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知道猛跑的小男盆友,给他个脑瓜嘣“看那个人。”
“呜。”风声木给弹疼了,板着脸颊瞪他一眼,可以红红的眼眶没什么气势。江昭不禁莞尔。
风声木心里腹诽,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他到底装怂瞒了自己多少。
他们前面的路上站着一个男人,膀大腰圆,十分壮实,比江昭还要高。那个人一直低头,也不说话也不动。
江昭他们也跟着不动,时间一点一点过,他还不动,江昭脑子里飞速脑补,愣生生脑补出一副他是骷髅脸,然后抬头扑向他俩的画面。
“呜呜呜……我好惨啊……呜呜呜……”那人突然出声了,抬起的脸除了有些青白,还是很刚毅帅气的一张脸,就是那些眼泪鼻涕破坏了美感。
江昭一下子就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和脑补的差的太远了。
“呜呜呜……我不该死啊啊……呜呜呜,有人要害我啊,呜呜,帮我帮我。”那人也不靠近,就在那哭诉。
“哎,大哥,那啥我俩啥也不会,也帮不了你啊。”江昭总算知道为啥风声木和他刚见面的时候,他抱大腿哭会被嫌弃,事后还挨了顿削。
啧,这视觉的冲击感实在太大了。他的钛合金狗眼感觉都要瞎了……
“帮我……呜呜……”那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行,我们会帮你。”风声木也说的隐晦,没说具体帮什么。
那人一听哭声戛然而止,脚下僵硬的让开了路。
风声木把江昭拉到身边,两个人从那人旁边过去。江昭有点好奇,想回头看看那人是不是又站到路中间了。
“别回头!”风声木低喝。
“为什么?”等出了那条胡同江昭忍不住问“为啥不能看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风声木无语。
江昭唏嘘“嗯,所以没有我的存在,怎么能衬托出你的厉害。”
风声木被他的幼稚弄得哭笑不得。
“知道在热带雨林里感觉身后有东西的时候不能回头看的原因么?”
“因为怕跟踪你的动物攻击你啊,和这有什么关、等等,你是说……”江昭头皮发麻的瞟了眼刚刚的胡同。
“很多跑夜车的司机,出事儿后都说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鬼,可是要知道那些鬼不会让人一眼就看清,那些人往往是忍不住好奇又回头看了一眼才会出事。常年走夜路的司机都会告诉你,夜路上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去看第二眼。”
风声木捏着江昭的手背顺时针一拧,来了个三百六“好奇心害死猫,让你长长记姓。”
“嗷嗷嗷,疼疼疼,长记姓了,长记姓了。”江昭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哼”风声木傲娇的扭头先走了。
摸摸给拧的通红的手,江昭呲牙,小木头这是报复他刚弹他脑瓜崩呢。啧,跟小孩子一样,幼稚!
不过“刚刚那个人到底是活是死啊?”
“活的。”
“哈?活的会说那话,被上身了?”
风声木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
江昭顺着看去“卧槽!”前面那群唠嗑的村人里,个最高的不是刚刚那个人又是谁?
“呦,两个小兄弟外地来的吧。”那个人察觉到江昭在看他,乐呵呵的回身打了个招呼……
第十八章:焦躁
“我去,那个人绝对是被那啥上身了。”江昭忍不住吐槽“要不怎么一转眼就跑咱两前面去了,这可比曹CAO跑的溜多了。”
“哎,听周围的人叫他王青,那不就是死媳妇儿那个么?上次你说他活不过这两天,为啥?”
风声木幽幽的瞟了江昭一眼“没改是吧,刚才拧的不疼是不是?”
江昭一头冷汗“疼,真疼。”他手背现在肿了个大包,刚进院时让徐大娘看见了,老太太还以为他被大马蚊子给叮了,老太太倒是挺认真的念叨“这大白天的,咋还出蚊子了呢?”
江昭忍不住乐了。
“笑,笑你大爷!”风声木没好气的踹他,膈应人的跟他在一块儿这张脸皮都丢没了。臭表脸,就知道看他笑话,哼!
江昭无奈的揉揉鼻子。啊,媳妇儿太傲娇,这可怎么破。
“先生,你回来了?”就在江昭苦思怎么安慰媳妇儿的时候徐桥进来了。
“先生,你看看我大爷三天圆坟那天有什么安排没?”
“没什么安排,找你们的习惯安排就行。”风声木过阴去见过徐老头的状纸,不论是字迹还是状文都透着一股仁慈忠厚,那样的人死了也不可能会祸害人。
“那就好,这几天麻烦先生了。”徐桥给风声木鞠了一躬,风声木照旧躲开不受。所谓无功不受禄,他也没做什么,担不起人家的礼。
“奥,对了。这村子里有没有空闲的屋子?”风声木想起答应王青帮他这事“我们还要在这多待几天。”
“有,我家的房子就空着呢,前两年搬家,我妈他们不舍得卖就一直放着呢。我带你们去。”
“麻烦你了。”
徐桥家的院子挺大的,但很整装四至。风声木刚进院就觉得有股焦躁感。
徐桥把钥匙给他们,等江昭跟他道了谢就走了。他还得回去陪她大娘,虽说夫妻情深但是儿子腿断了,丈夫的尸体又在院子里停了那么长时间,徐大娘到底还是害怕的。
害怕她丈夫再回来报复她。
说到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都薄情的很。
“怎么了?不舒服?”江昭抬手摸上风声木的额,从刚进院他就感觉风声木不对劲。
风声木摇摇头,却上前把自己埋进江昭怀里,用力的汲取江昭身上的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昭对于他的投怀送抱没有半点高兴,他抱紧风声木,摸摸他的头发,轻拍他的后背。
他很焦躁,江昭能感觉出来。
风声木的身体有些发凉,江昭稍稍拉来两个人的距离摸上他的心脏,心跳正常。
江昭松口气。
风声木却皱起眉,不满的甩开他的手重新扑进他怀里。扑的力道有点大,江昭给砸的生呲牙。
“好点了吗?我们进屋吧。”大中午的太阳太毒,江昭怕站的时间长了俩人再中暑。
风声木到底是怕热,他有点不情愿的从江昭怀里出来,跟着进屋。
一进门风声木就炸了,还不等江昭关门就推开江昭冲出去了。
江昭也急了,这怎么了这是,怎么从进了这个院子就不对劲了?
他跟着风声木跑出去,看到他蹲在墙根的阴凉里,一张脸煞白。
江昭冷下脸,想也没想就转身进屋。
房子是三间屋子的样式,一间厨房,一间客厅和主卧。
长时间没人住屋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江昭抬头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干净的让人觉不出这是间没人住的房子。
江昭掏出一张用画满朱砂符的黄色绸缎捆绑的塔罗牌,这张牌的牌面很奇怪,白地的牌面上没有画,只有一个扭曲怪异的字符。字符不大却给人一种满涨的要溢出来的感觉。
“把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东西找出来。”
白色的雾气从牌面涌出,弥漫在三间屋子中,忽然雾气变得躁动起来,接触到天花板的雾气迅速变黑,一个黑色的人形被凝聚出来,从那人的脖颈处有一根绳子延伸入天花板。
人脸处的雾气不停的变换,扭曲凝聚成一根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唇外,人微微抽搐像是在经历死前窒息般的痛苦。
江昭冷眼看着,他知道那里有个吊死鬼,但是它绝不是导致风声木反常的东西,或许地面上那一根根交错纠缠黑色线才是。
江昭越过那个吊死鬼,跟着线进入房间,这些线在三间屋子里分别交汇成不同的图案。
江昭蹲下查看那些图案,有点像某种语言又像是古老的祭祀阵,像是想封印某种东西。
江昭收起塔罗牌散去雾气,原本黑色的线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暗红色的泥土干渍在地板上。江昭皱眉,这土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垫在手里,小心的扣下一块泥土。
就在他嫌少准备再扣一块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半掩的门被猛然撞开,一阵风冲向江昭。
骨子里的本能的恐惧让江昭动弹不得,就在那阵风要吹到江昭面前的时候,一声尖厉的婴儿啼哭声在他耳边炸响。
江昭眼看着一只黑紫色的小手从他的耳侧伸出狠狠地抓向那阵风。
“嘭,哗……”那阵风挣扎着从那只小手里逃出,门口挂在墙上的镜子被带落摔碎。
碎片散落一地,恰好有一枚碎片跌落在红色的泥土上。透过那片镜子,江昭清楚的看见他的肩头伸出了一只小胳膊,他的脑袋后露出一张鲜红的唇,嘴里是黑色尖厉的牙齿和青色细长的舌头。
似乎察觉到江昭在透过镜子看它,那张嘴不好意思的咧开,露出个可怖的笑。随后它便缩回手,消失在江昭背后。
江昭只觉得冷汗直流,那东西是鬼童,他记得它。没想到它竟然跟着自己出了墓,还一直跟在他身边。
江昭不敢再从屋里多待,起身往外走。走到走廊他才看见整个天花板都掉了下来,露出房梁和大柁。
主梁上还有两道磨痕,掉落的天花板堆中有一只死去的黑色小奶猫。
小猫被放置的时间有点长,幼小的身体已经干瘪僵硬,嘴里还含着一节指骨。
指骨被人打磨过,两头有孔可以被链起,江昭忽然想起那根用死人中指指骨做的过阴蜡。
江昭眯眼,难道也有人想过阴?
江昭视线一转,瞥见猫肚子露出个黄色的东西。
猫的肚子被人豁开,在里面藏了一张用红线捆绑的纸。江昭拽着线把纸卷拽出,打开,上面写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江昭把纸收好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阴冷的风声木。
江昭心里一咯噔。
“滚出来!”风声木咬牙切齿的伸手把人拽出来。
他冰冷的手凉的江昭打了个颤,江昭伸手揽过怒气冲冲的风声木,摸上他的心脏。
虽然还有心跳但是已经相当慢了,即便像刚刚那么生气他的心跳也没加速。江昭有点心凉,不是说只有他生日那天才会没有心跳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风声木一把扯开江昭的衣服,宽厚的肩膀上一个紫黑色的小手印清晰的按在那里。风声木紧抿着唇,眼里满是怒火。
“谁让你进去的?嫌自己活的长是吧?你要是不想要命,我亲手宰了你,你犯不着去送死。”刚刚屋里传来响声后他顾不得心里的焦躁起身就往门口冲。
一打开门一阵风迎面就卷了过来,那一瞬间他的灵魂好像要被吹出体外,心脏被人紧紧的攥着,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脑袋里嗡嗡作响,一副诡异的图案出现在脑海,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不是恐惧死亡的感觉,而是一种孤寂。
风声木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清醒的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一半迷迷糊糊的担忧着江昭的安危。
圆润的指甲深深的扎入掌心,掌心传来的痛才让他清醒的站起来。
江昭没有因为风声木的叫骂生气,还把人拥入怀里轻轻拍抚。就算嘴上骂的再凶,他眼里的担忧和害怕却一分不少,江昭知道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出事。
风声木虽然知道鬼童给江昭挡了一劫但是那东西不会放过他们,风声木在门口看到了那只黑猫也看到了江昭手里拿的生辰八字。
那个和过阴蜡不同,过阴蜡是让人过阴去见死人。而这个,传说黑猫是阴间的使者,它带着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去阴间,用死人的指骨和无常换那个人的灵魂暂时回到阳间。
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那个人的魂魄被锁在了这间屋子里,即便是无常也无法收回它。刚刚江昭似乎是破坏了什么,它被放了出来。不畏惧正午的烈阳,那东西已经不是一般的魂体了。
但是最让风声木在意的是它的身上有着自己畏惧的东西。
江昭眼中晦暗不明,他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人在故意设计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就像是笼中的困兽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方向,也挣扎不出。
两人各怀心思,久久没有言语。
第十九章:叫魂
“快开门,嫂子快开门!”半夜的时候有人着急忙慌的冲进徐家,’嘭嘭‘砸门。
徐桥从西屋出来就看见被吵醒的徐大娘披着衣服在炕上坐着。
“大娘,我出去看看。”
“小心点。”
“嗯。”徐桥一边答应着一边从门边抄起一根棍子握在手里。这里什么人都有,又是大晚上的还是小心点为好。
“哎,先生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外甥吧,求求先生了,求求先生了!”就在徐桥要开门的时候,东屋的门被打开,被吵醒的风声木和江昭走了出来。
“走吧。”来的人是潘凌,风声木不等潘凌再开口就率先走了出去。江昭抬手给他披上一件外衣,晚上有点冷,虽然风声木不怕冷,但江昭还是怕他着凉。
走在前面的风声木一脸凝重,徐桥家里那个东西刚被放出来潘玮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虽然害怕那东西,但是……风声木咬咬唇他不能让江昭被卷进来,更不能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路上据潘凌所说潘玮从结婚当天的晚上就开始折腾,当晚连洞房都没能和新娘子入。
“先生您不知道,我外甥从最开始订婚。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