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想了想，“你们不生宝宝吗？”
禹木噎了一下，脸色涨红，“生宝宝？谁、谁说我们要生宝宝的？”
“我爸爸说两个人在一起会生宝宝的。”
“我们不生宝宝，我们有猫咪就够了。”
“你们要养一只猫咪宝宝？”小萝卜的爸爸还没来，他锲而不舍地追问，满脸的问号。
“对啊。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养。”
“和喜欢的人？”
“没错！”
小萝卜明白了什么，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小白菜被妈妈抱在怀里要走了，短手短脚地连忙跑上去，“小白菜！你喜欢猫咪吗？”
小白菜含着棒棒糖一脸懵，“喜欢啊，怎么了？”
小萝卜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声音响亮：“我和你一起养猫咪好不好？”
白菜妈一愣，笑出声，蹲下来揉了揉小萝卜的头，“好啊，等你找到了猫咪就来我家一起玩。”
小萝卜握紧拳头，“好！小白菜你等着我。”
小萝卜的爸爸总算来了，对禹木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禹木打量着小萝卜的帅爸爸，心想你到底告诉你家儿子什么了。
景辞终于等到禹木把所有的小朋友都送走，禹木换下围裙，疲惫地瘫在副驾驶座上，“现在的小朋友越来越奇怪了。”
“怎么了？”
“他居然问我们为什么不生一个宝宝。”禹木瞪大眼睛，“我到底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景辞噗嗤笑出来，看了看禹木的肚子，“就告诉他们快了。”
“你又耍流氓！”禹木想起小萝卜看小白菜的眼神，“呜~不只是这样，我觉得我完了，我好像带坏了一个小朋友。”
“就是那个小萝卜？”
“他绝对喜欢小白菜，刚刚当着白菜妈的面问小白菜，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养猫。”禹木捂脸，“但是他的表情好认真，好可爱，我都不忍心看小白菜拒绝了。”
景辞叹了口气，“直的掰不弯，弯了说明天生不直。没事，顺其自然。”心想我要是幼儿园遇到你，估计不比他差到哪去。哼！
两人进了宠物店，禹木简直到了天堂，全！是！猫！软乎乎毛茸茸的猫！他看向宠物店老板都是嫉妒的丑陋面容，他也好想要这么多猫啊。
景辞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先买一只，我们没有经验，养不好怎么办？”
禹木只好收收心，挑了一只呆萌可爱的加菲。其他猫咪上蹿下跳的时候，只有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尾巴在身后一扫一扫，表情非常呆萌，一下子就戳中了两人的心。
“就要这个！”禹木小心翼翼地把加菲猫抱出来，它小小的一只，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肉垫搭在禹木胸口，仰头看他，大眼睛水晶似的。禹木没忍住，亲了它一下，它完全没躲。禹木只觉得此生圆满啦~
两人根据做好的攻略，买了一堆猫用的东西。猫舍、猫粮、猫砂、逗猫棒......景辞负责拎东西，禹木负责抱猫。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萌物在自己面前，景辞有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错觉。
回到家收拾了半天，给猫咪单独空出一块地方放它的东西，加菲果然很安静，大概是不熟悉环境，只是轻轻在原地转悠两圈，又缩到禹木怀里去了。在地毯上逗了它半天，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去洗澡吃饭。
“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禹木躺在床上问景辞。
“明天翻翻字典取个好听的大名。”
“它一只猫不会寂寞吗？”
景辞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
不过这个问题第二天就被小萝卜解决了，他哭兮兮地抱着一只小奶猫到禹木面前，“老湿~呜~”
“怎么了？”禹木连忙安慰他，“谁欺负你了？”
“没有。呜~”他一边摇头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找了一只猫。然、然后去小白菜、菜家里玩。然、然后......小白菜对猫毛过敏。啊啊啊啊......”
禹木有点想笑，看他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那小萝卜打算怎么办？”
“老湿~这只猫送给你和哥哥吧。我、我换一只狗狗试试。”
“喵~”怀里的猫顺势唤了一声。是只非常小的小奶猫，浑身雪白，像个小团子，眼睛湿漉漉的，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的小天使。禹木浑身一抖，差点就不住点头：我要我要！给我！送给我！
“换金鱼试试，猫毛和狗毛应该区别不大。”
小萝卜受到启发，把小奶猫递到禹木手里面，“那我去买金鱼。”完了又道：“这只猫咪叫小团，是我从奶奶那抱来的，老湿要好好对它。”
禹木手上撸个不停，“我会的我会的。”
抱着小团回了家，加菲猫被这新来的小家伙吓得不轻，见它站都站不稳，又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用肉垫碰了碰。小团喵喵地叫，跌跌撞撞地往它身上靠，钻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很安心地睡下来。加菲一整天都不敢动。
“大团小团，都叫团子吧。”
景辞宠溺，“都听你的。”
一周后。
“呜~老湿~金、金鱼死了~”小萝卜抱着鱼缸哭给他看。
第8章 交往协议
“这是啥？”乔博从安早树脖子上扯出一条项链，上面明晃晃地挂着一枚戒指。瞬间就变了脸，“送给谁的？”
安早树轻笑，把它解下来，握住乔博的手戴到他的无名指上，有一点点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大了。”
乔博面目狰狞，掐住他的脖子，“你快说！送给谁的？！”
“别掐了，小祖宗，送给你的，你的。”
“胡说！跟我的尺寸完全不符。”
“是去年给你买的。”
乔博闻言脸上微变，松了手，“你当时不是知道我在和别人交往吗，怎么......”
“回来的第一天我去你家楼下见到你一个人往家走，第二天我准备齐全，买了花和礼物，还有这枚戒指，才看到你和苏河在一起。”
乔博沉默片刻，把戒指又套回项链，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们来定一个交往协议吧。”
安早树想到他给苏河写的那个，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乔博顶着黑眼圈正襟危坐在餐桌前，严肃地宣读了交往协议：
将甲乙双方九年来经历的事情无论大小互诉给对方听，不可隐瞒。
双方各做一份体检，确认身体健康。
根据每周两次的x_ing爱频率，乙方要在五年内将九年所欠次数补偿完。
无论发生什么矛盾，双方都不可夜不归宿。
......
以上规定如有一方违反，轻则惩罚其在床上被捆绑，重则睡书房一周。
安早树认真听完，感觉自己的小弟弟有不保之意。
“有什么问题吗？”乔博面无表情地把协议递给安早树。
“没有问题。”
“签字吧。”
安早树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看乔博很认真地把协议折好放进抽屉锁起来，心中一荡，上前将他抱住，“今天有事吗？”
“暂时没有，我请了一周的假。”
“那我先还债吧。”一口咬住他脖颈的肉。
第9章 暗恋
方进揉了揉自己的腰，有点直不起来，他捡起地上的裤连同皱成一团的衣服扔到一旁，从抽屉抽出罗格的裤，将他脱下的睡衣穿在自己身上，才慢慢走下楼。
昨天到底做了多少次，腿都发软。方进觉得自己骨子里已经被重新改造了，一米八的个子有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想要依赖的意味。
罗格在楼下的餐桌的电脑前坐着，旁边放了一摞书，正聚精会神地忙着什么。嘴唇抿成一条线，耳钉是方进新送的，货真价实的两颗钻石，给他完美的面容增加点缀。方进知道他在工作，兀自打开冰箱取出酸奶喝。
看了看这小小的双层楼，想起第一次被他带来强女干的情景，觉得腿更软了。
这里前年通了地铁，交通便利，经济很快繁华起来，附近在早早建了商场，罗格这一隅小破屋也坐地升价。他自己是对住所毫不在意，方进住进来以后把这里彻底装修了一下。里里外外都重新粉刷，换了瓷砖、灯和家具，楼梯换成复古的木质阶梯，低矮的二楼也翻新一遍，温暖无比，像个爱巢的样子了。
“诶，周末我们大学校友有聚会，你去不去？”方进翻着手机。
罗格皱了一下眉，“嗯。”
“嗯什么嗯？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他有点无奈，叹了口气，“去。”
“那我跟他们说一声。”
方进吃完早饭洗漱一下就开车去学校了，不是高中，是小学。自从和罗格在一起后，这小子比他还厉害，本来是要考研的，结果被一家外企以高薪挖走，现在是核心技术人员，薪资是他的三倍。更过分的是把自己的工资卡给了他，方进本来就是享乐的人，这下彻底不思进取，高中压力太大，直接辞职去了一所私立小学。
想起他过生日的那天，烛火中罗格把自己的工资卡递给他，“以后想做什么就用这个吧。”
“你这是打算包养我吗？”
罗格轻笑，“是你包养我，我的一切开支都交给你了。”
方进很爽。
方进曾经在大学里玩得很开，相貌好，不缺钱，为人也很慷慨，却也真的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这次大学同学聚会就是他的室友办的，只是也来了几个方进的老情人。
他将自己和男朋友都收拾得很贵气，两人穿着同系列的阿玛尼，开着大奔赴宴，果然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方进的姓取向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大家是为罗格的相貌惊叹，怀疑方进是怎么骗到人家的。
“好久不见了。”罗格低调地走到角落里，对学长道。
学长的目光在方进身上转了转，才回到罗格脸上，“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嗯。”罗格抿了一口酒。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学长垂了垂眼，又道:“不过方进是个渣，就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也还是没心没肺。”
“不会的。”罗格转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们在聊什么？”方进直直走上前，看见自己的现男友和前情人一起聊天心里不大舒服。
“没什么，走吧，去吃点东西。”罗格挡住他的视线，强行将他带走了。
学长瞥见方进无名指上和罗格相同的戒指，怔了怔。
他想起八九年前，和方进一起去酒吧玩，方进醉酒后在众人的哄闹中深吻了一个酒保。酒保年级还小，被调戏得面红耳赤，逃走了。大家也都没在意，等玩到很晚，都准备回家的时候，酒保找上他，说要送方进回去。
学长打量了一下酒保，知道他是方进最喜欢的类型，戒备心大增，拒绝了。
第二年，他在A大见到了那个酒保，他考进了这所大学。学长当时正在和方进交往，为了断了他的念头，当着他的面和方进接吻。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消失了。学长和方进分手后去酒吧买醉，再一次见到了他。他长成了一个大男孩，气质也不同以往，像一株美丽的罂粟花，在纸醉金迷之中戴上了假面。
学长不是没有心动，但罗格是个执拗到骨子里的人，干净又美丽，不属于他们这样混乱的圈子。他时常想，方进是何德何能被这样一个人无怨无悔地暗恋着。
现在看他们走到一起，实在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罗格扶着半醉的方进上了车，代驾尽职尽责地将他们送到家。两人躺到床上，罗格看他的面容，也想不清自己这样一阵一阵的悸动是从何而来，他轻轻亲吻了他的唇，除了温暖竟有些感动，为自己年轻的爱恋和倔强的青春。
方进醒来后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简直要大骂禽兽，不就比自己年轻了四岁吗，怎么像个老虎似的。他摸了摸罗格的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出来了八块肌肉，再摸摸自己的，曾经的六块腹肌全没了。他简直欲哭无泪。
“我定了去荷兰的机票。”
“嗯？”
“我们领证吧。”罗格刚醒的面容很年轻很漂亮，赤裸的上身有着未散的情欲，方进不可控制地心动。
“好啊。”
第10章 桑田
禹木给向日葵浇水，拨弄了一下它的叶子，心里惦记着明天要给它打点药。
给一整片花圃整理完，接近黄昏。他换下衣服鞋子回到屋里，镜子里的能照见那泛白的头发，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他最近刷牙的时候老喜欢翻开上唇看一看自己的獠牙，它们依然雪白强健，禹木稍稍放下了心。
坐在花园门口，远远看见景辞提了一袋东西回来，禹木笑着迎上去，一看是一袋排骨，晚上喝排骨汤。
“你没给自己买菜？”
“吃了学生自己包的饭团，不饿。”景辞进厨房把排骨洗洗干净，过一遍水，切了两根玉米放进砂锅煮。转头看见禹木坐在门口晒太阳，门外一片的花地，此时正是向日葵开放的时候，像是阳光化作实体撒了一片。
他恍然能看见禹木曾经的背影，就这样从年轻坐到迟暮，还真像望夫石。景辞轻笑，不知道最近怎么的老是喜欢感慨，果然是人老了。他也准备带完这一批博士生就退休了，想和禹木一起过安宁的晚年，没事种种花，下下象棋，还能全球旅行一圈，把还没去过的国家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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