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这个家早就没有家样儿了,散了也好,大家就不用再互相折磨了。”
手机突然响了,寂星湖接听,挂了之后说:“我得去跳高了,走,给我加油去。”
仨人去了跳高的地方,看见了栾树和祝贺。
“先做做热身运动,”栾树说,“不然容易受伤。”
寂星湖跟着他做动作,嘴也不闲着:“你觉着你能进前三吗?”
栾树说:“能。”
“这么自信啊?”寂星湖笑着说。
“不是有自信,”栾树说,“是竞争者太弱了。”
“你这是轻敌,”寂星湖说,“当心输很惨。”
事实证明,栾树是对的。
跳高毕竟是边缘项目,选手们大多都是赶鸭子上架,个顶个的菜,摔倒的姿势千奇百怪,竞技项目成了搞笑节目,赢来笑声一片。
栾树和寂星湖搭伙练了一星期,虽然水平也很一般,但总算是瘸子里的将军,寂星湖以1米79的成绩拿了第一,栾树则以1米63的成绩屈居第三。
“牛逼啊星儿,”祝贺凑过来小声说,“会飞就是不一样。”
寂星湖也没想到自己能拿第一,又惊又喜,体委更是乐飞了,嚷嚷着要去找播音的同学广而告之。
“小树,我大概是个跳高天才。”寂星湖忍不住嘚瑟。
栾树笑着说:“可惜咱们学校没有跳高队,你的天赋没处施展。”
孟醒什么项目都没报,祝贺就报了一项4×100米接力跑,和寂星湖他们仨的项目一样,也在下午,既不用上课又暂时没比赛,于是,五个人偷摸溜出学校吃喝玩乐。
学校附近好吃好玩儿的地方多了,小吃一条街、网吧、电玩城、溜冰场……才十点多,吃饭太早,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去电玩城耍一耍。
到了电玩城,孟醒一看见娃娃机就走不动道儿了,让祝贺去换了一百块硬币,一副不把娃娃机夹空不罢休的架势。
寂星湖和栾树去街机区玩儿拳皇,程雪立在对面玩儿水果机,大家各玩儿各的。
第N次被KO之后,寂星湖气恼地抓了抓头发,一抬眼,猛地看见李遇正站在对面,丫正盯着程雪立看,而程雪立像没看见他似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果机。
火气蹭地就窜起来,寂星湖骂了声“操”,站起来就往对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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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眼角余光瞄到寂星湖站起来,程雪立这才抬头:“要走了吗?”
寂星湖没回答,程雪立的目光跟着他,一转头,看到了旁边的李遇,登时吓了一跳。
程雪立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他没管李遇,冲过去死死拽住了已经来到跟前的寂星湖,低声哀求:“星儿,别跟他起冲突,一闹起来我就算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寂星湖两眼喷火地盯着李遇,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恨不得冲上去活撕了李遇这个臭傻逼。
栾树也站了起来,他看寂星湖一眼,又看向李遇。
他沉默地走过去,问程雪立:“没事儿吧?”
程雪立把濒临爆发的寂星湖推给栾树,勉强挤出个笑脸,语速很快地说:“没事儿,遇见了个朋友,我跟他有点儿事儿,就先走了,学校见。”
说完,他过去抓住李遇的手腕,生拉硬拽地把人带走了。
寂星湖很想冲上去,可程雪立说得对,这事儿要闹大了,遭殃的人还是他自己。
“操!”寂星湖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扭头往出口的方向看,程雪立和李遇已经没了踪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李遇吧?” 栾树问。
“他就是个人渣!”寂星湖恼怒地说。
第一次在校门口看见李遇,栾树就隐约觉得程雪立和这个男生关系不简单,而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他并不打算探听隐私,只要程雪立不说,他就不会主动去问什么。
“十一点半了,”栾树说,“去吃饭吧。”
寂星湖闷闷地“嗯”了一声,俩人去娃娃机那儿找祝贺和孟醒。
祝贺抱着满怀的玩偶,问:“橙子呢?”
栾树说:“刚遇见个朋友,先走了。”
祝贺瞧寂星湖一眼:“你招他了?这一脸不高兴。”
“打游戏一直输,所以不开心。”栾树说,“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寂星湖心情才好点儿。
回学校的路上,他故意落在后头,给程雪立打了个电话,原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那边竟然接了。
“星儿,”程雪立说,“我没事儿,你甭担心我。”
“李人渣没对你怎么着吧?”寂星湖低声问。
“没有,”程雪立说,“聊会儿天儿我就回学校了。”
“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聊的?”寂星湖问。
“该说的总要说清楚,”程雪立低声说,“做个彻底的了结。”
“行吧,”寂星湖说,“说完就赶紧回来,甭跟丫磨叽。”
“知道了。”程雪立说,“那先挂了。”
挂了电话,寂星湖快走几步跟上朋友们。
孟醒笑着说:“跟你们分享一好消息,视频的点赞数破五十万了。”
“我靠,涨这么快?”祝贺一脸惊喜,“看来是要火的节奏啊。”
寂星湖勾着栾树的脖子说:“咱们几个可以组团出道了。”
祝贺笑着说:“我看行,就凭哥儿几个这颜值,想不火都难。”
孟醒说:“等姐红了,指定让你们跟着鸡犬升天。”
“骂谁呢你,”祝贺装不高兴,“你才鸡犬呢。”
“哎呦喂,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孟醒抓着玩偶追着他暴打,寂星湖笑哈哈地看好戏。
“橙子没事儿吧?”栾树趁机问。
“他说没事儿,”寂星湖说,“让我甭操心。”
栾树揉了下他的后脑勺,没再说什么。
回到学校,寂星湖有点儿困,他戴上耳机,用孟醒送给他的小猪佩奇垫着脸,趴课桌上睡了。
一觉睡醒,快两点了,程雪立还没回来。
寂星湖给他发微信:[怎么还没回来?]
等了一小会儿,程雪立回复:[马上到楼底下了]
寂星湖走出教室,趴在栏杆上往底下看,果然看见程雪立正要上楼,他放了心,去厕所撒尿,顺便洗把脸,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雪立走到教室门口。
“橙子!”寂星湖喊了一声。
两个人在走廊中间相遇,寂星湖上下打量他一番,看着他问:“李遇特地来找你的还是偶遇?”
程雪立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花坛说:“他说是开车路过的时候看见我了,然后跟着我进了电玩城。”
“操,丫想干嘛呀?”寂星湖一脸愤慨,“今儿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跟他大干一场不可。”
程雪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他跟我道歉了,说上回他是气昏了头,才会那么对我,不是故意的,他还说,经过这一个星期,他发现……发现他真心喜欢上我了,想和我重归于好,从新开始。”
“卧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寂星湖几乎要出离愤怒了,“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儿。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程雪立垂着头,弱弱地说:“我说我考虑一下。”
寂星湖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又把嘴闭上了。
程雪立偏头看着他,怯怯地说:“我知道你想骂我,骂吧,别忍着。”
寂星湖叹了口气,说:“这是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爹,哪儿有资格骂你。”
程雪立安静了一会儿,低声说:“当我听见李遇说他真心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好像出了故障,从没跳得那么快过。我喜欢他,星儿,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我知道我贱,好了伤疤忘了疼,像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可这么平庸的我,如果错过李遇,恐怕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了。所以,就算你瞧不起我,我还是想再试一次,就算最后死李遇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寂星湖突然想起《神雕侠侣》里那句经典台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当一个人深陷在爱情里的时候,真的是眼瞎心盲,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寂星湖伸手搂住程雪立的肩膀,说:“你谈恋爱谈傻了吧,我是你哥们儿,我永远都不会瞧不起你,而且我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儿,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程雪立快感动哭了:“谢谢你星儿……”
“但是,”寂星湖话锋一转,“如果李遇这回还不干人事儿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他,非弄死他不可。”
程雪立眼眶湿润,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寂星湖掏出手机,说:“我给你点一首歌吧。”
程雪立问:“什么歌?”
寂星湖说:“听听你就知道了。”
捣鼓了一会儿,寂星湖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戴到程雪立头上,程雪立一听前奏就知道是什么歌了,“噗嗤”笑出声来。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听着歌,程雪立掏出手机,给李遇发了条微信:[李遇,我们从头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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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下午的1500米长跑,栾树勇夺第一,寂星湖第五,虽然没能闯进前三,但他已经尽了全力。
跑完一起去看程雪立跨栏,大概是爱情的力量,他竟然拿到了第二名,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寂星湖兴奋地跑过去,把他薅起来转了好几圈。
放学后,程雪立借口有事先走了,其他人一起去吃了顿好的,又去电影院看了部最近很火的爱情片——男生们对爱情片没兴趣,但孟醒想看,他们也只好陪着。
刚开场半小时寂星湖就睡着了,栾树托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地拂开他额前的刘海,温柔的视线在沉静的睡颜上停留许久,才转向荧幕。
没一会儿,祝贺也睡着了,身子一歪,头靠在了栾树的另一边肩膀上。
孟醒看见了,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拍了段十几秒的视频,发到了Tik Tok上。
@孟不醒:爱情电影=男生的催眠剂。
八点半,电影结束。
栾树叫醒寂星湖和祝贺,两边肩膀已经又酸又麻,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祝贺送孟醒回家,栾树骑车载着寂星湖,寂星湖趴在他背上睡回笼觉。
夜像水一样凉,只有紧贴的胸背之间氤氲着浓浓暖意,栾树恍惚觉得,即使这条路没有尽头也没关系。
运动会之后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越来越凉,寂星湖不幸被流感病毒击倒了,咳嗽加发烧,于是请了两天病假。
和龄和栾玉山要上班,栾树要上学,只能让栾少卿带他去医院打点滴,凤长芳觉得老伴儿办事儿不牢靠,也得跟着,寂星湖夹在俩人中间坐在输液室里,人来人往总要多看他们几眼,因为老的小的都好看。
凤长芳活得精致,对栾少卿也严格要求,既要勤于锻炼保持健康轻盈的体态,从发型到穿衣打扮也要追求时髦,快七十岁的人看着像五十多,特有精气神儿。
反倒是寂星湖,病殃殃的,像霜打的小白菜,整个人都蔫儿巴了,但他依旧是输液室里最靓的崽。
和言忙完过来打招呼,没聊几句,凤长芳就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和言说:“被我妈押着相了几回亲,但没相着合适的。”
凤长芳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万一将来过不下去,俩人都耽误了,所以别着急,慢慢遇着,总能遇见合适的。”
和言笑着说:“我爸妈要是有您这思想境界,我就不用见天儿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
又聊了几句,护士来叫,和言揉揉寂星湖的头,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小舅请客。”
寂星湖想了想,说:“想吃鱼。”
“成,”和言说,“输完液去办公室找我。”
输完液刚好到饭点儿,但和言临时有手术,没能一块儿吃饭。
一回家,寂星湖就上床睡觉了。
不知道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隐约感觉到额头上覆了一只手,他艰难地睁开眼,迷迷蒙蒙地看见栾树的脸,他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又把眼闭上了。
栾树没有打扰他,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房间。
等凤长芳做好了晚饭,栾树来叫他吃饭,却叫不醒他,伸手一摸他额头,滚烫,栾树急忙喊栾玉山,送寂星湖去医院。
到了医院,先做检查,医生说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然后输液,一瓶药快输完的时候,寂星湖醒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又来医院了?”他嗓子哑透了,听起来虚弱又可怜。
“你又发烧了。”栾树端起旁边的一次性水杯,自己先喝了一口,说:“不热了,先喝杯水再说话。”
寂星湖要坐起来,栾树却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寂星湖便躺着没动,栾树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把水杯送到他唇边,把一杯水全部喂他喝下去。
栾树放下水杯,重又伸手过来,拇指轻轻擦过寂星湖的下唇,把残留的一点水渍涂在干燥的唇瓣上。
寂星湖盯着他,不知怎么的,心头蓦地一痛,眼泪毫无预兆就从眼尾滚下来。
“怎么了?”栾树立即紧张地问,“是哪里疼吗?”
寂星湖笑着说:“没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说来就来,可能是今儿个输液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