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分页

高兴，截了张图发给李舒，“好好带他，保不齐能登顶。”

　　李舒看着手机，嘿嘿傻笑。

　　转运了，真要转运了！

　　从宿舍到教学楼，练习生们像小鸟崽似的围在阿木达身边，满脸崇拜。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余之乐。

　　直到进了排练室，这家伙还仇恨地瞪着阿木达，只是再也不敢扑上来了。

　　阿木达和余之乐都在F班。

　　阿木达是因为来得晚，第一轮分班考核已经结束了，只能插进F班。

　　余之乐则是因为菜。

　　他rap说得极棒，唱歌也还行，就是跳舞实在太菜，身体硬得像钢筋。

　　他在F班有个外号——钢铁直男，想弯都弯不下去的那种。

　　舞蹈老师叫季小小，在圈子里挺有名气，是节目组花重金请过来的。

　　然而，他的名气和良心不太相符，对学员们并非一视同仁。

　　他平时待在A班的时间最多，偶尔去B班、C班转转，D班、F班则极少来。

　　只有主镜头在这边的时候，他才会端着假笑应付一下，来了也不认真教，只是做秀炒话题。

　　节目组指着他的名气带热度，不好跟他撕破脸，练习生们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忍气吞声。

　　F班平时都是看着视频自学。

　　后天就是重新分班的考核，A班已经练得很熟了，F班动作还没扒完。

　　阿木达这两天一直没练，只是反反复复看视频，把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余之乐恶声恶气地说：“就算有后门也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吧，自己不努力，早晚被淘汰！”

　　阿木达笑笑，“多谢提醒，待会儿就练。”

　　余之乐翻白眼，“谢个P！我可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嘲笑你。”

　　阿木达摸摸肚子，自家崽又要被他勾出来了。

　　小蛋崽似乎很喜欢余之乐，尤其在他发表中二宣言的时候。

　　余之乐傲娇地哼了一声，对着镜子继续练。

　　有人懊恼地趴到地上，“好难啊，越练越不对劲儿！”

　　“是啊，如果有老师带就好了。”

　　“好想去A班偷师啊！”

　　“是谁说想去A班？”一个穿着A班班服的男生笑眯眯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摄像小哥。

　　“是毕修！”

　　“A班的毕修！”

　　毕修，A班优等生，入塔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又有大公司捧，几乎是这一季《偶像起跑线》的预定C位。

　　练习生们兴奋起来，“求大佬带！”

　　“好说好说。”毕修帅气地眨了眨眼，既亲和又有梗，“哪里不太顺？”

　　“都~不~顺~”练习生们冲着镜头做苦脸。

　　毕修无力地蹲到地上。

　　练习生们配合地笑起来。

　　毕修的视线越过众人，冲阿木达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阿木达……根本没看他。

　　小蛋崽在暗搓搓地戳他，想让他去找余之乐玩，阿木达正在和他讲道理。

　　毕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调整过来，拍拍地板，“今天练不好就不吃饭了！”

　　“好！”练习生们很快站好队形。

　　阿木达还坐在原地，摸着肚子哄崽崽。

　　摄像师小六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被组长派过来专门跟阿木达，然而自从进了排练室，阿木达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拍到的素材根本不能用。

　　小六一边为自己飞掉的鸡腿默哀，一边替阿木达着急——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抢镜头呢！

　　与他相反，毕修就像个非常成熟的艺人，会在镜头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入镜的侧颜近乎完美，时不时说句俏皮话，调节着排练室的气氛。

　　他主动走到阿木达跟前，问：“这位同学，你怎么不练？”

　　“我会了。”阿木达耿直地说。

　　“三天就会了？天才呀！”毕修挑挑眉，把镜头让给他，“来，秀一下呗！”

　　“达哥，上！”练习生们起着哄。

　　“上什么上，你们见过他跳舞吗？”余之乐挡在阿木达前面，冲毕修扬了扬下巴，“你什么意思，来F班秀优越感的吗？”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摄像师们反倒躁了起来，纷纷摇着镜头抓拍练习生们的面部表情。

　　不用想，后期一定会配上凝重的色调，外加duang、duang的音效。

　　毕修勾住余之乐的肩，语气熟稔：“嘿，bro，你这是在diss我吗？还是不是兄弟了？”

　　“谁和你——”

　　“我跳。”阿木达拉开余之乐，不让他再犯二。

　　毕修笑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余之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阿木达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黑亮的瞳仁，隐隐闪过翠色的光晕，余之乐晃了下神儿，心跳突然有点快。

　　毕修目光一沉。

　　显然，他把阿木达当成了竞争对手。

　　殊不知，阿木达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是看不起，而是不重要。

　　在高贵的青鸟大祭司眼里，突然出现的毕修还不如溪边的小野花来得有趣。

　　音乐起，阿木达对着镜子抬腿，下腰，甩手臂，精准地复刻着老师的动作。

　　这段舞他已经看了两天，每个细节都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比毕修跳得还标准。

　　尤其是中段的killing part，那个张起手臂模拟鹏鸟振翅的动作，让人觉得他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轻盈自如。

　　练习生们看呆了。

　　余之乐颤着手指，“你你你、你昨天还说不会跳舞——这叫不会？”

　　“第一次跳，可能不太好。”阿木达有些不好意思。

　　所有人：仿佛看到了说自己没考好的学霸……

　　“达哥教我！”

　　一个练习生抱住了阿木达的大腿。

　　“达哥教我！”

　　所有练习生都跑过来抱阿木达的大腿。

　　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的小呆鸟：发生了什么？

　　只是很平常地跳了个舞而已啊！

　　余之乐得意地看向毕修。

　　叫你没事瞎装逼，翻车了吧？

　　毕修背对着镜头，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先生：我人呢？

　　小蛋崽：被崽崽挤掉啦！

第11章 都是套路！

　　毕修应变能力很强，刚才能装作和余之乐很熟，这时候也能低下姿态和阿木达套近乎。

　　“早就听说达哥把《百鸟朝凤》跳绝了，求达哥教我！”

　　阿木达摇摇头，“你不行。”

　　那是雪兽族的祭司舞，人类学不了。

　　“噗——哈哈哈哈……”

　　余之乐拍着地板，笑得好大声。

　　毕修：……

　　再也没办法保持微笑了。

　　《偶像起跑线》周五播出，周二放预告片。

　　总导演汪奇奇加班加点，把阿木达和毕修的互动剪到了预告片里，当晚播放。

　　只有几秒钟，却爆点十足。

　　第一段，毕修微笑着走向阿木达，“这位同学，你怎么不练？”

　　阿木达绷着脸，“我会了。”

　　第二段，毕修搞笑地朝阿木达拱手，“求达哥教我！”

　　阿木达一脸高冷，“你不行。”

　　后期配上一段悲壮的bgm，一排排黑色的方块字砸到毕修头上——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任谁看了都会一通爆笑。

　　汪奇奇不惜重金，请了一波大V号宣传，这段预告片神奇地出圈了，微博、知乎、豆瓣都在讨论。

　　“这小哥哥谁？也太没礼貌了吧？”

　　“给脸不要脸，修修不要理他！”

　　“摸摸修修，咱不跟这种素质低没教养的一般见识。”

　　——这是毕修的粉丝。

　　“修粉醒醒吧，明明是你家哥哥上赶着倒贴，还嫌人家不给脸？”

　　“不礼貌在哪里？明明就是呆萌！小哥哥明显就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啊啊啊好可爱，快到阿姨怀里来！”

　　——这是阿木达的粉丝预备役。

　　“嘻嘻嘻我不吃瓜，我就舔屏。”

　　“在我这儿长得好看就够了，新墙头预定！”　　——这是颜粉。

　　“套路啊，都是套路！”

　　“狗逼节目组，又靠剪刀手搞噱头！”

　　“坐等正片。”

　　——这是相对理智的节目粉。

　　不管怎么说，节目的热度是真的搞起来了，连带着阿木达也正式进入了公众的视线。

　　他实在太抢眼了，单单几秒钟的镜头，每一帧都能截下来做屏保，挑眉的，抿嘴的，垂着长长的睫毛沉思的，让人怎么看怎么心动。

　　艾加加一边疯狂截屏一边碎碎念：“他真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吗？李哥咱们真的签到他了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李舒抱着手机，也觉得不真实。

　　他从入行到自己开公司做老板，带的艺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就连发展最好的徐文渲都没有这样的体质——

　　天生神颜，舞技超群，还有幸运加成，一条预告片就能出圈。

　　这真是……

　　鹏程集团，总裁办公室。

　　投影仪发出细微的风扇声，巨幕上放着《偶像起跑线》的预告片，循环播放，萧锦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李繁耐心地跟着看完一遍，这才开口：“萧总，有什么指示？”

　　“我家小鸟被欺负了。”萧锦程十指交叉，淡淡开口，“需要安慰。”

　　李繁：……

　　就是想逃班的意思呗？

　　顺便拐带您的小情人逃学。

　　“我去安排。”特助先生保持微笑。

　　“嗯，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李繁一愣，“整个下午？”

　　萧锦程挑眉，“有问题？”

　　“……没有。”

　　您下午有三个会议要开，六份合同要看，五个高管要见，我会说吗？

　　作为专业的、万能的、领着高薪，还时不时奖金翻倍的总裁特助，他绝对不会“污蔑”老板色令智昏。

　　因为，这不是污蔑，是实话！

　　萧锦程抬头，“我听到了。”

　　我家总裁天下第一好！

　　李繁默念三遍，飞快地逃出门。

　　网上的喧嚣丝毫没影响到阿木达。

　　他像往常那样好好吃饭，按时睡午觉，陪陪蛋崽崽，逗逗余之乐，平静而充实。

　　偶尔会在楼道里遇见毕修，对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照常对他微笑、打招呼。

　　阿木达回以礼貌的笑。

　　镜头捕捉下了这友好的一幕，留着放在正片里“洗白”。

　　这天，阿木达正带着F班的练习生们排练，突然接到节目组通知，说是李舒给他请了假，让他去一趟公司。

　　他没多问，背上帆布包就出了象牙塔。

　　门口停着一辆车，深灰色的鸿鹄商务，有点眼熟，车里的人更眼熟。

　　阿木达看了一眼，假装没认出来，从容地迈着大长腿往旁边的公交站走。

　　萧锦程轻踩着油门，缓缓地跟在他身边，“小哥哥去哪儿，搭个顺风车啊？”

　　“不搭，没钱。”小青鸟一脸高冷。

　　总裁先生笑意融融，“免费的，不要钱。”

　　阿木达压低声音：“说好了在外面偶遇要假装不认识。”

　　“咱们这不是‘偶遇’，我是专门来接你的。”萧锦程无比坦诚。

　　“你有事？”

　　“约你吃个饭。”

　　“我要去公司，没时间和你吃饭。”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公交。”阿木达总觉得有阴谋。

　　“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抱你？”萧大总裁笑得很温柔。

　　阿木达瞪圆眼睛，“说好了你不能干涉我？”

　　“没干涉，只是邀请。”总裁先生口才绝佳。

　　阿木刚要生气，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吃饭就吃饭，不过吃什么、去哪儿吃，由我决定。”

　　“好。”总裁先生十分干脆。

　　阿木达麻利地坐上车，“我来导航。”

　　“嗯。”

　　阿木达划着导航仪，选了一家离公司最近的饭店，煞有介事地说：“就它吧，听说这家店有几样菜可好吃了，在其他地方都吃不到。”

　　萧锦程笑着问：“比如？”

　　阿木达一噎，结结巴巴：“去、去了就知道了。”

　　“行，那就它了。”总裁先生笑得宠溺。

　　阿木达舒了口气，粉红色的瞳孔里闪过小算计。

　　车载音箱里播放着大自然的声音，有潺潺的溪流，有清脆的鸟叫，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小动物踩断了枯枝发出的轻响。

　　阿木达好奇，“新录的？”

　　萧锦程点头，“喜欢吗？”

　　阿木达眼睛亮晶晶，“我听到了蓝娴在叫，它是要生蛋了吗？还有那只长得最壮的小松鼠，它那么能吃，存够越冬的粮食了吗？”

　　“我叫人在林子里钉了鸟窝，坚果和干草都准备好了，只是不确实是不是妥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要回去！”阿木达毫不意外地上当了。

　　萧锦程微笑，“中秋那天录完节目我来接你。”

　　“好。”阿木达干脆地应下，完全忘了昨天还在强调要分居，不应该一起过节。

　　他很开心，愉悦地哼起了歌。

　　车窗开着，两只漂亮的雀鸟飞过来，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阿木达伸出手，和它们打招呼。

　　小家伙们像是受到鼓舞，开心地落到他手上。

　　阿木达哈哈笑着，翻动着手指和它们玩耍。

　　一个小孩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