什么。”

  花辞树声音轻轻的,如出神般道:“今天我心口很痛。好像和当初看着母亲姊姊,被推进熔炉里一样痛。”

  黑衣剑客无声收紧了握着轮椅推柄的手,但是一动未动,并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能帮我去团圆山看看么?”

  花辞树问道:“我好像又听到那里有哭声。这么久了,那里的怨魂……还是不肯去投胎啊……”

  衣白若雪的年轻人低垂着眼睫,仿佛身心都疲倦到了极致。然而在他轮椅之后,漆黑的长发垂落如瀑,从背面看上去时,姣好恍若女子。

  黑衣剑客无声地屈下膝,朝花辞树行了一个朝见领主的俯首之礼。

  花辞树并未转身,就那么坐在轮椅上,背朝着黑衣剑客。却蓦然低低笑起来:

  “六哥,你对我真好……你们都对我很好。但是我,我是注定无法报偿你们的啊……”

  黑衣剑客未应声,只是缓缓地直身站起来,然后从后面摩挲了花辞树的发顶。

  他白衣胜雪,青丝若瀑,却注定困在轮椅之上,就像一生都无法飞出笼的鸟。

  黑衣剑客看着那柔软冰凉的发丝逐渐从自己指间垂落,眼神温柔纵容到了极致——

  但是那个角度,是花辞树根本看不见的。

  就像他永远站在花辞树身后,沉默不发一语。花辞树也从来未曾知晓他看向自己时,是什么样寂静而挚爱的目光。

  黑衣剑客一步一步地倒退着缓缓出了房间,花辞树的身影逐渐随着门缝关合瞧不见了。

  黑衣剑客深吸一口气,几步轻跃纵身上了屋顶。但是随着他转身离客栈愈来愈远,心里却越发升起一股不详的意味——

  与绝大多数通灵者不同,他虽然没有感应魂灵的能力,但是剑术极其登峰造极。当随着与团圆山的距离靠近,黑衣剑客身侧的玄铁之剑,也正不住地发出不安的嗡鸣。

  “快!快些——不要偷懒!!”

  当在团圆山下停住脚时,黑衣剑客发现这远离城池、本应漆黑一片的团圆山,竟是灯火通明的!

  有无数人声在吵嚷着,喧嚣鼎沸,夹杂其中的,还有鞭子抽打、马车来往的声音。

  仿佛这里不是深山,而是在赶制着什么工艺的大作坊。

  但是,怎么会?

  炼制琉璃箭的团圆山,不是早就应该被捣毁了吗!?

  当初花辞树拿下上京领主之位,谋划的第一件事便是捣去这浸透了无数花氏一族鲜血的团圆山。山中熔炉砸毁,一切器具掠走,若非十年,不可能再有炼制琉璃箭之想。

  难不成……

  黑衣剑客握紧身侧的玄色长剑,隐于树后,屏住了呼吸。

  但是在他眼前,无数的车马正焦急往来,每一只马匹上都背负着一只巨大的箱箧。

  随着马匹颠簸,箱箧中还发出“叮铃乓当”的撞击声。

  那种熟悉的清脆声响,黑衣剑客心中的不详感已经升到了极致——

  唯一一丝仅存的侥幸心理,也只来源于这巨大的箱箧数量——

  如果真的装的是琉璃骨,那么得有多少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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