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性。”
丹阳仙君移目看向焚月真君怒意涌动中起伏不已的胸膛:“但我自从被师尊收入门下,已经习惯了顺从师尊,唯师尊之命是从,突然一下我也不知该怎么忤逆你,让你改观,认为我不是那么懦弱无能又可欺。”
“你这逆徒!”
“师尊你最讨厌什么?”丹阳仙君移开视线,审慎地思考了许久,才道:“我想起来了,师尊你好像很不喜别人说你长得像女人。”
下一瞬重新看向焚月真君,他便道:“但师尊你长得确实像女人……脸也像,腰也像,腿也像。”
“住口!”焚月真君喝罢一句,一口血涌上喉,当即吐了出来。
丹阳仙君牵起他身上仙袍给他擦掉嘴边、颈侧涌出的血,又着手替他将仙袍脱了下来。“不要动,更不要动怒,否则你真气一直平复不下来,仙元就要爆裂碎灭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手又伸到了焚月真君腰侧,在解他的衣带:“这样怎么样?师尊不如在我身下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这样你也许就不会再觉得我软懦可欺了。”
焚月真君双目一瞠:“你说什么?!”
“做女人。”丹阳仙君耐心地又说了一遍,然后有条不紊地解他的衣袍。“师尊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千机墓中的几人震震地看着焚月真君气红双目,又无能为力被他褪尽了身上的衣物。
卧槽?!
裴焱几乎惊呆在了心魔池旁,下瞬看见丹阳仙君开始解自己的衣物,脑子里差点炸了!转身几步走到孤尘仙君面前,一把捂住了他的眼:“你别看了!”
下一刻急声喝向无忧,涨红了脸道:“无忧你也转过去!”
无忧哪里肯转过去,表面转过了身实则眼角牢牢盯在墓中幻象上。
焚月真君被他推倒在了冰玉寒床上。
因着是心魔主人的视角,几人只能看到他眼中的焚月真君,并不能看到全貌,但犹是如此,只听声音也知道二人是何情形。
焚月真君动不了,一动就会真气暴涌,仙元爆裂,他眼眶生生气红,全身一直在发抖。
丹阳仙君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你还觉得我温顺吗?还觉得我性子软懦吗?”俯首到他耳边,丹阳仙君便问他:“所以师尊,我软吗?”
焚月真君怒气攻心,嘴边倏地涌血。
丹阳仙君一边吻去他嘴边的血一边道:“我真想让整个六界都知道师尊你如此这般躺在了我身下。”
“你、敢!”焚月真君伸一只手箍在他肩头上,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耻辱,五指生生嵌进了他肉中。
“其实没有什么不敢。”丹阳仙君低喑道:“我虽出自书香门第,但师尊应该知道还未入太白山前,我娘因为我爹娶了个妾室一把火把我文家给烧了……就选在我爹和他的妾室像我们这样的时候。”他俯身轻咬焚月真君的唇,慢慢道:“其实我跟我娘一样,只看想不想做,没有敢不敢做。”
焚月真君眼中闪过万般情绪,充斥着痛意、愤意、寒意以及悔意。他已然说不出话来。
“你后悔收我了?”丹阳仙君附在他颈边,语声透露出伤感:“别这样,我还以为师尊是唯一不嫌我有个神经病娘亲的人,当日山门大殿收下我,师尊不是说过:不问父母之事,单看自身么?”他轻叹道:“我自身不好吗?你看你平时说什么我都听。”
说罢他又叹气:“我们之间这一次,你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还是会顾及你的感受,毕竟你是我师尊不是么?虽然觉得很是可惜。”他道:“所以你别再动怒了。”
焚月真君怒极:“文锦云……你……逆徒!”他仰颈发抖,气息难以为继,脸色一片晦沉。
猛地一掌拍向丹阳仙君天灵盖。
丹阳仙君俯身亲他,躲了过去,但下一刻焚月真君便弓身痛扼,嘴边血涌不止。
几人都已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焚月真君双手便垂落下来,胸膛不再起伏……应是真气爆走,仙元碎灭而死了。
丹阳仙君抱着他,仍旧情动,有些难以自控。
后来又将人抱到寒床下,背靠石榻,将人面对面地抱在自己怀中……不对,此刻焚月真君应该算尸体了。
他揽着那尸体将头埋在焚月真君颈侧,贴附无隙地紧抱着,久久说了一句:“我没有杀你啊师尊,你为什么非要动怒呢?还动用了仙元……我听了你这么多年的话,你偶尔听我一句也不肯。”言罢长叹一声,放开了他。
几人便看着他起身有条不紊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上,挥手将焚月真君身上的血迹、污迹都抹去,又一件件地替他将衣物穿回,之后抱他回到寒床,恢复此前盘腿而坐的端正姿势。
然后从乾坤饰物里拿出一把小木梳,绕到焚月真君身后,认认真真地替他梳起散落的长发。
梳着梳着,就伸手牵起一缕长发到唇边吻了吻,而后继续梳完。
替焚月真君打扮完之后,他便又跪坐到焚月真君面前,伸手轻柔地握住了他垂于膝上的一只手,掌中仙力涌出,焚月真君身上自下往上慢慢覆上了一层玄极寒冰。
寒冰即将覆到焚月真君脸上时,便见他倾身往前,另一只手从焚月真君脸上一寸寸抚过,然后慢慢吻住了焚月真君。
他吻得很专注,唇、舌、齿,应该都有攫及,直到气息不稳,才向后退了开,下一刻寒冰即覆住了焚月真君的脸,将其周身冰封于内,化作了一座冰雕。
“哎……”他轻轻叹了一声,从寒床上下来,语声落寞地说了一句:“师尊坐化了。”
转身行出。
至此心魔的幻象便慢慢黯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消散。
无欢明显已有被心魔噬心的倾向,双目赤红,有些疯癫之态。
无念上前一步一掌拍在他额心,叫其暂时昏迷了过去。
裴焱还呆震在心魔池旁,一颗直男心被击得七零八落。
无忧和横公鱼都还未回神。
然醉音君陡然暴怒道:“我知道绛画为什么回不来了……为什么回不来了!他有这样的心魔在此,怎可能容忍得了绛画好好地在此守墓?!”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过很狗血的_(:3」∠)_亲亲你被狗血淋到了吗?
第54章 朗月仙君
几人听到醉音君的话,才算真正醒神。
裴焱脑中长时一阵浑浑噩噩、懵懵震震……和不寒而栗。
这……真的太吓人了……
裴焱只要想到焚月真君当时怒恨至极又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模样,周身都窜过一阵寒意,爬满了后背,流下冷汗无数。
既惊又震又凛又惧。
他覆在孤尘仙君双眼上的手被白衣仙人沉而又缓地拿了下来,孤尘仙君面犹覆霜,周身溢出慑人的寒气。
抬指而落,长长的一笔将手中仙诀写完,层层仙力赋予其上,猛地推向面前的心魔池。
仙力威压顿时将心魔池罩住,字诀之上雪耀似的清光一起,封印瞬间连成,将池上魔障牢牢封住。
裴焱愣愣地看着他已经将心魔池封印……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你现在就封印了,那流风君体内的那只心魔……”
孤尘仙君抬眸直视前方,寒冽道:“杀其主,心魔自灭!”
他要杀丹阳仙君!
裴焱震一时,下一刻抿了抿唇,目光也凛了起来,不由认同:“当日太白山一见,丹阳仙君看起来温文有礼,真的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该杀!”
无念沉沉道:“趁人之危、欺师枉上、泯灭人伦、禽兽不如。”
无忧唏嘘了好一会儿,下时才惊呼道:“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个丹阳仙君有问题吧?!我们要去找千机墓的钥匙他非引我们来找这个魔头抢盒子!恐怕根本就是知道盒子里不是钥匙!要我们把时间都耽误在跟这个魔头纠缠上、最后找不到钥匙也进不来千机墓!”
无念:“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醉音君竟能通过缚魂索进入千机墓内。”
“这个焚月真君也太倒霉了!”无忧一脸难以置信道:“竟然被他、被他……他收徒弟怎么这么没有眼光?!这种狼心狗肺的神经病变态都收在了门下!”
又忆起什么,无忧转向醉音君就道:“你之前好像说!绛画仙君来了之后他就经常来探看和向你道歉是吧?!”
醉音君豁然也明白了过来,愤恨惊寒道:“小妖你说得对……我被焚月锁在此地六千余年,太白山无人来探!绛画来此守墓后,此子频频来探……哪里是探看致歉?!根本就是来此查看绛画有没有发现他的心魔!!”
孤尘仙君转向醉音君:“送我们出墓。”
裴焱立时看向白衣仙人:“你要去太白仙山?”他道:“我跟你去。”
无忧嚷声:“要去当然一起去!!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变态的丹阳仙君!!!”
横公鱼此时痴痴傻傻、懵懵震震、恍恍惚惚地呆在无念肩头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公的人类把另一个公的人类推倒了,公的人类也可以和公的人类……??!!!不不不,肯定是哪里不对!!!他们不是在生小鱼!公的和公的生不了小鱼……不是!生不了人类幼崽!!!所以肯定是哪里不对!!!!
“带我去!”醉音君突然转向裴焱几人道:“带我去!!我一定要亲口问他绛画去哪里了!我一定要他亲口说出来!!绛画他去哪里了!”
“可你被缚魂在此,根本离不了堕魔之地。”裴焱拧眉回望醉音君道。
琉璃般透白的眸中透出狠毅决绝之色,醉音君一字字道:“有一个办法……需要本身意志极其清醒和坚定者。”
魂魄被锁,唯一还能离开此地的只有……
孤尘仙君眉间立时一拧,冷目看他:“你说的是灵识共体。”
眸光直直射向裴焱,醉音君笃定道:“能在一柱香不到的时间里自己驱逐心魔,你的话,一定可以融纳我的灵识……”
孤尘仙君直接拂袖道:“不行。”
裴焱不知其意,只得转目来回看向他二人。
无念见裴焱目中有疑,便解释道:“灵识是万物生灵还未凝成三魂六魄前便产生的意识,‘灵识共体’需要共体者本身意志极强,才能一直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自愿把自己的身体供以身体主人以外的灵识使用……此举不管是让出身体者,还是用灵识去御使他人身体者,于双方的灵识都有极大损害,稍有不慎,共体二人的灵识便会互相吞噬,从此昏迷不醒。”
“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醉音君冲到裴焱面前,语声焦急恳切,字字凛冽:“我就问他一句!问他一句绛画现在在哪里!问完我就回来……于你不会有太大的损害!!”
醉音君紧紧看着面前的少年之妖,下一瞬不待裴焱反应,竟直直与他跪了下来:“求你应我!我莫吟声指天为誓!宁我灵识散灭,也不噬你之灵识一分!”
裴焱不由震色,低头看他良久,下一瞬便扬声道:“醉音君莫吟声。”
他笑了笑:“真是个好名字。”
.
六道身影被雾气裹挟着,自堕魔之地飞驰而出。
太白山大殿之前,仙气袅袅,群山巍峨环抱,错落叠远。
山主丹阳仙君自主殿行出,在众弟子的注目中行往山门后方。
一声暴喝忽起:“丹!阳!”周身雾气笼罩,少年之妖飞驰而至,自云天落下,径直冲向大殿前的丹阳仙君。
丹阳仙君神色微凛,回目向来人看去。
下时落地之人瞬息之速冲来一把扼住了丹阳的颈,拖着他向前驰出百丈,语声颤抖,寒厉至极地怒声吼道:“绛画在哪里?!绛画在哪里!!你如何害了他?!!他在哪里?!你究竟把他怎样了?!”
“大胆妖物!!”周遭弟子见状,全部惊震而怒,拔剑上前:“竟敢擅闯我太白仙山、危害山主?!”
“你是……”丹阳仙君敛了敛目,透过裴焱的眼竟一眼就看出了此具妖身内里之人是谁:“雾魔醉音君。”
“我看到了你藏在心魔池里的心魔!”但见面前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醉音君恨彻道:“你不想让绛画发现你的心魔,所以时不时就去千机墓中查看……后来终究还是怕被他发现……所以三千年前……你究意对他说了什么?骗得他离开……?”
大殿前的仙门弟子尽皆持剑将醉音君团团围住,厉声斥道:“妖物!还不快放开我太白山之主!!”
怔目看了醉音君许久,丹阳仙君便舒了一口气道:“有一点还请醉音君不要误会,那方心魔并非我不想让师叔发现,否则,我要将之炼化除去,还是很轻易的。”
他笑了笑道:“你们既然已经看到了,便应知晓是本君的师尊不想让别人知晓,他曾躺在我身下。”
醉音君和裴焱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似毫无惶惧之色,言辞间不但尤为肆无忌惮,甚至还隐约透露出那方心魔终于为人所见的隐隐欢愉。
此人当真毫无礼义廉耻之心!甚至以心魔中自己所作所为为荣!
“我想让别人知晓,所以才留下了那方心魔。”丹阳仙君语声温淡道:“师尊他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我又尽心尽力地为他掩藏……今日你等既然已经看到了那方心魔的内容,便是藏无所藏,师尊他灵识有知,也怪不得我了。”
围得最近的山门弟子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二人的话,瞠目惊震,已不知做何反应。
后排的弟子见前面之人呆立不动,都是焦躁,急欲越过他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