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了，但生活总会告诉你，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江枫安慰地摸摸他开始掉毛的脑袋，“好消息是你是只七彩鹌鹑，很特别。”
……并没有安慰到，谢谢。
七彩鹌鹑和鹌鹑有差吗？？？陶然头上哗哗哗地掉毛，仿佛在流泪。
“你醒了咋不叫我呢，”李大海再次冒冒失失的闯进门来，眼眶还有点红，“哟，被子破了啊，这么多毛。”
陶然头上的羽毛顿时不掉了。
“还挺好看的。”李大海揪起一根，灯光底下这小小的羽毛色泽鲜丽，亮的发光。
陶然把毛抢回来，“说不上爱别说话，求您快住口吧。”
江枫和吴丞很快便走了。
陶然神情恍惚地看着李大海找了个袋子一根毛一根毛地装好了往外走，回过神来喊他，“诶诶诶你拿去丢吗。”
李大海抱着鼓鼓地一个袋子遮住了脸，闷声回他：“这么好的毛，丢了多浪费啊。”
陶然：“那你要拿去干啥？”
“最近我缺个枕头！”李大海飞快地溜出病房。
15.偷听
这天晚上，没了李大海震天响的呼噜声，陶然还是没睡着，半夜迷迷糊糊醒了，想去上厕所，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低低地抽泣声。
卧槽，不会是有鬼吧，医院这地方可邪乎了。
陶然一个激灵，拍拍胸脯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他现在还是妖呢，指不定谁怕谁。
陶然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卫生间走，卫生间门没关严实，开了一条小缝，里边透出灯光来。他探着脖子往里边张望，就瞧见李大海坐在马桶盖上，抽着烟，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羽毛，小声地絮絮叨叨，“然然，怪不得你吃火锅不喜欢吃鹌鹑蛋，我还老点鹌鹑蛋吃……我对不住你啊，我以后不吃了……”
李大海用力抹了吧脸，“刘铮那个王八蛋，你怎么就敢往河里跳，你傻不傻呀，你是个鹌鹑又不是水鸟，你以前打雷下雨都怕，我还骂你胆子小……我真是嘴贱……你那么怕水还跳河投死是多想不开啊，心里得多难过啊……现在的妖也特么太单纯了，怎么遇上个渣男就真爱了啊。”
“你说你一个妖精，怎么这么容易就挂了呢，你下回记得投个好胎，等我明天把你的羽毛拿去给你立个碑，也不知道现在公墓涨到多少了，贵不贵……”李大海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颠三倒四地还不忘把刘铮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陶然听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推门进去，把李大海吓了一跳。
李大海手忙脚乱地把烟掐了，今天以前谁跟他说什么妖魔鬼怪啊借尸还魂的他根本不会信，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例子摆在眼前，面对着陶然的脸，李大海张了张嘴沉默了。
陶然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后我会努力完成他的梦想的。”
“他的梦想是赚够了钱光明正大包一堆小攻围着他转你知道个屁！”李大海红了眼眶，撇过头不看他。
陶然被他呛地一愣，低头道：“对不起。”
李大海又一下子泄了气，“算了，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就是气，也难过，怎么就不珍惜不好好活着呢，李大海把羽毛收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你就……代替他好好活下去吧。”
陶然点了点头，“我会的。”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好的事情了。
李大海没忍住，抹了把脸，“先出去吧，我来跟你说说他以前的事情……”
就在两个人促膝长谈的时候，查房的小护士轻轻扭开了VIP病房的门，拿着着小电筒一照，就看见胖嘟嘟的男人坐在陪夜小床上呜呜呜地哭，那位没隔几天刚出院又给送回来的小明星也呜呜呜地给他擦泪，两个人一副抱头痛哭的架势，气的拉开嗓门，“你们干什么呢？都几点啦？！半夜三更开茶话会啊，病人还要不要休息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保重吗？？？”
李大海和陶然赶紧擦了鼻涕抹了泪，往各自床上一躺，装死。
两人一沾上枕头，伴随着小护士喋喋不休的叮嘱，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大天亮，起来一看，都肿着一对大核桃眼。
李大海：“你真丑。”
陶然笑了笑：“你也是，你更丑。”
“……”李大海憋憋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日常唠叨，“你可对身体好点儿啊，不挑食多运动，不要受伤了。”
陶然点头：“好，我注意。”
李大海接着叮嘱：“别老淋雨，鹌鹑怕水……”
陶然有气无力地打断他，“别老提鹌鹑啊，我禽类恐惧症听不得这个词。”
“你自己就是个禽类还禽类恐惧症呢？矫情。”李大海深表鄙视，“还有你以后少熬点夜，也别掉毛了，容易秃头……”
陶然：“诶诶诶，差不多行了啊。”
“人家说要珍惜羽毛都是珍惜粉丝的意思，到你这儿就是真的羽毛。”李大海想想世界真奇妙。
陶然：“……还有完没完了？！”
李大海后知后觉的好奇起来，“你以前，就没出事的时候，是谁啊？”
陶然一本正经地答道：“贺景行。”
李大海不信：“不要脸！”
陶然：“你才不要脸呢，不信拉倒！”
“小鸟脾气多温和啊，你咋这样？”李大海接收到陶然杀人的目光，毫不畏惧甚至有些得意，“我警告你以后对我好点儿啊，你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陶然都快把白眼翻到了后脑勺，“我警告你以后老实点儿，不然我们妖精一生气就打雷，动不动就要吃人的。”
李大海两手一摊，“得了吧，你就是只……鸟类妖精。”
陶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可江枫是我爸爸呀。”
李大海：……太不要脸了！
陶然就这么和李大海插科打诨，确实不担心他把事情抖出去，虽然这货是专业听墙角，但江枫和吴丞怎么会没发觉门外有人偷听，李大海必然是值得信任的。
李大海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作为一个人类获得了妖精，还是天底下唯一一条蛟龙的信任……心情也蛮复杂的。
事实上……吴丞昨天走的时候便有疑问：“老大，那个胖胖的人类都听到了咋办？您现在的状态又不能施展……要不要找妖把他做掉？”
江枫看他一眼，“你最近又看什么小说了？”
吴丞露出一丝迷之微笑：“黑帮老大的春天。”
江枫忽然觉得膝盖一痛，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儿，就算他说出去，人类也只会觉得他疯了。”
吴丞有点失望，但身为传说中帮主从未承认但龟丞相一直在努力的“青龙帮”的二把手，他也有自己的坚持：“那等他说出去，我再找妖把他做了。”
……江枫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16.热度
……全然不知自己可能被做掉的李大海风风火火地托人在城郊公墓定了一小块地，“钱不够从你卡里扣啊。”
陶然认了，“多少啊？”
李大海开始任劳任怨地给他打包行李，“友情价，三十万。”
陶然：“……”
行了，钱还一分没挣呢，先给整成负债累累了，挣钱难，难于上青天啊。
“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李大海不忍看他太丧了，“这回住院的钱影帝已经给结了，但上次的钱你别忘了还我啊。”
陶然无视他后半句，“霸道总裁，我喜欢。”
下次遇到江枫，先问他会不会变钱吧，想学。
住院的时间总是愉快而短暂，他们嘻嘻哈哈地唠唠嗑，互怼几个回合，一上午就过去了，陶然的各项指标已经稳定下了，毕竟他昨天是淋了雨又过度惊吓才晕过去的，也没什么大毛病，又该出院了。
这回出院却是大不同了。
上一回刘铮雇了记者来送他，这一次整个剧组停工半天，哗啦啦来了一堆人，热情极了，把陶然和李大海都吓了一跳。
影帝这么火的热度，剧组当然想方设法地还是蹭上了，虽说无图无真相，照片不是没拍到就是高糊地都看不清脸，但新闻通告还是发了一串儿，写小说似的不重样，什么兄弟情真意切，影帝片场救人，剧组探班突发险情，影帝和陶然在休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是怎么离谱怎么来，给读者以最大的想象空间，大家都要怀疑是不是剧组宣发去隔壁UC编辑部挖墙脚了。
江枫和陶然的大名在热搜第一挂了快一晚上，关键是许久也没见影帝的团队跟往常一般手动撤热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影帝很可能是心甘情愿带新人啊，大家都快脑补出一百个剧情了。
于是，医院外面记者很早便围了一圈，一见陶然出来便向前冲。
“请问江枫昨天是去剧组探班了吗？”
“你和影帝怎么认识的，是朋友吗？”
“是江枫把你送来医院的吗？”
江枫为人一向低调，并且一接戏便会长时间闭关，综艺的宣传都很少上，话题里边除了作品还是作品，日常生活什么的都不太拍的着，在圈里也没有和其他明星有太多明面上的🦋；，大众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影帝私底下的生活实在太好奇了，记者们都想搞个大新闻。
这个时候，剧组的大家就显得十分团结有爱了，导演负责回答记者提问，模糊焦点宣传新剧，刘铮邵辉负责抢镜宣传自己，其余人负责护着陶然往外走，分工明确。
男四沈明喻没来，摆明了不想凑这个热闹，谁爱凑谁凑去。
好不容易穿越人海上了车，李大海拉起帘子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掏出手机狂刷，“这是火啦？？？”
陶然被挤得直翻白眼，往位子上一瘫，“蹭热度的吧。”
正所谓热度蹭得了一时，可蹭不了一世，一不小心还会反噬，被对方粉丝骂个狗血淋头。
不一会儿李大海兴奋地举了个视频过来，手一抖没拿稳，手机吧唧一下砸陶然两腿中间了。
“你这是谋杀！”陶然嗷一声给捡起来，就看见是果果新闻刚发布的视频，视频里边记者在酒店门口逮到了准备上班打卡的江枫……已经很少有这么勇气可嘉的记者了，可见江枫之前清心寡欲的生活无料可挖快要把他们逼疯。
视频里边记者客气地问他，“枫哥，你和陶然什么关系啊？”
江枫看上去气色不大好但依然帅的人神共愤，他答地不假思索：“亲子关系。”
引得周围记者哈哈大笑，“看来你们是很铁的朋友啊。”
后面吴丞对于记者堵人的行为笑不出来，想到又要被粉丝挂出来骂，脸色铁青，看上去有点绿。
陶然和李大海对视一眼，这热度蹭地是结结实实别想解绑了嘿。
一翻底下评论，全是粉丝带着江枫的美颜大图控评，陶然的粉丝被挤了老下面，连个评论热门都排不上。
路人神神叨叨地逮着粉丝热评就在底下问：江枫和陶然怎么认识的啊？没想到关系这么好？
粉丝七嘴八舌地回：我们也不知道啊。
路人吐槽：你们是假粉吧……
粉丝竟一时无言以对，他们对自家偶像突如其来的挚友也是一脸懵逼，只是日积月累，一有新闻就上来习惯姓控评而已呀。
李大海翻了一堆评论，也没见着个明白人，灵机一动，翻开相册一张图一张图地找。
“找什么呢？”陶然看他划拉地费劲，“我靠，我睡觉你也拍，你是不是想拿去卖钱？”
“拉倒吧这张你睡着睡着翻白眼呢还卖钱……找到了！”李大海赶紧切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发布了一条微博。
【大海啊都是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陶然在江枫上一部电影里出现过么？缘，妙不可言。】
“和江枫一起拍的电影啊，就算是个酱油那资源也算不错了，我看看。”陶然伸长脖子，一看就知道李大海的微博附图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拍的，估计当时画面闪的太快还拍出了重影。
李大海非常体贴地给放大了些，只见里边陶然戴了一顶花里胡哨炸毛的羽冠，上身穿着一件劣质粉色短装人工皮草，下半身穿着玫红色的羽毛裙，露出六块腹肌和白白嫩嫩的大腿，脚上还套了半长的靴子，他叉腰站在一堆花花绿绿装束也八九不离十的男人中间，露着一口大白牙傻笑，整个人活像一只斗志昂扬的火烈鸟。
这微博发出去还没几秒钟，底下立马有粉丝评论：这演的啥啊？咋没印象？
大海啊都是水秒回：人妖啊，群演。
陶然嚯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哐当一下撞到了脑袋，哗哗哗地开始掉毛，然而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今天，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掐死李大海！
“你早上刚答应我会努力不秃的！”李大海胖胖的身躯灵活地闪躲，奈何车里狭小的空间影响他发挥。
“我没有你瞎说！”陶然在停止掉毛的同时也成功抓住了李大海的要害。
李大海嚎：“我删我删我马上删！”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这儿打闹的片刻功夫，大伙儿早就存了图，神通广大的吃瓜群众还找到了更清晰版本的，陶然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又分分钟冲上了头条——【震惊！江枫与陶然的情谊疑始于人妖！】
“……”陶然捡起一根刚掉的羽毛剔了剔牙。
世事难料，没想到他刚当上妖精，就要准备吃人了。
李大海迟来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